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世界就是專門為某些人開特權的,而且這種特權還是可以無限製的使用,就比如悅來客棧發生的一幕。


    崇三走上樓,倚在江燕蝶身邊,看著打扮的像是個妖精的江燕蝶。嶽蕭同樣的走到江燕蝶身邊。嶽蕭與崇三二人一左一右,站在江燕蝶身邊。


    下麵一樓的眾豪傑看著站在二樓的三人,紛紛表示不解,之前那打扮的妖嬈少女要多暴力有多暴力,兩把鐵製鍋鏟就完勝那壯漢,要知道這裏的人可都是在那天柱山腳下的擂台上勝過三場才能進入這悅來客棧的,誰沒兩把刷子呢,可是麵對這奇怪的女子,隻兩把鐵鍋鏟便毫無還手之力,現在卻對站在樓上的兩位長相俊俏的年輕男子不聞不問。


    “怎麽開始學打扮啦?不過別人粉墨登場用的都是****,你這胭脂水粉的,也太妖豔了點吧。”崇三對著江燕蝶說道。


    “哼,人家不會嘛。”江燕蝶拿著鍋鏟鏟柄敲打著欄杆,噘著嘴道。


    不過那樣子,在嶽蕭看來,那模樣絕對是比妖精更加妖精,可謂是天下第一醜女的化身。


    不過嶽蕭並不在意個人打扮的容貌,他在意的是崇三竟然與這個少女有關係,而這裏麵又有什麽秘密呢?


    “對了,那個武狀元嶽蕭不是到你們徐字營了麽,他人呢?長的俊俏不?”江燕蝶似乎是很想見一見那傳聞中的武狀元嶽蕭。


    “嶽蕭啊,讓我想想啊,現在應該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拿著鍋鏟給大家做飯吧。”崇三笑看著嶽蕭說道。


    嶽蕭倒是沒對這話生氣,反而是微微一笑。


    “啊?你說武狀元嶽蕭還會做飯?好吃不?我最喜歡會做飯的男人了,會做飯的男人肯定是溫柔善良的好人。”江燕蝶徑自在那想象著嶽蕭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男人。


    “溫柔善良那倒不一定,隻是長相嘛,倒是不遜色於我。”崇三終於說了一句實話,而站在那靜靜看著崇三與江燕蝶說話的嶽蕭心裏則是發起了巨大的牢騷——我哪裏不溫柔了?我哪裏不善良了?


    “比你長得俊的小相公多了去了,就比如這位,咦,你是誰啊?”江燕蝶似乎是直到現在才發現站在自己身邊多時的嶽蕭。


    “看起來長得挺俊的嘛,要是武狀元嶽蕭有這般模樣,那就完美了。”江燕蝶接著說道。


    “額,武狀元嶽蕭真有那麽好?”嶽蕭問道。


    “我說二弟啊,你不知道,武狀元嶽蕭可是我們江大小姐的夢中情郎呢。”崇三大笑道。


    崇三這一聲大笑,頓時吸引了整個安靜悅來客棧的注意,樓下還在苦惱沒兩千兩白銀的豪傑看著樓上談笑的三人,思索著自己是否能在這裏住下,在這裏能住下的,不光代表著自身的財力,還代表著一定的江湖地位。


    而此刻櫃台前,書生那已經圍了十餘人,正在交住店的白銀。


    聽到崇三所言,嶽蕭頓時尷尬起來,看著那濃妝豔抹的江燕蝶,盡管定力極佳的嶽蕭也差點被惡心到了,急忙撇開眼光,不去給自己找罪受。


    崇三看著這滑稽的一幕,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嶽狀元啊,你要知道,我們的江大小姐可是一個美人哦,別看她這副打扮,其實這隻是表像,看人,要看內在嘛。”崇三衝著嶽蕭說道。


    嶽蕭卻不以為意,反而是江燕蝶驚訝的看著嶽蕭。


    “你就是武狀元嶽蕭?”江燕蝶似乎是有點著急了,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就像是小女生見到了自己喜歡的男孩子一般。


    “在下嶽蕭,見過江小姐。”嶽蕭雙手抱拳,對著江燕蝶拱手作揖,可是目光卻不敢與那將眼睛周圍塗的漆黑的江燕蝶對視。


    江燕蝶臉上頓時飛起一抹緋紅,可是卻被厚重的胭脂水粉給遮掩住了。


    江燕蝶看著都不敢正眼瞧自己的嶽蕭,似是那受氣的小姑娘,撒腿就跑,直奔閨房而去。


    而下麵一樓的一眾豪傑聽聞嶽蕭的話語,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似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


    “啪。”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將整個悅來客棧鎮住了,一樓的那些人看著突然衝進房間的凶神惡煞般的妖精,再看著大笑的崇三,頓時對崇三的敬仰之情猶如那滔滔之水,奔流不絕。


    “崇三,給老娘滾出去,老娘再也不想看見你了。”一聲怒吼在閨房裏傳出,首當其衝的崇三依然大笑著,似乎那不過是耳旁風輕輕拂過耳畔。


    可是這一聲怒吼卻讓一樓的一眾豪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這妖精發起火來,誰能降服得住啊?


    嶽蕭聽著這毫無殺傷力的怒吼,隻是搖了搖頭,心裏暗歎崇三的手段高明,不僅戲耍了江燕蝶一番,反而是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可這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名聲,不是給自己添堵麽。


    果不其然,嶽蕭還沒做好迎敵的準備,就聽見一樓有人大聲吼道:“嶽蕭,我要挑戰你。”


    滿堂寂靜,眾人紛紛讓開,隻見一個瘦弱書生走出來,仰視著二樓站在欄杆邊上的嶽蕭。


    嶽蕭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正怒視自己的書生。


    “你要和我打架?”


    “書生,給老娘滾去刷盤子去,敢挑戰嶽狀元,得先過了老娘三把飛鏟再說。”還不待書生回應,就隻聞閨房中傳出江燕蝶的喝聲。


    嶽蕭看了眼崇三,心裏默默的歎了句果然是豪人呐。


    嶽蕭看著聞聲便默默地低下頭,然後默不作聲的朝著後邊廚房走去的書生,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不會武功的柔弱書生會突然挑戰自己,要是一樓的任意一人說挑戰自己,都情有可原,可偏偏是這個不會武功的書生發起的挑戰讓嶽蕭不解。


    默默地走下樓,看著一樓的一眾豪傑紛紛退讓,崇三隻是淡淡的笑看著這一幕,嶽蕭徑直朝著悅來客棧後邊的廚房走去。


    看著正在刷著盤子的書生。


    “是你?你來幹什麽?我又打不過你。”書生抬起頭看著嶽蕭,似乎是心中有不忿。


    “你不會武功,幹嘛要挑戰我?”嶽蕭問道。


    “想揍你。”書生捏著肉肉的拳頭,似乎是在顯示自己的強大,隻是那拳頭上的油汙倒是讓嶽蕭開懷一笑。


    “我明白了,你是吃醋了。”嶽蕭說完便笑著離開了。


    “吃醋?我書生會吃醋?”書生看著嶽蕭的背影自言自語。


    “好像是的吧,剛才真的衝動了呢。”書生尷尬的摸了摸頭,然後繼續洗碗,似乎是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嶽蕭回到客棧大廳,一眾豪傑再次讓開道路,嶽蕭心裏暗歎,果然都是沒骨氣的家夥,連個手無寸鐵的書生都不如。


    嶽蕭不理會這群所謂的豪傑,看著崇三依舊在二樓上,雙手撐著欄杆,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嶽蕭默默地走上了二樓,就在嶽蕭剛踏上二樓的樓地板,就看見悅來客棧門外出現一個尖嘴猴腮的小瘦子。


    “嘻嘻,我回來啦。”小蟲子朗聲道。


    滿堂的人看著小蟲子。


    “嘻嘻。”


    “小蟲子,去櫃台收錢。”閨房裏傳出江燕蝶的聲音。


    “嘻嘻,可是我不會啊,嘻嘻。”小蟲子很實誠,說不會就是不會。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江燕蝶打開房門,一步跨出。


    頓時整個悅來客棧的眼球都被吸引住了。


    “好美啊。”


    “沒想到這裏還會有如此姿色的美人,要是......”


    “人雖美,可是性子太烈,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降服啊。”


    “這......”嶽蕭也是盯著一身樸素不施粉黛的江燕蝶,麵色緋紅,苗條的身材,勻稱而無暇,眉毛彎彎,清澈的眼眸裏,是純淨無暇的白淨,隨意的盤著個發髻,雖然沒有那份雍容華貴的感覺,卻能讓人眼前一亮。


    “崇三,你怎麽還沒滾出去啊。”江燕蝶似乎還沒忘記剛才戲耍她的事情,反而是一臉厭惡的看著崇三。


    “好哇,那我走啦。”崇三說完便撇著嘴往樓下走。


    還不待崇三踏上樓梯。


    “算了,這次就饒了你了,看在嶽狀元的麵子上。”江燕蝶說完便看向嶽蕭,拉著站在樓梯前的嶽蕭徑直走下樓。


    “白銀兩千兩,沒有錢的,直接給老娘滾下山去,這裏可不是那種連錢都付不起的窮蛋能來的。”江燕蝶對著一眾豪傑說道。


    “我們走吧。”聽完江燕蝶的話語後,於是便有人不滿江燕蝶的霸道,遂提出要離去。


    “走,我們走。”


    眾人紛紛附和。


    “小蟲子,要是我在天柱山再看見這群窮蛋中的一個,你就直接滾蛋吧。”江燕蝶豈能不明白這群人的想法,一旦走出這間悅來客棧,偌大的天柱山,豈不是能讓他們漫山遍野的瞎搞。


    尖嘴猴腮的小蟲子一步跨到門口,雙手橫胸,門外微風拂過,鬢邊一撮長發飄動。


    “嘻嘻,大家等著便好,等下我送大家下山。”小蟲子一副傲視群雄的姿態。


    可是一眾豪傑隻是敢怒不敢言,想到之前的小蟲子輕輕鬆鬆的製服壯漢並扛著他下山,不過半柱香時光就返回客棧,連氣都不喘一個,誰敢在這等高手麵前造次?


    “好啦,大家開始交錢啦。”江燕蝶搓著雙手,對著一眾豪傑說道,那貪財的表現讓嶽蕭一陣錯愣,果然還是改不了啊。


    崇三倚在二樓欄杆上看著熱鬧的一樓,默默地笑道:“果然還是貪財啊,不過這個我喜歡。”


    ......


    “好了,十八間客房滿了,沒有入住的可以去山外十公裏的另一家悅來客棧入住,歡迎大家再次光臨小店,小蟲子,送客!”江燕蝶看著懷裏的銀票,開心的不得了,哪裏還顧得上後麵那些江湖豪傑的憤憤不平眼神。


    雖然不滿,可是在小蟲子與江燕蝶的淫威下,還是不得不跟著店小二小蟲子朝著天柱山腳走去。


    安排好十八間客房,江燕蝶將崇三與嶽蕭帶出悅來客棧,朝著天柱山上走去。


    九曲十八彎的山道,雖然鋪滿了石階,但是爬起來也挺費力的,不過對於三個年輕人來說,這倒不是事,行約半柱香後,終於到了一個讓嶽蕭大開眼界的地方,一間豪華樓宇出現在嶽蕭眼前,樓高二層,坐落在一塊天然巨石之上,整個樓宇完全由木製,樓宇方圓八丈。


    樓宇上前懸掛一鎏金牌匾,上書歸真樓三字。


    嶽蕭走進歸真樓,唯見一樓正中有象棋一盤,長約三丈兩尺,寬約三丈,縱九橫十道的棋盤上有棋子三十二,車馬相士帥炮兵各歸其位,完全一副尚未動子的象棋,不過這那圓約三尺,高兩尺的石製棋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動的了的。


    “這就是歸真棋局?”嶽蕭看著眼前的象棋,似是有點不敢想象


    “對啊,這縱九橫十的棋盤就是範溪柳老前輩與步留冥前輩所畫,而那棋子則是兩人搬來的花崗岩巨石所製,而我便將這歸真棋局建了一棟歸真樓。”江燕蝶笑道。


    還不待嶽蕭說話,就聽見江燕蝶接著說道:“我建了這棟歸真樓,等範溪柳老前輩與步留冥前輩再下這歸真棋局時,想要進來一觀,可是要花銀子的哦。”


    “額,好像是這麽個理哈。”嶽蕭看著財迷心竅的江燕蝶,無話可說了。


    崇三看著嶽蕭在江燕蝶手上吃癟,會心一笑。


    “不過範溪柳與步留冥前輩呢?”嶽蕭看著空蕩蕩的歸真樓,不禁疑惑的問道。


    “據傳魔教餘孽在伏魔穀內頻繁動作,兩位前輩前去阻止魔教出世去了。”江燕蝶道。


    “沉寂了十餘年之久的魔教,終於蠢蠢欲動了嗎?”崇三眉頭緊皺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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