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啊,我可曾聽說過你對一個青樓女子動了心呢。”已然恢複了的崇三對嶽蕭說道。


    “大哥啊,你何故恥笑小弟呢,我喜歡的可是那種難以降服的幹柴烈火,一般的女子可入不了我的法眼。”嶽蕭故作姿態甚高的模樣。


    崇三隻不過微微一笑而過便揭開此事。


    “對了,之前的那些人都是誰啊?”嶽蕭一直疑惑,可是那群人來曆不明,又不說話,見到崇三清醒過來後,隻是默默地退走了,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哪怕是武功強如嶽蕭也沒有發現一絲絲。


    “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他們都看得起大哥我,略給一點薄麵罷了。”崇三無所謂的說道。


    “大哥你不是一直都在徐字營麽?”嶽蕭感到不解,為什麽一個徐字營的偏將會有這麽多的江湖人為其保駕護航。


    “這個嘛,也許是你初入江湖,涉世未深,我呢,不僅是徐字營的一個偏將,我更多的時間反而是在江湖上遊蕩,一年也就天氣極度寒冷的冬天待在徐字營,其餘時間都在江湖上闖蕩。”崇三道。


    “哦,那這麽說來,大哥在江湖上還是很有名氣的嘛。”嶽蕭吃笑著說道。


    再響的名號,那又如何?和我一比,相差甚遠了吧,嶽蕭如是想到。


    “怎能和二弟相比呢,二弟可是將整個江湖給鬧了個人心惶惶,各路武林英雄都不敢跨出家門,就怕那個提著長劍莫離的壞蛋找上自己呢。”崇三一眼就看穿了嶽蕭的那點小心思,出言相譏道。


    “那大哥你說出自己的名號,讓小弟我長長見識唄。”嶽蕭不服氣的說道。


    “真要說啊?那可是響亮的會嚇死人的哦。”崇三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任你世間任何事物老子都不稀罕的表情。


    “隨你吧,別打擊到我就行了,要是大哥你覺得實在是太響亮了,那就別說了。”嶽蕭見到崇三一副欠揍的樣子,心裏一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聽好啦,我可是......咳咳”


    “是啥啊?”


    “我就是江湖人稱浪裏小白條,岸上一枝花,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神鬼皆退的江淮小白龍。”


    嶽蕭隻聞崇三緩緩道來,不過那在嶽蕭耳中,這一切都不過是吹牛罷了。不待嶽蕭說什麽,隻見崇三揚鞭策馬,朝著官道而去。


    “嚇我呢,我可是見過那江湖人稱的江淮小白龍,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魔教少主啊,大哥,你還真能吹。”嶽蕭看著前去的崇三,自言自語說道。


    寂靜的官道上,隻留下一道道回聲。


    “駕......”


    “駕......”


    ......


    將近二十多年前,一對夫婦來到皖地,拿著剩餘不多的盤纏在這依山傍水的皖地天柱山腳開起了一間客棧,名為悅來。


    十五年前,一場為爭奪天下第一稱號的江湖之戰在這天柱山中拉開帷幕,而這小小的悅來客棧便在那時,像個謎團一般,在這之間起到了維護著江湖武林糾紛的作用。


    當時皖地的人隻知道那是一對平凡的夫婦所開的一間小客棧,可是麵對著一眾脾氣不一的武林高手,在那一言不合便掄起拳頭,挽起袖口,拔刀出劍的歲月裏,這間名叫悅來的客棧竟然成了一眾武林高手的談笑風生之地,似乎是在這裏製定了某條規律般,沒有人敢拔劍,眾人連說話都輕聲慢語的,生怕驚擾了什麽似的,至於有什麽矛盾,更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而這對夫婦也是聰明人,借勢而為,竟然在幾年內將整個悅來的名號打響了整個皖地。


    可是如今在這皖地天柱山腳下的悅來客棧大本營內,卻隻有三個人,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一個賊眉鼠眼的夥計,一個年紀輕輕,書生模樣的賬房先生。


    平淡的晌午,悅來客棧內,書生與夥計對坐在八仙桌旁,而小姑娘拿著把鍋鏟,站在兩人中間。


    “小蟲子,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在這歸真棋局中間偷偷地賺一筆?”小姑娘拿著鍋鏟指著那賊眉鼠眼的夥計說道。


    那被喚做小蟲子的夥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那書生模樣的男子說道:“是滴啊,我還想著賺點錢買胭脂水粉給小蝶呢。”


    “臭書生,要我說多少遍啊?我江燕蝶就算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的。”那個女孩瞪著書生,一臉的嫌棄模樣。


    “那萬一要是哪天不小心就瞎了眼呢?”書生自顧自的低著頭在那嘀咕著。


    “你說什麽?”江燕蝶拿著鍋鏟指著書生。


    “沒,沒什麽。”書生伸出雙手擋住那指著自己的鍋鏟,生怕那鐵製鍋鏟的主人會將自己給廢了。


    那驚慌的模樣,像極了做了壞事被家長抓住的小屁孩。


    夥計小蟲子看著兩人的模樣,不自禁的樂了起來。


    “就知道笑,笑什麽笑啊,整天就一個勁的傻笑,也不知道你整天樂嗬什麽玩意兒。”江燕蝶雙手叉腰,對著小蟲子噴了起來。


    “嘻嘻......”夥計小蟲子看著江燕蝶的嚴肅表情,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隻是在江燕蝶的目光注視下,不到三息光景,小蟲子再次爆出那直接能夠秒殺任何人的無敵笑容。


    “哎,你們兩個啊,我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快去接客吧,有人來了。”江燕蝶本還想說什麽,可是看見站在門口的公子,遂叫夥計與書生接客。


    “請問這位公子小哥,您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呢?”小蟲子一臉嘻嘻的笑容迎了上去。


    可是當這位模樣俊俏的公子哥看了眼小蟲子的表情後,身體頓時緊繃,腳步一邁,朝後退開了約莫兩尺。


    那走到櫃台裏麵的書生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乎是為小蟲子吃癟而幸災樂禍。


    本來江燕蝶還沒在意什麽,隻見那公子哥打扮的少年退開了兩步,江燕蝶便發現了不對勁,細看之下,那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不用化妝便是美人的胚子,還有那慌張的模樣不似偽裝,而是出自一種本能,似是極度討厭這種像小蟲子這般諂媚的表情,至於走起路來,盡管這人裝的隨意的緊,不過在步伐之間還是呈現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雖然初看上去確實是挺像個公子哥的,可是卻未曾瞞過江燕蝶的法眼。


    “小蟲子,別瞎說,這哪是公子哥啊,這分明就是一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嘛。”江燕蝶開口調侃道。


    聞言,那公子哥朝著江燕蝶看來。


    “哦?難道這位小娘子是寂寞了?想找個俊俏的小相公?”公子哥的聲音深沉而略帶點磁性,聽起來很舒服,但的的確確是男人的嗓音。


    “哦?既然這位小相公看得起我這粗鄙的農家女,那我何嚐不為小相公獻身呢?不過,小相公可敢到奴家閨房一敘?”江燕蝶聽到那公子哥的聲音,更加確信那是女扮男裝的了。


    江燕蝶將手中的鍋鏟丟在桌上,解開圍在腰間的圍裙,露出那纖細的腰部,如果說那公子哥生的一副好皮囊,那這自稱農家女的江燕蝶亦是絕品,搖著蓮步,還不時地回眸一笑,看的書生一副癡呆傻的表情。


    而站在那無所事事的小蟲子則是嘻嘻的看著站在身前的公子哥。


    公子哥看著二樓朝自己招手的江燕蝶,笑著搖了搖頭,繞開小蟲子身側,大踏步的走上了二樓。


    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進江燕蝶閨房的書生,伸出手想要阻攔什麽,張開嘴可又說不出來。腦海裏回蕩著上次偷溜進江燕蝶閨房後被抓到的場景,書生不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看著一臉傻笑盯著自己的小蟲子,書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快去刷碗。”書生回過神來,對著小蟲子吼道。


    “嘻嘻。”小蟲子對著書生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他。


    “哼!”書生瞪著小蟲子。


    可是回應他的仍舊是那副賊眉鼠眼的笑容。


    書生不知道在這表情下敗了多少回,這一次,仍舊沒能擺脫輸的結局,默默地低下頭,不去看那張惡心的臉。


    小蟲子自顧自的笑著,似乎是沒啥意思,繞過櫃台,朝著後麵的廚房走去。


    本來就熱鬧的悅來客棧,三個人,一台戲,可是現在更熱鬧了,隻因為她的到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南嶽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徽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徽寶並收藏南嶽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