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本宮來!”花祭淵聲音沉鬱,麵上神色冷意凜凜,嚇得平遙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下肩膀。


    花祭淵一拂袖袍,腳步如風的便當先直往外麵而去。平遙聞言,雖心中戰栗,可還是緩緩起身,對著慕挽歌福了一禮後,就半躬著身子,跟著花祭淵走了出去。


    慕挽歌明凝眸看著那個漸漸隱沒在殿門外的身影,眼神深邃了幾分。


    殿外的甬道上,平遙低垂著頭,半躬著身子,一副卑微恭敬的姿態。


    而花祭淵,雙手負於身後,眉目凜冽的看著那個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的女人,嘴角繃出一條冷硬的弧度,周身肅然之氣彌漫。


    “你知道本宮要說什麽嗎?”花祭淵一雙淡紫色的眸子冷然地看著那低眉垂眼的女人,聲音寒涼。


    “奴……奴婢不知。”平遙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顫抖之意,聲音也明顯的低了好幾分。


    “哼!”花祭淵冷哼一聲,淡淡的紫眸裏湧起風暴,“少給本宮裝傻!”花祭淵說著身形猛然逼近,遽然出手,他纖長白皙的指尖一下就攫住了平遙瘦尖的下巴,一用力,就逼迫得平遙不得不微抬起下巴來,直直地迎視著花祭淵冷冽如同寒冰的目光。


    “奴婢聽……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麽。”平遙能感覺到那有力的指尖緊緊扼著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下巴捏碎一般。


    她不由得秀眉微蹙。


    “本宮知道你的心思。”花祭淵眼眸一眯,裏麵閃著針尖般冷冽的光芒,嘴角挑起的笑意有些殘忍,“你別想打她的心思!”


    花祭淵這話滿含警告之意,他身子前探,雙眸灼然地逼視著麵色已經微微發白的平遙,眼底冷光乍現,“不然,本宮會讓你後悔為人!”


    平遙聞言,麵色陡然變得慘白如紙,一張朱唇也血色盡失,微微哆嗦著,額頭更是滲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


    她知道,他向來說到做到,所以,她沒有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本宮向來心狠手辣,是不會念及舊日情分的……”花祭淵這話說得緩慢而幽遠,聽得平遙身子猛然一顫。


    “所以,你最好好自為之……”花祭淵說著捏著平遙下巴的手緩緩鬆了開來,手背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平遙的臉頰,發出“啪啪啪”的聲音,而他抹眉眼中盡是不屑。


    他的動作,配上他說的話,直讓平遙心中直發顫。


    捏著平遙下巴的手一鬆,平遙身子一下子失去了一個支撐。她雙腿一軟,腳下一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麵色雪白如紙。


    花祭淵見此,眼眸一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聲音也褪去了剛才的淩厲之色變得,柔和了幾分,“地上涼哦。”


    那眉眼之間淺淡的笑意,越發顯得他容顏豔麗,逼得人不敢直視。平遙不由得頭垂得更低了。


    花祭淵睨了一眼麵色慘白的平遙一眼,一拂袖袍就抬步離開了。袖袍揮舞間,輕輕帶起的風,讓平遙身子又是一顫。


    直到感覺到那股逼得人喘不過氣來威壓減弱的時候,平遙才敢緩緩抬起頭來。眼前已經沒有了那個人的身影。


    平遙就那麽呆呆的坐在冰涼的地麵之上,雙目空然無神。


    原來,她在他心裏一文不值麽?虧她一直自負地以為她在他的心中是不一樣的。畢竟自己可是自他小時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的啊……她不僅是他的婢女,也是他的玩伴,甚至,她還差點成為了他的女人啊?這樣的她,在他心中怎麽可能跟其他人一樣呢?


    她不相信……


    平遙編貝般的牙齒輕輕咬上了紅唇,在上麵留下了清晰無比的牙印。


    她垂放在一側的手緩緩攥緊,空茫茫的眼中,一下便滾出了兩行滾燙的淚水,順著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頰蜿蜒而下,“吧嗒吧嗒”地打落在她的手背之上,留下一行行的淚印。


    ……


    花祭淵回到殿中時,發現那個女人身子斜靠在美人靠上,手裏拿著一卷書正眉目沉靜地看著,安安靜靜的等著他回來。花祭淵見此,不由得心中升起一抹暖意。


    他很感動於她的信任。


    “解決好了?”慕挽歌輕抬眉眼,看向緩步而來地花祭淵。


    花祭淵抿唇一笑,笑容明豔。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走吧。”花祭淵說著對慕挽歌伸出了右手,慕挽歌眯眼一笑,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花祭淵手指一蜷就將慕挽歌的手給包裹了起來。


    花祭淵牽著慕挽歌的手,就緩步向著殿外而去,直向升烈殿而去。


    兩人穿過迂回的甬道,七拐八繞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升烈殿。也沒用人通報,花祭淵拉著慕挽歌的手就徑直走進了殿中。


    原本後背懶懶靠著身後椅背地靈一兮,一看到攜手走進的兩人,立馬神色一震,懶散靠於身後的身子,猛地直了起來,雙眼發亮的看著那越走越近的兩人,嘴角抿著一抹曖昧不清的笑意,以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上下左右的在慕挽歌和花祭淵身上掃視著。


    花祭淵眉頭一皺,慕挽歌直覺不好。


    “你們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昨夜勞累,今天應該多休息一會兒過來才是。”靈一兮一張美豔的臉上滿是笑容,說出的話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慕挽歌眼底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


    靈一兮動作輕盈地一下從靠椅上起身,腳步輕快地向著慕挽歌和花祭淵走來,走到兩人身前時,靈一兮才頓住了腳步,她淡淡而笑,身子往前一探,嘴角的笑意越發邪惡了幾分。


    “小淵兒,歌兒這丫頭還小,你做得可不要太過了,要適可而止,懂不?”靈一兮這話說得麵不改色,慕挽歌卻一張臉“刷”的漲得通紅,眼神四處遊離,卻不敢去看靈一兮那雙炯炯發亮的眼睛一眼。


    “你說的什麽話?”花祭淵沉了聲音,麵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哈哈……”靈一兮見花祭淵沉凝的麵色,連忙笑著打哈哈到,“不過是過來人給你提的一個建議嘛。”


    她這話音一落,屋裏的另一個人也明顯地黑了麵色。


    花容天原本緊繃著的神色,終於忍不住破了功,嘴角微微抽著,那放在靠椅扶手上的手也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哦,還有,你們什麽時候抓緊時間給我造個小東西出來讓我玩玩唄?”靈一兮雙眼忽閃忽閃地看著麵色已經不愉快到極致的花祭淵。


    花祭淵緩緩闔上了眼眸,掩去了裏麵的狂風暴雨,不知為何,這個一大把年紀地女人,總是有本事氣的他內傷。


    “我們今天就是來請個安,敬個茶的。”花祭淵強行壓抑著胸中的悶氣,沉聲說到。


    “那啥,不用了,你們回去吧,努力造個小東西出來。”靈一兮豪氣萬丈地揮了揮手。


    慕挽歌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造個小東西出來給她玩?這話還真像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那小東西可是那麽容易造……不,生出來的?而且,還是用來給她玩的?


    慕挽歌隻要一想想她玩那個“小東西”的場景,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想想,還是算了吧。


    “咳咳……”


    許是見靈一兮說話越來越露骨了,花容天忍不住地輕咳了幾聲打斷了這邊的談話。他一雙沉靜而又犀利的目光淡淡掃過慕挽歌,在慕挽歌的身上停頓了幾秒後就轉移開來,看向一旁的花祭淵。


    “你們奉了茶便回去吧。”花容天目光掃了靈一兮一眼,眼中意味顯而易見。


    靈一兮無趣的癟了癟嘴,轉身腳步沉重而又緩慢地在花容天旁邊坐下。


    慕挽歌和花祭淵兩人接過身後婢女遞過來的茶後,就畢恭畢敬地奉給了上位的靈一兮。


    靈一兮笑嘻嘻的從慕挽歌手中接過茶盞,還順勢摸了摸慕挽歌手背的皮膚,嘖嘖歎道,“這皮膚就跟豆腐一樣,水靈靈的,小淵兒果然有眼光。”


    慕挽歌隻覺得,在那一刻,她的後背“嗖”的一聲便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奉完茶後,花祭淵拉著慕挽歌飛也似的逃離了升烈殿。


    “你會不會覺得那個女人很煩?”花祭淵突然瞥頭問到。


    “嗯?”慕挽歌眯眼看去。


    花祭淵沉了神色,嘴角繃得死緊。


    慕挽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聲音帶了幾分笑意,“煩倒不是,隻是,太過率直了。”慕挽歌眯眼笑得像個狐狸。


    花祭淵見此,嘴角一彎,情不自禁的也勾出了一抹笑意。


    “不過,我覺得那女人有句話還挺對。”花祭淵突然蹙著眉頭說得煞有其事。


    “什麽?”慕挽歌傻愣愣的問。


    “我們確實應該趕快造一個小東西出來,不然……我們今晚努力試試?”他的聲音低沉性感,輕輕地摩挲著慕挽歌的耳垂,慕挽歌身子一顫,神色一僵,然後隻覺得一道雷劈過了自己的腦中。


    今晚努力?造一個孩子?這個意思是……今晚他們要?


    慕挽歌瞬間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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