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的方法說起來也沒有什麽,就是三權分立,把行政、司法、立法三大權利分割開來,行政的不管法事,他隻管國家的生產運行,其它的一律不加理會。此外,司法就是執法部門,他們隻管執行法律本身,而立法,則決定什麽法是有用的,要成立,什麽法是錯的,要改進,這樣與時俱進,國家就可以長久保存了。”


    “在行政方麵,也要分類,要分成軍事和民事兩類。軍事方麵的本君不能說,但民事方麵,要分成普通平民的管理,對官員的管理,對工商業的管理。執法方麵也要分成取證,抓捕,定罪三部分。而在立法也是如此……”


    “所謂絕對的權利使人絕對的腐化,此言非虛,不能把國家的一切決定在主君一個突發奇想的決定上,比如,秦穆公莫名其妙的要把自己的臣子拖去活埋!這就要分權。在分權後,國君要做的就是平衡此點,不讓一方獨大,他要做的就是製定國家的長策,有了長策,有了目標,國家才有繼續的動力……所謂江山如畫,就是指君主看著自己的江山,從容的製定出讓自己國家發展的目標與計劃,從而讓國家在自己的心意下發展!想要達成這一點,再英明的君主自己再怎麽努力也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有足夠的人來幫忙。”


    “這個幫忙不是亂幫,而是指要有一個準確的框架來做支點,在這樣的情況下,抬動國家的治國之士才可以讓國家順利的起來,而達到君主要到達的目標!”


    說到最後,北信君道:“在我東騎,國家很小,小到了剛剛建立,故而在東騎變法,沒有任何危險,變完法後,就是革新大臣,不存在舊法的抵製與迫害,所以請慎到大師把您的學子借給本君,本君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本君也知道,十萬小國,難容大才,但是本君有信心,一定可以在十年之內,成為一個百萬大國……”


    一個百萬國大麽?當然不大,但相對來說,卻又可以算是大的了。比如說秦國,扣除掉那些戎胡,能有幾多的民眾?也不過是兩百來萬。那麽北信君到時有一個百萬人的數量,也可以自誇其大了。不要覺得這個力量小,這意味著北信君可以在北邊任意的發展,相對比起來,北信君要的就是在北麵發展,把那些個戎胡一個個全拉到自己的治下。免得最後全給匈奴人匈奴化了。在曆史上,這些原本半農並嚐試加入農業文明的戎狄,最後就是給匈奴這個隻知道破壞和軍事而無意於生產的團體征服,這也是匈奴人在曆史上給趙國,給燕國,給秦國相繼打敗,但最後卻還是保存下來了的原因,因為在他的麵前,還有那麽多的肥羊。


    那些一心想要加入中原文明的戎胡最後就是這樣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殺死他們的凶手是匈奴!早在西周犬戎亂鎬京的時候,其實那些犬戎隻是想要討一點好處的,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中原強大的宗主國周竟然全然沒有戰鬥力,最後一場入京討賞變成了一場殘忍的破壞與殺戮。在此,絕對不可以痛恨戎人們,一切的錯誤,僅僅隻是周國人自己的不好,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刀槍入庫,馬放南山,讓自己變得弱小不堪,那是自然要打的。


    日本也是如此,曾經的日本孫子一樣的崇拜著天朝上國,他們對中國有著難以言喻的感情。但問題在於,後來中國人自己不爭氣,我們自己丟了我們的文化傳統,我們死抱著一無是處的儒學,最後進入到了在滿清統製下的蠻夷時代。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易地而處,我們自己也會做相同的決定,入侵中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既然滿清那種拖著豬尾巴的蠻夷都可以當中華上朝炎黃子孫的主人,那為什麽有大量中國血統的日本人不可以呢?


    如同此理,既然原本會成為肥羊的草原部族那些個戎人會給匈奴這種隻知破壞不事生產的蠻夷同化,那麽北信君為什麽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吞下這些人呢。此時的戎人力量空前強大,他們的毀滅真正說來是在中原大國和匈奴人的夾擊下!不光匈奴人攻打他們,就連燕趙一類的國家,在自己的國力損失的時候,就會考慮羊圈裏丟羊從羊圈外補的道理。


    好一會兒,慎到露出了一副的苦笑,他的臉上竟然泌出了一層細汗。


    “得聞大道……卻……”慎到難過的說。北信君說的是一個良好的製度,這個製度絕對有效,並且先進,如果說出去,一定會給有誌變法或國中自有的聰明人借鑒。但問題在於,北信君並不想讓這樣的事說出去,這種政治經驗是北信君未來人的經驗,哪有這麽便宜就說出去給別人聽的道理,那不是太傻了麽?如果麵前的這個人不是慎到,而北信君對慎到又大有所求,那麽北信君是打死也不會說出的。隻是因為這個人是慎到,北信君相信曆史不會在這個地方騙他,如果慎到是一個小人,把這個消息說給太子因齊聽,以太子因齊還算中可的賢明之才,那麽齊國必然會有更大的進步。慎到就是慎到,從慎到的話裏,北信君就可以聽出來,他大感後悔,因為這樣的消息慎到是想要發布出來的,可以想知,如此三權分立,那麽至少儒家就再也不會大罵法家苛政了。


    北信君猶豫了一下,道:“這樣好了,本君許慎到大師,可以在二十年後說出來,並且本君也支持慎到大師著書立作,慎到大師以為如何?”慎到大喜,忙行禮道:“能如此,慎到在此多謝北信君了!”北信君笑道:“那北信的所求……”


    慎到道:“老夫自會選派精心的弟子隨北信君到東騎去,北信君大可放心!”


    北信君也是開心,對慎到道:“本君還有一物想要給慎子大師看看,大師以為如何?”說著,把紙拿出來了,這可是北信君的看家法寶。與其把紙匆匆忙忙的生產出來賺錢,北信君寧可保持著技術上的獨一性和領先。要知道,中國人在紙方麵可是領先太長了。在整個中世紀時代,西方還是在用著醜陋的羊皮卷,他們迫不得已,要用壁畫等方式來展現他們的文畫和才藝。如米開朗基羅,當時的教皇僅僅是為了他,就用出了一個紅衣大主教的位置。那麽一個紅衣大主教意味著什麽呢?在《基督山伯爵》裏,我們可以看出,一個主教級的財主留下的部分財寶就可以讓基督山呼風喚雨,他的財產高達上億的法郎。而那一個主教級的財富僅僅隻是為了給米開朗基羅購買顏料的!


    東方文明在很長的時間裏一直領先西方,就是因為紙。我們可以看出來,自從紙傳到了西方之後,西方新一代的文藝複興才算是開始了。沒有紙來載承文明,西方的文明哪裏可能會發展的這樣快!最離譜的就是,本來在中國,紙想要變成錢,那是一件非常難的事,可是現在,占著技術領先的獨到技術,北信君可以大量的生產不值錢卻又不是別人可以生產冒充的錢幣。紙錢。僅此一點就不是別國可以比得了的。誰都知道,如果紙有信用率,那麽同樣的條件下,紙幣的使用比相同的銅鐵錢要方便多了。特別是在於商家。這種錢會讓東騎的商業飛起來的發展。


    北信君還拿出了一支筆,他就拿著這支筆當著慎到大師的麵,給慎到畫了一張素描。


    北信君喜歡畫畫,他曾經學過油畫,但這一點是必然要放過的,油畫的顏料要錢那叫一個離譜。可是素描卻是太容易了,古人的畫很難走寫實風格,大部分都是寫意。毛筆決定了寫意畫的特點,而西方的硬筆炭筆卻是決定了寫實的畫風。


    慎到就這樣看著北信君,就是如此,莫名其妙,一個自己竟然就這樣跑到了北信君拿出的那張紙上。如果不是見到北信君在他的麵前如此,慎到還會以為是自己的影子跑到了那紙張上麵。“妙啊!”慎到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讚歎。北信君從沒有給人畫過像,但慎到是個例外。


    最後,北信君在紙上寫上了自己的大名:東騎北信君劉羲。然後雙手遞給了慎到。


    “本君會派人來給大師送來這種紙張,不過此物生產不易……”縱是北信君的臉皮心黑,說這種不要錢的假話也是感覺到了不好意思。他趕緊的道:“所以先生不要輕易送人,”這是一個必然,文人是最容易知道這種紙的好處!北信君道:“不過如果是孫臏先生那樣的大才,或是法、農、醫等真正可以於國計民生有利的,先生就可以送之,但他們的著作要回抄給本君,本君要給他們出書!”說到這裏,北信君再度得意一下。別看隻是暫時的木活字,可是也一樣可以勝任很多工作了,印很多書(指幾十萬冊的那種)是不行的,但少部分(三五千本)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一來,稷下之學可以入我東騎,開我教化,啟我民智,還請慎到大師助本君一臂之力!”北信君再度行以大禮。慎到歎服,道:“本來我以為你東騎必會大出於世,隻是老夫看,北信君想要的隻怕更是多吧……”北信君嚇了一跳,忙拉著慎到的手道:“大師慎言啊……大師慎言……”慎到卻是哈哈大笑。


    時間不早,北信君開開心心的回去了,帶著小狐,兩人方自出到了門口,就見到了田嬰。


    北信君訝然道:“你還沒有走?”田嬰苦笑道:“太子哥哥賞你的禮物你不要了?”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禮物?我沒看見錢啊?”要是金子,小小的話,好意思給人麽?所以北信君沒有看到那種傳說級大寶箱。在北信君的人生經曆裏,不是沒有得到過那種傳說級的寶箱,但自打他當了北信君後,就沒有見到了,本來北信君是想看看魏王會給小狐準備什麽嫁妝之物的,但是可惜,他太急了。


    在別人看來,北信君悠悠然的跑出來,一定很閑。但身為君主,怎麽可能不擔心自己的國家呢,北信君的擔心是必然的結果,隻是他別無它法。因為北信君手上雖然有一個王良可以用,在治理五十萬人的時候,王良也許夠用,但如果人多了,真的超過了百萬,那還可以嗎?到時候,就算是把王良累死過去,也未必能把事情做完。


    而秦始皇、朱元璋這些人的經曆又證明了,一個君王太勤政了並不是一件好事。相反,萬曆皇帝一身中一般是很少管事的,他隻是把事情放下去讓臣子管,他管得雖然少,可是國家卻是穩當當的,不僅解決了萬曆三大征,還在死後給後人留下了一筆不算少的錢財。


    再如諸葛亮,他也算是勤勞的,但這種勤勞卻是讓他在死後,蜀國明明有著天險,卻是第一個給晉軍攻破的。從整本三國來看,晉軍打下蜀國那叫一個難,鄧艾開蜀道更是險之又險。成功幾乎是要算運氣,主要還是要說當時的蜀軍已經沒有了明確的統屬,國內政治散亂,而軍事也是疲軟,再也不堪戰鬥了。聰明人把事情做完了,也就意味著那些一般的人有了倚賴的心理。中國人的這種倚賴心很重,從眾心理也是如此。


    北信君一方麵要用王良,一方麵要找更多的人手,在東騎來說,軍事的人材北信君可以一手包辦,這樣他可以放心,但就政治方麵來說,就不得不想辦法了,你不能指望一群文盲或是僅僅隻是識字的人給你治政吧!而人才,這才是國家強大的關鍵。


    魏國之所以失去了天下的霸權,這和他在關鍵的時候失去了大量的人才有著嚴重的關係。如吳起、孫臏、張儀、衛鞅等全都失去了,這怎麽說也是一個諷刺。


    魏文侯重視人才,而現在的魏王卻是……重視人才不是敬重,而是真正的讓他為你做事。


    所以看似強大的魏國隻是成了一家大型的客棧,一旦這些才人們找到了肯用他們的國家,立即就會離去。說起魏國,北信君還又想到了大錢箱!錢箱啊錢箱,何日君再來?


    聽了北信君的話,田嬰哭笑不得,他直接打開了車門。在車子裏,小狐驚叫了一聲,看見了那個叫婉兒的姑娘。田嬰解釋道:“這便是了,說實話,我本來還擔心你會輸呢!嚇得我一頭汗,現在你贏了,那也就好了!婉兒雖然是下女,可是她的出身……本公子雖非良人,也不想真的害了她!”這話說出,那婉兒不由一呆,看向田嬰麻木的目光中又泛起了一絲淚痕。北信君搖搖頭,他可不再是為一兩個女人就飛跳起來的,畢竟他不是項少龍。而且和項少龍一樣,現在的北信君一點也不缺少女人,可不想瘋狗一樣看見女人就想要。


    “以後你就跟著小狐姑娘,她是定陽公主,你知道了麽?”北信君沒有一點的客氣對婉兒道。但北信君的這種態度卻是讓田嬰高興,這證明他自己沒有看錯人。


    因為定陽公主的身份,所以小狐可以照顧到婉兒,不至於讓她最後淪落。同時,在這一段的時間裏,田嬰也知道小狐是一個心機單純天真爛漫的女孩子,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自然不會刻毒的對待婉兒,如果婉兒夠聰明,兩人可以成為很好的姐妹。


    想到這裏,田嬰笑道:“那你可虧了,田忌說要明天看你打過後再決定給不給你燕女,話說你明天真的有信心?”北信君道:“那種事情就不要提了,殺人而已,本君最擅長的。”


    田嬰哈哈大笑,道:“回吧,你得早點回去,沒想到你會和慎到大師說那麽晚,我真怕你不出來了!”北信君道:“你不會進去麽?”田嬰翻了個白眼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八成是要挖慎到大師到你們東騎去,不過那是沒有用的,慎到大師誌在治學,還有,你別當我傻子,我知道,你白天和秦扁鵲說話也是要挖他到東騎,你就是來我齊國搜刮人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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