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死去的那些人怎麽樣,活著的人麵臨著更大的考驗——冬天來了,他們沒有食物,沒有毛皮,從水中過河的大部分人多多少少染上了風寒原始社會女酋長。這些問題任何一個都是大問題。


    人們凍得瑟瑟發抖地守在火堆邊,臉上是劫後餘生的表情,隻有少數人意識到生存問題擔憂地看著大火。


    天色漸亮,臨時駐地裏愁雲慘淡,臨吃飯時他們才發現沒有食物可以吃。


    陶現在把常慧慧看作主心骨,她也看向常慧慧。四周一片荒涼,連河水裏的魚等能吃的生物早在大火來臨時就跑得不見了蹤影,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安全地過河。


    常慧慧能有什麽辦法呢?她運了一夜人,早沒了力氣,輕聲對陶說道:“陶,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濃煙有毒。”北岸濃煙滾滾一陣陣地飄過河岸,這裏可不是烤火的好地方,濃煙有毒沒毒常慧慧不確定,但是對人體有害是肯定的。


    陶一邊嗆咳一邊說道:“也是該離開了。”


    陶大聲對人群喊道:“我們快走吧,濃煙有毒。”


    眾人聽了盡管又累又餓,還是舍不得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互相扶持著站起來。


    常慧慧的東西在大火裏都丟失了,隻剩了口袋裏一把剪刀和針線,她和霍農除了身上的衣服和弓箭外就真是窮光蛋了。


    “陶,能不能用你的陶罐裝些火引帶走?”常慧慧問道,當初她第一次過河也是用她的陶罐裝火引原始社會女酋長。


    陶什麽也沒說給了常慧慧,後者裝了炭火,想到這是不錯的暖手爐就給了阿飛。阿飛是浮著樹幹過來的,一燒一冷發起了高燒不停流鼻涕打噴嚏十分可憐。


    阿飛向常慧慧道謝,常慧慧衝他笑了笑。


    霍農吃醋地拉著她的手,快步往前走。常慧慧無聲地笑了,她不過是把阿飛當孩子。


    諸部落行了半天路程,森林裏很安靜,那些飛禽走獸被大火嚇得不見蹤影,這個地方靠近大河也沒有人居住。


    他們在背風的小山下停下腳步,小孩子們已經開始哭著要吃飯了,大人們還好,尤其是後過河的男人們吃飽了野味。常慧慧也是餓得走不動了,首先點起了篝火,其他人都借著引了二十多堆篝火。


    經過這次逃生,常慧慧在諸部落中已經隱隱有了威信,她大聲對人們說道:“已經入冬了,我們快些采集吧,好歹熬過這個冬天。”現在能找到的食物就隻有靠采集了。


    由於大多數人都生病了,常慧慧選了幾個身體好些的男人和先過河的女人們,帶著他們四處尋找可以吃的食物,霍農不顧受傷的手執意要去:“我去找些草藥。”


    這個地方的植物結構跟大河北岸大致相同,又沒有野獸威脅,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土豆等塊莖植物,沒有工具就用樹枝,有的人指甲長就直接用指甲刨。


    到了傍晚四五十人挖到了二百多斤食物,雖不夠吃但塞塞肚子也行。相對而言,霍農找草藥就困難得多,這個季節連草根都枯萎了,但是沒有人怪他。


    當他們帶著這些食物回來時,整個營地的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大家迅速地生活做飯,常慧慧給每個人發了半斤食物,最後還剩了幾斤就給了孕婦們吃,這些孕婦都是離大河較近的陶部落人。她又數了數人頭,有將近四百人,牛氏族的人最多。本來那邊一個氏族能達到三千人以上,有牛、羊、兔、馬等,還有更遠的地方她不知道的氏族,結果一場森林大火下來,大多數氏族和部落就滅族了,隻剩下這四百人。如此一對比,原始社會生存條件的殘酷不禁令人發指。


    第二日生病的人有的好轉,有的惡化,令人心寒的是,仍然有四個人死掉了。大家對待死亡都沒什麽情緒,其實按說像他們這樣跑出來的人身體素質莫不是最好的,隻是初冬的河水太涼。常慧慧讓他們的族人將他們掩埋了。


    十幾個族人很平靜地用手和樹枝挖了四個坑,將屍體放入坑墓裏,他們沒有葬品給他們陪葬,就將挖坑的樹枝當作工具和他們掩埋在一起。死去的四個人中就有那晚大出血的婦女,她生的孩子是死胎,淩晨的時候才有人發現她死了。這一次常慧慧沒有阻止他們將墓穴挖在營地的旁邊。


    這個簡單的儀式過後,常慧慧帶著更多的人去挖土豆,這一天他們的收獲還不錯,每個人吃到了將近一斤的食物。但是,食物卻沒有剩下的,這讓常慧慧十分焦急。


    第五天,常慧慧在采集的時候發現遠處有一條亮帶,她一喜,跑過去一看果然是條小河,河水十分清澈,河水裏的遊魚看得清清楚楚。她大叫著對夥伴們說:“我有辦法弄到過冬的食物了!”


    那群人一聽,比她還激動,紛紛追問她是什麽辦法。常慧慧笑而不語,而是讓一部分繼續采集,一部分人找指粗的樹藤來。


    人們雖然好奇心重,還有微微不滿,但還是按照常慧慧說的做了。


    常慧慧要做的正是漁網,他們可沒時間等到冬天結冰往河溝裏添石頭,漁網是最快的捕魚方法。她讓陶帶諸部落去采集,自己專心地編織漁網。


    她從沒織過漁網,就將樹藤分經緯打成死結,做成格狀,連續返工好幾次,幾天後終於織成了一張十平米左右的網。積威之下,竟然沒人敢說她不采集,這倒是常慧慧意外的,她還以為自己會受到責難,畢竟當她拿起樹藤時才知道自己對織網根本沒底。


    河水裏結了五厘米厚冰,霍農砸碎了冰麵,常慧慧在網裏放了塊石頭,陶、陶的男人、阿飛和霍農就捏著漁網的四個角將漁網撐開隔了塊兒石頭,從兩岸分別下到水裏。幸虧兩岸不寬,漁網輕輕鬆鬆就下到水底。


    人們本來就怕水,過了一次河,著涼生病相繼死掉了十幾個人之後,對水更是避而遠之。連陶和陶的男人也不例外,他們是看在常慧慧的麵子上才來的,不然他們就會像其他人那樣畏懼得遠遠觀看了。


    而霍農和阿飛則以水和火的征服者自居。霍農是在常慧慧多年的影響下和多年的叢林狩獵經驗下才會有這種心理,而阿飛,常慧慧對這個被死神從頭追到尾的少年很是高看一眼。


    被嚇走的魚要遊回來還需要一些時間,常慧慧對大家說道:“這裏有我們幾個就可以了,你們先去采集吧。”


    人群這才散了,遠遠的還有人回過頭來看他們。


    常慧慧折了樹枝,在遠點的河水處驅趕魚群往漁網的方向遊。


    一個小時後,常慧慧看著差不多了,讓四個人同時提起漁網,常慧慧則迅速地將網口用繩索箍住,雖然跑了不少魚,剩下的也有上百斤。


    陶高興得手舞足蹈:“慧慧,真的捕到魚了。”


    陶的男人笑道:“我們不用在冬天挨餓了。”


    常慧慧也笑了,長長地呼吸一口沒有任何黑煙味道的空氣,將胸中的濁氣悉數吐出。


    出外采集的人看到了大魚簇擁著漁網回到營地,百斤大魚抬回部落營地後立刻引來所有人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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