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婆婆是在我這邊吃得飯,飯也是她做的,我和陽陽也跟著吃了一頓可口的飯菜。


    陸濤一直不接電話,作為最熟悉他的老婆,我猜測他一定是在飯店和別人渴酒,飯店裏的吵鬧聲加上他酒後大腦迷糊導致他聽不到手機鈴聲。十有八九是這種情況。而婆婆很擔心,要打電話讓陸海出去找他哥哥。


    “去那裏找他?”我對婆婆說。


    “太穀能有多大?飯店也沒幾家,還不好找?”婆婆白了我一眼,表示對我冷漠態度的不滿。


    其實我不是對陸濤冷漠,隻是判定他應該不會有事,且不願讓陸海大中午的滿大街跑著找他哥。再說陸海也不一定想接受這個任務。不過母子情深,我也很理解婆婆擔心兒子的心情。


    果不出我所料,婆婆打通電話後,當即就被陸海拒絕了。陸海說:“他那麽大個人了,不會有事的,再說我正忙著呢,抽不出時間來。”


    “如果再過兩個小時他還不回電話,我就出去找他。”我安慰婆婆道。


    “過兩個小時?假如危險就出在這兩個小時裏呢?”婆婆焦躁不安地說。


    “他經常這樣的,一喝了酒就不知道給家裏打電話了。”我說。


    “那你管管他嘛,別老讓他喝酒。”婆婆對我說。


    “我能管得了你兒子嗎?他什麽時候聽過我的話?”我說話的口氣裏也帶了一絲不滿,婆婆就是這樣,隻考慮他兒子,不管別人的感受,本來陽陽受傷後聯係不到陸濤我一直就不高興,她現在還在我麵前嘮嘮叨叨的,真讓人心煩。


    婆婆看我不高興,也就沒再言語,陽陽變成這個樣子,她不好意思和我多爭辯的。


    下午我沒有送陽陽去上學,準備讓他在家裏修養半天,明天他的眼睛消腫了再讓他去學校。


    陸濤直到下午五點都沒音信,給他的電話打過幾十個了,他一個都不接,給他單位打電話,單位的同事說也聯係不上他。沒辦法,我得找一下他了,天快黑了。我挨著給常和他一起喝酒的幾位朋友打了電話,其中他的一個戰友給我提供線索說陸濤中午確實和他們在一起渴酒,但他們下午兩點鍾就分手了,他以為陸濤回家來了。


    酒後不知所蹤?這倒讓我也擔心起來了,一瞬間,我的腦海裏好像已經看到酒醉後歪歪扭扭地走在大街上的陸濤,川流不息的汽車、摩托車正一輛接著一輛地從他身邊揚著塵土疾駛而過。確實很危險的。怎麽辦?要不我出去找一下?可是我去那裏找他呢?不知為什麽,我腦子裏突然想到一個人,劉佳!也許劉佳知道陸濤在那裏。雖然多長時間以來,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劉佳和陸濤有什麽不正當關係,劉佳也在我麵前表示過不想再嫁人的念頭,但我可以確定,陸濤對劉佳是有好感的。他們倆之間的聯係也是頻繁的,雖然一直以工作為借口。所以直覺告訴我不妨給劉佳打個電話。可又一想,打電話說什麽?就問劉佳陸濤在不在她那裏?或問她知道不知道陸濤去那裏了?而劉佳又會怎樣回答?如果劉佳不知道陸濤的蹤跡,那這個電話打也是白打,如果劉佳知道陸濤在那裏,劉佳也隻能說不知道,不然她不是自找麻煩嗎?總而言之,劉佳的回答隻有一個:不知道!


    算了,我還是先到大街上找找吧,有一次陸濤喝醉酒,鑽到西街上的一個麻將館裏和人打麻將,直到把錢全輸光,麻將館的老板就拿他的手機給我打來電話了,讓我去接人和付賬。陸濤平時很少玩麻將,但喝了酒就可能要去玩。所以我的第一站確定在西街的麻將館。


    陽陽已經熟睡,我讓婆婆看著陽陽,下樓騎車出了小區。可我剛走了不遠,就見路邊停著一輛出租車,一個好似劉佳的身影在和司機說著什麽,我走過去正麵一看,正是劉佳!


    “劉佳,幹麽呢?”我上前打招呼。


    劉佳突然看到我出現在她麵前,臉上快速地掠過一絲驚訝,繼而是一點點驚慌,但她很快就用擠出來的笑容把剛才的驚慌給遮蓋住了,她表情極不自然地答:


    “我準備上班去。”


    “你上班走這邊?走這邊不遠嗎?你上班不騎自行車了?開始打出租車了?”我覺得很奇怪,劉佳上班不應該走這邊的,走這邊去單位等於是背道而馳,再說她和我一樣一向是騎自行車上班的,今天怎麽打起出租車來了?


    正在這時,出租車司機探出頭來,指著我們小區的方向對劉佳說:“你是說把他送到這個小區裏嗎?”


    “對,對,就是這個小區,趕快送去吧師傅,開車走吧!”劉佳向出租車司機擺擺手,催促司機開車,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站在一旁的我不大明白她和司機的對話,我覺得她是剛從車上下來,現在車上還有一個人,她要司機把這個人送到我們小區裏。難道這個人是個外地人,不識路?要麽是個小孩?但這不關我的事,我隻想問一下劉佳有沒有見過陸濤。


    “劉佳,你見陸濤沒有?陸濤中午就沒回家。”


    “陸濤?這個――他――是這樣的――其實我正要準備和你說――那個――他――”


    我不知道劉佳說話為何結巴起來了,聽得我一頭霧水,就在這時,已走出一段路的出租車後車窗玻璃被搖了下來,從裏邊伸出一個腦袋來,朝劉佳喊話:“劉佳,你不來我家坐會兒?”


    我尋聲望過去,一看徹底懵了,那不是陸濤嗎?他怎在出租車上?且是和劉佳同坐一輛出租車?


    雖然已和陸濤隔了一段距離,但他向劉佳招手說話時的狀態我還是清楚地看到他正處在酒醉狀態,目光迷離的他竟然沒有發現站在劉佳身後的我!


    還沒等呆若木雞的劉佳說話,出租車已載著陸濤向隻有五十米遠的我們的小區內駛去。


    “雨、雨燕,我剛才正要跟你說,中午陸濤喝醉酒了,但不是在我那裏喝的,我發誓我從沒有單獨留陸濤在我家吃過飯,他是在飯店和戰友們喝的,但他喝多了以後就到我家去了,我沒辦法就打了一個出租車把他送回來了。”


    我的視線隻在劉佳臉部掃了一下便移開了,我不願盯著她看,那樣會讓她更不自然的。我看著路邊一個賣棉花糖的老大爺,我尋思要不要買個棉花糖給陽陽帶回去。


    “雨燕,我劉佳是什麽人你應該了解的,我和陸濤之間什麽也沒有,就是同事關係,因為有你這一層關係,所以平時我和他比其它同事又熟些,就是這些,真的。”


    “我得回去了,陽陽的頭摔破了。”我仍舊沒有看劉佳,自言自語了一句,騎車回家去了。


    我通過後腦勺可以看到依然直直地呆立在原處的劉佳,但我現在真的沒時間聽她解釋,也沒時間質疑她,陽陽的頭破了!


    我回到小區裏,見陸濤根本就沒有能力上樓,而是歪坐在了樓門口。還好,他還能找到自家的樓門,也得感謝劉佳,不然他凍死在外邊人們也不知道。


    我扶起陸濤跌跌撞撞地向四樓爬去。


    “你剛才去那裏了,沒有上班?還是下班了?現在既不是上班時間,也不是下班時間,你去那裏了?”


    我沒有回答陸濤的話,和一個酒醉的人無法交談。


    回到家裏,婆婆看到他兒子這個樣子,上前在他兒子肩膀上打了一巴掌,說:“濤濤,你就不能少喝點酒嗎?”


    我把陸濤扶到沙發上就不管了,到臥室裏看陽陽去了。陽陽已經睡醒,見到我說:“媽媽,我感覺眼睛看不清東西。”


    “什麽?看不清東西?”聽陽陽這樣一說我被嚇出一身冷汗!“媽媽,陽陽看不清東西了!”我急喊留在客廳裏照顧陸濤的婆婆。


    “什麽?看不清東西了?”婆婆聽聞馬上就跑進臥室裏來了,陸濤也晃晃悠悠地跟著進來了。


    “怎麽辦?去醫院吧,得去大醫院,小診所的醫生根本就看不了病!”我對婆婆說。


    “好,那就馬上帶孩子去醫院吧,別耽擱了。”婆婆說著就幫我為陽陽穿衣服,我則從衣櫃裏取了五百元錢帶在身上,又裝了一保溫瓶水,又把陽陽的羽絨服拿出來,準備立馬帶陽陽上醫院。


    “陽陽的頭怎麽破了?誰打的?告訴我誰打我兒子了?我去打他們!”陸濤漲紅著臉,雙手揮舞著,表現出了他平時少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來,而他隻有喝醉酒才會顯得這麽無所畏懼。


    “媽,要不我一個人帶陽陽去吧,你不得在家照看陸濤?”我看了看陸濤對婆婆說。


    “這樣吧,我打電話讓陸海過來陪你去吧。”婆婆拿起電話給陸海撥過去。


    “不用了,陸海工作忙,不好請假的。”我對婆婆客氣了一句,也沒怎麽阻止。


    最後是我又等了十多分鍾,直到陸海過來,我才抱起陽陽跟著他下樓去。而陸濤和婆婆也跟著下樓了,因為婆婆無法把他大兒子關在家裏。


    下了樓陸海去小區門外叫了輛出租車,又過了十多分鍾,我們一大家子人就已出現在人民醫院眼科門診室裏了。


    經檢查,陽陽的視力已從1.5下降到0.8,醫生說必須馬上住院治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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