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中秋,若溪便選了一日去虞府提親,她不認識虞府的老爺夫人自然要帶個中間人去,陳氏是最好的人選。


    陳氏跟她一樣從心底不讚同這門親事,可是迫於老太太的吩咐隻好走這一遭。她姨母見若溪去了十分高興,熱情地讓若溪有些難以接受。現在看來,雅琴的巧嘴有幾分像她母親。若溪一提親事,虞夫人便一口答應下,半點矜持都沒拿。


    若溪見事情辦成便沒多坐,回韓府告訴老太太去了。老太太聽了自然是樂嗬,拉著若溪念叨如何幫韓暐籌辦婚事。


    陳氏在旁邊聽了眼神一閃,眼見四爺韓昱大婚的日子就在眼前。有他比對著,五爺的婚事怎麽能越過去?這幾日二太太一個勁在她耳邊抱怨,直說公裏給的份例太少,韓昱的婚事不能辦得體體麵麵。


    可是韓府嫁姑娘娶媳婦曆來有規矩,不能因為她參與管家就改了規矩,況且還有大嫂子管事老太太把持大局。眼下老太太所言明顯要超支,若真要這樣操辦,她婆婆不敢跟老太太言語還不鬧得她不能安寧?


    “你別聽我這樣說就擔心銀子的事,放心,公中的規矩不能改!”老太太瞧著陳氏說道,“三太太早就跟我說過,等到老五結婚會自個掏腰包填進去,她不敢打公裏頭銀子的念頭。”


    說話間三太太來了,一身的素色頭上挽著簡單的發髻隻插一支扁方,手上拿著一串佛珠邊走邊慢慢撚著。


    陳氏和若溪站了起來,她見過老太太隨後笑著拉住二人的手,說道:“今個兒辛苦你們走這一趟,這樁婚事成了佛祖會給你們加福祿的。”自打這三太太學了佛法,是整日的嘴不離佛祖、佛曰之類的,倒是顯得虔誠極了。


    “太太是學佛之人,自然知道緣分天定的道理,哪裏是我們姑嫂的功勞?”若溪可不想攬下這份功勞,免得日後不好落下埋怨。


    陳氏也跟著附和,還笑著說道:“剛剛老太太正念叨太太,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正想跟你商量暐兒的婚事該怎麽辦呢?眼下先找個正式的媒婆過去,稍後就過聘禮


    。這聘禮可不能寒暄,怎麽說虞府也是跟王府連過宗,不是一般人家!”老太太見第一得意的兒媳婦來了,忙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說出來。


    三太太聞言笑著點點頭,“我正是這樣想的,咱們韓府辦事不能讓人笑話去。可是娶媳婦的份例是固定的,我也不敢動公裏銀子的念頭。想當年我嫁過來,娘家給了不少陪嫁,這幾年哥哥做皇商我多多少少有些股在裏麵,這些銀子還是出得起的。況且曆來姑娘家都會把聘禮帶回來,還會多上不少嫁妝,看著風光姑娘家高興還肥水不流外人田!”


    聽聽這番算計,豈是學佛之人能說出來得?三太太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用學佛做幌子裝出偽善的樣子罷了。她那個未過門的兒媳婦看樣子也是善於這一套的,到時候她們婆媳有的過招了。若溪低頭喝了一口茶,默不作聲。


    既然不用公裏的銀子,隨便她們怎麽操辦都好,陳氏也笑而不語。不過聽起來,婚事若是照她們說的這樣操辦,估計銀子得像流水一樣往外花。即便是侯府行事也不曾這樣張揚,若溪聽得心煩意亂找個空擋便告辭。


    老太太留她用午飯,她推說府裏還有事情走了。出了榮善堂的院子,她才輕聲對陳氏說道:“咱們家在京都雖算不上顯赫家族,可也是官宦世家,總不能跟商賈一般行事。五哥哥的婚事有祖母親自操持,不過二嫂子和大嫂子還是要從旁幫扯。祖母到底是上了年紀,有什麽想到想不到的,你們好提醒一番。對內是三房娶兒媳婦,對外卻是韓府辦喜事,出了差錯丟臉的是韓府!”


    “九姑奶奶,剛剛你在裏麵也聽見了,有我們插嘴的地方嗎?”陳氏聞言為難地回著,“不用公裏出銀子,我們自然是不能多言。”


    “糊塗!”若溪知道陳氏的難處,太太和老太太都是她的長輩,怎樣行事輪不到她這個晚輩指手畫腳。可是眼下她和大奶奶管家,有些話她們若是不說誰還能說?


    陳氏雖然是若溪的二嫂,可是心裏對自己的這位小姑子一直有些打怵。在她看來,若溪雖然一臉無害不笑不說話,可那眼神卻冷靜地讓人心虛。每說一句話都值得人細細品味,往往一針見血。眼下聽見她罵自己糊塗,竟不敢紛爭低垂著臉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若溪見狀語氣緩和下來,她見丫頭隻是遠遠跟著又說道:“二嫂子一向通透為何今個犯起糊塗來?外麵都知道韓府管事的是兩位奶奶,若是在婚事上出了差錯誰的名聲不好聽?咱們家是官宦世家,若是一味依著太太,還不被人當成滿身銅臭味的暴發戶?真正的大家族行事,講究的是低調奢華


    。


    每一次辦事都是在交際,來得夫人、奶奶一個比一個心明眼亮,一搭眼就知道府上的格調。你可別小看了這些內院之人的力量,誰家娶媳婦,嫁姑娘不是靠這些人?韓府的名聲好了,爺們在外麵才得臉,這仕途走得才會更順暢。


    眼下二哥哥在海縣回不來,你要想辦法給他在京都謀個差事。先把人拽回來,然後再好生約束姨娘之流。咱們家最講究規矩禮法,做不出寵妾滅妻的荒唐事,有些人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二嫂子不是笨人,應該能明白我這番話的意思。府上接連辦喜事,這來得誥命、夫人裏麵不愁沒有能幫扯一把之人。


    原本我也可以幫二哥哥這個忙,可若這路是二嫂子鋪的,往後二嫂子在二哥哥跟前說話就越發的有分量。主母的威信是自己豎起來的,連夫君都不敢小覷何愁屋裏人不規矩?曆來姨娘就是主母的丫頭,即便是生養了兒子也要等主母不想養才能養在自己跟前。”


    這一陣子陳氏正為韓昊在海縣納妾,還讓那賤婢懷了身孕的事氣惱,可麵子上又不敢表露出來。一想到她在海縣充主母的樣子,陳氏就恨得睡不著覺,可又有什麽辦法?陳氏也想過求求若溪把夫君弄回來,可還沒想好怎麽張口。眼下聽了若溪的一席話眼前一亮,方才被嗬斥的些許不快煙消雲散。


    她拉住若溪的手,眼睛泛紅地回道:“好姑奶奶,也就你是真心疼我!你放心,我這就去和大嫂子商量,一定把韓府這兩場婚事辦得體麵有格調。”說罷急叨叨走了。


    若溪還是第一次見到陳氏慌忙的樣子,看來她是真的著急韓昊的事。以她的能力應該能辦好這件事,她不過是一時沾事者迷罷了。


    回了侯府剛一進臨風居,若溪正瞧見綠萼扶著門框幹嘔,見了她忙忍住擦擦嘴。


    “你怎麽了?不舒服就傳個大夫瞧瞧。”她關切的說著。


    “奴婢沒事。”綠萼的表情有些怪,扶著她進去又親手奉了茶,“可能是胃裏進風了,奶奶不用擔心。嘔……”她一揭茶蓋,綠萼聞到味道又忍不住幹嘔起來,顧不得告罪慌忙跑了出去。


    若溪瞧見一怔,隨即笑了


    。不一會兒,綠萼低著頭進來,她笑著問道:“懷上了?多長時間了?”


    “沒……”綠萼眼神閃爍起來。


    “少在我跟前扯謊,我的孩子沒了就見不得所有人懷孕了?”若溪明白她心裏的顧忌,笑著說起來,“王五是個健壯的主,你跟在我身邊又知道養生之道。你們成親**個月,若是懷不上真該奇怪了!可找大夫看過了?看你這般反應應該二個月左右,可有特別的喜惡?”


    綠萼本來想瞞幾個月再說,主子流產沒多久她便懷上了,這不是在刺主子的心嗎?可沒想到若溪猜到還一副不介意關切的模樣,她心裏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


    “剛剛兩個月,大夫說反應不嚴重就不用喝藥。眼下奴婢還沒什麽特別喜歡吃的東西,隻是聞到香氣便惡心,越香就越受不了。”綠萼笑著回道,臉上隱約有了做母親的慈祥。


    若溪見狀便吩咐她回去歇著,不用在跟前侍候了。綠萼怎麽能從,少不得若溪勸說。


    桂園見了笑著說道:“姐姐趕緊回去歇著,不然奶奶心裏惦記無法安神。姐姐在奶奶身邊的日子最長,還不知道奶奶的脾氣?平日裏身邊的大丫頭有個頭疼腦熱都關心的不得了,何況是姐姐有了身孕?好好回去養胎,等過了三個月胎穩當了再進來侍候也不遲。”


    “正是這話,看你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要攆你出去呢。”若溪小心的拉住她的手,“這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要特別注意,不能累著、氣著,要保持愉快地心情。若是那王五敢惹你,你便派人來回稟,看我不抽他!孕婦最大,你快回去躺著,別讓我擔心!”說罷命小丫頭把她好生送回去,隨後讓桂園備了些補品送過去。


    晌午宜宣進來,見若溪心情很好便笑著說道:“看來你這媒人是做成功了,不然怎麽會這樣高興?”


    “你進來就沒發現有少了什麽人?”若溪侍候他洗手問道。


    “哪裏少了什麽人?”宜宣瞧也不瞧,在他眼裏臨風居隻要有老婆孩子,就不少人!


    “我讓綠萼回家待著了。”若溪撅了一下嘴回著,“整日在你眼前晃的人沒了,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哪一天我不見了,你還看不見?”


    “你怎麽會不見?為什麽會不見?”他顧不得手上有水,顧不得還有丫頭、婆子在跟前,竟一把抱住若溪的腰肢


    。


    丫頭婆子低垂著頭退了下去,似乎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了。能在上房侍候的都是若溪信得過的人,她們個個都是若溪的心腹,自然不會亂說。桂園扭身去了廚房,看來這午飯指不定什麽時候用了,讓她們在爐子上煨著吧。


    果然,半個多時辰之後上房才吩咐傳飯。若溪一副麵泛桃花嬌而無力的模樣,她輕咬著嘴唇狠狠瞪了宜宣一眼,輕罵道:“打明個起你中午別回來,省得讓丫頭們笑話!”


    “誰敢笑話?子曰:食色,性也!”他一本正經的回著,“聖人的話不能不遵從!”


    “撲哧!”若溪聞言忍不住笑起來,本就豔若桃李的臉越發生動媚人。


    她抬眼瞧見宜宣盯著自己發呆,嬌嗔地罵道:“又不是沒見過,直勾勾盯著我做什麽?”


    “秀色可餐!”他曖昧地笑著,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大白饅頭,輕輕用手揉搓擠捏。


    呃!若溪見狀想到他在內室的孟浪,頓時滿臉通紅,伸手打在他的手背上,罵道:“吃個飯也沒正經,越發的沒有做爺的樣子。”隨後瞥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眼睛低垂目無表情的丫頭們,好在她們都是守規矩的,不敢輕易抬眼往這邊瞧。


    “我怎麽不正經了?這不正在吃又白又鬆軟的大饅頭嗎?不過我還是喜歡稍微挺實些的。”宜宣壞壞的掃了她的胸口一眼,還故意舔了一下嘴唇。


    剛剛在裏麵,他像個孩子般賴在若溪胸口吃了沒完沒了,還直說像大饅頭。眼下他故意拿著饅頭挑逗,她頓時臊得要鑽進地縫裏,恨不得用抹布堵上他的嘴巴,省得他亂說話。


    旁邊的桂園不明就裏,聽見還記在心裏,想著等一下知會廚房一聲,蒸饅頭的時候要挺實些,二爺喜歡!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麵前多了一盤特製的饅頭。若溪咬著牙根笑著說道:“這是為你特別做的挺實的饅頭,既然你喜歡就多吃幾個!”說罷親手夾了一個給他。


    “為什麽隻有父親可以吃?”菲虹瞧了一眼,似乎想要嚐嚐


    。


    “乖,這個饅頭很硬,你吃了會不好消化。”若溪哄著她說道,“你和哥哥還是吃這個鬆軟些的。”說罷又扭頭笑著讓宜宣快點吃。


    桂園也笑著說道:“晌午的時候二爺說喜歡吃挺實些的饅頭,奶奶便吩咐廚房特意做了。二爺趕緊嚐嚐,若是不夠挺實下次就讓她們再多摻些幹麵粉。”


    宜宣聞言硬著頭皮咬了一口,真是夠挺實,不,應該用硬實來形容!一口咬下去,嚼了兩口愣是噎在嗓子眼,若溪“體貼”的盛了一碗湯過去。


    “喜歡吃也不能吃得這樣著急,讓孩子們看笑話!慢慢吃喝口湯,這一盤子都是你的!”


    呃!他要吃一盤子?宜宣苦著一張臉,求饒的瞧著若溪,往後他當著丫頭的麵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還不成?若溪似乎沒瞧見他的眼神,隻扭頭照顧兩個孩子,他隻好一口接一口的啃著硬饅頭。


    一旁的桂園見他一口一口吃光一個饅頭,心裏還暗自嘀咕:沒想到二爺的飲食習慣還這般的奇怪,好好的軟乎乎的饅頭不喜歡吃,偏生喜歡吃這又幹又硬的。


    “父親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吃硬饅頭的?”菲虹天真地問道,逸浚輕咳了一聲偷偷用腳在桌子下麵蹬了她一下。看不見父親一臉苦逼狀嗎?他這個妹妹有夠白目,這樣的性子若不是遇見繼母這般慈愛善良的人,可難過悠閑日子!


    宜宣被女兒問得臉上有些發燒,好在他膚色有些發深看不真切。若溪見了心裏暗自爽快,讓他不管不顧自己的尷尬,這下切身體會到了這種感覺了吧。


    吃罷飯喝了茶,若溪找個由子跟閨女回房把他一個人扔下。等到若溪回來,還不等進屋就聽見他在打嗝。青玉和桂園都圍在旁邊正在想輒,一個說嘴裏含一口水,等到要打嗝的時候咽下去;一個說在舌頭下放一勺糖,可以立竿見影。


    她們扭頭見了若溪便過來見禮,宜宣見狀心裏這個不平衡,見了她們真正的主子就不管他難不難受了。他想要張嘴說話,一個嗝上來打得胸口發疼。


    “奶奶,讓二爺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請個大夫進來瞧瞧吧。”青玉扭頭說著,雖說民間有小偏方,可二爺身份尊貴怎麽能亂用?


    若溪聽了回道:“方才你們說得辦法先試試,若是不行再請大夫


    。”


    桂園聞言忙去廚房取了白糖過來,舀一勺遞過去,宜宣接了含在舌頭下麵。等了片刻果然沒再打嗝,他剛想說這法子管用,嗝又一個接一個打起來。


    青玉見狀又拿來一杯水,瞧著宜宣喝了一口含在嘴裏,可還不等他咽下去一個嗝上來水登時噴出來。她站得最近來不及躲閃,生生被噴了一臉。


    眾人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暢春忙拿了錦帕過去擦拭。若溪本來還繃著臉,見狀也捂起嘴巴,吩咐青玉下去洗洗臉換件衣裳去。


    她走過去拉起宜宣的手,用指甲掐住他手腕內側上二橫指處的穴位,又打發丫頭取個布口袋來。


    “罩在口鼻上,深呼吸幾次試試。”若溪笑著輕語道。


    他照著若溪的話去做,過了一會兒,嗝止住了。他吃了個硬饅頭又打了半晌的嗝,眼下胃感覺脹脹得不舒服,便歪在榻上眯著。


    若溪見了到底心疼,張羅著要請大夫,他卻不讓,“沒事,我靜臥一會兒就好了。”說罷微蹙眉頭。


    “你們先下去,沒有傳喚別進來打擾二爺休息。”若溪把丫頭、婆子都打發下去,擔憂的過去照顧宜宣。


    她把薄被抱過去,宜宣卻輕聲說道:“怪熱的,你幫我揉揉胃就成了。”


    “讓你吃你就吃,傻瓜!”若溪坐在他旁邊,伸出手在他胃的位置輕輕揉著,“真不用請大夫?是疼還是脹?”她擔憂的皺著眉頭問道。


    “你讓我吃的即便是毒藥我都不眨眼!”他攬住若溪的腰深情地說著。


    哪個女子聽了這樣的話會不感動?若溪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越發的溫柔起來。


    “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摟著她柔軟的腰肢,嗅著她身上淡淡的獨特香氣,感受著她的溫柔體貼,即便是病入膏肓也會遍體通暢了。更何況宜宣哪裏有表現地這樣誇張?他不過是胃裏稍微有些脹氣,打了嗝排出去已經好多了


    。


    難得若溪任由他撒嬌吃豆腐,他還不好好把握這機會?


    “你親我一下就不難受了。”他眉頭緊鎖臉色稍微發白,用可憐的眼神看著若溪。


    見他這副模樣若溪怎麽忍心拒絕?隻好俯下頭在他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還不等她抬頭,宜宣一下子噙住她的嘴唇,熱烈深切地吻了起來。


    良久,屋子裏傳來若溪柔糯無力的聲音,“我怎麽覺得上當了?你的胃脹是假裝的!”


    聽不見宜宣回答,隻傳來若溪低語嗔罵的拒絕聲,又是滿室的活色生香。


    此時,逸浚正在菲虹屋子裏,兄妹二人正在說悄悄話。


    “妹妹覺得父親對母親如何?”他別有深意地問著。


    菲虹聽了不假思索的回道:“父親對母親很好啊!”


    “那你覺得父親對去世的母親如何?”


    她聞言一怔,想了一下回道:“父親對嫡母也很好,可卻是不一樣的好。我說不上來,父親對嫡母好就像祖父對祖母,外祖父對外祖母那般。但父親對母親的好卻找不到類似,就連你我都靠了後。自打母親進門,父親變了好多,也讓人願意親近了。”


    “母親就是有讓人敞開心扉讓人折服的能力。”逸浚是真真正正打心眼裏接受若溪,其中有近乎崇拜的成分在裏頭,“妹妹,將來你也要嫁人,成為別人家的媳婦。你性格天真單純,哥哥很擔心呢。打現在起你就留心母親怎樣行事打理臨風居,若是能學到三分就足夠你應付以後的日子了。”


    他是見到菲虹沒有眼力見,心裏隱約有些擔憂。假如任她這樣沒心沒肺的過下去,以後嫁了人可怎麽辦?


    “哥哥,你說什麽呢?我不嫁人,就待在母親和你身邊!”菲虹雖然才六歲,聽到這樣的話也知道害羞了。


    逸浚拉住她的手,淡淡地笑著回道:“小傻瓜,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哥哥必定掙出功名為你撐腰,即便你嫁了人也會照應你,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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