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貝內特家人在倫敦接待了這位大學生。


    伊曼努爾·康德長著一張清秀標誌的臉,這樣的長相在普魯士是很普通的。初次見麵他穿著半舊的幹淨衣服,眼睛深邃充滿智慧,因為年紀不大,他看上去還很有些年輕人的朝氣。雖然不是笑臉迎人,麵部線條也還算柔和。


    貝內特家的小姐們和這位先生完全是說不上話的,她們隻是來看個稀奇罷了。最期待的是喜愛文學和哲學的瑪麗,不過、這位先生的眼睛還真沒在任何的異性身上逗留,連一開始的見禮、視線都沒有與之接觸。


    除了貝內特一家,加迪納爾先生和他的長子allen(艾倫)也在,陳先生家的啟華已經進入公學學習。這段時間艾倫和安德魯倒是經常去中餐館打擾,偷吃就不說了,陳先生的學問也是不錯的。


    這兩人自然是為了艾倫的學習來的,對於多了一個學生康德表示沒有意見。康德比較有意見的是能不能隻住在曼城的斯特拉夫德鎮,普魯士人的語言向來沒有轉折,所以才誕生了那麽多的思想家和哲學家。何況這位康德還是一副學者脾氣,妥協的自然是貝內特先生。


    艾倫(n)家的兩兄弟在知道康德的到來後,直到在巴思度過了冬天,才來到貝內特家在倫敦的住處拜訪,可惜撲了個空。不過他們真正想借機拜訪的正是貝內特家,無論如何最終目的達到了。他們見到了三位漂亮的貝內特小姐。


    瑪麗和簡準備了下午茶招待他們,貝內特太太也坐在旁邊陪同。雖然如此兩位紳士也十分興致高昂,在起初問了一句康德、知道這位大學生不在倫敦後,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談論的十分愉快,絲毫沒有一丁點的遺憾。


    “貝內特小姐們也參加倫敦的舞會麽?”


    “錢多斯公爵和樸茨茅斯伯爵家舉辦舞會時我們如果正好在倫敦,就會去的。”


    “這樣說來,我們本該在倫敦就認識啦!”安迪高興的說著,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就這麽看著伊麗莎白。“不過、雖然我們沒能在倫敦相識,但是我們在巴思也相遇了。”


    伊麗莎白微微的笑著並沒接話,倒是亨利接了嘴。“如果沒去遊學、我們早就在倫敦跳舞啦!下禮拜五晚上樸茨茅斯伯爵家的舞會,你們會去麽?”亨利清楚知道簡美人和那位樸茨茅斯伯爵長子的互動,貴族長子的婚配向來是比較苛刻的,但現在他還沒必要參合進去。何況貝內特家還有這位可愛的瑪麗小姐,雖然簡小姐嬌豔如玫瑰,但雛菊般清秀可愛的瑪麗小姐也很讓他心動。


    瑪麗聽著又有舞會,還是倫敦的盛大舞會,連眼睛都靈動起來。“簡。”


    簡輕輕的拍了下瑪麗的手背,臉蛋上自然的流露出微笑。“這次的舞會我們一定不會缺席的,你們也見到我們的妹妹啦,她還沒在倫敦的社交圈露過麵呢。”


    亨利聽著,對著瑪麗更是屬意起來,還沒露麵那可沒什麽人來搶走啦。


    伊麗莎白看著這兩位紳士的表情,倒是有些詫異,有必要盡盯著她們家的女孩麽?難道就沒別的淑女了?“樸茨茅斯伯爵家剛從巴思回來不久吧?看來他們是真的熱衷於舞會呢。”


    “誰會不喜歡舞會的熱鬧勁呢?淑女們熱愛跳舞,紳士們自然是愛慕淑女的。”


    安迪的話已經太過直白,連伊麗莎白都看出貝內特太太的激動。


    貝內特太太可不是高興激動呢,才走了一個西澤就來了一個艾倫,果然貝內特先生是很有些智慧和見解的,總會有另外的紳士來彌補那遺憾。


    其實正是艾倫家和貝內特家所處地位和財富,才讓這兩位紳士打定主意。特別對於沒有繼承權的亨利來說這點尤為重要,不是他太世故,隻是這樣合適的女子並不會多。


    雖然不是貴族階級,但是他以後所能得到的財富和安迪是完全不能比的,何況他已經難得的得到了和長子一樣的重視教育。說來較為現實,這個時候婚姻觀念已經是愛情為上,但活在俗世裏的人們都知道、沒有麵包和牛奶的愛情是無法維持的。於是他們的愛情被各種原因所局限,大把的貴族延後結婚的打算,隻為尋找愛情與財富共存的那個人。


    亨利接著安迪的話,立刻表白道。“我倒是很希望能有幸當瑪麗小姐的舞伴。”


    被年輕英俊的男子如此注意著,比較生嫩的瑪麗小姑娘立刻紅了臉頰,她羞澀的收斂了正關注於說話人的視線。


    旁邊的貝內特太太這下可給高興的,立馬表現的積極起來、當然並不出格,隻是趁著這兩位紳士的興,提議道。“舞會嘛就是為你們這些年輕人準備的,不過說來你們和康德先生應該較為熟悉,不如過了舞會和我們一同去曼徹斯特會友?”


    “貝內特太太、感謝你的邀請,雖然說遊學回來後我們確實是要作一些事業了,不過、因為是康德先生,我們還是要出於禮貌去拜訪一下的。”安迪立刻高興的答應下來,這兩位公子的意圖和貝內特太太簡直是一拍即合。


    “說來還得感謝你們兩位,貝內特先生日常太過忙碌,去到曼徹斯特我們真缺少護送。”


    “能護送貝內特太太和小姐,是我們的榮幸。”


    樸茨茅斯伯爵家雖然邀請了貝內特家,但小樸茨茅斯並沒上門拜訪,因為他已經從艾倫兄弟那知道康德去了曼城,他自然是沒了借口。畢竟兩家女眷在女士沙龍裏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家族的地位差異在那、往來並不算密切。


    借著接送妹妹的間隙,他倒是和簡.貝內特見了兩麵,但是連一句話都沒能說上,不能不說很是遺憾。


    到了舞會這一天,這位貴公子早早的就在女客中尋找他的意中人,年輕人的愛情很明顯的表現在了臉上、期待的目光裏。這讓樸茨茅斯伯爵夫人很是皺眉,貝內特家的財富是很顯赫,但是去娶一個下議會議員的女兒,有什麽幫助呢?她倒情願長子看上的是內閣那些雖然財富不盛,卻在英國很有發言權的新貴家小姐。


    所以在貝內特家還沒到場的時候,樸茨茅斯伯爵夫人已經介紹了一位勳爵家的小姐和一位子爵家的小姐,給史蒂夫.樸茨茅斯。


    不過等到貝內特家的簡.貝內特小姐一登場,樸茨茅斯伯爵夫人隻有歎氣的份兒了,她家的兒子立刻上前弓起了手臂求勾搭。


    對於史蒂夫.樸茨茅斯來說,他和她已經分別了太久、等待了太久。今天一見之下,簡小姐又更加美麗動人了,她步履輕盈嫋娜,精致的蕾絲腰帶將她的腰束得盈盈一握,眼眸因笑容而波光瀲灩,還有她圓融的肩膀、飽滿的胸圍,肢體修長,再沒有這樣的絕色。


    簡又何嚐不是等待了太久?雖然還保持著淑女的矜持,笑容得體而不過分熱絡,她伸向他的手已經說明了她的心思。


    在一番語意模糊的熱絡*之後,簡更是說道。“康德先生已經去了曼城,說來真是不巧,正是你們回到倫敦之前的事了,不過如果你想拜訪他,倒是可以去斯特拉夫德鎮。”


    “說起拜訪康德先生,我倒是要羨慕起艾倫兄弟了,聽說他們會一路護送你們。”


    “啊、是的,正巧他們也要去拜訪康德先生。”


    “我想、護送的人多一位,應該沒有大礙吧?”史蒂夫說著也有些緊張。


    簡幾乎是有些喜悅了。“當然、我是說當然沒有大礙。”然後她笑得更加燦爛起來,這自然把史蒂夫給迷的更加不行。


    伊麗莎白看著這一對兒就顧著兩兩相望的俊男美女,說不羨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要她湊合眼前這位笑得傻裏傻氣的安迪.艾倫,那就大可不必了。即便現在她答應和這個傻小子跳舞。


    亨利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轉過臉就十分熱誠的朝瑪麗弓起了手臂。“美麗的瑪麗小姐,我期待這一天已經好久了,真高興能請你跳舞。”


    瑪麗小少女微微提起裙擺,行了禮。她現在的容貌和小時候有太大差距,連熟悉她的斯托克雙胞胎並米勒太太(前斯特林小姐)都有些驚訝。這不光是由於她身體的發育、四肢的抽長、漂亮的紗裙和精致的妝容,還有她在學校接受的儀容儀態訓練。


    對於小打小鬧她還是很得心應手的,畢竟女校不是白讀;但是她完全無法預計會有這樣把恭維說得如此直白,還一直掛在嘴上的人。於是小少女心裏很有點甜蜜的將手伸了出去。


    亨利.艾倫趁機在她的手心輕吻了一下,這完全是不符合吻手禮的。如果被伊麗莎白看到再加上之前這家夥的那些話,絕對會被歸類為油腔滑調的*高手,或許正是這貨路過法國的很好學習。不過瑪麗小少女怎麽會將這稍稍出格的愛慕舉動說出去呢?她倒是可以在


    作者有話要說:沒發現兩個艾倫是我的失誤!前麵的艾倫嘛,我是比較喜歡進擊的巨人裏那個孩子;後麵的艾倫我照搬的諾桑覺寺呀~!怎麽又可以當名又可以當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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