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虎忙活了一整天,他從李管家處借來了鋤頭,從李大廚那邊借來水壺,為了翻好這塊平地下了不少功夫,直到太陽落山時,這塊地終於被翻得蓬蓬鬆鬆,看上去十分肥沃。[.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小橘子在地麵上均勻地灑了一些肥料粉,她采購來好些株隻枝片葉的木材,告訴程小虎它們就是她買來的杏樹梅樹。程小虎呆頭呆腦地搔了搔腦瓜,這婆娘,確定沒被花木老板給宰了?


    程小虎很生氣,自己栽樹忘了時間沒趕上吃飯,小橘子這廝,竟然拋棄他,獨自去吃了飯?


    小橘子吃完飯後繞到他旁邊,十分愜意地摸著肚子,打了個嗝。程小虎默默幹活,有苦難言。


    忽然,小橘子拿出一本書,滋滋有味地看著。


    程小虎不禁瞪大了眼,不對啊,她什麽時候變成個好學分子了?


    小橘子翻開自己今天淘來的話本,越來越得意。這話本也太良心了,五文錢,竟然讓她買到了一本有圖有文的話本!雖然把聞人禦畫的醜了些,不得不說,看這樣的話本才更津津有味。


    程小虎仿佛腦袋哪根筋搭錯了一樣,賊笑著問道:“哎,婆娘,你在看房事話本嘛?”


    小橘子聞言就是一腳踢到程小虎嬌弱瘦削的屁股上。“誰看房事本了?程小虎你找死啊!”


    程小虎被小橘子腳上的力道踢出幾步遠,他哭喪著臉,實在不理解小橘子為何如此暴力。


    世人都說,女人如水,溫柔嫻靜,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這十六言裏,無論哪句話,哪個字眼,跟小橘子都沾不上半點關係。


    迫於小橘子的淫威,程小虎噤了聲,埋頭用力幹活。


    與此同時,林陽將將從懷恩寺中回城抵達林府。林府裏做了一桌子菜,比平常菜品豐富,數量更多。聽小廝說,做這麽多菜,都是給林月準備的。


    可看到林陽獨自一人回來,管家頓時懵了眼。小姐沒有跟著老爺回來嗎?


    “老爺老爺……”管家湊了上去,頗為狗腿地笑著,“老爺,小姐呢?在後頭嗎?”


    管家作勢張望了下,依然沒有看到林月的身影。他心頭擔心的是那一桌子菜,做了那麽多,這一頓鐵定吃不完……老爺早就告誡過他,府中要一切從儉,那慘了那慘了……


    林陽的腳步在原地頓住,經管家一問,他想起今天他第二次驅車前往懷恩斯規勸林月還俗回朝的種種光景,有些令他心酸,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彼時山中十分清涼,林陽數了數,距離上一次來勸自家女兒回朝,已經過去了七八天。這七八天,林陽雖然為國事操勞,也沒少在腦海裏騰出地方想念自家女兒。


    他已經老了,雙眼深凹,兩鬢花白,沒有什麽資本揮霍生命了。他不再想要權利地位金錢,隻想多和自己唯一的女兒多呆上一段時間,竟是如此之難嗎?


    林月……或者說,仲虛尼姑,仍是平平淡淡地稱呼他“施主”,眼神裏清淨無求,年紀輕輕,卻仿佛看透的紅塵事比他還多。


    林陽小心翼翼地問她:“月兒,這邊太苦了,爹爹上了年紀,隻想讓你在爹爹的餘生中,多給爹爹一些陪伴,多一些關愛……而不是終日操心要如何見你,如何把你勸回來。”


    林月眼神裏劃過一抹愧疚,她抬起頭來,凝視著林陽:“是林月對不起您太多。”


    “我……不是要你說一句對不起!月兒,隻要你現在跟爹爹回家,我們還有許多的時光,能讓爹爹和你共享天倫之樂啊!”林陽不止一次在懷恩寺中老淚縱橫,他打拚官場幾十年,從未因為什麽大事大場麵流過眼淚,反而是自己家家務事,讓他一次一次心酸傷懷。


    林月扭過身子,沉落道:“陛下和大凜*隊大勝歸朝的那天,也就是仲虛還俗之時。”


    林陽得到林月心中所想,不知是什麽滋味。她到底是會還俗,然而,聞人禦從邊疆回來,不知還要多少個日升日落。或者說,大凜國,到底會不會打勝這場戰爭……女兒能否還俗,竟是以此次戰爭的勝利做條件!這個條件的實現率太過飄搖不定,林陽也不知如何勸阻林月。(.無彈窗廣告)


    “施主,您也不要經常來探望仲虛了。仲虛在這裏,過得很好。”她留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林陽垂眸歎氣,這就昭示著,林陽此次規勸女兒還俗,仍是無果而歸。


    管家咳嗽了一聲,這才把林陽從潮水般的回憶中拉扯出來。林陽眼神張望著四周,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正了神色道:“從今天往後,本官都不會再去懷恩寺接小姐回來了。”


    管家還想追問些什麽,然而林陽迫於餓意,已然先他一步邁著信步前往膳閣。


    看到這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林陽傻了眼。“廚房做這麽多菜,給誰吃的?!”


    自從林陽把府中貪汙的錢財上交給國家後,整個林府陷入了一種破產一般的危機中。仿佛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遭遇了家道中落,擱誰身上都十分不習慣。然而林陽告誡府中要一切從儉,他們也不能夠忤逆林陽的意思。管家心虛地低頭,他不過是想給老爺補一補,吃些好的。


    侍菜的丫鬟聽出林陽話語裏的怒意,連忙開脫道:“回老爺,這麽多菜,奴婢也不知道給誰吃,廚房裏做了這麽多,奴婢就全部給端來了。都是老爺今晚的晚膳啊!”


    管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道:“老爺,都是我吩咐廚房做的,我吩咐的……”


    林陽一臉不悅:“桌上八道菜,還有魚有肉,難道本官說過今天府中會來客人?”


    “沒,沒有……”管家哽咽著聲:“可是您今天說了,要把小姐接回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讓廚房多做了幾道大菜,以為小姐回來,能吃頓好的……”


    聞言,林陽一時間沉默不語。是的,他今天,本來是要把林月接回來。可是她並不願意回來。


    “起來吧。”林陽低落道。“小姐說她,戰爭結束了就回來。咱們就在府中等著前線的消息吧,什麽時候大勝歸來,什麽時候,咱們就去山上接小姐。”


    一餐過後,林陽吩咐把剩下未吃的飯菜分給府中下人,讓他們能夠一飽口福。


    他望著初升的月亮,陷入沉思。林月在懷恩寺中將將用過晚膳,送走了最後一批香客,她拿起掃帚,趁著天未完全黑掉,清掃有些狼藉的寺院。她忽然停住動作,愣在原地。爹爹,不是我不願意回家。大凜國要與大泱國開戰了,不知要死傷多少我國將士,女兒沒辦法給戰爭幫上忙,隻能在懷恩寺中吃齋念佛,為大凜國的戰爭祈禱祈福,為死去的戰士超度。


    噢,還有鍾落落肚子裏的孩子。她肚子裏懷的龍種是目前聞人禦唯一的孩子,算算時間,還有好幾個月鍾落落才會生吧。林月曾經還想過借秦謙玉之手墮掉鍾落落的孩子,好在還沒有成功……否則,林月有再多的光陰長伴古佛青燈,也未必能洗清她的罪孽。就讓她在懷恩寺的時候,也為鍾落落的孩子祈祈福,但願孩子能夠平安降生。


    **


    聞人禦作為指揮使前來邊關,他的帳子設立在整個軍隊的正中央,與陳遠威以及幾位將軍的帳子均勻相對,也有個很威風的名字,帥帳。


    為了慶祝聞人禦帶領的八千大軍成功與驍戟軍在飛沙關接應,陳遠威決定在之後的一天,舉行一場摔跤比賽,全軍皆有資格,所有人都可以參加。


    聞人禦頭一回帶兵打仗,也第一次參加軍中的活動。本以為會是一場早就安排好的接風宴,沒想到是摔跤比賽。陳遠威倒是有點想法,既能夠訓練將士們的身手,還節省一筆飯桌開支。


    薑一閑做了很深很長的美夢,她幽幽醒來,抬眼看到熟悉的帳篷頂,但身下的地麵怎麽會比平時都軟,摸上去,還有點毛茸茸的,似乎不是來自大地的觸感呀。


    薑一閑猛然起身,朝身下一望,這是一張木板搭成的簡易床板,床板上蓋著野獸皮製成的床褥,薑一閑不由得恍然大悟,難怪會有這樣的觸感,原來她睡的地方,真不是地麵。


    “你醒了。”上撰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若非他聲音實在太溫軟,薑一閑也許會因他的聲線打破周遭的寂靜而被嚇一跳。“哎,別亂動!”他的聲音由溫軟變為焦慮。


    薑一閑剛想下床穿鞋,腳踝被她大力拉動,瞬間從腳踝處傳來鑽心拉開的痛,讓她嘶聲。


    她這才恍惚想起自己受過傷,那隻箭羽,凜生生地刺破她的腳踝。隻是片刻時間,上撰已經坐到自己床邊,一臉擔憂地凝視她了。薑一閑抬眼看著上撰,心頭有幾分對上撰的愧意。


    “你可千萬別多動。軍醫將將才走,給你的腳腕上了藥,纏了布,你得好生休養,才對得起軍醫在你身上花費的心思,和她專門給你配製的藥。”上撰十分嚴肅。


    薑一閑不由得點點頭,上撰的眼眸似是有什麽強大的魔力,能夠安撫她焦躁不安的心。曾經她為聞人禦和秦謙玉的婚事所傷,誤打誤撞與他相識,那個時候,薑一閑就覺得他讓她安心。如今看來,他讓她安心的地方,合該是他那雙深邃沉靜的眸子。


    “一會兒軍中要舉辦一場摔跤比賽,你想去看嗎?想的話,我背你去。”上撰說出此話時候很平靜,平靜得讓薑一閑懷疑人生。她雖然不胖,卻也不至於瘦如枯柴。她驚訝的地方,是上撰難道不覺得她重嗎?還要背著她去看摔跤比賽,這一看,也不知道要看多久,要背多久。


    “你不覺得我重嗎?”薑一閑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


    上撰不禁失笑,“我看你一臉驚訝的模樣,還以為你在驚訝這次摔跤比賽,原來是這個。”上撰的笑意越來越大,他接著道:“馬上要開戰了,全軍上下都如臨大敵,繃得緊緊的,你不覺得,此等關頭,更加要緊的是加緊練兵,而不是開展什麽,摔跤比賽嗎?”


    薑一閑撇撇嘴不說話,她的心頭,是拒絕這場戰爭的。戰爭太可怖,不知有多少人會因為它丟掉性命,多少家庭會因此拆散。此前隻是一次埋伏,就倒下多少弟兄……薑一閑無法想象,一旦兩軍開戰,會有多少人在自己麵前倒下,就是她自己能不能活到戰爭結束,也是個謎。


    薑一閑更害怕的是,聞人禦會不會一馬當先,成為敵人的眼中釘,吸引更多的刀槍箭羽。


    隻要戰爭一日不爆發,薑一閑寧可聞人禦多逍遙快活一日。上撰這小子懂什麽!要抓緊在世界上的每一天,好好瀟灑。所以這摔跤比賽,薑一閑舉雙手讚成。


    上撰背著薑一閑出了帳篷,一陣風吹過來,薑一閑瞬間覺得自己應該需要一件披風禦寒。


    關外就是不一樣,在沐月城時,不到冬至根本不用穿披風,現下僅是秋天,就與沐月城有了很大的溫度差別。沐月城人一定不會想到,關外寒風呼呼,竟是鑽心刺骨的冷。


    “上撰,你可知道,軍中的鎧甲,是否會分冬夏兩件?”薑一閑的印象中,鎧甲似乎就薄薄一層金屬,並不能禦寒。秋天的關外就這麽冷,到了冬天,還不得凍死這些將士!


    “兩件鎧甲?我似乎從未聽過。”上撰愣了愣,似乎看出了薑一閑的心思,“關外的生活很苦,你就別想著換洗鎧甲了,換洗裏衣就行。至於天氣嚴寒,軍中規定,每日最多穿三件衣裳,外麵一定要套上鎧甲。至於如何禦寒?就靠將士們自己的訓練了,多訓練,就能發熱。”


    薑一閑退卻地咽了咽口水,這,要以訓練發熱,不知每天要訓練到什麽程度啊……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混跡在軍中,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他們的訓練?


    “到了。”上撰停下腳步,遠處有一處草草搭建的台子,薑一閑抬眼望去,真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這麽冷的天,她穿了兩件衣裳,抱緊上撰,還是難以抵禦關外如刀的寒風,這摔跤場上的一大群人,卻連上衣都脫了,光著膀子,滿頭還冒著熱氣。有四個字形容這場麵正好,就是熱火朝天。


    台下有一麵大鼓,從鼓麵傳來振奮人心的敲擊聲,親自給他們擊鼓的,不是聞人禦,能是誰?他此時汗涔涔的,看起來心情不錯。簡直顛覆了禦帝在薑一閑心中的形象,現在台下擂鼓的聞人禦,哪裏有半分一國之君的模樣?分明都和所有將士打成一片了。


    沈煥剛打理好自己的帳篷,一出來,沒走幾步,就是驍戟營的地盤。驍戟軍裏四周十分整肅,看得出來平時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但還沒到帥帳的門口,就聽見那邊笑語沸騰,鼓聲喧天,十分熱鬧。沈煥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朝沸騰聲處一探視,看到幾個大漢在摔跤。


    她再把視線放低一些,看到上撰背著薑一閑,站在人群之後。看樣子,是在觀看比賽。


    沈煥很好奇那位背著薑一閑的小兄弟是誰,看他的長相也十分出眾,莫非,他也把薑一閑當成了男人,他對薑一閑逐漸產生了情愫,並且決定要一輩子照顧好薑一閑?


    薑一閑傷了腳,雖然隻是皮外傷,也少不了好幾天的休息。莫非這小子決定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背著薑一閑去做任何事?就算他想,軍中的紀律也不會容許他如此任性。


    沈煥幾步走上去,停在薑一閑的身邊。她沒有看任何人,似是與空氣對話:“你好些了嗎?”


    薑一閑聞聲轉過頭去,沈煥正以側臉對著她。她身穿的衣服上寫了個大大的“醫”字,想來她應該是個大夫。薑一閑諾諾問道:“呃……你是大夫?你在問我嗎?”


    沈煥轉過頭,正對著薑一閑。她認得薑一閑,薑一閑卻不一定認得她。薑一閑昏迷之時沈煥替她全程診治,她沒有見過沈煥。


    “是啊,我是聞人指揮使特聘的大夫。你的腳踝,我會好好醫治,直到你能再次活蹦亂跳。”


    薑一閑理了理其間的關係,她是聞人禦請來的大夫,替自己醫治。那麽,她是受聞人禦的意思,才來醫治她的嗎?薑一閑暗自心驚,她的行蹤千萬不能被聞人禦知道!


    “是聞人指揮使讓你來醫治我的嗎?”薑一閑問得很小心,她擔心這位大夫給她的答複,會一下子讓她跌入萬丈深淵。


    沈煥看到薑一閑一臉屎色,不知她心中有什麽事兒藏著。她並沒有回答薑一閑的問題,而是雲淡風輕道:“醫者父母心,既然你受傷了,我就應該醫治。這是本分。”


    聽她的意思,大抵是沒有經聞人禦的指示,來醫治她的?薑一閑吊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沉下去,她緩了緩神,對沈煥道:“那真是要感謝你。敢問大夫姓名?我不知該如何稱呼你。”


    “叫我沈大夫就好。”沈煥笑了笑,再次把眼神放到摔跤台上。


    “沈大夫。”薑一閑試著叫了一聲,然後道:“謝謝你替我診治。”


    沈煥擺了擺手,“不礙事不礙事,客氣了。”


    薑一閑把下巴輕輕放在上撰的肩窩,軟著聲音:“上撰,我有些累,不如咱們回去吧。”


    上撰點點頭,把薑一閑背回兩人在軍中的帳篷。到了驍戟軍後,住的地方要比在行軍路上好得多。行軍路上,都是就地駐紮帳篷,根本沒有床睡,也沒有條件建造個床。到了這邊,隨便用幾塊板子搭湊的床,鋪上一塊毛皮,就能讓人睡得安穩,做得好夢。


    “你把我放下來吧。我沒那麽嬌氣,我用一隻腳也可以走路。”薑一閑挑眉,她自認為平衡能力不錯,即使她傷了腳踝,靠一隻腳,也能好好生活。


    上撰靠著床榻,把薑一閑慢慢放下去,她的屁股沾到床鋪,穩穩地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上撰真是個細心的男子,要是將來誰嫁給了他,被他照顧,肯定一輩子的好福氣。


    薑一閑以手借力,撐住床榻,慢慢起身,伸直了腿,站了起來。她單腳落地,穩穩身子,目視前方,紋絲不動地站了好幾秒。嗯哼,她的平衡能力果然很不錯嘛!


    上撰逗弄道:“薑一閑小姐實則身懷絕世武功啊,隻是不願意展現給世人看罷?”


    薑一閑故作生氣,“胡說,我本來就是絕世高人,這四麵八方的人啊,都知道。”


    上撰聞言,沉思半晌。是啊,一個女子,竟然扮演成男人的模樣,潛伏在朝廷那麽久的時日。一個女子,竟然要潛軍跟隨,前來邊關,同一群男人們,征戰沙場,揮灑血汗。她以微薄之力,手握箭羽,不需弓弦,與大泱國騎兵抗衡。她皮破血流,不曾喊過一聲疼。她有那樣的胸懷和膽量,難道不能稱之為,絕世高人?


    上撰忽而有些心酸,薑一閑就像一塊未經打磨的寶石,歲月的衝刷,會讓她變得越來越發光發亮。上撰或許沒有機會看到她玉玨成玦,想想,還真是舍不得。


    “你……怎麽了?”薑一閑單腳蹦躂蹦躂著靠近上撰,他的目光放空,薑一閑心虛了一下,她方才沒穩住身子,要不是借助了桌子,早摔地上去了。好在上撰神遊著呢,都沒有看到。


    上撰回過神來,盯著薑一閑,似乎要把她的容顏都刻進他的心裏。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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