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霽下班後,直接到幼托所接了時寒。


    路上塞車,晚到了足足有半小時。


    到幼托園門口的時候,看到時寒一個人坐在門口,旁邊站著一個手足無措的工作人員。


    夏霽的車一到,時寒就已經認出了是媽媽車到了。頓時臉色陰轉晴。


    “齊小姐你可來了,我讓他回去等你他都不肯,說今天你會親自來接他,他一定得在這裏等。”


    夏霽向工作人員道謝過後,將時寒抱到兒童專用上坐下,給他係上安全帶。


    “媽媽,我們今天是要回哪個家啊?我要回我自己的房子。”


    他之所以有自己的房子,是因為之前呂庭筠說過,把白樓送給他了,所以現在白樓是他自己的房子,讓他很有成就感和安全感。


    “是啊,我們今天會去你房子,媽媽也會住你的房子哦。你願意讓媽媽住嗎?”


    “願意!爸爸也會搬過來嗎?”


    “這個……他暫時不搬,不過舅舅會搬過來哦。”


    “我不喜歡舅舅搬過來住!”時寒一臉的排斥。


    “為什麽?”


    “他總捏我的臉,還用胡子紮我!”


    夏霽大笑,“那是舅舅疼你!他來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所以你可不許當著他說不喜歡他。”


    “隻要他不捏我的臉,我還是很喜歡他的,媽媽,我們很不安全嗎?是有壞人還是有怪獸?”


    夏霽想了一下。“都不是,隻是防備而已,我們是安全的,隻是舅舅不放心,所以要主動保護我們。就像街上沒有壞人。但也一樣會有警察叔叔一樣。”


    “所以我們睡覺的時候不用害怕對嗎?我們不用養很多狗在外麵對嗎?”


    在黔州學校裏住的時候,為了防壞人,就在外麵養了好幾條狗,那些狗經常會半夜無故的就狂吠,擾得人不安寧,所以至今時寒也擔心會再在外麵養一群狗。


    夏霽心裏有些酸酸的,“當然不用害怕,我們是安全的,因為有叔叔和舅舅保護我們。”


    。。。。。。


    回到白樓。孟珂已經搬了過來,正在廚房裏對陳姐做的菜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見夏霽來了,陳姐趕緊向夏霽求助,“小妹,趕緊把這個小混混給攆出去,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話的男人,對我做的菜說三道四,還說要他來試試手藝!我簡直快要被他弄崩潰了!”


    夏霽當然會是陳姐的強力外援,趕緊將孟珂從廚房踢了出去。


    不一會樓上嬰兒房裏裏的時寒也叫起來,“媽媽,能不能讓舅舅下樓去玩?他太多事了!”


    夏霽又隻好飛奔上樓,將孟珂給攆出來。


    孟珂一臉的無辜,“我就是給她們提提建議而已,都這麽嫌棄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正在鬧著,呂庭筠回來了。


    孟珂一眼就看到了呂庭筠手上的創可貼,趕緊問他是怎麽了,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呂庭筠說不礙事,隻是一點皮外傷,不然自己也開不了車回來。


    說完還說讓陳姐開瓶好酒,夜晚要慶祝一下,因為今天總算是團聚了,得喝一杯。


    孟珂說開一瓶不夠,至少三瓶。


    陳姐也憋足了勁炒了一桌子的菜,雖然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卻極好,陳姐的廚藝盡得王媽真傳,功力很深。


    夏霽見呂庭筠手上帶傷還很高興,覺得有些蹊蹺,一直追問他為什麽那麽高興,呂庭筠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你們母子都是安全了,不會有人找你們麻煩,那當然是值得高興的。


    夏霽一聽話裏有話,趕緊追問怎麽回事。


    兩杯飛天茅台酒下去的呂庭筠也慢慢亢奮起來,終於說了實話:“因為我讓於蓮華承諾不會為難你們了。”


    夏霽是何等聰明的人,當然知道於蓮華絕非善類,“那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麽?才能讓她這樣承諾?”


    “我給了她一份文件,我承諾放棄呂家所有資產的繼承權,讓自己成為了局外人。”呂庭筠淡淡地說。


    “啊?你是呂家的子孫,怎麽能輕易放棄繼承權呢?這代價也太大了!”夏霽說。


    “隻要能換得你們的平安,這樣的代價不算什麽。”呂庭筠倒是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那個女的也隻是一個空口承諾,她答應的事,也不一定會做到的,她絕對不是那種言而有信的人。”夏霽顯得很激動,她也是在職場中混的人,知道呂庭筠放棄的那個權利意味著呂庭筠以後要想再入長宇,隻有下輩子了。


    這個代價對他來說太大了,雖然說平安勝過一切,但呂庭筠是呂家的二少爺,主動放棄繼承權,就意葉著他徹底成為局外人了。沒有那財富,要想打擊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們的人,也是非常困難的了。


    “就是因為知道她的承諾不管用,所以我才要讓她從內心裏認為我不會對她形成任何的威脅了,這樣她才會信止對我們的攻擊,時寒和你才會真正的安全,我也總不能讓你們一直輩子都受關家的庇護。現在我主動交出繼承權,在她看來我就是折斷翅膀的鷹,自然可以忽略我的存在了。”


    “這些道理我們都懂,可是這代價也太大了。”夏霽心情一下就變得很差。


    呂庭筠卻忽然笑了起來,“看來你們也都認為我是真的放棄我的繼承權了?既然連你們都能騙得了,那能騙過於蓮華也就不奇怪了。”


    夏霽和孟珂都很不解,“這又怎麽說?你不是說你簽了字文件都給她了嗎?難道你還能有什麽招來反製?”


    “那文件是簽了字的,也是寫的我的名字,可是那字不是簽的呀,是我隨便找了個人簽的,不是我自己簽的,並不能算數,於蓮華太想得到我放棄繼承權的承諾了,所以拿了一份沒有我親筆簽字的文件如獲至寶,她相信也就算了,你們竟然也相信,哈哈。”呂庭筠笑得開心。


    “靠,這也行?”孟珂叫道。


    “這個方法是不是太簡單了?竟然能瞞過於蓮華?如果這方法有效,那以前你怎麽不用這招?”夏霽也懷疑。


    “此一時彼一時,我以前用這招,於蓮華是不會信的。因為那時我有反抗他的資本,現在我一無所有了,她自然就信了。比如在戰爭中,你的一個強大的敵人突然說要投降你,你估計是不會信的,你會認為他是施降,但如果這個敵人兵力大損,無法與你一戰,他投降你就會認為是順理成章的事,你也就不會有太多懷疑,是不是?”呂庭筠說。


    夏霽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我現在就是那個無法與於蓮華作對的人,她自然會相信我認輸的誠意,她的承諾是怎樣的其實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從內心裏認為我已經不足讓她關注了,一個一無所有又放棄了繼承權的呂家子弟,對她來說那已經無足輕重了,自然也就不會把精力花在我身上。”呂庭筠補充道。


    “高明!筠哥的腦子確實好使,不愧是我大哥!來,為筠哥詐降成功幹杯!”孟珂舉杯道。


    “幹杯!”


    。。。。。。


    陳姐將時寒帶去洗澡,誆他睡著後出來,看到呂庭筠三人竟然還在喝。


    呂庭筠正在繪聲繪色地描述他是如何運作將金鑫偷到自己的名下的,又是如何逼祝家的人退出來,讓他掌控長青的。


    孟珂聽得鼓掌大笑,夏霽則連說呂庭筠是個大騙子,手段太狠了一些。


    雖然祝飛燕當年搶走了胡振邦,但夏霽從來沒恨過那個女人。男人的變心,大多數時候主要原因在於男人,小三固然可恨,但如果男人不變心,小三也就不可能有什麽可乘之機。反之如果男人真的變了心,那可以變成小三的女人太多了,防也防不住,打也打不完。


    所以在這件事上,夏霽甚至是同情祝家的,畢竟祝家並沒有對她們造成過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如果不是祝飛燕奪走了胡振邦,那她也不會遇到呂庭筠,所以一切都是命,看淡也就釋然。


    呂庭筠對於夏霽說他手段太狠的說法明顯不滿,他反問夏霽,說當初人家把我投進監獄還要讓你出庭作證的手法狠不狠?讓人把你的孩子藥掉的手法狠不狠?把王媽給殺了的手段狠不狠?


    夏霽說那當然狠,可是那些都是壞人,難道我們也要和那些壞人一樣嗎?


    呂庭筠冷笑,說好人和壞人的區別是什麽?隻有小孩子的世界才分好壞,在大人的世界裏隻有利益,沒有好壞之分。


    孟珂鼓掌讚成,但夏霽不以為然,她認為好人和壞人還是有區別的,雖然都是為了利益,但好人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但壞人就是隻求目的不擇手段,她還說呂庭筠現在的所作所為,那就是一保衛戰壞人的表現。


    眼看兩人要爭執起來,孟珂趕緊打圓場,說今晚的辯論到此結束,大家還是洗洗睡吧。亞協腸亡。


    於是大家就都散了,夏霽和呂庭筠分別去了不同的浴室洗澡。夏霽洗完後看到呂庭筠已經將頭發擦幹,正坐在沙發上看書,看的是那本夏霽從韓國帶回來的《三國誌》。


    夏霽氣還沒完全消,走過去搶過書來:“你不許看我的書!”


    沒想到呂庭筠順勢一摟,將她圈入懷裏,“現在還在生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氣了?”


    猝不及防的夏霽一下被呂庭筠給製服,本來想掙紮幾下的,但他實在太過有勁,她很快發現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他身上傳來沐浴露的香味,而她身上永遠是那種他熟悉的清清甜甜的味道,這種味道曾經讓他魂牽夢縈,每次他隻要一聞到這種味道,就會讓他丹田發熱,不能自己。


    她是他的毒藥,讓他粉身碎骨也不後悔,這是一個尷尬的事實,他從不告訴她,但自己心裏非常的明白。


    夏霽還是試圖掙紮了幾次,但頭每次頭撞在了他結實的胸肌上就會被彈回來,他實在是壯得像頭牛,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他低下頭要吻她,她緊閉著唇,就是不從。身上的酒意還沒散,她還處於美女酒後生氣的傲嬌狀態。


    偏偏他最擅長的就是搞定這種不合作的人。


    他將她摟得更緊一點,用舌頭試圖去撬開她的甜唇,但她閉得更緊,一副打死不合的姿態。


    他嘴唇勾起,忽然將手伸進她的浴袍,碰了某地,那是她的敏感點,她忍不住啊了一聲,嘴唇剛一張開,他的舌頭趁勢如毒蛇一樣攻入。迅速糾纏住了她的。


    一但攻入,他自然會展開強勢。深舌入喉,讓她很快陷入半缺癢狀態,他整個含住了她的嘴唇,沒有給她任何喘氣的空間,嘴唇被吻得劇痛,臉脹得通紅,頭有些發暈。


    他有很長時間沒有這麽霸道地吻她了,她以為他已經徹底變得柔軟可親了,沒想到那骨子裏的野性卻是一點沒改,她被他劇烈的吻弄得全身發軟。


    他終於鬆開她的嘴,開始進攻她的脖頸。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呂庭筠你就是拚力氣大,欺負弱小女子。”


    他啃她的脖子啃得有滋有味,“那是你自找欺負,在我的地盤還敢不從,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


    他的吻繼續往下。


    她強咬嘴唇不讓自己出聲,但他劇烈的吻著實讓她腦子中越來越空白。不自覺地,身體有了主動配合的傾向……


    在她越來越迷糊的時候,他突然停止。


    她在心裏腹誹,該死的之前不是一直像餓狼一樣麽,怎麽現在停了?這是鬧的哪樣?


    他將已經被剝光的她攔腰胞起,走向了臥室。


    客廳離嬰兒房太近,他擔心會擾了寶寶睡覺,臥室門一關,他又狼性再現。


    劇烈侵入,猛烈撞擊,他像一個飛行員,最拿手的事就是將她送上雲端。


    #關浩宇從夜店回來的時候,照例是輕手輕腳去嬰兒房看時寒。但他發現,嬰兒床上空空的,沒有人。


    他想或許今晚夏霽帶著寶寶一起睡了,但他不方便去開夏霽的門,於是下樓想叫醒一個傭人問問,沒想到傭人白天太累,睡得很沉,喚了幾聲沒把傭人喚醒,卻把關世進給招來了,關世進並沒有睡。


    關浩宇心情不好,被美女們多勸了幾杯,現在還在微醉狀態。斜眼看著關世進,“爸你麽不去睡,大晚上你鬧什麽呢?”


    關世進聞著關浩宇身上飄過來的酒味,搖了搖頭,一臉的悲哀。扭頭回書房去了。


    沒想到關浩宇竟然又追到了書房,“爸,你怎麽又搖頭又歎氣的?齊雨和寶寶呢?”


    “畜生!你瞧你那副德性!在外麵花天酒地,回來還要問別人的老婆和孩子?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你就這樣一直敗下去嗎?”


    關世進本來是不想發火的,可是他實在忍不住,本來心情就不好,再看到關浩宇這種樣子,他覺得真是家門不幸。


    “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今天你就看我不順眼了?你心情不好吧?”關浩宇倒也沒有醉得什麽也不知道的程度。


    “你不要問了!她們搬出去了,以後也不會再住進來了。”關世進不耐煩地說。


    關浩宇一聽傻了,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你把她們給攆走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不是說過我不同意的嗎?”


    這話說得很沒分寸,關世進聽了更生氣,“這是我的家業,我讓你敗這麽多年已經是對你不錯了,我做事還需要你同意嗎?我就是把她們給轟走了!”


    “爸你太不顧我的感受了!欺負一個女子和一個小孩,你太過份了!你要轟他們走是吧?我也走,既然你容不下她們,那我也沒有必要留下了!“


    關世進更怒,“你滾,你現在就滾,滾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


    “滾就滾,我現在就滾給你看!”


    關浩宇帶著酒意的憤怒異常的強烈,馬上就衝出了關宅。


    本來是想去取車的,但一想那車也是關世進買的,要滾就滾得有氣質一點,直接淨身出戶算了!


    晚春的淩晨還是有些涼意,關浩宇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裏。


    對麵走過來幾個小流氓,和關浩宇擦身而過的時候,其中一個盯著他看了幾眼。


    關浩宇穿著雪白的西服,手上戴著名貴腕表,一身行頭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而這時他卻一個人在街上走,這讓那些小流氓忽然就嗅到了機會。


    關浩宇也意識到了危險性,當那幾個小流氓轉身說讓他站住的時候,他拔腿就跑!


    幾個小混混當然馬上就追。


    關家的別墅並沒有在市中心,附近雖然也有街道,但淩晨時分過往的人就少了許多,關浩宇一路狂奔,卻一直沒有遇到一個可以對他施於援手的人。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就算是遇上人,恐怕人家也未必會幫他,這年月誰會想讓自己惹事上身。


    關浩宇喝了酒,而且之前已經徒步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體力已經消耗了不少,再加上富家公子本來就不善於這種奔跑類的活動,慢慢地速度就降了下來。


    後麵的小流氓卻是認定了遇上了大魚,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加上年紀都比關浩宇年輕,慢慢地也就追了上來,終於將關浩宇團團圍住。


    “艸,是個小白臉,長得像他媽娘們似的!老子最恨這種公子哥了!”一個染著黃發的小流氓罵道。


    “別跟他廢話,直接讓他給錢!”另外一個紅頭發說。


    關浩宇暗暗叫苦,他平時最討厭這些殺馬特,沒想到今晚卻讓他遇上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隻能的掏錢免災了。


    “我身上沒多少錢,全部都給你們。”


    關浩宇開始掏錢包,但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戴現金,他平時消費都是刷卡,錢包裏隻有兩張零鈔。


    “他媽的,你打發叫花子呢?瞧你這樣子就是有錢的主,趕緊去取錢。”


    關浩宇一聽這個可以有,銀行附近都有攝像頭,我先把錢給你們,明天讓警察把監控錄像一調出來,你們這些小賊還跑得了,我就不姓關。


    “好。那你們陪我去取。”關浩宇乖乖地答應。


    於是四個小流氓押著關浩宇往前走去,為了防止關浩宇逃跑,兩個走在前麵,兩個則走在後麵斷後。


    剛走了不遠,這時卻有一輛比亞迪駛了過來,在關浩宇的旁邊停下,車窗搖下,有人向關浩宇打招呼:“你不是那個敗家仔嗎?大晚上的不開豪車,你玩徒步?還跟一群殺馬特一起?”


    關浩宇低頭看車內,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心裏卻想,這人既然認識他,要是能幫他一下就好了。


    說來也巧,這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孟珂。


    三人喝完酒後,夏霽和呂庭筠到樓上纏綿去了,孟珂白天睡得多了,一直睡不著,輾轉難眠最是讓人煩躁,於是悄悄地將車開出來,準備找個相好的女孩敗敗火,沒想到太晚了人家都睡了,一個也約不出來,於是就開著車四處溜達,想找個地方吃點宵夜,沒想到跑遠了,卻在這裏遇上了關浩宇。


    孟珂見關浩宇並不吭聲,再看看和關浩宇走在一起的幾個人,無論是從氣質還是衣著上來看,都不像和關浩宇是一類人,自然也不太可能是他的朋友。


    不是朋友,大晚上的卻走在一起,那肯定就有問題。


    “那個人叫你什麽?敗家仔?哈哈,這個綽號倒是很有意思嘛,那個人也開著車,也是有錢吧?”


    “不如我們把那個車上的也一起搶了!車上好像隻有一個人,我們有四個,他們才兩個,應該搞得定!”其中一個小流氓提議。


    “算了,不要心太大,這個小白臉是個有錢人,搞定他就行了,不用再去招惹那個。”另一個小流氓倒是有點腦子。知道貪心會坑死人。


    不過他們不招惹車上的那位,車上的那位卻要招惹他們,比亞迪又追了上來。


    “哎,你們要去哪兒玩啊,帶我一起玩吧?”孟珂試探道。


    “去去去,我們還有正事,你他媽滾一邊去!”黃頭發不耐煩地揮手。


    孟珂那也是人精,這大半夜的,他說有正事,能有什麽正事?為什麽關浩宇一聲不吭?


    再一看其中幾人手都插在褲包裏,似乎是握著武器。


    孟珂明白了,敗家仔被人脅持了。


    他其實對敗家仔並無好感,隻是知道夏霽前一陣一直住在關家,關浩宇也很照顧夏霽,但他對這種長得太俊的男生天生有一種排斥,當然了,呂庭筠是他大哥,那個屬於例外,再說呂庭筠不但長得俊,而且長得冷,他認為不屬於小白臉類型。


    將車又向前滑行了幾步,心裏在想著要不要幫關浩宇一下。


    他當然也可以幫忙報一下警什麽的,但那樣做對他來說太麻煩了,如果要幫,他就會自己出手,如果不幫,他幹脆駕車離去,完全不理會這件事。


    關浩宇見孟珂沒有跟上來,心裏直罵他傻,心想你丫不幫忙,報個警也行啊!


    但這時孟珂的車又跟了上來。這次他直接下車,“哎,有火機嗎?借個火給我抽根煙。”


    關浩宇心想果然愚蠢啊,誰不知道車上有點煙器呢?還用借火?這謊撒的也太沒水準了吧?


    其實孟珂也就是在向關浩宇發暗號,意思是老子已經知道你丫被脅持了,想幫你,你借機掏火的時候,就趕緊衝向我這邊。


    不過兩人從來沒正式接觸過,默契程度當然為零,關浩宇也不是江湖人,當然不懂孟珂的意思。


    但關浩宇還是停下了腳步,準備給孟珂拿火機。


    幾個小流氓畢竟太嫩,有點沉不住氣了,推了關浩宇一把,“借什麽火,快走!”


    說話間其中一個已經摸出了匕首。


    匕首一現,事情就明朗了。


    孟珂走了過去,“哎,哥們兒,有什麽事好好說,怎麽動上刀了呢,這要是招來警察,那可不好玩。”


    幾個小流氓見孟珂黑瘦,心想這小子竟然主動送上門來,就連他一塊兒搶了。於是其中一個持著匕首向孟珂衝了過來,“媽的,把錢拿出來!”


    孟珂一聽笑了,“狗、日的,問我要錢?來來來,過來拿,要多少給多少。”


    小流氓一聽心想還不信邪?持著匕首就向孟珂衝了過來,直接就刺了過去,他的意思是先捅翻你,再要錢你就會變得老實了。


    不過劇情和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樣,持匕首的手剛遞出去,孟珂就已經準確地拿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用力向上一扭,小流氓聽就聽到自己的關節發出很不正常的聲音,劇烈的疼痛感從手上傳來。


    他那一聲‘啊’才叫出聲,頭已經被孟珂另一隻手摁住往下壓去,然後就撞到了孟珂抬起的膝蓋上,瞬間他又聽到了自己鼻梁位置變歪的破壞性聲音。


    也就一下子,頓時鼻子又酸又痛,哼出聲來,再接著胸口又挨了一下,在他還沒有完全反抗之前,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另外的兩個見同伴吃了虧,馬上向孟珂衝了過來,孟珂瘦長的身子淩空暴起,一腳踢在其中一個的頭上,將那人踢出老遠,再一肘擊在另外一個左耳上,那人頓時頭昏耳鳴沒了反抗之力。


    小流氓們平時也沒少打架,但像今天一樣打得毫無招架之功,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另外的一個見其他三個就這樣莫名其妙就撂倒,意識到今晚遇上大神了。於是轉身就跑。


    但旁邊的關浩宇伸腳絆了一下,那小流氓差點摔倒,這邊關浩宇已經撲了上來,對著他就一頓亂打。


    對付四個我是無能為力,對付你一個,還是可以的。


    孟珂看著關浩宇打架的拙笨樣子,搖了搖頭:“這和女人打架有什麽區別?”


    走過去對著那小流氓一太陽穴一拳擊出,那小流氓就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起不來了,還是不敢起來了。


    關浩宇也不禁喝彩,“打得好!”


    “嘖嘖,這種貨色你都對付不了,還讓人脅持了?你是男人嗎?不對,你本來就是男人,瞧你就長得一副娘娘腔樣。”孟珂奚落道。


    關浩宇本來想說聲謝謝的,本想到孟珂出口就奚落他,這謝謝兩字又硬生生地吞咽了回去,“我知道你打架厲害,但你也不用說我不是男人吧?不會打架就不是男人嗎?”


    孟珂向自己車走去,“我知道,你想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嘛,不過這句話的前提那是要遇到君子,可問題是這個世界他娘的哪有什麽君子?遍地都是小人,你還堅持動口不動手?”


    關浩宇趕緊追了上去,“你這就是走了?”


    “難道我還要陪你繼續溜馬路?你雖然長得像個妞,可你不是妞啊,我又不搞基,自然就不陪你了。”孟珂說話間已經上了車。


    “你不陪我報警作個證?”關浩宇趕緊過去攔住車頭。


    “我去,我好心救你你還訛上我了?你再不讓開,信不信我一腳油門直接衝過去?報警作筆錄那種無聊的事你也想得出來?事情都解決了,你還花時間去跟警察巴啦巴啦半天?你還真是娘們作風!”孟珂將頭伸出車窗說。


    關浩宇剛剛才見識過這野蠻人暴力手段,所以他還真信這事孟珂幹得出來,趕緊閃開。


    然後伸手打開副駕的門,坐了上去。


    孟珂一愣,“你上我車幹嘛?”


    關浩宇伸手捋了捋剛才打架打亂了頭發,“我不上你車,難道我等著再被劫一次?”


    “靠,你還真訛上我了?你知道我是誰嗎?”孟珂問。


    “看著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不過認不認識,你現在得暫時保護我,我沒你能打。”關浩宇說。


    “合著我能打就要保護你?我現在要回家,你自己下車打車回去吧,我的車可不出租。”孟珂說。


    “你剛才不是挺仗義的嘛,現在又這麽翻臉不認人了?你剛才幫了我,我請你吃麵吧,我知道有一家麵條很好吃。”


    要說關浩宇也是性情中人,要是其他的公子哥兒,被小流氓弄這麽一下,估計想趕緊回去洗澡睡覺了,哪裏還有心情要請人吃麵?


    “就是上次你和我姐去吃的那家嗎?具體位置在哪?真的很好吃嗎?”


    孟珂對關浩宇沒有戒備心,這一下就說漏嘴了。


    “哦,你是小珂?夏霽跟我提過你,哈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好你好。”


    “小珂你妹啊!你再叫我小珂我一腳踹你下去你信不信?”孟珂怒道。


    “那我叫你啥呀?孟珂兄弟?”關浩宇有些不解。


    “你就叫我孟珂會死?你這麽有錢,就請我吃碗麵?請點貴的!”孟珂發動了車。


    “全亞丁市你要吃什麽玩什麽你吱聲,我請就是。”關浩宇盡顯敗家仔本色。


    “你雖然打架不行,倒也有幾分豪氣,那就先吃麵吧,改天你再請我玩兒!”孟珂說。


    “好說好說,你是夏霽的弟弟,就是我弟……”


    “你打住,我是夏霽的弟弟,但永遠也不可能是你弟弟!”孟珂警告道。


    關浩宇很無語,“好吧。孟先生。”


    。。。。。。


    早餐時間,夏霽發現孟珂還沒起,讓呂庭筠趕緊去催一下,孟珂昨天可是答應好了的送時寒卻托兒所的。


    “他昨天晚上好像開車出去了,回來得很晚,這會正睡得香呢。你竟然沒聽到動靜?”


    夏霽心想昨天晚上被你又折又疊的弄向疲憊不堪,後來沉沉睡去,我哪裏還知道孟珂出去過?


    “那麽晚了他還出去幹嘛?”夏霽皺眉道。


    “可能是新搬了環境不適應睡不著吧,他那樣的人,你看像是那種一到點就規距地睡覺的人嗎?”呂庭筠反問。


    夏霽想想倒也是,孟珂年輕他們幾歲,又是單身,正是玩的時候,哪能老實地呆在家裏。


    “那一會我得自己送時寒了,可是那樣的話我恐怕會上班遲到。”夏霽說。


    “我起來了,我送就是。”孟珂還真是起來了。眼睛有些紅,一看就沒怎麽睡,但精神卻依然很好,人年輕就是不一樣。


    夏霽拉開架勢準備一頓訓,孟珂自己就舉起了手:“我承認我昨晚睡不著出去溜達了,不過我可沒白去,我救了個人,現在他還在我車上睡著呢。”


    呂庭筠和夏霽相互看了一眼,心想就他還會會救人?他不害人就燒高香了!


    孟珂看出了兩人的不信任,“別不信啊,我救的人你們都認識,小白臉兒呢。”


    這時屋外又走進一個人來,白色西服,頭發有點淩亂,麵容憔悴,正是關浩宇。


    “爸爸!你搬過來了?太好了!”時寒首先驚喜地大叫。


    呂庭筠和夏霽還有關浩宇同時淩亂。


    關浩宇昨天晚上和孟珂去了小麵館,兩人又整喝了一會啤酒,關浩宇心事重,越喝越煩,後來就喝得醉了,並不知道孟珂將他拉到了呂庭筠的家,而且嫌麻煩,就將他扔在車上睡了。


    關浩宇醒來後口渴得厲害,喉嚨像火燒似的,就想著進來討口水喝。


    這忽然看到時寒,關浩宇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再一看呂庭筠和夏霽也在,也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還真是山水輪回轉,沒想到他竟然也有無家可歸投奔夏霽的一天,而且還是在沒打招呼的情況下,就這樣一鬥就拱進來了。


    “兒子,原來你在這呢,想死爸爸了。”關浩宇旁若無人地將時寒抱起,狠狠地親了兩口。


    呂庭筠心裏醋得厲害,心想好家夥,在我的地盤當著老子的麵還敢叫我兒子是兒子,簡直是嬸可忍叔不可忍。


    “爸爸,你來得好早,你吃早餐了沒?”時寒親熱地問。


    畢竟在關家住了那麽長時間,和關浩宇是真的有感情。小孩子的世界是很單純,誰對他好,他就和誰親,關浩宇像對親兒子一樣對他,他自然也就把關浩宇當成親人。


    “還沒呢,兒子,我也想喝粥。”


    關浩宇看著呂庭筠麵前的一碗粥沒動過,伸手就抬到了自己的麵前。


    呂庭筠看著關浩宇,沒有說話,心想你丫夠囂張,不但要搶我兒子,還要搶我的粥。


    “哎呀,這不是呂先生嗎?我說這麽眼熟呢,真是幸會幸會。”關浩宇假模假樣地說。


    “是啊,原來是敗家仔,真巧,我在家自己家裏吃早餐也能遇上你。”呂庭筠回道。


    夏霽嘴唇往上翹,但忍住了沒笑出來,這事實在太過有趣,簡直是太無厘頭了。一大清早的關浩宇竟然就這樣一頭拱進來了,像是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樣。而且還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


    “現在你們信了吧?我就說我救了個人。”孟珂說。


    “你怎麽救的他,他被人賣了嗎?他這樣的被人賣了也有人要?”呂庭筠讓陳姐給自己重新盛了一碗粥,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著。


    “不是,他被幾個小流氓劫持了,我出手救了他。”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關浩宇覺得有點沒麵子,趕緊補充:“其實我是準備在人多的地方再反抗的,沒想到遇見孟珂了,他比我能打,我也就交給他了。”


    “所以你是說我兄弟多事了,本來你自己可以搞得定的,我兄弟卻偏要多管閑事,讓你少了表現的機會?”呂庭筠笑著說。


    夏霽關心的則不是兩個男人之間的鬥嘴,“你為什麽大晚上的會在街上走,而且會被脅持?”


    關浩宇心裏一暖,心想還是女人心細,這一下就問到了關鍵點。


    隻是他並不想自己是和父親賭氣離家出去,這說起來有點像十五六歲的小少年才幹的事,實在讓人難於啟齒。


    呂庭筠沒有說話,心裏卻猜到了七八分,畢竟大家都是男人,有些心理活動都是類似的。


    “應該是喝醉了不敢開車,就想著走回家,於是碰到了小流氓吧?”呂庭筠主動替關浩宇解圍。


    “是啊是啊,沒想到運氣不好,竟然碰到了小流氓。”關浩宇趕緊附和。


    夏霽也不笨,自然覺得這理由說不過去,不過既然關浩宇不肯說,那她也不用追問。


    “我也正想找你說,關家我們就不回去了,謝謝你這一段時間來的照顧。”夏霽說。


    關浩宇心裏有些難過,但也強裝笑顏,“不說客氣話,照顧老婆兒子是應該的。”


    呂庭筠有又些想發火,但夏霽瞪了他一眼,他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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