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坐在前麵的椅子上,華清、李爽,小高站在麵前。


    在三個人跪下磕頭的瞬間,老譚的眼睛濕潤了。


    從此,他將成為別人的師父,開始傳道、授業、解惑。


    此時的他是高興而激動的,從扶三個徒弟起來時那顫巍巍的手可以看出內心的激潮彭拜。


    他笑著,也不去揩臉上的淚水,從兜裏掏出準備好的紅包,一個一個給徒弟發下去。


    “師父,還有紅包呢。”李爽高興的說。


    “有,你師娘給的,她忙,來不了。”


    “謝謝師娘。”


    發完紅包,張麗遞給老譚一張紙巾,老譚揩去臉上的淚水。


    在他揩眼淚的時候,三個徒弟也都哭了,尤其李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塌塌的往下掉,引得張麗眼睛也濕潤起來。


    此時,豔華、燕子、周曉梅、王紅的眼睛也都潮濕了------


    無意抨擊那些仗著名氣和威望,用大肆收徒的方式來斂財的廚子。有一點不可否認,放眼整個省城,拜師儀式能如此感人的也就是今天。


    真心實意的拜師、收徒,不摻雜任何個人利益。


    很純粹。


    “不跟徒弟們說兩句呀?”張麗問老譚。


    “說,說,必須說------”老譚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緩了一下,看著麵前的三個徒弟,開口道。


    “進了師門,師父跟你們說三件事。第一,勤學苦練,不驕不躁,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技之所長是做人,藝之所短是壓人,牢記。


    為人之道,首重孝道。在家孝敬父母,在外團結同事。做好人,好好做人,德行第一。


    不到四十不可收徒,切勿誤人子弟。”


    三個徒弟低首受教。


    拜師完畢,華清、李爽、小高退下,老譚剛從椅子上起來,就見周曉梅和王剛來到跟前兒。


    倆人在老譚麵前站好,周曉梅開口說:“小叔,我是你帶出來的,沒你也沒我今天。知道拜你為師你也不收,但在我心裏一直把你當師父待成。今天借你收徒的機會,表示一下心意。”


    “譚師傅,咱倆雖然是哥們,但你是我老師,我們兩口子沒別的意思,從曉梅這論你是長輩,我們兩口子給你磕一個。”


    王剛說完和周曉梅一起跪下,在老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老譚忙不迭的把倆人扶起,無語的眼裏噙滿淚水。


    “小叔,不哭,我高興著呢。”周曉梅給老譚揩去淚水,激動地說。


    “不哭,小叔這是高興的。”老譚說。


    “恭喜你收三個好徒弟。”


    “嗯,嗯------”


    說實話,描寫的可能不到位,但場麵確實感人,沒有什麽比人世間的感恩和真情流露更叫人感動,打動人心。


    人世間真情最美。


    “看你們爺倆兒,整的我都掉眼淚了-------行了,趕緊下去,一會兒人家徒弟該敬酒了。”張麗說。


    周曉梅和王剛笑著下去了。


    “該我們兩口子了。”王紅站起來大聲說,和她一起站起來的還有方建軍。


    <a id="wzsy" href="http://www.yawenku.com">yawenku.com</a>


    “你們兩口子消停點兒。”張麗笑道。


    王紅沒管張麗說的,和方建軍徑直來到老譚麵前。


    “老譚,你收徒我高興,說心裏話我和老方這手藝都是你教的,早就把你當師父了。你也不收,今天借這個機會表示一下。”


    王紅說完衝坐在下麵的孟夢和小龍他們喊:“你們上來,給師爺磕頭。”


    小龍、孟夢、小慧、黃山店的涼菜和餃子師傅,以及現在跟著王紅和方建軍幹的小小子和小姑娘,一共七個人走到台前,一字排開站好。


    “我和你們師父都是譚師傅教出來的,是他徒弟,你們是我倆徒弟,他就是你們師爺,趕緊的,磕頭!”王紅對七個人說。


    七個人齊刷的跪下,磕頭聲整個大廳的人都聽的真切。


    老譚有些懵,措手不及,明明是收徒弟,這倒好,連徒孫都有了。


    趕緊的掏紅包給見麵禮,整的挺激動。


    大廳適時想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路在人走事在人為。


    人呀,到啥時候得走正路做正事,別愧對良心。堂堂正正做人啥時候腰杆都是直的,受人尊敬。


    我們可以是生活中的普通人,但在做人的標準上和大人物、成功者一樣,需要高尚,因為我們本來就不低賤。


    現在這個社會說高尚就和說學**一樣被人嘲弄,認為是傻,缺心眼兒。


    什麽是不缺心眼兒呢?


    狡猾?坑蒙拐騙?自私自利?


    這些被人們所不恥,深埋在人們心中的那份善良和熱情是存在的,隻是被遮人眼的物質私欲擋住了。很多人心中想著高尚,卻不願去做,希望別人做,卻又說著風涼。


    當這種普遍存在的陰暗心理有一天被明媚的陽光一掃而光的時候,我們生存的這個社會將是和諧的,友善的,美好的。


    收了徒弟,又拿出兩天時間把省城的事安排好,老譚和燕子就準備出發呼市了。


    走的前一天,張麗和老譚單獨吃了頓飯。


    老譚受傷沒及時告訴,張麗確實很生氣,但這幾天也把氣消的差不多了。


    不可否認,張麗深愛著老譚,這個愛在青瓦台工作的時候產生的,一直到現在。


    在青瓦台是愛的萌芽期。老譚用叫人可怕的敬業精神和吃苦耐勞的工作態度引起了張麗的注意,進而成了欣賞,隨著接觸的不斷加深被他的人格吸引,漸漸產生了愛慕之情。


    不湊巧的是老譚已經有了林燕,對別的女人敬而遠之。


    經曆了臨江軒和老根山莊的合作,加深了張麗對老譚的愛戀,但這個愛沒有結果。


    老譚和林燕結婚,讓她痛不欲生,指著心口對老譚說:“老譚,知道嗎,我這疼,疼------”


    看著深愛自己的女人痛苦,而自己又無能為力,是對一個男人的懲罰。那懲罰來自靈魂深處,是一種煉獄般的良心折磨。


    老譚遠走阜新,張麗認為是在躲避自己。這倒不是,老譚得掙錢養家,因為他有了可愛的兒子。


    從阜新到濱海,整整六年時間。在這六年時間裏張麗尋到了自己的愛情,結了婚。可她的婚姻是不幸的,僅僅維持了兩年。


    老譚從濱海回到省城,命運讓倆人再次走到一起——合作關東人家。


    經曆了婚姻和生活的洗禮,漫長而短促的歲月雕琢,兩個人都成熟了。一個不再是莽撞青年,一個不再是激情女郎。


    對感情學會了保護和掩藏,臉上寫著風淡雲輕。


    張麗依然愛著老譚,深沉而濃厚。


    這愛悄悄地發生著變化。在男女間的情愛中有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情,和多年老友沉澱下來的已經超出友誼的家人感。


    倆人在一起沒了不自然,沒了人們想象中的那種想法。老譚看她像是林燕,還像是姐姐。她看老譚覺著是自己的男人,又是弟弟。


    以前麵對老譚的時候需要用理智來控製,現在不需控製,很自然,甚至有一種感覺,就算和他睡到一起都是正常的。


    當然,不可能睡到一起,要睡早睡了,還用等十多年。


    “這回去啥時候回來?”張麗問。


    “咋說也得開完業。”老譚說。


    “開完業還得理順一段時間。”


    “嗯。”


    “你多美,到呼市有人照顧,還是初戀情人。”張麗醋意十足的說。


    “別瞎說,我倆啥事沒有。”老譚說。


    “誰信呀?一個大美女在身邊還帶啥事沒有的?糊弄鬼呢?”


    “不信沒辦法。”


    老譚喝了口酒。


    “你不帶老實的,呼市離家這遠,山高皇帝遠,誰也管不了。”張麗說。


    “嗬嗬,你說我敢嗎?多少雙眼睛看著呢。”


    “看著能咋地,誰還敢不讓呀。”


    “你呀——”


    老譚無語。


    張麗笑了。


    “跟你說個事。”張麗突然神秘的小聲說。


    “啥事?”


    “我到醫院檢查了,大夫說我能生,沒啥事,比我大的還能生呢。”


    老譚一聽是這事禁不住笑了,說:“還用到醫院檢查,你身體本來就好。生是能生,你跟誰生呀,連個男人都沒有。”


    “和你生,你不是男人呀!”張麗氣呼呼的道。


    老譚笑,說:“你真得找一個,咋說也不能自己過,現在沒事,老了呢?身邊得有個伴兒。”


    “哎——”張麗歎了口氣,說:“你以為我不想找呀?不好找,高不成低不就的,歲數大的看不上,歲數小的不要我------”說完看著老譚,接著道:“還沒個孩子,有個孩子也行------”


    “我勸你找一個,別要求太高,飛機廠職工就行。”老譚說:“你條件不差,有房子,漂亮,還能掙錢。”


    “哎,老了,也就你說我漂亮,和小姑娘一比是阿姨,白頭發都有了。”


    老譚仔細打量張麗,上下看著,在胸前的波濤洶湧上多逗留了一會兒,然後說:“不老,正好,成熟誘人。”


    “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廚子老譚的北方往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獵狼嘯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獵狼嘯風並收藏廚子老譚的北方往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