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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紫萱對這個月娘子計劃很是重視。已是做了極詳細的計劃了。就待人手招齊了。


    對楊心慈那邊也同樣,每天都要問一問情況。也叮囑她多看一些關於兒科的書。為了引起藥童們的興趣,也多與他們講一些孩童的病及所需藥草及相關知識讓他們強記。


    小兒治小兒反而更能引起這些藥童的興趣。用一些實例來強記一些藥草,效果會更好。


    不管是真心喜歡這門技藝還是為了別的,起碼得先培養起興趣來。沒有興趣,就是再有天賦也是枉然。


    七月裏,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傅紫萱對後買的那一批家奴用了一番調整。


    那日是郭義來報說是老季頭挑地瓜的時候閃了腰,來找傅紫萱拿藥。


    傅紫萱拿了一瓶活血化淤的藥油給了郭義。次日覺得做為家主傅天河不得空,陳氏不方便,自己怎麽著也要過去看一看的。於是起身往玉園去了。


    沒想那老季頭並不在玉園的房子裏養傷,郭大娘說他又下地去了。後來傅紫萱找到他,看他還在地裏揮汗如雨,頂著大太陽勞作。腰閃了不挑擔了,就拿張凳子坐在那裏忙著摘地瓜。


    摘一會就直起身捶一捶自己的腰。捶完又接著埋頭摘。一家人也都在老季頭的周圍或挖或搬或挑。還時不時吩咐老季頭悠著點。


    這一家子倒是個和睦的。這後買的家奴傅紫萱並沒過多接觸。而且他們一來到傅家,因趕著地裏的活計,也隻是安排他們下地忙碌,倒不曾好好與他們交談過。


    傅紫萱站著看了一會就去找了郭義,跟郭義了解了一些情況。


    晚上回去後就把記了家奴的名冊找了出來,做了一番安排。


    季姓一家看著都是老實的。老夫妻倆領著一個死了婆娘的兒子,帶著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一家人忠厚老實,也不多話,看著有些木訥。但這樣的人放在內宅反而比較放心。


    老季頭年紀大了,讓他再在地裏不太合適。而且家裏也需要個人看門。不然家裏沒人時,大門一關,來訪者都沒處找人。傅紫萱就讓老季頭專職看門,家裏的花花草草也交給他。又把季婆子和她的小孫女季秋雨都安排進了廚房。


    而季常安就領著他的大兒子季春分及安家小兒子安貴生換下了傅東傅西,把傅家莊稻田裏的魚、泥鰍和田螺交給了他們三人看管。


    而老季頭的二孫子季夏至倒是一家人當中開朗的,力氣也大,傅紫萱看過他十三歲的年紀就能挑起一擔將近一百斤的地瓜,倒是個力大的。就讓他進了武學班。


    紫陽紫越都還沒有伴當。先選一些小子培養著再看看。


    而常家隻一個寡母領著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十九、二女兒十七了都還沒婚配。


    常娘子一個寡婦放在外頭也不好。於是傅紫萱也把她放到了廚房。她的女兒常絹以前常替大戶人家做一些槳洗縫補的活計,傅紫萱看過她的針線活之後,就讓她去了錦繡坊。


    現在錦繡坊自賣了羽毛扇後生意又火了好長一段時間,加上有齊得貴送的好料子,每天都客似雲來。好多繡活都沒人做,隻好推了好些單子。


    傅家莊學繡的人還沒那麽快出師,做的都僅是一些中等水平的活計,還接不了大單。錦繡坊目前缺人的厲害。


    再說她跟著一個寡母娘,都十七了還找不到人家,現在賣給傅家,這婚配問題又得轉到傅紫萱頭上。讓她到城裏說不定能找到她的緣份。


    廚房有了季婆子祖孫和常娘子之後,傅紫萱就讓柳氏和牛氏也去了錦繡坊。這郭槐和郭仲夏都在城裏,也不好做那使人夫妻分離的事。


    而郭家的大孫子八歲的郭元揚,傅紫萱看他有悟性,每天晚上吃過飯看清風雲霽教紫辰紫越練武,也會偷偷跟著一旁起手腳。傅紫萱於是也他進了武學班。


    而郭元帆才六歲,性子活潑,傅紫萱就讓牛氏把他帶到城裏去了。讓他跟著自家父親和爺爺在糧店裏,一邊玩一邊看看能不能耳聞目染接爺倆的班。


    沒想到這元帆是個吃貨,倒喜歡往有間食肆跑。小小年紀倒是懂得招呼客人了,嘴巴又甜,跑上跑下的幫忙遞東西。王直說傅掌櫃讓問問能不能把他留在總店裏,傅紫萱笑笑,也隻好隨他去了。


    而郭槐當了糧店的掌櫃,郭仲夏就在外頭跑,到處收糧。


    傅東傅西被換下來後,傅紫萱就安排他二人跟了王直。跑上跑下的,跟著采買或是到集市上賣東西。經過幾個月的觀察,這二人在看守稻田時,極為忠心又特別能吃苦,傅紫萱倒願意讓王直把他倆培養出來。


    而其他人傅紫萱還沒做安排。還得再觀察觀察,而且地裏的活計也多著。


    夏氏一直在城裏住了半個月才回來。回來時帶了一對母女。


    這對母女也是苦命人。嫁的夫家姓秋,人稱秋嫂,隻生了一個女兒叫秋娘。秋娘剛生下不久她男人上山打獵就被野豬的獠牙拱穿了肚子死了。


    她夫家人嫌她娘倆晦氣,還說秋娘克父,就強行收了她家的房子和田產,把她母女二人趕至村子外圍的一處茅屋居住。這秋嫂手裏沒錢又沒地,娘家又靠不上,還要養著一個娃,寡婦失業的,日子著實艱難。隻好給她女兒找了義父。


    此義父非彼義父,義父也隻是叫著好聽。


    其實就是死了婆娘的鰥夫或是找不到婆娘的男人花上幾個銅子與她睡了,得幾個錢憑此糊口。


    說是暗~娼還不算,這種義父一般找的都是沒有家室的男人。各取所需,不以破壞他人家庭為主。


    當然這裏麵的界限很難界定,沒有道德的人為了幾個錢什麽人都接。你要問她為什麽不找個人嫁了?或是與他相好的人為什麽不娶了她?這裏麵總有這種那樣的原因。


    這秋嫂據說也是個好的,從不與有家庭的男人發生糾葛。如此把她女兒艱難養大。後來村裏有一穩婆可憐她母女,就教秋嫂如何接生,憑此倒也能糊口了。秋嫂也就歇了給女兒找義父的心思,一門心思做好穩婆這個行當。


    到她女兒及笄時,秋嫂給她女兒找了一樁姻緣。正喜滋滋給女兒備嫁時,對方家裏不知從何處挖出秋嫂好幾年前的勾當,憤而來退了婚。


    後來秋嫂又陸續給她女兒找了不少人家,隻是都沒人願意相娶。一時之間秋嫂母女在村裏住不下去了,為了不影響她女兒的婚配,帶了女兒離了住了大半輩子的村子。


    秋娘如今已十九歲了,對婚姻又已是心灰意冷。未嫁之身也跟著她娘學了接生的活計。她自己也看開了,嫁不嫁得出去都無所謂了,像她娘一樣不也是一輩子過來了?


    夏氏在城裏住了半個月,得了古氏和幾位夫人的推薦,跟著幾個城裏有名號的穩婆也交流了好一番,也跟著當了幾回助手。後來就遇上了秋嫂母女。


    聊天中得知她娘倆的遭遇,就把她倆帶了回來。


    夏氏生怕傅紫萱怪罪,說她自作主張把這樣的人帶回來,生怕傅紫萱不能接受。悄悄地與傅紫萱說了她二人的來由及她二人的艱難。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傅紫萱還真沒有看不起她們母女倆。


    這年代女人原本就活得艱難,不能拋頭露麵,見識也短,也沒有什麽來錢的頭腦,也就是幫人縫縫補補。


    一個女人在無家無田地、夫死、夫家娘家均不能靠的情況下,要養活自己及年幼的女兒著實不易。


    而且她後來有了活計之後也改了。這秋嫂心中也算是有大是大非觀的,找的男人都是沒有受家庭所累的,都是沒有家室的。倒是明事理的人。


    這樣的人不應該岐視她,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傅紫萱見了她母女二人。


    這母女二人在夏氏與傅紫萱說完話,又來叫她們的時候,心裏就一直忐忑不安了。生怕被趕了出去。進了花廳,頭也不敢抬,眼睛也不敢亂看,隻埋頭看自己的鞋尖。


    傅紫萱吩咐她倆坐下。


    看她二人小心翼翼地坐下後,才與她二人說道:“你二人的事我都知道了。願意到我家來,我很歡迎。誰人沒個過去呢?過去的事自然就讓它過去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我聽說你二人在接生上是個熟的,口碑也不錯,我很是需要這種人才。沒想到秋娘還沒嫁人倒選了這個行業。倒是讓人敬佩。”


    這年代穩婆是個矛盾的行業。和巫婆牙婆一樣讓人看不起,滄為賤業。隻是人人又都離不了這個賤業。


    從事這個行當的人除了母傳女、婆傳媳做為手藝代代傳下來的外,多是一些受生活所迫,窮苦無依不得不從事的一個行當。被人看不起,也得不到太多人的尊重。所以極少有未出嫁的姑娘從事這個行業的。


    秋嫂母女倆聽得傅紫萱一番話,眼圈都紅了,聽得出來傅紫萱並沒有嫌棄她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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