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湯衣原本的想法,趙雲一萬精兵強將把守縣城問題不大,這是基於她對場間形勢的判斷,以及對敵軍戰力的評估。


    同樣的道理,虎賁營原本應該幾乎無損的情況下憑借兩次衝鋒把麵前這些等量的敵軍步卒殺的丟盔棄甲。


    可現實還是重重的給了湯衣一個不小的打擊。


    一換二。


    雖然這其中有敵方臨敵變陣以及莫名其妙掏出的巨盾和長槊的原因,然而內裏所暗含的意味卻不能不讓湯衣警惕起來。


    對方並非一群烏合之眾,而是有備而來。


    那麽關於自己之前所有的判斷隻怕都要推翻。


    敵人到底是從哪裏蹦出來的?看似無組織的散兵遊勇居然會有這麽強的紀律性,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本想著幫縣中的趙雲在外圍打打秋風,現如今的她卻不得不開始擔心,縣中的趙雲是否能承受的住對方如潮水一般的進攻。


    刨除陰謀詭計不談,如果對方所有兵士都能保持像對虎賁軍這樣的戰力,哪怕隻維持在八成,那麽趙雲頂起來便難了。


    更何況,以一萬兵馬對三萬步軍,又是守城戰,戰馬幾乎派不上用場,而剛剛打下來的縣城諸事未定,城中還不知道有什麽不安定因素……


    殺掉麵前這不足一千人的敵方步卒簡單,一來她必須要考慮部隊的折損問題,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怕不一定能來得及去馳援守城的趙雲。


    擺在湯衣麵前的有三條路。


    以最快的速度將麵前的敵軍圍殲,到時候或直接馳援趙雲,或回上黨求援,後者時間稍長一些,好歹自身性命無虞,隻是多耽誤一分鍾,趙雲那邊的危險便多一分。


    或者現在直接轉頭馳援趙雲,不理麵前這不足一千人的“散兵遊勇”。


    隻是她也不能確定,麾下這一千虎賁軍是否能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湯衣沒用多長時間便下了決定。


    “衝鋒!”


    她淡淡命令道,一馬當先衝上前去。


    麾下的虎賁軍早就安耐不住心中的衝動,紛紛夾緊馬腹,追隨湯衣衝鋒上去。


    雙方再次絞殺在一起。


    隻不過這一次湯衣沒有給對方任何機會,憑借著戰馬的機動性和衝擊力,將敵人的陣型瞬間衝的七零八落,繼而各個擊破,沒再給對方任何機會。


    果然那些敵軍也隻帶了那些巨盾和長槊,剛剛隻是出其不意方能取得奇效,現在就沒有那麽好運氣了。


    再次花費了二百虎賁營折損的代價,終於將對方全滅。


    湯衣的盔甲上一片血汙,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縣城,耳畔還隱隱傳來了那裏的喊殺聲響。


    她足夠堅定,也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麽,所以她必須保證麾下足夠的戰力,來完成和齊貞之間的約定,至於趙雲,願他好運。


    “回上黨!”湯衣發布著命令。


    剩下的八百虎賁營齊聲應命,沒有休整不說,連戰場都沒打掃,便跟著那個已然渾身鎧甲布滿血汙的女主將向著上黨疾馳而去。


    很快便來到上黨城外,湯衣的眼中有些疲憊。


    從接到郭嘉的密信開始,虎賁營便一直處於急行軍的狀態之下,到了上黨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前去平叛,本以為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卻突然出現了不大不小的變故,老實說虎賁營上上下下,包括湯衣在內,實在是太需要休息了。


    但是想想趙雲現如今麵臨的情況,湯衣又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八百騎軍向著上黨郡城緩緩行去,然而湯衣的臉色卻越發凝重起來。


    上黨雖然不算是大城,可所謂一郡之主城,就相當於是現代社會中的核心地級市了,現在時間接近午間,城門外卻無百姓來往,顯得格外冷清,和詭異。


    稍走進了些之後,湯衣的眉頭便是一皺,也沒和麾下的虎賁營打招呼,便拍馬快速向前,來到上黨城下。


    城門是關著的。


    怪不得沒有百姓往來,可這大白天的,到底是為什麽關城門?又是什麽時候關的?


    莫非……


    “趙雲將軍被困下縣,速去通稟馮甲,讓他快快點兵支援!”湯衣對著城樓叱道。


    然而除了呼呼的風聲,沒有任何人回答她的話。


    湯衣心中一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守將何在,速速打開城門!”湯衣又喊道。


    然而還是無人應答。


    湯衣不傻,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她敏銳的感覺到恐怕事情有變。


    於是他快速調轉馬頭,來到虎賁營陣前,高聲命令道:“回援趙將軍!”


    虎賁營眾將士不明所以,但看主將湯衣的神色隻怕確實發生了些不妙的事情,齊聲遵令,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一走便又是半個時辰的光景。


    “將軍,戰馬隻怕有些撐不住了。”一位偏將提醒湯衣說道。


    湯衣自然清楚戰馬的狀況不佳,甚至已經有些疲態,再這麽下去,即便戰馬都活著,之後的戰力都要大打折扣。


    然而她卻不敢停下來,她必須要盡快和趙雲匯合。


    從上黨城展現的態度以及二人所麵臨的情況來看,湯衣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馬上就要得到驗證。


    上黨郡有問題!甚至有可能整個並州,都發生了問題!


    隻不過她還是不能確定,到底是馮甲要加害趙雲,還是郭嘉要加害趙雲,但是無論如何,趙雲都決不能死在這裏!


    很快,虎賁營便來到了縣城外圍,看到了這裏的景象。


    還包圍在外的黃巾叛軍,數量遠遠達不到三萬之數,從地上殘存的屍體判斷,隻怕已經有很多敵軍已經突入了縣城之中,現在正在城中和趙雲麾下的步卒展開巷戰!


    陣陣的喊殺聲從縣城中傳了出來,可以想見內裏的戰況究竟有多麽激烈。


    湯衣不再猶豫,一馬當先向著縣中衝鋒而去。


    看到主帥身先士卒,身處身後的虎賁營自然不甘人後,紛紛追隨向前,發起衝鋒!


    敵人顯然想不到這支騎軍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一時間有些亂了陣腳。


    距離敵人最近的湯衣看到敵人的裝束和武器,微微放下心來。


    看樣子這些敵人把所有的精裝武器都拿來抵禦自己的騎軍了,這裏的敵人仍然是一群拿著什麽武器都有的亂軍。


    然而湯衣沒有意識到的是,僅憑這些散兵遊勇到底是如何攻入趙雲麾下精兵強將把守的縣城的?


    時間不夠她去想那麽多的事情,她唯一的目的便是要盡快和趙雲兵合一處,商議突圍方法。


    在湯衣心中,保護趙雲的安危,在重要程度上,其實是要優先於那虛無縹緲的占領西涼的。


    她自己和齊貞都明白,憑借這一千多虎賁營軍士,想在涼州拉起一股足以影響大勢的勢力來,根本不是一兩月能完成的事情。


    騎軍突入如虎入羊群,殺人如砍瓜切菜!


    湯衣依然在亂戰中保持著自己大開大合的霸道戰法,一把長槍揮舞的密不透風,居然沒有敵軍能接近她一米之內!


    粗看湯衣手中這杆長槍其實並不起眼,但是仔細看來便覺這樸實無華的長槍上居然流光溢彩,上麵布滿了不知名的紋路,顯得極為詭異而華麗。


    無論是在隆中,還是在後來的汜水關大戰中,湯衣都拒絕了將此杆長槍交於齊貞使用,這是有原因的!


    因為這是一把史詩級武器,名喚火龍槍。


    雖然是由公孫瓚轉贈與湯衣使用,可在拿到這杆槍的一瞬間,湯衣便知這杆槍與自己無比契合,甚至有一種本命武器的錯覺。


    火龍槍,顧名思義,如火似龍。槍杆以百年紅木打造,堅硬無比。又以熟油浸泡十五載,槍身經匠師細心雕刻,一條巨龍蛇盤其上,龍口刻在槍尖處,似是吞雲吐霧一般。槍尖更以寒鐵打造,尋常鐵塊難擋其鋒。


    然而或許是曆經了多位主人,上麵的紅銅之色早已變得黝黑,甚至連上麵的龍紋都已經消磨不見,拿在湯衣的手中更是毫不起眼。


    這把槍太適合湯衣了,無論是從這杆槍和湯衣的性格,還是與她使用其作戰的方式,近乎發揮出這杆長槍的全部威勢來!


    正是憑借這把槍那霸道無比的威力,湯衣這個平凡人,才能在無數次的戰鬥當中展現出如此實力,若不然隻怕在許久之前,她就已經死了!


    一槍抽飛前麵的四個敵軍,湯衣對著身後大聲喝道:“不要戀戰,衝進去!”


    她話音未落,四周便有更多的敵人圍了上來,對方幾乎是在用人命在阻擋戰馬的衝擊力,是鐵了心的要讓八百虎賁軍陷入泥沼之中!


    湯衣身體猛然後仰,右手持槍柄驟然在身周揮舞起一個將近三百度的大圓,衝鋒上前的士兵之間眼前一片黑光閃耀,便盡皆是個見血封喉的淒涼下場。


    麾下的虎賁軍雖然一個個也是勇武之輩,但顯然並不能像湯衣一般精於戰技,好歹還有強大的騎術支撐,因此雖然險象環生,但好歹性命無虞。


    湯衣此時猛然一抬頭,眼中寒光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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