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威心想:三把寶劍,自己竟然連一把都拿不起來,豈不是有些太丟人了,不僅在全城百姓麵前丟人,更是在韓江柳等幾個外人麵前丟人,這該怎麽辦才好。


    蒙威不算壞人,這麽多年下來,和妹妹共同守護著這坐樂錦城,為百姓保得一方平安,可以說是立下了很大的功勞,但是當韓江柳等人到來以後,以見得韓江柳、周康、淮中,甚至是身為女子的鏡小仙,都比自己的能力大很多,不由得激起了他的嫉妒之心,使得他心裏難以安寧,更是時刻擔心,樂錦城就算不被柯粱國的人奪去,也會被韓江柳等人奪去。


    這件事愁得蒙威心裏難受,甚至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好。


    將軍府大堂的大門敞開著,從外麵“突魯魯”飛進來一隻七彩鴿子,鴿子以灰色、白色居多,七彩鴿子自來少見,其實這是柯粱國王度迷失所培育出來的新品種,顏色鮮豔,但是身有劇毒,蒙威見識過這種七彩鴿子的厲害。


    就在不久前,柯粱國王度迷失派遣一隻七彩鴿子來向樂錦城下戰書,樂錦城中,蒙威手下一名親兵隊長不認識這種鴿子,不知道它有毒,隻看到鴿子腿上拴著一封信件,所以就把七彩鴿子捧在手裏,準備拆信來看,沒想到這個親兵隊長的手剛碰到七彩鴿子的腿,便如碰到了熱油一般,燒得他兩隻手盡皆爛掉,這還不算完,潰爛迅速擴大,將其爛得隻剩下一具枯骨,枯骨中間,一顆紅心還在怦怦跳動,其狀可怖之極。


    此刻,蒙威當然不敢掉以輕心,待到七彩鴿子落到椅子扶手上,蒙威用左手拿起一麵藤牌,護住心脈,防止七彩鴿子突然接近,右手拿起一把小匕首,輕輕割開鴿子腿上所係的線繩,一張小紙條落到了椅子上。


    蒙威用匕首展開那張紙條,這是一張由粉色詩箋上所裁下來的紙條。


    蒙威見紙條上寫著寥寥幾句話:“兩國相爭,殺伐無窮,現在柯粱國願意和樂錦城停戰,從此兩地共享太平。柯粱國王敬上。”紙條後麵另外寫了兩行字:“鴿子有毒,不能觸碰;來信勿複可也。”


    蒙威感覺到一絲欣慰,這個柯粱國王看來是很有誠意地和好,連鴿子有毒這件事都叮囑到了,足見誠意,又一想,不自禁覺得有些好笑:如果本來不知道七彩鴿子有毒,那麽等到看到這兩行字的時候,早就已經被毒氣化為一具枯骨了。


    名惠而實不至,這個柯粱國王說這兩句話,也無非是表麵的客氣而已。


    七彩鴿子完成任務,“突魯”一聲飛走了。


    蒙威叫來四名衛士,說:“你們把這把椅子,這張紙條,還有這把小刀,都帶到郊外挖坑深埋。”


    四名衛士答應下來,蒙威又說:“記住,穿得厚實一點,帶上牛皮手套,千萬不能碰到這幾樣東西,千萬,劇毒。”


    幾名衛士答應著,小心翼翼地去完成這項困難的工作。


    蒙威坐在那裏思忖,想著這個柯粱國王到底是真心和好,還是假意和好。


    周康和韓江柳兩個人已經休息好了,來到大堂之上,會見蒙威。


    蒙威把事情的經過和兩個人說了一遍:柯粱國王以飛鴿傳書,稍來一句話,說是:兩國相爭,殺伐無窮,現在柯粱國願意和樂錦城停戰,從此兩地共享太平。


    周康說;“假的,一定是假的,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肯定是他們還沒有湊齊人手,一時還無法過來打我們,所以先用這種辦法穩住咱們,防止咱們向朝廷搬救兵。”


    韓江柳沉吟道:“那麽依蒙威將軍平時對柯粱國王的了解,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呢?”


    蒙威說:“我沒什麽了解,以前隻是聽說這個國王是多麽凶惡,怎樣帶著他手下的五個將軍為非作歹,每征服一個國家或者城市,就把那個國家或城市的百姓當奴隸一樣對待,甚至動輒殺戮淩辱,完全不講究一點人性。但是這些隻是聽說,事實是什麽樣的我真的不知道,這次黑將軍和洪將軍來攻打我的樂錦城,是我們第一次交手。”


    韓江柳說:“從黑將軍和洪將軍的本事來看,他們的國王也絕對不是什麽善類,我們也是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才好。”


    蒙威點頭,說:“對了,韓公子、周公子,剛才我看到飛鴿傳書的那張紙條,用的竟然是粉色詩箋,這種形式的詩箋,隻有女子才用,有些奇怪。”


    周康說道:“難道,那樣一個無惡不作的國王,竟然是個女子嗎?不會吧。”


    蒙威說:“我在懷疑這個,如果是女國王,就更難對付,女人如果成了仇人,比男人還可怕。”


    韓江柳說:“不管是男國王,還是女國王,我們都應該按照既定計劃做好準備,另外,我還可以向大宋朝廷請求救兵支援。”


    蒙威連連搖頭,說:“不用,不用,我們先靠自己的本事支撐一段時間,應該可以的。”


    蒙威與韓江柳和周康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不由得站起身來,站在三把劍盒的前麵,用身體去擋住那三個劍盒。


    當然,一個人的身體是無法擋住三個劍盒的,蒙威這種做法隻是徒然說明了他心裏的緊張而已。


    韓江柳和周康看出了蒙威的緊張情態,也看到了他身後的三把寶劍。


    韓江柳沒有說破,心想:三把神劍是人家樂錦城的東西,既然主人不願意把三把神劍給自己看,那麽自己當然也不便說什麽。


    但是周康不這麽想:周康心想,你蒙威將軍正當此滿城有難之際,我們四個人來幫助你守城,你理所當然要把城中所有的情況都向我們說明,大家共抒城難,共破大敵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像這樣藏著掖著地作事情,有些太不光明磊落了。


    因此,周康不由得說道:“蒙威將軍,你身後那三個黑鐵盒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是不是下午時候才挖掘出來的三把寶劍。”


    周康問到,蒙威不能不答,支吾道:“是,是的,是這三把寶劍。”


    周康說:“能不能給我們兄弟看看。”


    蒙威說:“當然可以,大家值此,值此共同破敵之際,我們樂錦城本來也不存在什麽秘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周康緊追不舍地問。


    蒙威說:“三把寶劍,怪異非常,誰都無法拿起他們來,恐怕並不是什麽破敵利器,倒像是一種毫無用處的擺設。”


    周康問道:“我能拿起來試試嗎?”


    蒙威無奈,隻得閃到一旁,說:“周公子請便。”


    周康上前兩步,站到三個黑漆盒子前麵,看到三個盒子中各裝著一把寶劍,寶劍分為灰、黃、綠三色,三色寶劍上分別雕刻著篆文,寫的是“擎天”、“地廣”、“通人”。


    其中擎天劍呈淺灰色,周康伸手去拿這把寶劍,其效果和在城東鼓樓之下,蒙威拿劍時的感覺完全一樣,入手沉重,絲毫拿不起來。


    周康說了一句:“見鬼。”這把劍看起來輕輕悄悄,並不如何沉重,但是周康英武絕倫的人,竟然對它毫無辦法。


    周康說:“這個不行。”又試著想拿起那把地廣劍來,同樣不能如意。


    周康說:“是不是劍背後又什麽強力的膠水和盒子貼在了一起呢?”


    蒙威說:“應該不會吧。”心裏暗想:原來不是我沒本事,是這三把劍確實沒有人能夠拿起來。


    韓江柳說:“我來試試。”韓江柳走上前來,不敢大意,雙腳紮穩馬步,兩手呈懷中抱月的姿勢,去拿那把擎天劍,兩隻手共同握住了擎天劍的劍柄,向後用力,卻險些摔了個倒仰,覺得擎天劍入手輕巧,並不如何沉重。


    韓江柳站穩身形,吃驚地看著這把劍,隻劍劍光縱橫處,顯出異樣的光彩來。


    他看了看蒙威,又看了看周康,心想:自己的力量也並不見得比他們兩個人大,卻為何此刻這麽輕巧地就把劍拿了起來。


    蒙威和周康也同樣不理解。


    蒙威不自覺地又去試了試地廣劍和通人劍,依然拿不起來。


    周康最後去試通人劍,將通人劍輕輕巧巧地拿在手中,喜滋滋地說道:“原來這把劍很輕、很順手。”


    兩人各持一劍在手,兩道劍氣縱橫,讓屋中的光彩猶如雨後晴天,清美異常。


    蒙威心裏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但是事已至此,倒不能不顯得大度一些,說道:“既然二位公子如此良緣,那麽這兩把劍就暫時由二位公子使用,等到破敵之後,再做計較。”


    韓江柳點頭稱是。


    而在韓江柳和周康心裏,則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三個人,三把劍,難道這是命中注定?那麽另一把地廣劍,想必也隻有淮中才能舉得起來了。


    想到這裏,周康不禁問道:“蒙將軍,請問我的淮中哥哥,去城北收割麥子,需要多久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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