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和諧美好的家訪事件再說盧大族長見了小三兒跑來通報,說是學堂先生要登門來訪,問了小三兒幾句,見他也說不清楚,便忙出門迎接。


    盧祖安與盧寬本也相熟,對他的學問人品,也頗為敬佩。


    遠遠看盧鴻扶了盧寬行來,連忙上前相迎。


    盧寬行動似有不便,卻是一臉笑容,遠遠過來便招喚道:“平之兄好久不見。”


    盧祖安連忙應了,心下卻有些奇怪其腿腳究竟怎麽回事,也不好多問。


    心下尋思也不知盧鴻才上學,有何事驚動先生上門,隻是看盧寬滿麵笑容,料想也不是壞事。


    待將盧寬迎進門來,到客廳分賓主就坐,有下人奉上茶來,盧鴻便在父親身後垂手侍立。


    二人寒喧幾句,盧族長便開言問道:“今日犬子首日進學,可是有什麽荒謬行徑?這小畜生平日裏疏於管教,還望中立兄多多費心才是。”


    盧寬聽了便嘿嘿一笑說:“罷了,平之兄你自己的兒子難道自己還不知道麽?就不要和我假客氣了。


    我隻說你學問不肯用心,圍棋更是臭不可聞,誰想你老了老了,竟生了這樣爭氣的兒子。


    真真氣煞人也,羨煞人也!”說罷,便將今日考校盧鴻之事細細說來,不住口地稱讚一番,道是盧鴻天份心性,萬中無一,生平所見,不做第二人想。


    待見說到盧鴻眾部經典均能背誦成詳時,盧族長竟然亦是不知,一幅瞠目結舌的樣子,詫異之餘,不由得盧寬心下大樂,便當場拿過幾部典籍來,當場考究了盧鴻一番,震得盧大族長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盧祖安雖然知道盧鴻聰明異常,不過總想他小小年紀,學業上的事,總要再長幾歲才見端倪,因此上平常雖也給他略略講些經義,卻未曾認真傳授過。


    而且見這個兒子懶散愛玩,功夫多是下在書法上,根本就不曾想到他小小年紀竟能習誦眾經。


    今日親眼見了,當然是喜不自勝,隻是當了盧寬的麵,不好太過得意忘形,口中還要謙虛道:“唉,這小畜生倒也有幾分小聰明。


    隻是他生性頑劣,跳脫懶散,還是要中立兄多多教誨才是。”


    說到這時,卻忍不住拈須微笑,眼中看著兒子全是光芒閃爍,哪有一分口中說道劣子的樣子。


    看到盧族長這個樣子,盧寬也忍不住笑了,說:“平之兄就不要這般假麽三道的拽虛詞了。


    我也不妨直說,盧鴻這份天賦品性,眼見得是天下之才。


    按說撈了這麽個好學生,是我平生之幸。


    隻是以我之才,教授這孩子,倒怕是束縛住他,把一個神童給耽誤了。


    因此上今天特地前來,便是與兄商量,盧鴻這孩子,還是不要讓他到族學中就學為好。”


    盧祖安一聽這話,不由一驚,趕忙說:“中立兄這是怎麽說來?玉不琢不成器,這孩子雖有些小聰明,也不過是些粗淺見識,正要兄用心指點,多多敲打敲打。


    但憑兄有何吩咐,愚弟決無二話。”


    “哪裏哪裏,平之兄倒是誤解了。


    你我雖然也受過學,不過所得也隻是一家一時之言。


    今日我聽盧鴻所解經義,竟是頗有茅塞頓開之感。


    因此上我想,若是就讓盧鴻跟隨我等學解經義,到是束縛了他的思路,反不如就放手讓他自己求索,你我旁敲側擊,略做指點即可。


    過得幾年,尋訪得大德高賢,為他再擇名師也為時不晚。


    說不準盧鴻倒能另開生麵,自立一家呢。”


    盧祖安聽了這話,頗為意動。


    聽盧寬此言,全是為了盧鴻之意,所說不無道理。


    再想想盧鴻這幾年,不聲不響地就有這樣的出息,顯見得也是頗有上進心,若真是天天去學堂和族中其他孩子一起識字讀書,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倒不如盧寬之言,就在家中自己攻讀,有自己朝夕提領,也不會誤了學業。


    思慮及此,盧祖安也不再客套,說道:“如此倒真是勞中立兄費心了。


    隻是日後這孩子還免不了煩兄時時點撥,免得他誤入歧途,荒廢了學業。”


    盧鴻就學之事既定,二人便隨意閑聊起來。


    不移時天色將晚,盧祖安便著人安排酒飯,邀盧寬小酌幾杯。


    盧寬今日著實高興,也不推辭,便即入座。


    盧夫人聽得下人講,今天先生來著實將盧鴻誇了一通,稱道自己這寶貝兒子簡直是天上少有,地下難尋的天才,自是喜上眉梢。


    又聽說先生講了,要盧鴻自己在家攻讀便可,學堂就不必去了,更是心下得意,誇這先生頗有識人之明,可比古之伯樂,今之李道長,實在是應該好好款待一番。


    便叫下人用心準備精致飯菜,又將藏了幾年的一壇好酒取出來送到席上。


    這酒著實有些年頭,泥封一開,醇香撲鼻,倒讓盧族長及盧先生眼中放光,將那風範氣度全拋到九霄雲外,直如饞了八百年的酒鬼也似,一來二去轉眼便將一小壇酒搶得淨光。


    酒後乘興,擺下棋盤手談幾局。


    那盧寬棋力本勝過盧祖安,今日更是有如神助,落子如風,直殺得盧大族長丟盔卸甲,潰不成兵,才得意洋洋告辭而去。


    盧祖安見盧寬走路一搖三晃,知道這酒後勁足,忙叫小三兒陪了盧先生回去。


    自己也覺得有些酒勁泛上來,連忙回轉,先尋個地方洗了洗臉,漱了漱口,整理一下衣服,才回臥室來見夫人。


    心想今天貪飲了幾杯,免不得夫人又要嘮叨一番。


    誰知回來才見夫人喜孜孜的,全不提飲酒之事,反倒拉了他不停地說道自己平日便知兒子如何如何不凡,將優點長處林林總總說了總有百八十條,還不忘說道兒子隨娘,自然是繼承了自己的優點了。


    到得最後連盧鴻從小就不尿床的事跡都想了起來,連道兒子必然是文曲星下凡,將來總有大出息,免不得要高中狀元,出將入相,娶得幾個公主,生下幾十個孫子等等。


    盧夫人這裏還在嘮嘮叨叨,暢想美好願景,全沒注意盧祖安酒勁上湧,又困又乏,早就歪在一邊睡著了。


    直到盧祖安呼嚕一聲響似一聲,才將盧夫人從美好展望中驚醒過來。


    看盧大族長睡得實在是踏實,倒也不好意思喚醒他,便叫過丫頭,簡單收拾一下,扶著盧大族長好好躺平睡下。


    自己卻是怎麽也睡不著,自說自話地念叨了半宿,究竟兒子長大了是娶公主風光,還是找個門當戶對的閨秀省得受氣;是呆在朝中當翰林,還是外放個刺史有實權。


    總之念頭紛至遝來,千頭萬緒,委實難以取舍,將盧夫人忙得一夜翻來覆去也沒有定下章程,直到東方泛白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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