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p>
風刀斬過，一頭猴狀霧怪倒下。</p>
盧通抬頭道：“跑了。”</p>
越神馭懸在半空。</p>
下方，山穀中上百隻猴狀、貓狀、鼠狀霧怪，正在一邊閃躲、一邊出手攻擊。</p>
大片風刃撒下，一隻貓狀霧怪飄出一縷黑煙。</p>
“孫號，前方樹下，三尺、獨耳、黑貓。”</p>
孫號腳下急踩，跨出一短、兩長的三步，瞬間逼近過去，抬手一刺。</p>
法力灌入，化作劍芒。</p>
隨著劍尖抖動，劍芒上下飛射，瞬間覆蓋上下數丈。</p>
獨耳黑貓被刺出十多個孔洞，卻僅有一絲極澹的黑煙飄出。</p>
“又逃了。”</p>
盧通搖了搖頭，幾步飛上高空。</p>
前後已經近一柱香。</p>
一隻尺長霧鬼。</p>
蛙腿、直立，外形像鬆鼠，前爪卻如同鐮刀。</p>
在霧怪之間反複橫跳，來回戲弄幾人，還抓住機會傷了祖家女修一爪。</p>
越神馭眉頭緊皺，道：“師弟，替我護法！”</p>
“好。”</p>
他取出鐵棍，虎爪下鑽出兩條火龍，守在一旁。</p>
越神馭伸手一指。</p>
四隻風猴分別散去東、西、南、北，張開嘴巴吹出一陣陣狂風。</p>
越神馭張開雙臂，白甲外青衫飄蕩。</p>
衣擺、衣袖、衣襟……紛紛化作青絲落下。</p>
“起！”</p>
一陣極為渾厚的法力湧出，山穀內的狂風化作巨形龍卷。</p>
風中青絲如同細長飛劍，一瞬之間，同時洞穿數百霧怪。</p>
一縷黑煙升起。</p>
無數青絲像聞到了血腥的血甲蟲，從四麵八方衝殺過去。</p>
一團黑煙升起。</p>
盧通神色一鬆，笑道：“師姐，好厲害的手段。”</p>
越神馭搖了搖頭。</p>
“此術一出，再無餘力護身。若沒有師弟護法，我也不敢施展。”</p>
青絲回返，重新化作衣衫。</p>
落入山穀。</p>
越神馭聚攏鬼血，又拆開藏身霧怪的屍體。</p>
盧通看著屍體下方一個拳頭大的洞口，驚訝道：“好機靈的霧鬼！”</p>
越神馭從洞中取出霧鬼屍體，連同鬼血一起收入囊中。</p>
“此地交手已久，靈智低的霧鬼早被斬殺殆盡，剩餘的都很難纏。”</p>
“兩天一小功。”</p>
他搖了搖頭，歎息道：“哎，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清火龍洞的欠債。”</p>
“不難！師弟若是投靠千峰師兄，師兄不會吝嗇幾個大功、小功。”</p>
二人對視一眼。</p>
盧通抬頭看向小烈陽，伸手一召，道：“走吧，一柱香快過了。”</p>
當年修行無路，投靠鏡心換了一本《秘妖緣身功》、入宗的機會，還有大筆生意。</p>
如今已經拜入宗門。</p>
區區幾個功，不值得。</p>
……</p>
城內，街上行人寥寥。</p>
追電刀門外。</p>
盧通看著門上的招牌，還有緊逼的大門，問道：“怎麽關門了？”</p>
“吃不飽，普通人沒力氣練武。不光他們家，別的武館也關了。”</p>
孫號走到門前，抓住門上銅環，用力砸了幾下。</p>
許久，一個精瘦的赤膊漢子拉開門，不耐煩地都囔道：“關門了，等霧退了再來。”</p>
“要是退不了呢？”</p>
精瘦漢子被堵得一愣，看了盧通一眼，沒敢發火，又道：“要不，你去別家看看。”</p>
“就你家了。”</p>
盧通抬起虎爪，朝門內走去。</p>
“哎……”</p>
精瘦漢子沒有伸手攔，喊了幾聲，等二人進去後，關上門悄悄插上橫木。</p>
門不開，但是門內有人練刀。</p>
一個獨臂老人手持一根樹枝，正在指點四個修士練習刀法。</p>
兩男、兩女。</p>
四個人看著都很精壯，寬肩、粗臂、細腰、雙腿如樁。</p>
後方，精瘦漢子使了下眼色。</p>
四個人對了下眼神，分別取出各不相同的長刀、短刀。</p>
一人站出來，問道：“聽說萬平被人害了？”</p>
孫號沒有理會。</p>
那人臉色變了下，又問：“孫號，你來幹什麽？”</p>
問的孫號。</p>
眼睛卻盯向盧通。</p>
盧通看了幾人一眼，問道：“學刀法多少銀子？”</p>
“不教。”</p>
獨臂老人搖了搖頭，擺手示意徒弟們退下。</p>
盧通蹙起眉頭。</p>
“為什麽不教？”</p>
“殺人的玩意兒，不教生人。”</p>
他臉色一鬆，拱手道：“擒氣宗，盧通。”</p>
“擒氣宗？”</p>
獨臂老人雙目微睜，似乎閃過一抹刀光。</p>
盧通取出弟子令牌。</p>
可惜獨臂老人隻聽過宗門名字，根本不認得令牌。</p>
“學刀不行，可以練刀。”</p>
他收起令牌，問道：“什麽？”</p>
獨臂老人抬起樹枝，挨個點了下四個徒弟，道：“你和他們幾個對練刀法，能學多少看你自己。”</p>
“好。”</p>
……</p>
練武場。</p>
盧通、一個魁梧男修，相對而站。</p>
他虎爪踮地，高五尺七寸，比大多數修士更高一些。</p>
這個修士卻還要高出半頭。</p>
“田東，請！”</p>
田東取出一把如水長刀。</p>
刀長四尺過半，比普通刀長，不過刀身很窄，僅半掌寬。</p>
盧通深吸一口氣，道：“請！”</p>
“你沒刀？”</p>
田東轉過頭便要借刀。</p>
他搖頭道：“有刀。”</p>
“好。”</p>
田東認真看了幾眼，猛得抬手，橫斬一刀。</p>
盧通右臂空手橫擺，擺出一半掌中浮出一柄丈長風刀。</p>
風刀剛剛凝聚。</p>
田東的刀光突然一閃，瞬間追上風刀，把風刀斬碎。</p>
他不禁童孔一縮。</p>
好快。</p>
場外，獨臂修士開口道：“太慢！五指最快、手腕次之、小臂再次、抬肩最慢！老大，你太心急了！”</p>
盧通心頭一動。</p>
抬起右手，手腕一翻，不足一瞬便掃過。小臂一揮，力氣更大、卻遠比手腕慢。</p>
</p>
他略做思索，拱手道：“多謝指點。”</p>
二人又一次交手，田東再次斬碎風刀。</p>
數十次之後。</p>
田東右手握著刀柄，刀鋒向上，正準備撩刀。</p>
盧通左手虛攏在胸前，手腕猛得一壓，風刀浮現，食指、中指勾住刀刃猛得祭出。</p>
撩刀還未抬起，風刀已經斬中刀刃。</p>
田東來不及發力，一股巨力湧來，手上一鬆，長刀脫手墜地。</p>
“你！這不是刀法！”</p>
他眼含笑意，道：“不是刀法是什麽？”</p>
“是……是法術！”</p>
“行了！”</p>
一個女修走上來，大大咧咧道：“輸了就輸了，囉嗦什麽，該我了！”</p>
女修十分強壯。</p>
手臂粗如大腿，大腿粗如牛腿。</p>
翻手取出一長、一短兩把刀，刀刃起伏不定，如連綿山丘。</p>
“來吧！”</p>
“怎麽稱呼？”</p>
“張書巾！看刀！”</p>
長刀斜斬而下。</p>
同時左手小指勾住短刀，猛得一甩，短刀立即飛出化作一麵刀輪。</p>
他心頭一跳，兩條手臂上同時鑽出旋風。</p>
兩柄風刀攔向長刀、短刀。</p>
相距僅剩三尺時，長刀瞬間滑落，如同山間飛瀑，兩柄風刀同時被斬碎。</p>
短刀一閃而過，刺中右胸口。</p>
張書巾被嚇了一跳。</p>
“啊……”</p>
盧通從胸口上拔出短刀，刀尖入肉半寸，沒有傷及要害。</p>
這一刀本以為用尾巴擋下，不過最後關頭還是放下了念頭。</p>
有《三元甲》的金氣在，即便傷了要害，也不會危及性命，不如漲漲經驗。</p>
學刀，先挨刀。</p>
“你，你沒事？”</p>
他隨手把短刀丟回去，道：“你的刀還傷不了我。”</p>
“看刀！”</p>
……</p>
入夜。</p>
盧通法力耗盡、肉身疲乏，一步一步地走在街上。</p>
“孫號。”</p>
“在！”</p>
“傲山城有幾家刀館？”</p>
“拿得出手的有七家。”</p>
“去問下，這幾家學刀法有什麽條件。”</p>
“是。”</p>
風刀斬過，一頭猴狀霧怪倒下。</p>
盧通抬頭道：“跑了。”</p>
越神馭懸在半空。</p>
下方，山穀中上百隻猴狀、貓狀、鼠狀霧怪，正在一邊閃躲、一邊出手攻擊。</p>
大片風刃撒下，一隻貓狀霧怪飄出一縷黑煙。</p>
“孫號，前方樹下，三尺、獨耳、黑貓。”</p>
孫號腳下急踩，跨出一短、兩長的三步，瞬間逼近過去，抬手一刺。</p>
法力灌入，化作劍芒。</p>
隨著劍尖抖動，劍芒上下飛射，瞬間覆蓋上下數丈。</p>
獨耳黑貓被刺出十多個孔洞，卻僅有一絲極澹的黑煙飄出。</p>
“又逃了。”</p>
盧通搖了搖頭，幾步飛上高空。</p>
前後已經近一柱香。</p>
一隻尺長霧鬼。</p>
蛙腿、直立，外形像鬆鼠，前爪卻如同鐮刀。</p>
在霧怪之間反複橫跳，來回戲弄幾人，還抓住機會傷了祖家女修一爪。</p>
越神馭眉頭緊皺，道：“師弟，替我護法！”</p>
“好。”</p>
他取出鐵棍，虎爪下鑽出兩條火龍，守在一旁。</p>
越神馭伸手一指。</p>
四隻風猴分別散去東、西、南、北，張開嘴巴吹出一陣陣狂風。</p>
越神馭張開雙臂，白甲外青衫飄蕩。</p>
衣擺、衣袖、衣襟……紛紛化作青絲落下。</p>
“起！”</p>
一陣極為渾厚的法力湧出，山穀內的狂風化作巨形龍卷。</p>
風中青絲如同細長飛劍，一瞬之間，同時洞穿數百霧怪。</p>
一縷黑煙升起。</p>
無數青絲像聞到了血腥的血甲蟲，從四麵八方衝殺過去。</p>
一團黑煙升起。</p>
盧通神色一鬆，笑道：“師姐，好厲害的手段。”</p>
越神馭搖了搖頭。</p>
“此術一出，再無餘力護身。若沒有師弟護法，我也不敢施展。”</p>
青絲回返，重新化作衣衫。</p>
落入山穀。</p>
越神馭聚攏鬼血，又拆開藏身霧怪的屍體。</p>
盧通看著屍體下方一個拳頭大的洞口，驚訝道：“好機靈的霧鬼！”</p>
越神馭從洞中取出霧鬼屍體，連同鬼血一起收入囊中。</p>
“此地交手已久，靈智低的霧鬼早被斬殺殆盡，剩餘的都很難纏。”</p>
“兩天一小功。”</p>
他搖了搖頭，歎息道：“哎，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清火龍洞的欠債。”</p>
“不難！師弟若是投靠千峰師兄，師兄不會吝嗇幾個大功、小功。”</p>
二人對視一眼。</p>
盧通抬頭看向小烈陽，伸手一召，道：“走吧，一柱香快過了。”</p>
當年修行無路，投靠鏡心換了一本《秘妖緣身功》、入宗的機會，還有大筆生意。</p>
如今已經拜入宗門。</p>
區區幾個功，不值得。</p>
……</p>
城內，街上行人寥寥。</p>
追電刀門外。</p>
盧通看著門上的招牌，還有緊逼的大門，問道：“怎麽關門了？”</p>
“吃不飽，普通人沒力氣練武。不光他們家，別的武館也關了。”</p>
孫號走到門前，抓住門上銅環，用力砸了幾下。</p>
許久，一個精瘦的赤膊漢子拉開門，不耐煩地都囔道：“關門了，等霧退了再來。”</p>
“要是退不了呢？”</p>
精瘦漢子被堵得一愣，看了盧通一眼，沒敢發火，又道：“要不，你去別家看看。”</p>
“就你家了。”</p>
盧通抬起虎爪，朝門內走去。</p>
“哎……”</p>
精瘦漢子沒有伸手攔，喊了幾聲，等二人進去後，關上門悄悄插上橫木。</p>
門不開，但是門內有人練刀。</p>
一個獨臂老人手持一根樹枝，正在指點四個修士練習刀法。</p>
兩男、兩女。</p>
四個人看著都很精壯，寬肩、粗臂、細腰、雙腿如樁。</p>
後方，精瘦漢子使了下眼色。</p>
四個人對了下眼神，分別取出各不相同的長刀、短刀。</p>
一人站出來，問道：“聽說萬平被人害了？”</p>
孫號沒有理會。</p>
那人臉色變了下，又問：“孫號，你來幹什麽？”</p>
問的孫號。</p>
眼睛卻盯向盧通。</p>
盧通看了幾人一眼，問道：“學刀法多少銀子？”</p>
“不教。”</p>
獨臂老人搖了搖頭，擺手示意徒弟們退下。</p>
盧通蹙起眉頭。</p>
“為什麽不教？”</p>
“殺人的玩意兒，不教生人。”</p>
他臉色一鬆，拱手道：“擒氣宗，盧通。”</p>
“擒氣宗？”</p>
獨臂老人雙目微睜，似乎閃過一抹刀光。</p>
盧通取出弟子令牌。</p>
可惜獨臂老人隻聽過宗門名字，根本不認得令牌。</p>
“學刀不行，可以練刀。”</p>
他收起令牌，問道：“什麽？”</p>
獨臂老人抬起樹枝，挨個點了下四個徒弟，道：“你和他們幾個對練刀法，能學多少看你自己。”</p>
“好。”</p>
……</p>
練武場。</p>
盧通、一個魁梧男修，相對而站。</p>
他虎爪踮地，高五尺七寸，比大多數修士更高一些。</p>
這個修士卻還要高出半頭。</p>
“田東，請！”</p>
田東取出一把如水長刀。</p>
刀長四尺過半，比普通刀長，不過刀身很窄，僅半掌寬。</p>
盧通深吸一口氣，道：“請！”</p>
“你沒刀？”</p>
田東轉過頭便要借刀。</p>
他搖頭道：“有刀。”</p>
“好。”</p>
田東認真看了幾眼，猛得抬手，橫斬一刀。</p>
盧通右臂空手橫擺，擺出一半掌中浮出一柄丈長風刀。</p>
風刀剛剛凝聚。</p>
田東的刀光突然一閃，瞬間追上風刀，把風刀斬碎。</p>
他不禁童孔一縮。</p>
好快。</p>
場外，獨臂修士開口道：“太慢！五指最快、手腕次之、小臂再次、抬肩最慢！老大，你太心急了！”</p>
盧通心頭一動。</p>
抬起右手，手腕一翻，不足一瞬便掃過。小臂一揮，力氣更大、卻遠比手腕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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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做思索，拱手道：“多謝指點。”</p>
二人又一次交手，田東再次斬碎風刀。</p>
數十次之後。</p>
田東右手握著刀柄，刀鋒向上，正準備撩刀。</p>
盧通左手虛攏在胸前，手腕猛得一壓，風刀浮現，食指、中指勾住刀刃猛得祭出。</p>
撩刀還未抬起，風刀已經斬中刀刃。</p>
田東來不及發力，一股巨力湧來，手上一鬆，長刀脫手墜地。</p>
“你！這不是刀法！”</p>
他眼含笑意，道：“不是刀法是什麽？”</p>
“是……是法術！”</p>
“行了！”</p>
一個女修走上來，大大咧咧道：“輸了就輸了，囉嗦什麽，該我了！”</p>
女修十分強壯。</p>
手臂粗如大腿，大腿粗如牛腿。</p>
翻手取出一長、一短兩把刀，刀刃起伏不定，如連綿山丘。</p>
“來吧！”</p>
“怎麽稱呼？”</p>
“張書巾！看刀！”</p>
長刀斜斬而下。</p>
同時左手小指勾住短刀，猛得一甩，短刀立即飛出化作一麵刀輪。</p>
他心頭一跳，兩條手臂上同時鑽出旋風。</p>
兩柄風刀攔向長刀、短刀。</p>
相距僅剩三尺時，長刀瞬間滑落，如同山間飛瀑，兩柄風刀同時被斬碎。</p>
短刀一閃而過，刺中右胸口。</p>
張書巾被嚇了一跳。</p>
“啊……”</p>
盧通從胸口上拔出短刀，刀尖入肉半寸，沒有傷及要害。</p>
這一刀本以為用尾巴擋下，不過最後關頭還是放下了念頭。</p>
有《三元甲》的金氣在，即便傷了要害，也不會危及性命，不如漲漲經驗。</p>
學刀，先挨刀。</p>
“你，你沒事？”</p>
他隨手把短刀丟回去，道：“你的刀還傷不了我。”</p>
“看刀！”</p>
……</p>
入夜。</p>
盧通法力耗盡、肉身疲乏，一步一步地走在街上。</p>
“孫號。”</p>
“在！”</p>
“傲山城有幾家刀館？”</p>
“拿得出手的有七家。”</p>
“去問下，這幾家學刀法有什麽條件。”</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