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承徽和花容之間的官司,早早地就有人稟報給竇淳,竇淳聽罷也隻是淡淡地一笑,便將這事兒擱在一旁,他相信他的太子妃能夠處理得當,事後證明,太子妃果然沒讓他失望。


    不過因著上一回太子妃發現他在香爐裏添了東西之後,太子妃就再也不同意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他這些日子以來自是又懺悔又道歉的,卻也無法改變太子妃的心意。竇淳實在是鬱悶得很,也懊惱自己沒將尾巴收幹淨,隔日一早怎麽就沒想到將香爐裏的灰燼毀屍滅跡呢?


    隻是他再懊惱也無用,太子妃這次像是鐵了心要冷著他,就連自己腆著臉到承恩殿賠罪,太子妃竟也是避不見麵,隻讓宮人好好侍候著。這突如其來的冷落,讓竇淳的心裏頭著實有些不是滋味,縱使自己做得過了些,可卓驚凡身為自己的太子妃,難道不應該奉承、順著自己麽?


    且他那一晚上也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隻是親了親罷了,比起醉酒那一次,他自覺這一次的行為應該在太子妃的底線之內才是。


    可他不知,卓驚凡能夠原諒他醉酒那一次的荒唐,是想著他的心智不成熟,把那一晚上的旖旎全推到小孩子不懂事上麵;而這一次不同,這一次竇淳已經康複了,一個十九歲的郎君抱著他親吻,這其中代表的含義可是完全不同,活了兩輩子的卓驚凡又怎麽可能不懂?


    且竇淳明明才剛親口答應,自己沒點頭之前,不會動手動腳的,結果一轉身就用了手段讓自己昏睡,還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跡,這樣前後不一,不能信守承諾的竇淳,實在讓卓驚凡失望極了。


    竇淳身為太子,應當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管麵對的人是誰,都要盡量做到不讓人詬病,讓人捉不著把柄才是,畢竟誰又能保證,前一刻在你麵前忠心耿耿的宮人,下一刻不會在你背後捅刀子?因此其實卓驚凡並不是在氣自己被竇淳占了便宜,而是在氣竇淳不能言出必行,也氣竇淳將心眼兒手段用在他的身上。


    他現在的身份是竇淳的太子妃,他的命運可以說和竇淳的緊緊綁在一起,兩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竇淳好了,他也能跟著好;竇淳不好了,難道他還能獨善其身不成?他並沒有這樣天真,以為自己能夠憑著一己之力,獨自對抗整個大周朝。


    早在他知道竇淳有康複的可能之後,便開始慢慢修改自己的計劃。原本他想著若是竇淳傻一輩子,待到他搶了竇淳的皇位後,便負責照顧竇淳的一生;可現在竇淳好了,他能將皇位搶到手的可能性大大的降低了,倒不如盡量獲得竇淳的信任,待得日後竇淳上位,他可以打著輔佐的旗號,實際卻是行攝政之為。


    左右他都是目前竇淳最親近的人,其他人越不過自己去,他隻要慢慢培養和竇淳之間的感情,讓竇淳信任依賴自己,隻要握住了大周的太子,就等著將大周朝的一半握在手裏了。隻他沒想到,癡傻時的竇淳全心信賴自己,唯自己馬首是瞻;可清醒後的竇淳,竟是開始算計自己,這樣的落差讓他心裏憋著一團火,實是難受得很。


    竇淳自是摸不透卓驚凡的想法,不過卻也知道自己惹怒了對方,因此這些日子以來抓耳撓腮,想盡辦法想要讓自己的太子妃消氣。


    竇淳的坐立難安,聖人自是看在了眼裏,他的心下有些不喜,畢竟竇淳身為太子,若是太過重視一個人,那人便會成為他的弱點。太子有了弱點之後,要對付起來就容易了,對聖人來說,卓驚凡是為了照顧太子、幫助太子康複,才會入宮成為太子妃,可若是卓驚凡的存在,成了旁人攻訐太子的理由,那麽卓驚凡這個太子妃也不用再當下去了。


    聖人不會留下任何對竇淳不利的隱患,他已經將皇後變相的禁足了,接下來要對付一個太子妃,那也是簡單容易得很,理由都是現成的。


    因此這一日,東宮承恩殿突然迎來聖人的一道聖旨,聖旨中指稱,原太子妃身為郎君,不能為太子孕育子嗣,因此聖人另指婚江陵蕭氏女為太子繼妃,又賜下良娣二人,良媛六人,一同和太子繼妃盡心服侍太子。而聖人念在卓驚凡侍候太子有功,特準其留在宮內,聖人已在宜秋宮偏殿設置佛堂,卓驚凡日後便在宜秋宮替太子誦經祈福罷。


    此時跪在承恩殿正殿接旨的卓驚凡,心裏隻閃過八個字: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當初聖人之所以選擇自己成為太子妃,是因著自己的生辰八字能替太子消災解厄,還因為自己的家族不顯,如今太子果真好了,聖人自是不可能讓一個郎君占據太子妃的位置,否則太子所出的孩子,全都成了庶出。


    卓驚凡就這樣在毫無征兆之下,成了被廢的太子元妃。


    接了聖旨之後,聖人派來傳旨的內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還請卓郎君日後早晚替太子殿下抄寫佛經百遍,小的往後會每日來收取,然後供奉在太極宮的佛堂裏。”


    “諾,草民遵旨。”卓驚凡神色淡淡,並沒有突然被廢的驚愕,也沒有被打入冷宮的怨恨,他送走傳旨內監後,便領著茯苓等人收拾東西,準備遷入宜秋宮的偏殿。


    很快的,太子妃被廢的消息傳了開來,立政殿裏的皇後自是高興得很,可是聽說聖人指的太子繼妃是江陵蕭氏女之後,又高興不起來了。聖人指婚前不來和她商量也就罷了,可是為何聖人指了一個繼妃、兩名良娣、六位良媛,其中竟沒有一個是傅家女?皇後心裏有些發涼,難道因著自己不受寵,聖人便連傅家也不待見了?


    太子妃突然被廢,不隻後宮上下錯愕不已,就是前朝得了消息的卓容庸,臉色都變得難看不已,他硬撐著笑容,在下朝後打發了前來打探消息或是幸災樂禍的同僚,急匆匆地回了卓府。


    而卓府裏,得了消息的清平郡夫人,心下一片歡喜,縱使二姐兒無法入宮侍候太子,可聖人親點了江陵蕭氏女為太子繼妃,母家的侄女兒成了繼妃,她的臉上也有光不是?再說太子的侍妾還有承徽、昭訓和奉儀呢,待到侄女兒入宮之後,再將二姐兒送進東宮也是使得的。


    卓容雍回了府,見著自個兒的夫人一臉喜色,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打從太子妃被廢,聖人挑選了江陵蕭氏女為繼妃的消息傳出來後,他就猜到了聖人的用意。聖人這是在為太子殿下鋪路啊,江陵蕭氏是百年大族,如今雖說無人在朝中擔任要職,但是多年前一位致仕的閣老,就是江陵蕭家人。


    現如今再仔細回想,那一位閣老的致仕時機掐得剛剛好,既不會讓聖人起了猜忌之心,又能博得聖人的好印象,為著日後蕭家人的複出鋪墊,著實是個明智的舉動。眼下不正是因著蕭家的識時務,使得聖人又將眼光放在他們身上,直接指了蕭家女為繼妃,雖隻是繼妃,但是日後太子殿下登基後,蕭家女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後。


    蕭家出了一個皇後,日後飛黃騰達的機會還少麽?


    而蕭家是靠著太子殿下才能複出,自是會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畢竟蕭家女身為太子繼妃,一切盛衰都是係在太子殿□上。聖人這一步,實是走得精妙,不隻解決了太子殿下的子嗣問題,還替太子殿下拉攏了蕭家。


    且聖人也不怕蕭家坐大,畢竟除了太子繼妃之外,聖人還另指了京都其他大世家的娘子為太子良娣和太子良媛,蕭家女雖有身份上的優勢,可是母族勢力稍微薄弱了一點,現在就看三方誰先搶到太子的寵愛,那麽誰便能在東宮站穩了腳跟。……


    卓驚凡不知道這具身子的阿耶已經摸透了聖人的想法,他自個兒心中其實沒有太過意外,聖人會有此決斷,他早就料到了,隻是他沒想到廢妃的旨意會來得這樣快,他還以為至少得等到竇淳在政事上有所建樹之後,聖人才會開始考慮子嗣的問題。


    他領著茯苓等人收拾好後,便乘著肩輿來到東宮西北偏僻角落的宜秋宮。


    宜秋宮因著常年無人居住,所以顯得有些冷清蕭條,偏殿裏已經設了佛堂,卓驚凡過去看了看,便帶著一眾宮人進了寢室。


    “太……郎君,可要先用膳?”茯苓小心翼翼地開口,看著自家主子一副平靜的模樣,心裏著實難受得很,本以為殿下好了,自家主子也能過上好日子,可聖人一道聖旨,主子就被廢了,還被遷到了宜秋宮,說好聽點是替殿下誦經祈福,可誰不知這是被打入了冷宮。


    “嗯,傳膳罷。”卓驚凡淡淡地說道,在心裏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麽走,自己會被廢是意料中的事,而聖人不會將自己趕出宮,也是他早就料到的,畢竟自己可是為了照顧太子而進宮的,若是太子好了,自己馬上就被趕出宮,聖人還不得攤上一個過河拆橋的形象。


    隻聖人無法將自己趕出宮,卻可以擺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卓驚凡本來以為,自己會被遷到太極宮的佛堂,如今人還在東宮就是萬幸,倒也省了他不少麻煩。隻是他的心裏不免有些疙瘩,想不透聖人為何這般急切的處置自己。


    待到午後竇淳冷著一張臉,衝進宜秋宮時,卓驚凡終於猜到了自己被廢的原因。


    “凡凡!你別擔心,我一定讓父皇收回旨意!”竇淳猶如困獸一般,在寢室內轉來轉去,嘴上來來回回隻有這句話。


    “殿下,您明知道,聖旨下了便無轉圜的餘地,殿下往後會有新的太子妃,草民日後就待在宜秋宮中,替殿下誦經祈福,也替大周朝誦經祈福。”卓驚凡知道如何說才能勾起竇淳心裏的歉疚和憐惜,縱使竇淳對自己可能並無情意,但是長久以來的相處,他不信竇淳能夠無動於衷。


    “凡凡!我的太子妃隻有你,其他人我都不要!”竇淳聽了卓驚凡一席話,情緒自是激動得很,他本想著和凡凡的日子還很多,可誰知道父皇的一道聖旨,他和凡凡竟是要被活生生的分開了。


    卓驚凡望著竇淳的激動萬分,心裏卻是忍不住深深的歎息了一聲,聖人之所以如此急切的廢了自己,恐怕和竇淳太過重視自己有關。卓驚凡隱約能感覺到竇淳對自己的心思,雖然他選擇逃避和無視,可不代表聖人會無視,也不代表聖人會放任竇淳胡鬧。


    竇淳身為大周朝的太子,若是情緒如此輕易的就受人影響,日後如何擔起得一個國家?因此聖人幹脆快刀斬亂麻,先將兩人分開,並且塞了許多娘子給竇淳,希望能夠分走竇淳的心思和注意力。若不是因著卓驚凡的阿耶是中書令,聖人不好讓卓家太難看,否則聖人是想將卓驚凡直接趕出宮去的。


    “殿下,您聽草民一句勸告,在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不要輕易的將心中所想、心中所愛暴露出來,您……守不住的。”卓驚凡開口輕聲說道。


    竇淳聞言心裏一震,他茫然地望著卓驚凡,心裏湧起一股無力的感覺,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凡凡,你知道……是不是?”


    “草民什麽也不知道,殿下,如今您最需要的,是一個子嗣。”卓驚凡裝作聽不懂竇淳的問話,壓下心中的煩悶,違心的開口說道。


    “凡凡!我……”竇淳見卓驚凡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還勸著自己要趕快有個子嗣,心裏非常的不得勁兒,正想不管不顧的將心意說出來時,就被卓驚凡伸手捂住了嘴。


    “殿下,草民適才說的話,您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麽?”卓驚凡難得對竇淳動了真氣,冷著臉開口沉聲問道。


    “……”竇淳望著盛怒中的卓驚凡,心裏卻是不合時宜的想著,凡凡的眼睛真好看,眼裏像有兩簇火焰在燒著,眼角眉梢的厲色並沒有損了精致的麵容,反而使得俊秀的小郎君增添了一股英氣逼人的銳氣,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軟了幾分。


    卓驚凡眼見著竇淳冷靜下來,才緩緩的放開了手,他整了整思緒,開口說道:“殿下,您身為太子,有必須背負的責任和義務,不能因著性子就甩開不管,不管你喜歡不喜歡繼妃,都得拿出應有的態度敬著對方。”


    卓驚凡一邊說著,一邊覺著現在的情景,彷佛回到了竇淳還是癡傻時,他總是將道理掰開了揉碎,再一點兒一點兒的塞進竇淳的腦裏。那一段時光其實深埋在他的心底,竇淳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賴,其實已經在他的心裏留下了痕跡,縱使他再不承認,可是竇淳對他來說,不僅僅隻是大周朝的太子這樣簡單。


    竇淳不曉得對方心裏的掙紮,他聽著卓驚凡的叮嚀,覺得鼻子發酸,他隻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可是卻害得對方落到了這樣的境地。聰明如竇淳,在聖人的旨意下到東宮時,就已經猜到了是因著自己的緣故,所以聖人容不下太子妃了。


    往日裏卓驚凡再好,也抵不了他使得太子方寸大亂的過錯,縱使這是因著太子心裏愛重太子妃,可是對聖人來說,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太子妃勾得太子對他上心,就是太子妃的錯,因此聖人覺著隻要將太子妃趕得遠遠的,太子的心就能收回來。


    可笑聖人本來還很滿意卓驚凡這個太子妃,可隻是因著他太能牽動太子的情緒,就遭到了聖人的厭棄。果真聖人的寵愛都是這般縹緲,不管是對妃嬪還是晚輩,喜歡時樣樣都好,不喜歡了,就是穿件衣裳也會遭到指謫。


    其實早該想到了,卓驚凡在心裏冷笑一聲,聖人連深受寵愛的婉貴妃尚不能給予信任,自己這個兒媳婦,又怎麽能夠讓聖人順心。


    他望著眼前的竇淳,心裏卻在想著,日後竇淳登上了那個位置,會不會變得和聖人一樣冷血無情?眼前這一個會因著他受委屈就跳腳的郎君,日後會不會眼都不眨的就反過來對付自己?


    卓驚凡和竇淳麵對麵站著,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變得沉悶,許久之後,竇淳才低聲說道:“凡凡,你等著,我一定會來接你出去的。”語畢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而站在原地的卓驚凡卻是心裏一跳,就算他想逃避竇淳的心意,此時也忍不住心裏的一絲竊喜。


    畢竟有一個人如此重視自己,能夠為著自己不顧一切的爭取,讓他怎麽能不感動?……


    *


    大周文武二十三年冬,太子妃卓驚凡被廢,大周文武二十五年春,太子竇淳迎娶繼妃。


    太子迎娶繼妃這一日,東宮上下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東宮的宜秋宮裏卻是一片寂靜,太子元妃卓驚凡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襦衫,正跪坐在宜秋宮偏殿裏的佛堂誦經,他閉眼轉著手上的念珠,彷佛外界的一切都不再入耳。


    自從被廢之後,他已經在這佛堂中待了一年多,前一年因著竇淳說過不納人,所以眾人特意等了一年,東宮這才準備迎來新的女主子。今日便是竇淳迎娶繼妃的日子,他照樣平心靜氣的誦著經,手旁擺著抄寫好的經書,等著聖人派人來取。


    過了一會兒,太極宮來人,長林在門口恭敬的稟報,卓驚凡隻是閉著眼揮了揮手,茯苓彎腰捧起抄好的經書,徑自出了門。


    “茯苓姑姑,不知卓郎君還好麽?”沒承想這次來取經書的人,竟是呂福。


    “多謝公公的關心,郎君身體康健。”茯苓見著了呂福,心裏有些別扭,卻還是恭敬的答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呂福也知道自己的出現,會使得宜秋宮的眾人心裏不舒服,畢竟自己是聖人身邊的大內監,見著了自己,難免會想起聖人,心情會好才怪。隻今天是太子迎娶繼妃的日子,呂福不過來看看,心裏總是不放心。


    卓郎君這一年多來的沉寂,總讓呂福覺著不像對方的性子,且殿下的心裏擺明了還惦記著卓郎君,因此他說什麽也要來看一眼,確定宜秋宮沒有出什麽亂子才好。


    待在偏殿中的卓驚凡自是不曉得呂福的擔心,他隻是繼續誦著經,默默等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鬧劇。這一年多來,縱使自己這個太子妃被廢了,可是東宮仍舊是他在管著,聖人沒有發話,竇淳更是不可能奪了他的權,所以明麵上竇淳拔擢了一位詹事掌管東宮,可實際上無論大小事,詹事總要到宜秋宮來請示他裁決。


    因此久而久之,東宮上下一眾宮人都心知肚明,殿下還是很愛重原本的太子妃,若不是因著卓郎君不能生育,恐怕沒有太子繼妃什麽事。


    東宮的一切消息,都掌在卓驚凡的手裏,他想讓聖人聽見什麽,聖人便聽見什麽,他不想讓聖人知曉的,聖人自是一個字兒也聽不見。好歹他上輩子也是太子,要把守一個東宮,自是不在話下,也是因著他還掌著東宮,所以今日迎娶繼妃的大典上會出什麽幺蛾子,他早就知曉了,甚至還在背後暗推了一把。


    縱使當時被廢時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可是卓驚凡怎麽可能會甘心?需要他時就將他拱上太子妃的位置,難道當初被立時,聖人就沒想過子嗣問題?待到不需要他時,卻將不會生育拿出來做為由頭,將他趕下了太子妃的位置。


    可見得能不能誕下子嗣根本不是原因,既然當初他一個郎君都能被立為太子妃,如今要拿他不能生育說嘴,就別怪他出手不留情麵。聖人既然敢做初一,他為何不敢做十五?身為大梁朝的太子,卓驚凡可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他曆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今日的迎娶繼妃大典,就是他給聖人的回禮,希望屆時聖人不會被氣得暈過去,畢竟歸根究柢,這還是聖人先挑起來的事兒,他不過是回擊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日暮遲歸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102411:15:05


    謝謝親的手榴彈,大麽麽~ ╭(╯3╰)╮


    流年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2410:53:43


    謝謝親的地雷,麽麽噠~ ╭(╯3╰)╮


    嗯,太子妃一定會被廢的,因為他生不出子嗣,先前太子癡傻時,聖人無所謂太子妃是男是女,能照顧太子就好。其實對聖人來說,以太子當時的情況,太子妃是個男的反而比較好,這樣太子妃就不會利用太子生下一個皇子,假若太子妃有了健康皇子,那麽太子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立皇太孫也不是不行,可如此一來,皇太孫的生母和母族,就成了隱憂了。


    另外,繼妃是娶不成的,其他良娣和良媛也不會入宮,這一年多來,淮王肯定是不安份的,太子都已經康複了,難道其他虎視眈眈的人,會眼睜睜的看著太子迎娶能夠生育的娘子麽?顯然不可能啊,所以婚禮會被攪黃,卓驚凡這位太子妃,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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