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條的身子骨,單手持一柄十幾上百斤重的雪花刃口大斧,攔截、推斬,輕如無物,大斧雖沉,卻被她運使的嫻熟,讓尚秀的劍鋒再也不能近身。(.無彈窗廣告)


    旁邊那青衣手捧一柄連鞘古劍,側身讓開,看住了白石,她懷中的古劍長近四尺,狹長筆直,雖然藏在鞘中,但仿佛可以料想得到那出鞘瞬間的鋒銳。


    “誤……誤會!”白石尷尬的調解,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與尚秀的調笑,竟然會被這正主兒聽到。


    那白衣少女,輕衫玉帶,用白色的手帕束了發,一身的雪白俊俏,女兒氣十足,尤其她長弓大斧,箭術老辣,斧法剛烈,明顯兵家子弟無疑。


    大羅天朝以武立國,各諸侯都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功勞,後輩尚武者,多屬於兵家子弟,憑這幅裝扮與武學風格,不難辨認,這就是臨州府那位出來解悶的二小姐了。


    聽到白石結結巴巴的致歉,青衣女子莞爾一笑,飄了白衣少女一眼,給白石使個眼色,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略顯嫵媚,仿佛會說話一樣:“我做不了主。”


    白石無奈,眼看著尚秀一人一劍,久攻不下,白衣少女一條大斧縱橫開闔,也似有點死不服輸的架勢,兩人鬥的難分難解,劍鋒與斧刃的金鐵交擊聲越發急促,都有點打出了火氣,像是從來都沒打過架一樣。


    白石不由歎了口氣,暗道:“十四啊十四,這本來就是你的事情,此刻你不聽我勸,也須怪不得我。”


    白石略微不舍,含笑看了青衣一眼,那亭亭玉立的身段兒,還有那潔白的俏臉與柔順的青絲,看著就舒心,在陰山劍派如何見到這等佳人。


    雖然這兩個女子都是那少見的可人兒,初次見麵,實在不忍離去,但想到他與尚秀之前的口舌之便,再看著眼前白衣少女手中一條凶惡大斧,白石就有不好預感。


    “還是趕緊走了吧,反正也是十四的事情,與我何幹。”


    白石狠了狠心,取了兩塊玉符塞入靴中,拔腿便走。


    那青衣原本被白石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撇轉頭鎮定的功夫,驀然發現不對,驚醒看去,頓時一呆。


    隻見白石腿腳飛快,直接撲入那山野之中,步子邁的越來越大,似乎連自己都控製不住,越走越快,一會功夫,就隻能看見一個小黑點了。


    “十三,你跑什麽跑?正好一試身手啊?”尚秀撤劍回身,看到白石跑了,正自驚疑不定,耳邊利刃破空,那白衣少女持斧一記抹殺,怒斥道:“我就是你們那位二小姐,還想跑嗎?”


    錚的一聲,尚秀一劍‘橫生枝節’攔下,拉劍退開,反應過來之後,氣急敗壞:“白石,你又玩我,太不講義氣……”


    少女正要追上一斧,卻被青衣攔下:“這兩個陰山弟子應該就是出山護送小姐你的,如今突然跑了一個,應該追回來才是。”


    少女喘了口氣,疑惑的看著青衣,心說:“不是就隻有一個的嗎?”卻見青衣對她眨了眨眼睛,立刻了然於心,正中下懷,反正都是出來玩的,轉身把大斧指向尚秀,此時才發現這尚秀俊美,不由暗喜,準備好的一聲斷喝也弱了三分:“那個……剛剛跑了的那個可是你同門,你如果知道他去哪了,帶了路,我饒恕你不敬之罪,全推在剛才那廝身上。”


    尚秀正自憤恨,聞言變色,正要抵死不從,那青衣飄飄然插了一句:“他玩兒你,你玩兒他,我們家二小姐會助你一臂之力,為你出氣。”


    尚秀立刻就動了心,惡狠狠的道:“我當然知道,隻要你們不拖累我,定不與他白石甘休。”


    白衣少女聽的鼻子都皺起來了,那青衣反而笑了,道:“師命難違,不管我們家二小姐到了哪裏,你都得隨行護衛,咱們的目的正好一致,說不上拖累。”


    尚秀立刻同意了,收劍入鞘,痛快的把白石賣了:“隨我來!”


    三人收拾好了,白衣少女一聲呼哨,也不知是在呼喚誰,尚秀也沒在意,與她二人互道姓名。


    白衣少女名叫燕小乙,尚秀也報了自家名姓,再去看那青衣女子,卻見對方垂首緘默,半晌才道:“你叫我青衣好了。”


    此時,一聲烈馬嘶鳴,由遠及近,遠遠山坳處奔出來一匹駿馬,通體雪白,矯捷如龍,馬背上鞍韉齊全,更襯威風,飛馳中,銀韁舞動,鬢毛隨風,轉眼馳騁到近前,猶未盡興一樣,繞著三人轉了好幾個圈,方才緩和了下來,伸下頭去,討好般的去磨蹭燕小乙臉頰。


    燕小乙笑意吟吟,把大弓箭囊都去掛回馬上,自己依然背了大斧,拍拍手,得意非凡去看尚秀。


    哪知尚秀出口不遜:“這畜生成精了吧?”


    那馬也不知是否聽懂了尚秀這話,總之沒有搭理他,倒是燕小乙很不高興,揉了揉馬鬢,揮揮手,那馬自發的走開,瞪了眼尚秀,道:“在我心裏,你還不如它呢?”


    “我還不屑跟畜生相比。”尚秀暗想,卻不說出來。他此時才知,燕小乙剛才那一聲呼哨何意,如此通人性的坐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實在不可多得。


    青衣抱劍隨行,做仆從本分狀,隻燕小乙追著尚秀問話,不外乎陰山情況、陸雲飛劍等等,慢慢就說到了各家劍法武學上麵,也引起尚秀興致。


    他從白石口中得知,道家有‘金丹派’、‘符籙派’、與‘劍修派’之分。


    此時才知,這燕小乙所學,屬於兵家,兵家又分兵權謀家、兵形勢家、兵陰陽家和兵技巧家。燕小乙所學,屬於兵技巧家,專修作戰殺敵的本領與技能。


    而青衣,則屬於兵陰陽家,具體的則沒有向尚秀透露。


    若非尚秀今日才從白石口中得知道家派別之分,即便沒有輸在劍法上,隻怕也要輸在這腹中所學上麵,而無所賣弄,落了下風。不由暗自慶幸,感覺白石倒沒那麽可惡了。


    “聽你這麽說,那白石雖然在陰山學劍,卻是出身符籙派,而你是劍修派……”燕小乙若有所思,看到了尚秀背後劍匣。


    “對,他出身幻真觀,咱們此去目的地,就是那裏。”


    尚秀點頭,其實,他也不知白石此去路線地名,隻知道白石要回去的道觀,叫做‘幻真觀’,至於其他的,也是一無所知。


    不過,對於尚秀來說,有了‘幻真觀’這個名頭,再沿著白石逃去的方向追蹤,即使追不上,遇著人打聽就是。


    尚秀卻沒發現,燕小乙聽他說話,眼睛早已盯上了他背後劍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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