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上吃醋的眼神,陳鳳嬌連忙回答說:“萬歲,江湖上行走的人都會喝酒,酒壯英雄膽嗎。”


    朱棣笑起來:“酒壯英雄膽,不錯不錯,我的這些個妃子也都能喝酒,但比你差遠了。她們是溫室裏的花朵,而陳美人是山林裏的野花,風吹雨淋,不畏曲折艱辛,厚積而薄發,真的是濃綠萬枝紅一點,動人春色不須多呀。”


    陳鳳嬌回答說:“萬歲說的也不全對,我好似宮後苑的牡丹,花開一季,空留美顏,最後還不是斷腸東風落牡丹,為祥為瑞久留難。青春不駐堪垂淚,紅豔已空猶倚欄呢。”


    明成祖朱棣點點頭:“陳美人說的沒錯,人生苦短,轉眼即逝。臣民都喊我萬歲,我那能活一萬年呢,自欺欺人罷了。但一個人能夠做到審時度勢,笑看人生,不戚戚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也就足夠了。”


    明成祖朱棣這句話說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都在細細品味著,連“賽諸葛”劉璟都憑憑點頭。


    賞花在歡樂融融的氣氛裏麵結束,妃子和昭儀、婕妤、美人們都各自散去,沒有皇上的首肯她們是不敢隨便呆在皇上身邊的,唯有權賢妃例外,她沒有離開,而是在皇上身邊。“琴聖”陳鳳嬌趁機告辭,不料明成祖朱棣說:“陳美人先留下,朕有話要說。”


    陳鳳嬌一驚,這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可是來的太突然了一點,她沒有做好接受朱棣的準備。


    權賢妃有點吃醋,不過她沒敢吭聲。朱棣看著她說:“愛妃你也離開吧,我想單獨與陳美人說說話。”


    權賢妃臉色一變,緊緊抿著小嘴,低頭慢慢離去,看得出她很是失落。


    陳鳳嬌搖搖頭,做皇上的妃子也並不好受,這個豪華的深宮大內裏麵。皇上是絕對的主宰,一句話頂一萬句。你隻有服從的份。沒有人敢挑戰這種權力,即使是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行。


    太監與功能們都知趣的離開,太太監劉璟也走了,宮後苑裏隻剩下明成祖朱棣與“琴聖”陳鳳嬌。兩個人就這麽對麵站著,一個盛氣淩人的望著她,一個低頭沉默,一聲也不吭。


    朱棣突然笑起來:“陳鳳嬌,朕真的這麽可怕嗎?外麵說我是暴君,殺人不眨眼,我是殺過許多人,但治國要用重典,我不殺他們。他們反過來就會殺我。但我也不會隨便濫殺無辜,否則我真成了昏君了。”


    朱棣這句話也是自欺欺人,他殺的無辜還少了嗎。幾年後他心愛的妃子權賢妃被人在茶裏下了毒藥而死,以後又是準備立為皇後的王貴妃之死,二次事件他大肆屠殺宮女、宦官,被殺的宮女有近三千人之多,為明代後宮最大的一次慘案。此是後話了。


    陳鳳嬌依然低著頭沒有回答,朱棣慢慢走過去。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陳鳳嬌全身一振卻沒有躲開。朱棣聞著她的體香。有點陶醉,小聲說:“愛妃,我們在涼亭裏麵坐一下吧。”


    陳鳳嬌忸怩一下回答說:“坐坐可以,萬歲請不要亂來,鳳嬌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明成祖朱棣笑著回答說:“我也沒有想馬上得到你,盡管我是皇上,可以占有全天下的女子,但對陳美人是一個例外,你不願意我不會強求的。”


    陳鳳嬌與朱棣一起坐在涼亭裏麵,明成祖朱棣長時間看著她,突然說:“愛妃身上的頑疾見好嗎?”


    陳鳳嬌說:“感謝萬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鳳嬌能有今天全憑皇上的恩賜,鳳嬌將鞠躬盡瘁,為皇上分憂解難。”


    明成祖朱棣回答說:“現在朕就有難處,需要你幫助。”


    “萬歲請講。”


    “朕一直想見見愛妃的絕世容貌,現在可以嗎?”


    陳鳳嬌愣住了。


    是的,陳鳳嬌一直用麵紗遮臉,明成祖朱棣沒見過她的容貌,朱棣用神藥治愈了她的病,讓她重新煥發出驚人的美貌,今天朱棣提出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琴聖”陳鳳嬌矜持的點點頭,慢慢掀開麵紗,明成祖朱棣看呆了。


    初看她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細心觀瞧,更是明眸皓齒,光豔照人。撫媚的雙目秋水蕩漾,盈盈脈脈,柔嫩的肌膚毫無瑕癖,柔嫩的快要滴出水來。特別是一張櫻桃小嘴更是紅豔欲滴,無比的誘惑,讓人心迷意亂。


    明成祖朱棣生活在花叢之中,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千個女人總有千樣的氣質、千樣的特點,有的如桂林山水,清麗、神奇,有的象江南小院,安詳、靜謐,有的似滔滔江水,開朗、奔放,有的宛然山間清澈透明的小溪,純淨,潤澤。但是像“琴聖”陳鳳嬌這樣猶如泰山一樣端莊、儀態大方;又如同天山一般秀麗、嫵媚、神采飛揚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整個人完全被她吸引過去。


    陳鳳嬌閉著眼睛,心亂如麻。看起來今天自己是在劫難逃,皇上想要在宮裏寵幸一個女子,是不需要理由的。


    等了好一會,朱棣沒有在動作,而是出人意料的把陳鳳嬌的麵紗放下來,輕聲說:“愛妃,我知道你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我,我可以隨便強迫一個女人順從,但對你不適用。你是第一個我喜歡卻不想做違反你願望的奇女子。峨眉山武林爭霸賽在五月份正式開始,你有什麽打算?”


    “琴聖”陳鳳嬌立刻精神起來,回答說:“我想聽聽皇上的想法。”


    朱棣點點頭:“我的想法,對付歐淩天叛逆,我還真的沒有更好的方法,朝廷最精銳的軍隊都輸在他手裏,連蒙古騎兵也不行,所以說這是一股勁敵。尤其是‘冰川聖女’歐寒冰和‘簫聖’沈逸仙武功出神入化,非凡人的力量能夠對付,這也是叛逆肆無忌憚的原因。”


    陳鳳嬌說:“我沒見過‘冰川聖女’,也沒有領教過她的‘昆侖旋寒刀’,真的像藍將軍所說的天下無敵嗎,還是以訛傳訛呢?”


    “無風不起浪,也許劉璟和藍嶺熙擴大了事態,但‘冰川聖女’戰敗朝廷數萬大軍是事實,這一點劉璟他們不敢隱瞞,欺君之罪是要被滅九族的。”


    “所以萬歲就精心準備這次峨眉山武林爭霸賽,為的是引蛇出洞,好一舉殲滅嗎?”


    明成祖朱棣搖搖頭:“非也,在草原上蒙古鐵騎都拿他們沒辦法,靠這些江湖人士能消滅歐淩天叛逆嗎?這次武林爭霸賽是專門為你而安排的,你明白嗎?”


    “琴聖”身鳳嬌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回答說:“我明白了,皇上想通過這次武林爭霸賽廣收人才為你所用,是不是呢?”


    明成祖朱棣笑著說:“不是為我所用,而是為你所用。單靠你一個人去挑戰歐淩天匪幫不現實,即使你有‘寒月’寶刀,能不能與‘昆侖旋寒刀’對峙還是一個未知數。俗話說隻手難敵三掌,好虎不鬥群狼。你的利用武林爭霸賽組織起自己的實力,江湖上人才濟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嗎。”


    陳鳳嬌全明白了。


    明成祖朱棣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他不急,他在耐心等待時機,按部就班,而自己是這盤棋上最關鍵的棋子,隻要按照朱棣的意思一步一步的走,縱使前麵有千萬條迷津,總有一條是走得通的。


    明成祖朱棣微笑的看著她,這個女子果然是聰明絕頂,有出色的武功,睿智的頭腦,剛強的性格和鍥而不舍的精神,自己這一寶沒有押錯,於是說:“愛妃,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陳鳳嬌沒有回答,皇上給了她絕對的權力,她隻要把那條正確的路揀選出來。那麽就算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要看對手的力量了,兩軍相遇勇者勝不適合,江湖上的爭鬥靠的是絕對的實力,沒有千軍萬馬利鏇穿骨,征馬踟躕的場麵,卻也是血腥殘酷,你死我活。


    明成祖朱棣說:“鳳嬌,請允許我這麽稱呼你,什麽時候你完全準備好了什麽時候來找我,我把‘寒月’親手交給你,當然你首先得成為我的女人。我不希望我的女人沒有準備好白白去送死,我已經失去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希望在失去一個了,那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朱棣指的是徐皇後。


    永樂五年七月徐皇後去世,年僅四十六歲。朱棣十分悲痛,在靈穀、天禧二寺為她舉行大齋,接受群臣的祭祀,由光祿寺準備祭奠物品。十月十四日,朱棣封其諡號為仁孝皇後。


    徐皇後去世後朱棣未有再立皇後的打算。


    “琴聖”陳鳳嬌的眼睛濕潤起來。


    一個主宰天下的皇帝能夠對她這樣說話,而且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點虛假的成分,陳鳳嬌第一次領教的明成祖的厲害,他可以通過嚴酷的手段命令你屈服。他也可以運用柔情融化你,讓你心甘情願為他辦事情。“琴聖”陳鳳嬌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別的選擇了,她慢慢跪下磕頭,等她抬起頭來,明成祖朱棣已經不見了身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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