陳式一沉聲道：“那日定國公府宴席之後，公爺命我去探查那歌妓的底細，卑職便派人去碧雲閣盯梢了幾日，也打探了一些消息，不過並無太大價值。但前幾日卻突然有了個讓人驚訝的發現。”</p>
張延齡沉聲道：“什麽樣的發現？”</p>
陳式一壓低聲音道：“公爺怕是萬萬沒想到，楊廷和居然和那女子相識，而且過從甚密。”</p>
張延齡眉頭皺起，沉聲道：“怎麽個過從甚密？”</p>
陳式一道：“楊廷和連續兩日去見那張小宛，還在張小宛住處過夜。嘿嘿，沒想到楊廷和這廝和這歌女搞到了一起，這家夥還挺風流。這個張小宛看來真的來頭不小，居然和楊廷和有一腿。嘿嘿嘿。”</p>
張延齡微微點頭，沉思片刻道：“你確定那是楊廷和？”</p>
陳式一道：“公爺，此事雖非我親眼所見，但是我派去的人可是靠得住的，精明之極。那是我在錦衣衛中原來的手下，絕對信得過。我沒有讓咱們自己的人去探聽消息，一來是避免露出馬腳。畢竟咱們手底下的兄弟搞偷雞摸狗這一套不太在行，容易惹人懷疑。二來，錦衣衛中的兄弟辦法多，路子廣，他的人混進了碧雲閣，硬生生盯住了張小宛的住處，日夜監視。楊廷和雖便裝前往，但他離開時被錦衣衛的兄弟一直盯梢，看著他回了家，才敢確定他真的是楊廷和。”</p>
張延齡點頭道：“那便無疑了。”</p>
陳式一道：“公爺，錦衣衛的兄弟打聽過了，楊首輔和這位張小宛是老相好了。幾乎隔段時間便來幽會。這張小宛不是說賣藝不賣身麽？結果居然是楊廷和的老相好，嘿嘿。”</p>
張延齡沉吟片刻，問道：“錦衣衛的朋友可知道楊廷和和張小宛是什麽時候搞到一起的？是最近麽？還是時間很久了？”</p>
陳式一道：“大概一兩年的樣子。就是咱們離開京城這段時間，這個張小宛不也正是這段時間出名的麽？”</p>
張延齡籲了口氣，緩緩點頭。</p>
“公爺，卑職覺得有些蹊蹺。那天定國公宴席上，那個張小宛可是對公爺似乎頗有情義，還邀請公爺去碧雲閣見她呢。背地裏，她卻是楊廷和的老相好。卑職覺得，這裏邊有些不對勁。”陳式一沉聲道。</p>
張延齡心中欣慰，陳式一終於也學會動腦子分析事情了。</p>
“自然是衝著我來的。這個女子破綻百出，真以為我張延齡會被她迷惑住，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可笑之極。這必是楊廷和的詭計。楊廷和這是要用美人計，想在我身邊安插耳目。可惜那天張小宛一張口，我便知道她滿口謊言。”張延齡冷笑道。</p>
陳式一撓頭道：“公爺，卑職有些不明白，你是怎麽懷疑她的？說實話，那天酒席上，我聽她唱曲，自敘身世，都覺得她楚楚可憐。她又說公爺是她的恩公，要報答你。我聽著都覺得……公爺應該成全她，收了她讓她報恩。可是公爺卻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當時卑職還想，公爺的心腸真硬，眼光真高，這樣的尤物也能拒絕。若是卑職，怕是過不了這一關的。公爺到底是怎麽發現她滿口謊言的？”</p>
張延齡白了陳式一一眼，沉聲道：“陳兄弟，我必須要告訴你，女人這一關一定要把握住。你我這等身份，不知有多少陷阱等著咱們，得多長些心眼。平時逛逛青樓倒也沒什麽，可別真陷進去。特別是那些送上門來的，得格外的當心。”</p>
陳式一撓頭道：“公爺，這您放心。您還不了解我麽？有賊心沒賊膽。畫意對我這麽好，我怎會辜負她。況且，我在外邊幹了什麽事，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也不敢啊。我是不想活了麽？”</p>
張延齡嗬嗬笑道：“你知道就好。畫意不好惹，你要是得罪了她，她定要來跟郡主哭訴的，到時候我也要倒黴。你可以跟畫意商量，納個妾什麽的。相信她也會同意的。”</p>
“不不不，別，公爺別害我。一個畫意我便頭大了。我可沒那個想法。這事別提了。”陳式一頭搖的像個撥浪鼓。</p>
張延齡笑道：“瞧你這點出息。我可不管你的閑事。你想知道我怎麽知道張小宛在說謊是麽？其實很簡單。我隻能說，張小宛的故事編的沒有破綻，也挺令人憐惜的。隻可惜，她強行跟我扯上關係，說她是大名府本地人。但我卻沒有從她的口音中沒聽到半點大名府口音。她說的話是一口標準的京城口音。我隻問你，一個從小便生活在大名府的人，按照她的話來說，來到京城不過兩年多，怎地便一點口音沒有？”</p>
陳式一一拍大腿道：“哎呦，確實如此。我當時隻聽著她聲音好聽，卻沒聽她的口音。現在想來，確實是一口京城官話。我在京城呆了快二十年了，還帶著老家山西的口音呢。果然是大破綻。”</p>
張延齡道：“光是這一點，她的話便一個字不能信了。這也是我為何要你查她的原因。現在發現她和楊廷和搞在一起，那麽便解釋的通了。楊廷和這廝已經沒有底線了，居然用美人計來設計我。可真是費盡心機。”</p>
陳式一冷聲道：“狗娘養的玩陰招，打主意打到公爺頭上了。公爺你說，怎麽處置？要不要將張小宛那賤人抓來拷問，得了口供之後公爺便可好好的診治一番楊廷和這狗娘養的了。”</p>
張延齡搖頭道：“那倒也不必，張小宛和楊廷和之間的關係定然不尋常，絕非簡單的情人關係。張小宛願意為楊廷和做這種事情，兩人之間勾連甚深。我很想知道，他們對我用這一手沒用之後，下一步會有什麽動作。先不要打草驚蛇。也許，楊廷和想利用張小宛勾引接近其他國公侯爺，也未可知。我們可以看他們到底玩什麽花樣。你讓你的朋友繼續盯著這件事，不要聲張。咱們就當是個樂子瞧。”</p>
陳式一點頭道：“卑職明白了，卑職遵命。”</p>
……</p>
華燈初上，乾清宮中一片忙亂。</p>
太監宮女們忙著收拾東西，將一些用具物品搬往文淵閣中。因為大明正德皇帝要兌現罪己詔的承諾，避居文淵閣之中，過他的儉樸勤勉的新生活。</p>
張永站在朱厚照身旁，看著一群忙亂的太監和宮女們，看著寢殿之中亂七八糟的樣子，皺著眉頭。</p>
“皇上，要不還是算了吧。文淵閣那是藏書編撰書籍的地方，地方狹小簡陋，裏邊一股子黴味，根本不能住人。皇上要去那裏住，實在太不方便了。皇上，咱們不用叫真，意思意思得了。可以搬些東西過去，白天在那裏呆一會兒便是，其餘時間便不必住在那裏了。”張永忍不住勸說道。</p>
朱厚照沉聲道：“那可不成，朕才下了詔書，便違背承諾，不得被別人笑話麽？朕說的話能不算麽？”</p>
</p>
張永道：“沒人知道，奴婢會吩咐下邊人閉嘴，誰敢胡言亂語？”</p>
朱厚照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不能欺心。朕這次是要洗心革麵，張永，你可不要囉裏囉嗦的說這些話。朕會不高興的。”</p>
張永無語，皇上還來勁了。</p>
“皇上，文淵閣可是有老鼠的。那裏全是書，老鼠啃書啃的厲害。奴婢聽說，文淵閣有半尺長的大老鼠。”</p>
張永使出了撒手鐧。莫看朱厚照好騎射弓馬，又喜歡領軍打仗什麽的，但是他從小便怕老鼠。當初在東宮之中，有段時間因為有老鼠出沒。嚇得朱厚照根本不敢睡覺。不得已養了十幾隻貓，加上宮女太監集體大清掃，折騰了多日才安穩。</p>
朱厚照果然嚇了一跳，叫道：“有老鼠，你們怎麽不清掃清掃？”</p>
張永躬身道：“皇上，文淵閣到處是書架，犄角旮旯也多，根本無法清掃，除非全部搬出來。那可得花好幾天時間。”</p>
朱厚照皺眉道：“放幾隻貓兒進去不就得了？”</p>
張永忙道：“貓兒也不成啊，裏邊的大老鼠半尺來長，貓兒進去也得嚇跑了。”</p>
朱厚照傻眼了，呆呆發愣。</p>
張永道：“要不這樣，皇上過幾日搬進去，奴婢這幾天帶人把裏邊清掃幹淨，把大老鼠都嚇跑。老鼠洞也堵上。熏個幾天香，讓裏邊能住人。咱們又不是不遵守承諾，隻是延緩幾日罷了，誰還會說什麽？”</p>
朱厚照皺眉沉吟不決。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名宮女的聲音。</p>
“奴婢奉太後之命，前來請皇上去太後宮中用飯。”</p>
朱厚照訝異道：“用飯？為何？”</p>
“太後說皇上平叛歸來，很是辛苦。特地親自下廚為皇上做了幾個菜，慶賀皇上平安歸來。”門外宮女道。</p>
朱厚照想了想，沉聲道：“告訴太後，就說朕一會便到。”</p>
宮女應諾離去，朱厚照對張永道：“更衣，去太後那裏。”</p>
張永忙點頭，伺候朱厚照更衣。朱厚照舉步出了寢宮，張永跟在後麵，瞪眼擺手叫停一群忙碌收拾的宮女太監們，這才追著朱厚照身後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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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齡沉聲道：“什麽樣的發現？”</p>
陳式一壓低聲音道：“公爺怕是萬萬沒想到，楊廷和居然和那女子相識，而且過從甚密。”</p>
張延齡眉頭皺起，沉聲道：“怎麽個過從甚密？”</p>
陳式一道：“楊廷和連續兩日去見那張小宛，還在張小宛住處過夜。嘿嘿，沒想到楊廷和這廝和這歌女搞到了一起，這家夥還挺風流。這個張小宛看來真的來頭不小，居然和楊廷和有一腿。嘿嘿嘿。”</p>
張延齡微微點頭，沉思片刻道：“你確定那是楊廷和？”</p>
陳式一道：“公爺，此事雖非我親眼所見，但是我派去的人可是靠得住的，精明之極。那是我在錦衣衛中原來的手下，絕對信得過。我沒有讓咱們自己的人去探聽消息，一來是避免露出馬腳。畢竟咱們手底下的兄弟搞偷雞摸狗這一套不太在行，容易惹人懷疑。二來，錦衣衛中的兄弟辦法多，路子廣，他的人混進了碧雲閣，硬生生盯住了張小宛的住處，日夜監視。楊廷和雖便裝前往，但他離開時被錦衣衛的兄弟一直盯梢，看著他回了家，才敢確定他真的是楊廷和。”</p>
張延齡點頭道：“那便無疑了。”</p>
陳式一道：“公爺，錦衣衛的兄弟打聽過了，楊首輔和這位張小宛是老相好了。幾乎隔段時間便來幽會。這張小宛不是說賣藝不賣身麽？結果居然是楊廷和的老相好，嘿嘿。”</p>
張延齡沉吟片刻，問道：“錦衣衛的朋友可知道楊廷和和張小宛是什麽時候搞到一起的？是最近麽？還是時間很久了？”</p>
陳式一道：“大概一兩年的樣子。就是咱們離開京城這段時間，這個張小宛不也正是這段時間出名的麽？”</p>
張延齡籲了口氣，緩緩點頭。</p>
“公爺，卑職覺得有些蹊蹺。那天定國公宴席上，那個張小宛可是對公爺似乎頗有情義，還邀請公爺去碧雲閣見她呢。背地裏，她卻是楊廷和的老相好。卑職覺得，這裏邊有些不對勁。”陳式一沉聲道。</p>
張延齡心中欣慰，陳式一終於也學會動腦子分析事情了。</p>
“自然是衝著我來的。這個女子破綻百出，真以為我張延齡會被她迷惑住，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可笑之極。這必是楊廷和的詭計。楊廷和這是要用美人計，想在我身邊安插耳目。可惜那天張小宛一張口，我便知道她滿口謊言。”張延齡冷笑道。</p>
陳式一撓頭道：“公爺，卑職有些不明白，你是怎麽懷疑她的？說實話，那天酒席上，我聽她唱曲，自敘身世，都覺得她楚楚可憐。她又說公爺是她的恩公，要報答你。我聽著都覺得……公爺應該成全她，收了她讓她報恩。可是公爺卻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當時卑職還想，公爺的心腸真硬，眼光真高，這樣的尤物也能拒絕。若是卑職，怕是過不了這一關的。公爺到底是怎麽發現她滿口謊言的？”</p>
張延齡白了陳式一一眼，沉聲道：“陳兄弟，我必須要告訴你，女人這一關一定要把握住。你我這等身份，不知有多少陷阱等著咱們，得多長些心眼。平時逛逛青樓倒也沒什麽，可別真陷進去。特別是那些送上門來的，得格外的當心。”</p>
陳式一撓頭道：“公爺，這您放心。您還不了解我麽？有賊心沒賊膽。畫意對我這麽好，我怎會辜負她。況且，我在外邊幹了什麽事，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也不敢啊。我是不想活了麽？”</p>
張延齡嗬嗬笑道：“你知道就好。畫意不好惹，你要是得罪了她，她定要來跟郡主哭訴的，到時候我也要倒黴。你可以跟畫意商量，納個妾什麽的。相信她也會同意的。”</p>
“不不不，別，公爺別害我。一個畫意我便頭大了。我可沒那個想法。這事別提了。”陳式一頭搖的像個撥浪鼓。</p>
張延齡笑道：“瞧你這點出息。我可不管你的閑事。你想知道我怎麽知道張小宛在說謊是麽？其實很簡單。我隻能說，張小宛的故事編的沒有破綻，也挺令人憐惜的。隻可惜，她強行跟我扯上關係，說她是大名府本地人。但我卻沒有從她的口音中沒聽到半點大名府口音。她說的話是一口標準的京城口音。我隻問你，一個從小便生活在大名府的人，按照她的話來說，來到京城不過兩年多，怎地便一點口音沒有？”</p>
陳式一一拍大腿道：“哎呦，確實如此。我當時隻聽著她聲音好聽，卻沒聽她的口音。現在想來，確實是一口京城官話。我在京城呆了快二十年了，還帶著老家山西的口音呢。果然是大破綻。”</p>
張延齡道：“光是這一點，她的話便一個字不能信了。這也是我為何要你查她的原因。現在發現她和楊廷和搞在一起，那麽便解釋的通了。楊廷和這廝已經沒有底線了，居然用美人計來設計我。可真是費盡心機。”</p>
陳式一冷聲道：“狗娘養的玩陰招，打主意打到公爺頭上了。公爺你說，怎麽處置？要不要將張小宛那賤人抓來拷問，得了口供之後公爺便可好好的診治一番楊廷和這狗娘養的了。”</p>
張延齡搖頭道：“那倒也不必，張小宛和楊廷和之間的關係定然不尋常，絕非簡單的情人關係。張小宛願意為楊廷和做這種事情，兩人之間勾連甚深。我很想知道，他們對我用這一手沒用之後，下一步會有什麽動作。先不要打草驚蛇。也許，楊廷和想利用張小宛勾引接近其他國公侯爺，也未可知。我們可以看他們到底玩什麽花樣。你讓你的朋友繼續盯著這件事，不要聲張。咱們就當是個樂子瞧。”</p>
陳式一點頭道：“卑職明白了，卑職遵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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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乾清宮中一片忙亂。</p>
太監宮女們忙著收拾東西，將一些用具物品搬往文淵閣中。因為大明正德皇帝要兌現罪己詔的承諾，避居文淵閣之中，過他的儉樸勤勉的新生活。</p>
張永站在朱厚照身旁，看著一群忙亂的太監和宮女們，看著寢殿之中亂七八糟的樣子，皺著眉頭。</p>
“皇上，要不還是算了吧。文淵閣那是藏書編撰書籍的地方，地方狹小簡陋，裏邊一股子黴味，根本不能住人。皇上要去那裏住，實在太不方便了。皇上，咱們不用叫真，意思意思得了。可以搬些東西過去，白天在那裏呆一會兒便是，其餘時間便不必住在那裏了。”張永忍不住勸說道。</p>
朱厚照沉聲道：“那可不成，朕才下了詔書，便違背承諾，不得被別人笑話麽？朕說的話能不算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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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道：“沒人知道，奴婢會吩咐下邊人閉嘴，誰敢胡言亂語？”</p>
朱厚照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不能欺心。朕這次是要洗心革麵，張永，你可不要囉裏囉嗦的說這些話。朕會不高興的。”</p>
張永無語，皇上還來勁了。</p>
“皇上，文淵閣可是有老鼠的。那裏全是書，老鼠啃書啃的厲害。奴婢聽說，文淵閣有半尺長的大老鼠。”</p>
張永使出了撒手鐧。莫看朱厚照好騎射弓馬，又喜歡領軍打仗什麽的，但是他從小便怕老鼠。當初在東宮之中，有段時間因為有老鼠出沒。嚇得朱厚照根本不敢睡覺。不得已養了十幾隻貓，加上宮女太監集體大清掃，折騰了多日才安穩。</p>
朱厚照果然嚇了一跳，叫道：“有老鼠，你們怎麽不清掃清掃？”</p>
張永躬身道：“皇上，文淵閣到處是書架，犄角旮旯也多，根本無法清掃，除非全部搬出來。那可得花好幾天時間。”</p>
朱厚照皺眉道：“放幾隻貓兒進去不就得了？”</p>
張永忙道：“貓兒也不成啊，裏邊的大老鼠半尺來長，貓兒進去也得嚇跑了。”</p>
朱厚照傻眼了，呆呆發愣。</p>
張永道：“要不這樣，皇上過幾日搬進去，奴婢這幾天帶人把裏邊清掃幹淨，把大老鼠都嚇跑。老鼠洞也堵上。熏個幾天香，讓裏邊能住人。咱們又不是不遵守承諾，隻是延緩幾日罷了，誰還會說什麽？”</p>
朱厚照皺眉沉吟不決。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名宮女的聲音。</p>
“奴婢奉太後之命，前來請皇上去太後宮中用飯。”</p>
朱厚照訝異道：“用飯？為何？”</p>
“太後說皇上平叛歸來，很是辛苦。特地親自下廚為皇上做了幾個菜，慶賀皇上平安歸來。”門外宮女道。</p>
朱厚照想了想，沉聲道：“告訴太後，就說朕一會便到。”</p>
宮女應諾離去，朱厚照對張永道：“更衣，去太後那裏。”</p>
張永忙點頭，伺候朱厚照更衣。朱厚照舉步出了寢宮，張永跟在後麵，瞪眼擺手叫停一群忙碌收拾的宮女太監們，這才追著朱厚照身後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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