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一他爹就管著瑞瑤教在南楚京城外的一處莊子,那是黎漱的私產,黎漱身邊侍候的人,在他爹過世,大長老逼婚時,有為護他而死的,也有背叛他投靠大長老,出賣他行蹤的,謹一一開始也是被大長老安插來的。


    不過謹的爹是個老教主的死忠粉,得知兒子能到老教主兒子身邊侍候,那叫一個樂開懷啊!


    後來曉得兒子是奉大長老之命而來,氣得差點把親兒子給宰了。


    不過謹一不笨,他當然知道選擇誰才是正確的。


    大長老一心想要取黎漱而代之,他既非正統繼承人,又沒能力,以為窩在蓮城總壇裏頭耀武揚威就是真本事了?


    跟在黎漱身邊後不久,他就徹底投誠了,謹一他爹老懷大慰,開心得不得了,隻是黎漱不成親,兒子跟在他身邊,似乎也無法成親啊?


    不過黎漱不成親,是因為未婚妻長孫氏被她繼母給賣身為奴,他遍尋不著她,便以此為由拒婚。


    不止拒絕了長孫家把家中繼室所出嫡女塞過來,也拒絕了大長老多次為他相中的妻子人選,其中就包括了齊氏家主送過來的孫女。


    黎漱不娶妻,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也不能成親,他直接給謹一他爹去信,讓他給謹一挑媳婦,然後選好日子,他再把謹一帶回來娶妻就是,如果他們趕不及,那也沒關係,先叫人代娶,謹一回來後再和妻子圓房。


    所以,謹一是有妻有子女的,隻不過他的兒子是個老實的莊稼漢,沒有習武的天份,也沒經商的潛質,口才反應都不如謹一那個侄兒好。


    謹一的侄兒叫謹誠,之前帶著賬房往各地查賬,如果是他,經過國都附近時,救了趙容呢?


    嗯,謹一搖頭歎氣,“謹誠去年初才剛成親,之前遇到他的時候,他說他媳婦已有身孕,算算時間,應該快生了吧?”所以謹誠應該是已經回家去了。


    畢竟是頭一胎,家裏頭還蠻重視,為此他爹還特地去分舵找分舵主商量,快生產時就讓謹誠回家去。


    分舵主自然是答應了,所以這會兒,謹誠應已到家了。


    才說著,掌櫃就笑容滿麵的拿著封信過來賀喜了,“恭喜啊!謹兄弟,你侄兒媳婦給謹家添了個大胖小子啦!”


    “唉呀!謝謝!”謹一跟掌櫃道了謝,從他手裏接過家裏的來信,信上話不多,然而滿心的喜悅溢於言表。


    大意就是謹誠媳婦生了,生了個兒子,母子均安,謹一的兒子也要成親,問他趕不趕得回去,下半年女兒要生娃了,謹誠的弟弟要成親、妹妹要出嫁,事情很多,都是添丁進口的大事情。


    謹父信上寫了這麽多事情,大概就是希望謹一不要和家裏有隔閡,不過他妻子在信裏的意思就多了些。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年底家裏嫁娶事多,希望他就算不回來,也多捎些錢回來,嫁娶事多,妯娌們希望他這做叔伯的,能幫著多出點錢,尤其侄女們,她們出嫁時,若能有幾套錦衣坊出的衣服,有天寶坊出的首飾做嫁妝,絕對能壓婆家眾妯娌們一頭雲雲。


    謹一看了直搖頭,妻子還是這樣,性子這麽軟,家裏的嫂子弟媳們全都看她的性子軟好說話,想給自家孩子添點什麽,就會找他媳婦美其名為商量,其實就是軟硬兼施硬是要得到手。


    謹父還在,有他鎮著,這些兒媳婦不敢做得太過,他娘心疼他的兒女,親爹總在外頭奔波,也很護著他們,就是他媳婦,總成那個向他們這房討要好處時的突破口。


    “我跟淺淺說一聲,讓她派人盯著些,總不能你跟在我身邊,你家裏的人卻任由人欺負。”


    “在我嫂子和弟媳們眼中,那不算欺負。”


    “是不是,不是他們說了算,也不是你老婆孩子說了算,得淺淺說了算。”黎漱知黎淺淺要知道了,肯定不會讓謹一的妻小吃虧。


    謹一笑,“那就多謝大教主和教主了。”


    “客氣。”


    他們這裏說的開心,鳳老莊主這裏也接到鳳公子兄弟傳來的消息,知道鳳家莊京城分舵主那坑爹的女兒的作為,他氣得臉都黑了。


    要知道當初鳳家莊搬遷,定下他們兩個為正副舵主的,正是自己,這才過去多久,分舵主的女兒就已經自以為是到這種地步了?


    雖說是有人故意挑唆,但她本性若是好的,又怎會被人三言兩語就挑唆得動?


    越想就越火大,哼哼,敢對他家小侄媳婦動手?不曉得什麽叫以下犯上嗎?不曉得她家師父最護犢嗎?看黎漱那個樣子,他大概還不曉得這件事,嗯,算啦!還是自己告訴他吧!省得日後他從別的地方知道了,把氣撒到自己頭上來。


    至於伍翠絲?哼!除了鳳公子他們給的懲罰之外,還有他的,至於她爹娘嘛!老伍和老方已被廢了丹田,那就再各斷支手吧!養女不教,父母都難辭其咎,母親的責任要更大些,他就不相信,做娘的與女兒同在內宅,她會不知女兒的心事。


    與整天忙於外務的老伍他們兩,他們兩的妻子責任應該更大。


    把他們兩的手先行記著,先把他們兩個的老婆給處理。


    他把處置交代下去之後,這才轉頭對黎漱蟻音入密。


    黎漱得知竟然有人意圖對黎淺淺下手,冷哼了一下道,“還真是好下屬啊!”


    “他們已經處置了,我這邊也把處置交代下去了。”


    “哼!那是你們鳳家的處置,我們家還沒說話呢!”


    得,鳳老莊主點點頭,然後他突然想到,這件事那幾個小兔崽子,跟親家說了沒?


    黎淺淺自然是啥都沒說,可是鳳公子不可能瞞著黎韶熙不說的,至於要不要讓黎經時和黎茗熙他們知道,那就由黎韶熙決定了。


    所以伍翠絲根本不曉得,她的一時氣憤,做下的決定真真是害慘了一家子。


    護妹狂魔們還沒出手呢!更別說護犢的黎漱才剛得知消息。


    鳳老莊主歎氣,看黎漱板著臉和謹一商量著怎麽收拾伍家人,“老莊主?”侍從低聲詢問。


    難道就這樣看著黎大教主他們收拾老伍一家子?鳳老莊主看侍從一眼反問他,“你可想過,要是老伍的女兒得手,咱們鳳家莊將麵臨什麽樣的災難?”


    黎漱肯定會和鳳家莊翻臉,藍海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藍棠從此會一頭鑽研進如何治療黎淺淺的身體,和義子隻維持表麵和平,侄子鳳三大概會全心撲在黎淺淺身上,置鳳家莊於不顧,鳳二會不顧身體的不適強行撐起鳳三扔下的事務。


    最重要的是,黎淺淺生不了孩子,鳳家莊嫡係將絕嗣。


    他逼不了鳳三去納妾,或再娶,那孩子大概也不會讓自己有逼他就範的機會。


    侍從聽他這麽說,不禁試著去想象,一旦伍翠絲得手,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麽局麵,看看現在,老伍的女兒並未得手,且人已被處置,可黎大教主還是怒不可遏。


    這事一旦成真,侍從閉上眼不敢想象了。


    “老伍他胡塗啊!”鳳老莊主歎氣,侍從噤若寒蟬,與同伴一起縮在鳳老莊主身後,還不時小心翼翼抬眼看黎漱主仆兩。


    黎漱生就一張玉顏,英氣十足俊朗飄逸,謹一則五官端正的型男臉,這會兒兩人都黑著臉,正在討論要怎樣處置伍家人,當然,始作俑者也不會放過。


    薛家還不知將迎來頭擊,這次的打擊來得又快又猛,當家的老太爺完全來不及反應,甚至不知是何人出手,就已經覆滅得無聲無息。


    後來有人說,薛家是得罪了宮裏,可要真得罪宮裏,不早就一次收拾幹淨了,為何在他們一家苟延殘喘的時候,再次出手給予致命的一擊呢?


    南楚京都瞎猜的人很多,有人將薛毓清的人品拿出來評說,與她往來的小姐妹們,這時都選擇緘默不語,一來人死如燈滅,再多的不是,都已隨風而逝,二來,若真指證薛毓清的人品不佳,那昔日與她親如姐妹的她們,是不是也會被人誤解為人品不好?


    畢竟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她們會和薛毓清處得那麽好,會不會引人懷疑起她們的人品來?


    所以還是什麽都不說好了,免得給自己惹禍上身。


    因為如此,薛毓清的人品問題,就隻存在於這些上流社會的女眷心中,有當初不少與薛毓清往來密切,如今已為人母的姑娘們,在教育自己女兒時,不禁要小心翼翼,就怕女兒一個不小心便步入薛毓清當年覆轍。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眼下,黎漱還在宴請榮國公他們呢!


    福滿園的大廚知道這場宴席,是大教主宴請榮國公等貴客的,個個使出渾身解數,務求給主子爭臉,千萬不能讓主子丟臉。


    於是榮國公一家子就嚐到了,比昨日火鍋宴更加精致的佳肴,道道佳品,絕非昨天那頓火鍋宴可以相比擬的。


    榮國公氣得半死,轉頭就交代下人,去給火鍋店的東家一個教訓。


    火鍋店東家跟著他家來蹭飯了,不過榮國公不曉得,奉命去給人教訓的護衛也不知道,得令後就直奔火鍋店去。


    東家不在,掌櫃也不在,就剩賬房最大了,結果他倒黴啦!


    不過比起得罪別家權貴動輒被打殺的,賬房隻被打斷了腿,應該算大幸了。


    東家和掌櫃在福滿園吃得嘴油油肚圓圓,散席後歸家,方才得到音訊,知道是自己命大逃過此劫,都不禁慶幸不已。


    最後火鍋店東家就把店給收了,帶著掌櫃以及賬房、夥計們,離開國都,跑到東齊去開火鍋店,在他看來,黎漱是南楚來的,這福滿園是他家開的,他們家的吃食樣樣都比他店裏精致。


    別的不提,就光說席上那道涮羊肉就好,那是肉薄如紙,湯頭鮮美,輕輕一涮就鮮甜得讓人幾乎要吞掉自個兒的舌頭。


    好吃啊!


    人家家裏開的店有這道菜,怪不得看不上他店的鍋子呢!


    既然南楚人這嘴巴這麽挑,他便選擇住海邊,隻知吃海鮮,不知怎麽吃山產的東齊去賺錢。


    很可惜的是,他一去就被打臉了!


    因為黎漱既然有本事在趙國國都開好幾家店,他有可能放過東齊,不把鋪子開到東齊去掙錢嗎?


    嗬嗬。


    火鍋店東家直到在東齊安家,店開了三個月,依然毫無起色後,才曉得原來東齊也有福滿園酒樓!


    榮國公派人去收拾火鍋店東家之後,覺得心中那股怨氣有處可去了,就稍稍回複了軟和的臉,重新露出笑容。


    黎漱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他現在隻想殺回南楚去,把伍翠絲和薛毓清給收拾了。


    威遠侯看著榮國公強露出笑的臉,以及黎漱的黑臉,頭疼的直搖頭,不曉得這兩位怎麽臉色又對調了,是中間又發生了什麽他不曉得的事情嗎?


    其他來吃席的陪客們,心裏直呼今兒這席真是賺到了!原來黎老爺就是瑞瑤教的大教主!真是失敬啊!看,這席上那麽多好菜,聽說不少是大廚壓箱貨呢!他們今兒可真是托黎大教主的福,才能吃到這麽多佳肴。


    榮國公府除榮國公父子之外,其他人倒是都沒虧待自個兒的胃,尤其是那些姨娘們,原本是負有使命的,沒想到最後完全用不上她們,她們樂得無事一身輕,敞開了肚皮淨挑自己喜歡的、好吃的吃。


    賢太妃遠遠的看了黎漱好幾眼,怎麽覺得這人好生眼熟,可是她年紀到底大了,見過的人多了去,有些是年輕時見過的,有些是進宮之後見到的,還有一些是隨子出宮開府後,上門來巴結討好的。


    但眼前那人,她可以確信,他不是自己出宮後才見過的,那麽她是在那裏見過他?在宮裏時?還是在進宮前?年紀大了,有些記憶曆久彌新卻不能宣諸於口,有些恍如昨日發生的事,更是連提都不能提。


    還有她年少青春的夢……


    她微眯眼,遠遠的看著黎漱,細細的打量著,不對,年紀不對,他要是還活著,怕不早已百歲,眼前那男人看著不到半百啊!難道他是那人的兒子?不,不是他的兒子,是孫子?是兒子還是孫子呢?


    賢太妃捧著手裏的杯盞,眼微眯,已然沉沉睡去。


    榮國公夫人見狀,輕笑一聲轉頭對丫鬟說,“太妃累了,好生侍候著,別讓她受到驚嚇。”


    丫鬟們齊聲應是,賢太妃年事已高,常常坐著坐著就睡過去,一開始大家還會怕她睡得不舒服,想侍候她躺下睡好,隻是往往才一碰反倒把太妃嚇醒,於是後來她們就不再去動她,隻在旁邊防著她驚醒。


    沒想到太妃反倒能睡沉些,也算是好事一樁,畢竟近年來,太妃的睡眠越來越少,也越來越淺,常常夜不成眠,把她們這些侍候的人折騰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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