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穀笑意盈盈的看著頭頂上那隻圓溜溜的旋渦,嘴裏應道:“從現在二哥看到的表麵來看,二哥是這麽認為的。”


    展小憐低著頭,還是看著被子上的花紋,半響低聲說道:“喜歡嗎?二哥要是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好了。其實,”展小憐頓了頓,才說:“燕回這個人說起來沒什麽優點,他算是個我見過的最差勁的男人了,天下男人的缺點在他身上差不多能找全了,我想不到他有什麽地方值得人喜歡的。”


    然後她扭頭看著窗外,懶洋洋的說了句:“不過,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啊,明知道那是危險的猛獸,可還是會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一下,兩下,再多摸幾次,就習慣了了野獸的溫順,就好像忘了這是野獸似的……”


    龍穀笑了笑:“可不是,這是人的好奇心所致,人之常情罷了。”


    龍穀伸手,輕輕拉住展小憐的手,“小憐,任何時候,你都忠於你的心就行,其他的什麽都別想,二哥會幫你搞定。再凶猛的野獸,也會有低頭的時候,小憐,二哥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野獸,馴服猛獸的過程非常有意思。”


    展小憐笑了笑,說:“可是二哥,再溫順的野獸也是野獸啊,總會有爆發的時候,一旦爆發了,那不是馴獸師可以控製住的。”


    龍穀沉默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展小憐興致勃勃的說:“什麽時候帶小憐去二哥的馴獸場參觀一下,什麽動物都有。”


    展小憐一愣,然後也對著龍穀揚起笑臉,滿眼驚奇的問:“二哥的馴獸場在什麽地方?我還真好奇都養了什麽動物啊。”


    龍穀隨口說了周邊某個小國的名字,展小憐聽著裏麵養的那些動物,不由翻著白眼說:“二哥你的興趣愛好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龍穀笑著揉揉她的頭發,“其實這和養貓養狗差不多,隻不過更費錢一點,那些動物怎麽吃都行,二哥養的這些吃生肉罷了,當然,飼養人要注意安全,要不然容易出事。”


    展小憐半張嘴,然後咂咂嘴吧:“養這個也有風險啊。”


    龍穀點點頭:“可不是?其實養什麽都有風險,貓狗也會抓人的時候是不是?所以總體來說,養人最保險,最起碼,人不會突然失去人性,可獸就不同了,發狂的時候沒有人製得住是不是?”


    展小憐托著臉蛋說:“這可不一定啊,人不容易失去人性,可一旦失去人性了,那是比猛獸更可怕的生物。”


    龍穀捏捏的她被擠的鼓出來的那一塊臉蛋,笑著說:“沒有什麽可怕的,要是真有,不是還有二哥在?”


    展小憐看看龍穀,沒吭聲。說實話,展小憐跟三個哥哥在一塊的時候,也隻有跟二哥在一塊的時候覺得這才是正常的,龍湛整天就顧著流鼻血,他一流鼻血的時候就沒法正常思考,腦子都是糊的,而龍宴最容易被展小憐牽著鼻子走,展小憐說什麽就什麽,靠譜不靠譜他都聽,展小憐一個不高興他就要動手揍對方,隻有龍穀是能跟展小憐正常交流的,雖然立場處處是站在展小憐這一邊,不過毫無疑問,龍穀會更客觀的看待問題,他為展小憐考慮的那都是長遠的。


    展小憐眨了眨眼,嘴裏說了句:“我終於知道傻妞為啥整天都喜歡顯擺她哥了,有哥哥的感覺真好啊。”


    龍穀愣了下,隨即笑道:“那小憐以後也可以跟她顯擺了是不是?我們家小憐可是有三個哥哥呢。”


    兄妹倆正說著話,半開的門口多了個人,一個小護士站在門口輕輕敲敲門:“展小姐,您的食物到了。”


    展小憐剛剛點的時候是雙方,因為當時燕回也在,這會那家夥走了龍穀又在,剛好兩人一起吃,燕回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展小憐跟龍穀兩個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在吃東西,大怒:“你這女人果然沒良心,爺就走了一會你就跟這男人膩一塊,有你這樣不甘寂寞的女人嗎?”


    展小憐當沒聽到,聽聽這神經病說的什麽話,自己跟哥哥一塊吃個飯他都要嘰歪,“二哥,你嚐嚐這個,很好吃的。”


    龍穀伸過碗接過展小憐夾給他的東西:“好。”


    燕回是被人推過來的,這人的傷絕對是要住院才行,可他就是不住誰有法子?那老頭是好說歹說才把他弄上了推車,結果這大爺還一定要往婦產科這邊來,說自己女人在那邊,他要過去,誰都攔不住,沒辦法,隻能送過來,結果一過來就跟人吵架。


    老頭就覺得這展小憐跟子歸弄不到一塊去,子歸這脾氣本來就不好了,怎麽著也得弄個溫柔賢惠的女孩才行啊。看看這女孩的脾氣,還跟子歸吵,一看就是性格不好的,最關鍵的是,這女孩肯定知道子歸現在就是膩上她了,所以才故意這樣折騰的。


    可明知這樣,老頭敢賭嗎?他當然不敢啊,子歸能他把自己折騰到這份上,老頭以後絕對不敢動這丫頭一根頭發絲,要不然那小子真能把他自己弄死,就算燕回是嚇唬人的,可這要是萬一呢?老頭這麽大年紀的人,按照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半個身子埋在黃土裏的人,怎麽敢跟燕回賭?


    展小憐低頭吃飯的時候燕回就在旁邊瞪著眼睛看,得虧這是展小憐內心足夠強大,這要換個人估計就沒幾個能吃得下的,人家吃飯,他一個人在旁邊看著,誰能吃得下?萬一牙齒上粘了片菜葉都能被看到,這多尷尬?


    可人展小憐完全沒覺得有啥好尷尬的,她現在很自在,自己吃飯都有人仰慕,多好的事?放下碗,還捧著肚子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扭頭看著燕回,舔了舔嘴巴,問:“我的吃相好看嗎?”


    被漠視的燕大爺憤怒的指著展小憐說:“醜死了!整個一豬吃食!”


    展小憐伸手把枕頭抽出來對著他砸過去:“你才豬!你全家都是豬!”


    蔣老頭:“……”臉當時就黑了一半。


    龍穀跟著就咳嗽出聲,忍不住提醒了展小憐一句:“小憐!”


    雖然不知道那老頭跟燕回是什麽關係,不過毫無疑問,兩人絕對能稱得上是一家人,要不然,老頭那樣位高權重的人不可能會被燕回牽著鼻子走,燕回的言行對老頭至關重要,就如現在,老頭幾乎什麽事都扔下了就管燕回一個,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閑到這個程度?小憐一句人家“全家都是豬”,八成把老頭也一起罵進去了。


    展小憐就是習慣性的脫口罵出來,壓根沒想那麽多,她就是罵燕回了,誰心小就被罵上了,自己樂意上杆子找罵,那她也沒辦法,這就是展小憐的歪理邪說,她就是這樣了,說白了她也是記仇的,特別是這樣的事她更加不能不原諒,那人扼殺的可是一條生命,不管孩子生下來是好的壞的健康不健康的,那是她的孩子,她不嫌棄關別人什麽事?


    展小憐跟燕回吵,燕大爺表示很憤怒,伸出大拇指著自己怒道:“爺也沒吃!”


    展小憐抬著下巴說道:“啊,這樣啊,你早上不是要體檢?我就沒給你準備,你現在自己叫一份吃唄。”


    燕回大怒:“爺就要你準備!”


    展小憐立刻舉著對著聞訊趕來的小護士說:“勞駕,幫我準備五隻饅頭,我要喂豬!”


    燕回咆哮:“臭女人!”


    小護士哪敢聽這樣聽啊,五隻饅頭喂豬啊?明擺著是給燕先生吃的,她哪裏敢啊?為難的看著展小憐說:“展小姐,營養配餐裏沒有這樣的……”


    燕回在旁邊臉都黑了,指著展小憐就差動手把她掐死,展小憐對著燕回突然露出小花朵似的笑容,說:“人家跟你開玩笑呢,你這人咋這麽不能開玩笑呢?護士小姐,給我菜單!”


    點好菜了,護士趕緊去準備,燕大爺的臉色總算有了點人樣,還挑釁的看了龍穀一眼,龍穀頓覺蛋疼無比,這人三歲吧?


    燕回賴在展小憐病房不走誰都沒辦法,最後還是龍穀提了句,讓人在展小憐這病房旁邊加張床,中間用簾子隔開,要不然這人每天晚上都爬小憐床上算怎麽回事?


    燕大爺如願以償的躺在了病床上,隻不過身邊的設備裝置被展小憐還多,還動不動就在旁邊嚷:“妞!妞!耳朵聾了是不是?爺叫你呢。”


    展小憐開始不理他,燕大爺就鍥而不舍的叫,要是再叫幾聲還不理,燕大爺就會憤怒的,一掀被子就能下來,展小憐被逼的沒辦法,隻能搭理他,結果每次都是問展小憐遊戲怎麽才能玩過關的,龍穀要去告訴他還不要,非要展小憐跟他說,展小憐都快氣暈過去了:“你有病吧?這麽點弱智遊戲都不會玩,你還活著幹什麽呀?”


    燕回不管,嘴裏還死不認賬的說:“爺這是交流感情,爺假裝不知道的,你這女人怎麽這麽不解風情?你配合一下會死啊?”


    展小憐真是服了這個神仙了,不會玩還不承認,玩遊戲也是要腦子的,沒那腦子就玩堆積木唄,非要玩這種不適合他那腦子的,受不了。


    燕大爺可不這樣認為,燕大爺覺得,這房間裏要不是龍穀在就好了,那混蛋就跟看賊似的一直待著不走,這妞跟他睡過多少回了,現在就算睡一塊又怎麽了?小氣。


    龍穀在旁邊不吭,那兩人吵架他也不參與,不過燕回要是敢往展小憐床上爬龍穀就要發飆了,啥話不說,就那臉色;綠的能毒死一堆的人,單單看龍穀的臉色,展小憐就會毫不猶豫的站到自己二哥這邊,有四個燕回也被展小憐踹下床的。


    最可憐的人要數蔣老頭,一上午能來三回,結果每次都被燕回直接攆出去,那說的話真的是不客氣,有時候展小憐聽了都覺得不像話,可老頭就是吃燕回那一套還真沒轍,就跟被燕回抓住脈門似的,怎麽說怎麽聽。


    展小憐現在是完全不抬頭看老頭,這仇她真的是記一輩子,到死她都會記得,她得罪不起那就隻能不理,來來去去好幾回,她不是裝睡就是看書,要不然就是玩遊戲,然後拐彎抹角罵燕回泄憤,燕大爺表嬸暴躁。


    燕回下午的時候非要去體檢,老頭就是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勁的哄燕回晚幾天,他這身體正弱著呢,不能一股腦堆一塊啊,好歹選在健康的時候做手術也行啊。


    展小憐完全不發表意見,她身體正虛弱的時候怎麽被強行打了孩子?


    體檢完了,燕回就把院長給喊過來,讓他準備明天的手術,不就十五分鍾嘛,眯一下就過去了。


    老頭還想跟展小憐談,奈何龍穀差不多算是二十四小時守在展小憐身邊,就算龍穀一時不在,肯定也是挑在燕回在的時候離開,老頭根本找不到機會。


    展小憐靠著枕頭躺在床上玩遊戲,燕回的床就在旁邊,這是燕大爺拚著小命趁著龍穀出去的時候自己推過來的,不躺一張床上那挨著躺總可以吧,燕回半個身子在自己床上,半個身子賴在展小憐床上,時不時動手把她往自己旁邊拽,非要身體挨著身體才滿意,展小憐這身體哪裏經得住他一會拖一下一會拖一下啊,隻能自己主動往他那邊挪,挪到燕大爺滿意了他也消停,這樣總比他老折騰她身體來的好吧?


    兩人頭挨著頭頂在一起玩遊戲機,燕回握著,展小憐手裏拚命按著,燕回看的有點心急,不甘示弱的伸手也去按,展小憐“啪”一下打在他手上,吼:“說好了這盤是我玩的!”


    燕大爺大怒:“爺是幫忙!是好心!”


    “誰要你幫忙了?誰要你好心了?”展小憐不領情,盯著屏幕說:“你就是個百戰百敗的貨,你還幫我呢……”


    燕回冷著臉,就跟木偶似的捏著遊戲機,半響,生氣了,氣鼓鼓的往展小憐手裏一塞,怒道:“不玩了!”一骨碌翻身把屁股對著展小憐躺自己那邊了,一個人生悶氣。


    展小憐斜了他一眼,理都沒理,還把自己身體往自己床中間挪了挪,嘴裏說了句:“不玩拉倒,誰理你?”


    燕大爺表示很生氣,生半天悶氣沒人搭理,自己厚顏無恥的翻個身,慢吞吞的又湊過來,伸著脖子看了眼遊戲機上的血,嘴裏還說呢:“沒爺看著死的快吧?爺都說是幫你了……”


    展小憐不理他,燕大爺自己又恬不知恥的伸手幫她捏著遊戲機,開始沒話找話說:“說好一人一盤的,你怎麽老不死啊?一個人玩有意思嗎?”


    展小憐不屑:“第一盤是你先玩的,誰讓你死的快?”


    龍穀坐在旁邊,眼睛看著電腦,眼角的餘光往兩人那邊瞟,這戲碼上演了一上午時間,他已經看了三個來回了,每次都是這樣,龍穀就納悶了,燕回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有意思啊?都不嫌累的。


    眼珠子錯開,龍穀把目光放到了電腦上,伸手點開一張圖片,一份掃描過來某國外護照出現在電腦屏幕上,證件上照片裏的小丫頭紮了兩個麻花辮,小臉胖乎乎肉嘟嘟的,十分可愛,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大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對著鏡頭笑的跟花似的,和現在病床上躺著的人有了很大的懸殊,龍穀伸手關了證件畫麵,在郵件裏回了幾個字:此份護照已經過十年期限,盡快補辦好,最新照片已發送。然後點擊,發了出去。


    燕回這一下午就沒消停,跟展小憐搶遊戲機,中間還接了幾個電話,展小憐玩遊戲的時候頭都沒抬,燕回很暴躁,在電話裏把人罵的狗血淋頭,掛了電話就湊過來看展小憐玩遊戲,展小憐停下手,看著死掉的boss,然後把遊戲機遞給燕回,嘴裏說了句:“輪到你了!”然後就往被窩裏鑽,嘴裏說道:“不想玩了。”


    這玩遊戲的就是人多紮堆才好玩啊,結果好不容易輪到燕大爺了,展小憐說不想玩了,燕大爺頓時火冒三丈:“不想玩也起來陪著爺,爺都陪你玩了這麽長時間,怎麽輪到爺你就不想玩了?爺看你是故意打擊爺的積極性。”


    展小憐躺著不動,嘴裏說了句:“反正你玩也是兩分鍾就死掉,有什麽好看的?”


    燕回大怒:“你給爺起來!”


    也不敢動手扯,就是拉展小憐頭發,展小憐被煩死了,隻好慢吞吞的翻個身,從被窩裏露個腦袋出來,嘴裏說了句:“玩唄,我看著呢。”


    燕回對她現在躺著的姿勢很不滿意,偷看了眼龍穀,然後偷偷摸摸在被窩裏轉移陣地,把腿挪到展小憐的被窩裏,強行把她往自己懷裏摟,嘴裏還說:“要這樣陪著爺看。”


    展小憐的背就靠在他身上,忍不住問了句:“你身上的傷不疼嗎?小心發炎感染。”


    燕回的手就從展小憐的胳肢窩下麵伸出來拿著遊戲機打,一邊打一邊說:“爺是男人,哪有男人抱著女人的時候嫌疼的?眼睛往哪看呢?看這裏……”


    燕回伸手把展小憐的腦袋挪正,然後一邊打一邊顯擺:“爺哪裏有馬上就死的?爺這不是活的好好的?你別動!你一動爺就看不到,好好的長這麽大腦袋幹什麽?”


    展小憐:“……”回頭看燕回的時候,那小臉都歪了:“你才大腦袋,你全家都大腦袋!”


    燕回死活不吭聲,挨罵又不會少塊肉,玩遊戲。


    龍穀扭頭就看到燕回那混蛋摟著小憐躺在小憐的被窩,兩個人四隻眼盯著遊戲機看,小憐的頭靠側靠在燕回的肩膀上,燕回一隻手拿著遊戲機,另一隻手費力的繞過小憐按照鍵盤,展小憐原本是安安靜靜的看著,突然伸手拍起來,嘴裏嚷道:“死了死了!輪到我了!”


    燕回嘴裏嚷著是怪展小憐礙事,手裏已經把遊戲機遞過去,一隻手在下麵摸摸索索了半天,把一個枕頭塞在下麵讓展小憐坐著,然後兩隻手摟著她的腰,下巴輕輕頓在展小憐的肩窩上,看她玩。


    龍穀本想開口讓兩個人分開的,結果看著眼前安靜而又和諧的一幕,要說的話被他硬是咽了下去,他默默的扭過頭,最終沒有開口。


    燕回的體檢報告出來,醫生是建議讓他傷養好以後再手術,燕回抬腳直接把麵前桌子上的被子電話什麽的全掃到了地上,看著醫生說了句:“爺說明天,就必須明天!你看著爺像哪裏不好的樣?”


    誰敢說他燕大爺不好啊?醫生苦逼死了,他哪敢啊?


    手術時間就這樣直接訂了下來,展小憐當沒聽到,該幹嘛還是幹嘛。


    下午的時候燕回自己往車上一躺,就被人推進手術室了,其實這就是個小手術,可這事落在燕大爺頭上了,再小的手術那也得當成天大的事來對待。雷震是跟進了手術室的,就在旁邊守著,醫生是燕回讓院長安排的,裏麵有幾個醫生是生麵孔,這是隨時隨地防範於未然,總不能讓燕爺在做這種手術的時候被人暗算在手術台上吧?說出去丟人丟大發了。


    老頭在手術室外頭唉聲歎氣,不停的跟他身邊的中年男人說道:“子歸這孩子怎麽真的做這手術啊,這孩子可怎麽讓我放心啊?這以後可怎麽辦?”


    那真的是十五分鍾,一會就過了,雖然外麵的人都覺得那時間特別長,燕回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就說了一句話:“把做手術的那東西的手給爺剁了!”


    守在門外燕回那幾個保鏢二話沒說就衝進了手術室。


    外麵的人:“……”


    老頭睜大眼睛巍顫顫的站起來看著燕回:“子歸,你又要幹什麽?”


    燕回拍拍躺著的病床,對推著車的雷震說了句:“愣著幹什麽?還不走?”


    雷震趕緊推著車走了。


    展小憐躺在床上看書,總體來說,展小憐的身體不像人家體弱多病那種人的身體,這完全得益於展爸展媽這麽多年費心的照顧,再加上養身體的時候心情好,身體不虛,而且展小憐自己也注意,龍穀還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看著她,光著腳在被窩裏都不被允許,絕對是做足保暖才行的。


    外頭的動靜沒人跟展小憐說,不過龍穀出去轉了一圈,回來以後就跟說手術室有個醫生手被人砍了,展小憐把腦袋從書本裏抬了一下,然後繼續低下頭看書,一會功夫燕回來的時候展小憐就問了一句:“你剛剛又幹什麽壞事?”


    燕回立刻否認:“法治社會,爺怎麽可能會幹壞事?”還義正言辭的對著展小憐說:“爺是青城的良民,良民從來不做壞事!”


    展小憐怎麽覺得這話這麽耳熟呢,頭也沒抬的說了句:“良民不做壞事?那人家醫生的手是自己掉的?你以為人家願意摸你那醃黃瓜?人家那是醫生的職業道德,有本事你自己給自己做手術。”


    雷震經驗老道的伸手揉了兩衛生紙團往耳朵裏塞,非禮勿聽,他是聾子,什麽都聽不到。


    龍穀:“……”一口老血就在喉嚨口裏打轉,差點就噴出來了。


    燕回原形畢露,理直氣壯的說:“他們也配碰爺?爺沒挖他們的眼睛就該感恩戴德了。”


    展小憐淡定的翻了一頁書,一邊看一邊隨口說道:“這樣啊?你那玩意我也碰過,還碰了好幾回了,是不是也要一起剁了我的手?”


    雷震把燕回推到床邊,剛把燕回扶到床上準備離開,結果聽到展小憐的話以後,直接咳嗽出聲,一邊把紙團耳朵裏塞了又塞一邊說道:“我什麽都沒聽到……”


    龍穀當場就石化了,“小,小憐,這話題能不能在二哥不在的時候討論?”


    展小憐這才抬頭,看到龍穀也在,伸手抓了下頭發,說:“哦,對不起二哥,我忘了你還在了。”


    龍穀:“……”


    燕回在旁邊蹦躂,大怒:“你這女人跟人說話的時候能不能看著爺說?你那是什麽表情?你信不信爺真剁了你的手?”


    展小憐收回鄙視的眼神,繼續翻書,嘴裏不屑的說道:“我懶的跟你吵架,我二哥還在呢,我要看書了,我得考個高分讓我爸高興高興,我都讓他們操碎了心,好歹也讓我爸我媽替我高興一回。”


    燕回斜著眼睛看展小憐,嘴裏嘀咕了一句:“有什麽好考的?女人念那麽多書幹什麽……”


    展小憐直接說了句:“關你屁事?我高興念書。”


    燕回磨磨蹭蹭一個人躺在床上,繃著臉不說話,也不反駁,就在龍穀想著自己要不要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燕回氣勢洶洶的說了句:“念什麽念?女人念書多就水性楊花勾三搭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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