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識時務,咱們也不能小氣了不是?


    所以黎淺淺便交代下去,以藍忘的名義,為雲彩蝶添妝,藍忘身為藥王穀代理穀主,為下屬嫁外孫女添妝,沒毛病,且白大夫於他還有半師之誼,禮厚點也在情理之中,黎淺淺借他的名義,給雲彩蝶厚厚的添妝禮,藍忘還小半知半解,黎淺淺摸摸他的頭,隻道,“白大夫早年曾幫過我師父,不過因為他女兒的事,我們不好明著跟他往來過深,借你的名頭行事,沒關係吧?”


    “沒問題。”藍忘笑嘻嘻,把事情攬過去,黎淺淺看著他好一會兒,“你身邊該添些人侍候,藥王穀那邊還沒派過來嗎?”


    “是派了人來,不過他們對祖母不是很恭敬,所以我把他們扔到莊子上去敗敗火。“


    黎淺淺哦了一聲,心說,會被人派來侍候穀主的,眼力勁兒應該都不錯啊!怎麽會對藍忘的祖母不敬?要知道,藍忘就這麽一個嫡嫡親的親人了!隻消把老人家哄好,這小主子就好辦了嘛!怎麽會……還是說,藥王穀裏又有什麽變化了不成?


    藍忘眨巴著眼睛看著黎淺淺,黎淺淺笑了下,道,“來的都是些什麽樣的人?”


    “祖母說應該不是精心挑選的人,而且她們似乎認定了,跟著我沒前途,故意氣祖母,大概就是想要把我惹毛了,然後把人送回去吧!”


    藍忘年紀雖小,但他自小就被祖母帶著身邊,他祖母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她帶出來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再說他祖母做什麽,為什麽這麽做,可都是跟他掰開來揉碎了說,他又怎會不懂,這些人心裏想些什麽?


    所以他今天來,也是為了向黎淺淺討主意來的。


    “上次你祖母不是買了些人,怎麽,不好使?”黎淺淺讓他坐到身邊的椅子上,又喊春江、春壽給他上果子點心。


    “姑姑別說了,那些個不中用的,叫藥王穀來的人三兩下就攛掇著移了心誌,祖母說,這種人不能留,不過因為年關將近,不好這個時候把人全給打發了,不然家裏就沒人做事了。”


    “不如你和你祖母繼續待在我這裏,過年了,熱鬧點好,至於那些人,就留他們看房宅,等年過了再做處置。”


    “那買新的人……”


    “我也缺人,回頭我們找葉媽媽一起挑人。”黎淺淺看著他吃下一塊糕點,才又道,“這次,你和你祖母要一起來挑人,畢竟是你們要用的,隻有你們看了喜歡,買下他們,才能讓他們念你們的恩德。”


    “嗯。”


    本來黎淺淺是把藍忘和白大夫接過府來住,以免藍忘被白家人欺負的事情再度發生,後來雲彩蝶訂親,白大夫身為外祖父自得回家坐鎮,藍忘的祖母也以年關將近,藥王穀派來的仆役又已到湘城了,家裏不缺人手照料,把藍忘接回家住。


    倒是沒想到,他才回去兩天,就發生這樣的事。


    藍忘聽黎淺淺這麽說,當下點頭如搗蒜,他還是個孩子,自然是喜歡待在黎宅,黎宅裏有不少年紀和他相仿的孩子,雖然他們平日要上課,要練武,但玩樂的時間總是有的,孩子嘛!湊在一塊兒玩幾日就熟了,能和他們多待一日也是好的。


    黎淺淺笑著揉揉他的小腦袋,“你祖母接你回去,也是為你好,畢竟你的身份不同,日後你得掌理整個藥王穀,現在不多花些心思學東西,將來對上那些不肯放權的老家夥時,可就累了!”


    藍忘聞言再度點頭,“我知道的,一旦手握大權,想叫他們撒手,就像是要他們的老命一樣。”


    黎淺淺聽他這麽說,忍不住笑出聲,“說的沒錯,所以為了不交權,誰也不知他們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頓了下,她又道,“隻有你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不被他們控製。”


    想了下,黎淺淺轉頭喚春江過來,“讓人去把鶴衛統領請過來,我有事交代他們。”


    春江眼睛大睜,教主這是要出動鶴衛了?


    鶴衛統領很快就過來,老實說這些日子他們鶴衛實在是閑得蛋疼啊!眼看鴿衛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劉二那老小子天天在他跟前喊人手不足!想要從他們鶴衛那裏調人過來,我呸,搶人也不是這樣子沒臉沒皮的嘛!


    鷹衛負責大佬們的安危,和住家安全,嚴格說起來,他們也是忙得很。


    所以三衛當中,就隻鶴衛真的是閑,閑到都有人開始養螞蟻了,隻是當初教主要用他們,他們動不動就甩臉子給教主瞧,教主有事,寧可讓鷹衛、鴿衛累死,也不用他們,就把他們供著。


    如果是劉二或鷹衛統領早早就老老實實的服軟了!偏他不,結果就是一晾被晾數年,想想還真懷念謹一代管統領一職時,啥事都有謹一出麵,根本用不到他出頭!


    可惜人謹一是大教主身邊的大紅人,哪能一直幫代管鶴衛呢!


    若是在大教主管事那會兒,鶴衛統領不覺有什麽不妥,可是現在瑞瑤教和以前大教主當家截然不同了!以前大教主自個兒都不上心,他們跟著不走心,似乎沒什麽不對,但現在,教主用心,其他人爭著用心求表現,他們卻被晾著,這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現在教主終於想到他們了,鶴衛統領怎不欣喜若狂?隻是麵上還得矜持著點。


    “我這兒有件事,要麻煩你們的人跑一趟。”


    “教主請說。”鶴衛統領恭敬道。


    黎淺淺指了藍忘,“這位是藥王穀代理穀主,他年紀小,穀中長老們有些倚老賣老,日前買回來的下人也不是好的,被長老們派來的人,三言兩語給挑弄了。”黎淺淺把情況跟鶴衛統領說明,然後道,“現在就隻要你們,把留在他家裏的下人給盯好了,別讓人趁年節城裏人多雜亂,把家當給撬了,跑了,就好。”


    就這麽簡單?


    “你們先去把老太太迎進府來,其他的,咱們再說。”


    黎淺淺忽心有所感,催促著鶴衛統領先去把藍忘祖母接過來。


    鶴衛統領看她神色不對,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黎淺淺看他走了,帶著藍忘去見黎漱。


    黎漱正在和章老、鳳公子討論事情,看他們過來,便把事情擱下,“來了。”


    “欸。”黎淺淺跟大家見了禮,然後跟黎漱說了,要把藍忘祖孫接過來過年,黎漱沒有多問點頭答應了,章老則問,“他祖母答應了?”


    之前那老太太來接孫子時,態度可是很強硬,他不覺得這老太太會輕易改變主意。


    “放心吧!老太太是個明白人,肯定會答應的。”


    章老不過是隨口問問,既然黎淺淺這麽說,那必是胸有成竹,他也就不多話了。


    黎漱看看時辰,也到用飯時間了,命人開飯,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


    午後,黎淺淺把藍忘哄睡了,才問春江,“還沒有消息?”


    “沒呢!”


    按說都在城裏,不過接個人,怎麽會一去快一個時辰了,人還沒回來?


    劉二心說,這一瞧就知,這鶴衛統領不行啊!不過他是不會去提點對方的。


    鷹衛統領倒是想跟鶴衛統領示好,不過那也得等對方回來之後再說。


    黎淺淺隻覺心浮氣躁,心裏頭很不平靜,“你們看著他,我去外頭瞧瞧。”指了春江陪著藍忘,黎淺淺一出院子就直接施展輕功,來到黎宅大門口才停下。


    春壽跟著出來,腳下才落定,就見鳳公子也到了,呃,看到鳳公子那翩若驚鴻的身姿,再對比下自己的儀態,頓時有種比不上,好想死的感覺。


    “你在擔心藍忘的祖母?”


    “嗯,剛剛聽他說起家裏新添的下人不老實,然後心頭就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黎淺淺伸手按著胸口道。


    鳳公子斂了笑,“別擔心,你已經派人去請了,相信不會有事的。”


    話聲才落,就見玄衣和劉二一起從天而降。


    “怎麽了?”黎淺淺看他們兩個臉色凝重,不由心頭一沉。


    “宋老太太出了點事,不嚴重,就是嚇得不輕。”


    縱使知道人心難測,但出了這樣的事,還是讓他們料想不到。


    “人呢?”黎淺淺問。


    劉二看玄衣一眼,低聲道,“鶴衛統領用車把老太太先送到醫館,給她服了安神湯,然後才把人送回來,白大夫說了,服過藥了,沒事兒,這幾天讓藍穀主陪著她,老人家看著孫子平安無事,心裏安定了,身體慢慢調養就是。”


    “是新買的那些下人惹事了?”黎淺淺見劉二沒直說,猜也猜到了。


    “是。”劉二道,“我們的人到藍家時,那些人正逼著老太太喝藥。”這藥自然和白大夫開的藥不同。


    “他們攔下了?”


    “鶴衛統領說他們再晚一步,老太太被逼著喝下藥,怕就壞事了。尚幸他們到得及時。”說著,劉二也不禁拍著胸脯安慰自己,幸好啊!他們及時趕到。


    黎淺淺黑著臉問,“他們想幹麽?”


    “聽說是藥王穀派來的那些人說,宋老太太很礙事,總是攔在他們和藍穀主之間,隻要他們幫忙除去老太太,她們就會趁辦喪事的空檔,把他們放走,除了還他們身契,還會給他們一筆銀子,離開藍家之後,他們就是自由之身,拿著那筆銀子,想做什麽不成?”


    劉二話聲才落,黎淺淺氣得提腳一踢,把黎宅大門附近的一顆及成人腰間的大石頭給踢了出去,就見那大石頭像是沒有重量似的晃悠悠的飛了出去,附近鄰居在自家門前嘮喀的門房和小廝們看到這一幕,先是開口叫好,隨即有人發現不好!這顆大石頭正朝咱們家的圍牆來啊!


    這要是擊中了,看那石頭的大小,自家圍牆肯定毀了!門房和小廝用手捂住了臉,統統不敢看。


    其他鄰人家的門房和小廝,則是瞪大了眼,想要見證這一幕時,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顆大石頭要撞毀那麵圍牆時,突然,大石頭似乎被什麽東西擊中,陡地散發出大量的塵土,幾乎把整條巷道都給遮蔽了!


    他們等待的撞擊聲,遲遲沒有傳來,大夥兒很想瞪大眼睛看清楚,奈何那煙塵太大太濃,讓他們根本睜不開眼睛,而且那煙塵太大,讓他們呼吸困難,眾人紛紛閉上嘴以袖遮麵,可是還是一個個嗆咳得厲害。


    等到他們平靜下來,煙塵早已散去,一陣寒風吹過,那顆大石頭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它突然散發出來的塵土也被風吹得四散。


    眾人看著眼前完好無缺的圍牆,不免都有些蒙,所以說,他們剛剛是在作夢嗎?那個一腳踢得及腰大石頭挪窩的姑娘不存在?還是那個大石頭根本就是假的?他們剛剛看到大石頭就要撞上圍牆那一幕,全都是作夢?


    忽然有人幽幽道,“聽說,這家的主子們全是江湖人。”


    所以他們家一個姑娘能踢動及腰高的大石頭,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個能一掌?一拳?一腳,把大石頭搞得粉碎的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廟裏供的神仙?


    黎淺淺氣不過踢了那顆大石頭後就知該糟,鳳公子見狀忙在石頭撞上圍牆前,把它擊碎,然後趁煙塵漫天之際,拉著人就跑,主子都跑了,劉二他們自然也不會留下來,傻啊!留下來的人肯定要被眾鄰居問倒,此時不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難道要等什麽良辰吉日不成?


    劉二走的時候,還不忘把春壽給捎帶上。


    鄰居們久久才散,鶴衛統領接到劉二通知,沒有從大門這頭進府,而是繞到東偏門進宅。


    黎淺淺親接宋老太太下車,宋老太太一看到黎淺淺就哭了!緊握住她的手,道,“黎教主啊!幸虧您想得周到,否則老太婆我這條小命,就交代在這些白眼狼手裏了。”


    黎淺淺苦笑,“老太太別惱,您大人大量,事情過去了,就別跟那些人嘔氣,省得氣壞自個兒,到時候藍穀主該心疼您了。”


    “欸欸,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宋老太太一經提起藍忘,便忘了自己剛剛被氣得快吐血的事,跟她寶貝孫子相比,旁的事都不算什麽了!


    黎淺淺扶著宋老太太進宅,知她嚇得夠嗆,畢竟離死就差那麽一點點了!黎淺淺覺得宋老太太很沉,想了想,還是把馬車招過來,把老太太送上車,“老太太上車吧!我們家雖不大,但老太太今兒到底是受了驚嚇,我瞧著您這腳步都虛著呢!”


    可不是嗎?宋老太太苦笑,挽著黎淺淺的手,一同上車。


    上車坐定後,她才對黎淺淺道,“不瞞黎教主,今兒我真是被那些人給氣著了!想他們入我家後,我自認待他們不薄,沒想到他們竟然為了些許利益,就想置我於死地,然後讓長老他們任意擺弄我的孫子。”


    老太太越說越氣,黎淺淺隻得給她順氣,好不容易來到客院,黎淺淺將她親自送回房裏去,將她交給葉媽媽後,才轉身離開。


    鶴衛統領看她出來,一個箭步竄上前。“教主,都是卑職的錯,讓宋老太太受到驚嚇了。”


    “不關你的事,你是臨時被派過去的,趕得上救人已是萬幸,再說了是那些做惡之人的錯,是他們害老太太受到驚嚇的,不是你們。”黎淺淺義正嚴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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