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輕輕吸了一口氣,斂了斂心神,眉目之間攏上一片肅然之色,她掩在袖中的手,攥緊了幾分,又鬆開了幾分,最終化為一片平靜。


    慕挽歌斂去了眼底所有的神色,抬眸定定地瞧著眼前的小木屋,然後抬步,緩緩地推開了那個潮濕得有些腐爛的木門,抬步就直往那微微散發著腐敗氣味的小木屋走了進去。


    慕挽歌一踏進木屋,身後的木門就被“咚”的一聲關了起來。


    慕挽歌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跳。


    木屋內一片黑暗,空氣中泛著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四周窗戶緊閉,裏麵的空氣有些悶,熏得人腦袋有些發暈。


    慕挽歌凝神聚氣,細細地察覺著周圍的氣流變化。


    她能夠感覺得出來,這個小小的木屋裏,藏著不下於十人,而且,個個都是修行中人,修為也都不低。


    慕挽歌不由得將身子繃緊了幾分,額頭滲出了絲絲細密的汗珠,也不知是被這悶濕的空氣給熏得,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原因。


    慕挽歌呼吸不由得變得有些不暢快,她眉頭蹙了起來,怎麽回事?難道她……


    慕挽歌斂了斂心神,蹙起眉頭,聲音平靜而又肅然地喚到,“既然都已經來了,縮頭縮腦地藏著,有什麽意思?”


    慕挽歌平靜淡然地話語幽幽地在這空蕩黑暗的木屋裏飄蕩著,透著一點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哧”一聲燭火跳躍的嗶剝聲響起,然後下一刻,原本黑暗的木屋,就被一豆燭火給照得亮堂了幾分。


    慕挽歌凝眸看去,屋內四個牆角果然各自站了三個人,麵龐陌生,都不是慕挽歌所認識之人。


    而慕挽歌所認識的那個人,他此刻則翹著二郎腿,後背懶懶地倚靠著身後那個鋪著獸皮的椅背之上,吊著一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微微含笑地睨著慕挽歌。


    “他人呢?”慕挽歌蹙著眉頭,聲音平靜得讓人聽不出來情緒。


    “我們也有許久沒見麵了,你和本殿下,是不是也應該好好敘敘舊才行?”北辰烈身子沒有動,仍舊維持著最開始的那個姿勢,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帶著一點點地異樣。


    “我可不認為,我與你之間,有什麽好敘舊的。”


    慕挽歌聲音冷冽,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冷冷地睨視著笑意盈盈的北辰烈。


    北辰烈嘴角一勾,抿出一抹細碎的弧度,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薄唇輕啟,淡淡反問,“是嗎?”


    慕挽歌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眼神沉凝了幾分,“我問你,他人呢?”慕挽歌聲音低沉了幾分,聲音裏已經隱隱透著一絲不耐之意。


    北辰烈輕輕地撫了撫自己鬢角的長發,聲音帶著點點笑意,“如此沒耐心,可不能見到你想見的人哦……”


    慕挽歌眉目冷冽了幾分,嘴角繃著的弧度緊了幾分。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惹人厭了。而且……


    慕挽歌目光淡淡地掃向那個以手支頜,斜斜靠在椅背之上的男人,心裏有些微刺的感覺。


    她總覺得,這一年多來,北辰烈與以前也有些不一樣了,身上透著濃濃地邪氣,那是一種讓人厭惡的感覺。


    慕挽歌眉頭微蹙。


    “少羅嗦,讓我見他!”慕挽歌覺得自己再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刻,都讓她覺得惡心異常,而眼前那個男人,自己更是不想與他再有什麽糾纏。


    北辰烈嘴角勾出一抹邪笑,一雙一笑勾人的桃花眼,看得人不禁麵紅耳赤。


    慕挽歌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姿色不錯,不過,對於看慣了那隻騷蝴蝶,她倒覺得,像北辰烈這種姿容,頂多算得上中上。


    所以,慕挽歌倒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在慕挽歌細細打量著北辰烈的時候,北辰烈又何嚐沒在細細打量著慕挽歌,他隻覺得,慕挽歌比之以前,褪去了一些少女的稚嫩,倒多了幾分嫵媚動人的味道,她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勾人的味道。


    北辰烈看著慕挽歌的眼神不由得深邃了幾分,喉頭有些發緊,“咕咚”一聲,他喉頭滾動了幾下,吞了一口唾沫,可喉頭仍是又幹又緊。就連帶著他的身子,也不由得繃緊了幾分,身子有些灼熱。


    可是,一想起眼前這個女人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東西,北辰烈地心中就有些莫名的感覺,說不出來是怒,還是不甘。


    他不懂,他有哪些比不過那個瞎子,為什麽,這個女人,對那個死瞎子都可以溫柔以待,而對於他,卻總是這般冷眉冷目的模樣?


    一想到這裏,北辰烈這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如同有上千萬隻蟲子在啃食著他的心髒一般。


    現在,她,憑什麽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北辰烈原本微微含著笑的嘴角耷拉了下來,那抹邪氣的笑意也凝固在了他的嘴角,讓他的麵色看起來有些陰鬱。


    “如果,本殿下不讓你見他呢?”北辰烈眼神陰沉,嘴角繃出冷硬的弧度,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慕挽歌,頗有幾分要將慕挽歌拆吃下腹的味道。


    慕挽歌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冷嗤一聲,“堂堂北辰國的五殿下,難道是那等言而無信的小人?”


    北辰烈聞言,嘴角一勾,聲音冷漠,“激將法,對於本殿下可不管用。”


    慕挽歌眼神不由得沉了幾分,薄唇緊繃著,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屋內誰也沒有說話,空氣沉悶無聲。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慕挽歌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說到,她,真是討厭極了這種被動的感覺。


    “做什麽?”北辰烈低聲重複了一句,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他長腿伸展,姿態慵懶地從座椅上起身,衣袂飄動間,一步步地向慕挽歌逼近。


    慕挽歌挺直著脊背站在原處,不躲不閃,就那麽眉目沉靜地看著北辰烈嘴挑邪笑的越逼越近。


    眼前突然罩下了一片陰影,慕挽歌抬眸一看,對上了北辰烈春輝熠熠的桃花眸,慕挽歌心裏一陣寒意。


    “慕挽歌……你覺得本殿下要做什麽?”隨著北辰烈那句悠悠的問話,北辰烈身子往前一探,頭微微一偏,鼻端湊到了慕挽歌的頸項旁,輕輕嗅了嗅,北辰烈嘴角一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口中嘖嘖有聲地說到,“真香……”


    慕挽歌一陣惡寒,心尖忍不住地一抖。她腳下一動,身子一下往後移開幾米遠,本以為遠離了那個惡心的男人,卻沒想到,一隻大手,突然就攬上了她的腰間,堵住了她所有退路。


    慕挽歌神色一震,身子一下僵直在了原處。


    好快,他的動作好快……剛才,他是怎麽繞到她身後的,她竟然完全沒有看清,這個人,什麽時候,變得這強了?


    慕挽歌心裏疑惑叢生。


    “你如果願意陪本殿下玩玩,本殿下可以考慮放了那個瞎子。”北辰烈一隻手緊緊擱在慕挽歌的腰間,頭微微前探,薄唇幾乎是貼著慕挽歌的耳垂,這話說得頗為討打。


    慕挽歌聽了北辰烈這般輕挑無禮的話語,不由得麵色大變。


    這個男人,果真是風流成性!


    慕挽歌眉目一冷,掩在袖中的手暗自聚力,她眼神一冷,手掌攜起一股厲風,反手就一掌直朝著北辰烈招呼而去。


    北辰烈眉梢眼角的笑意未褪,看向慕挽歌的眼神中滿是戲謔之意,他悠然出手,橫空一擋,慕挽歌攻擊的力道,就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慕挽歌見此,不由得麵色大變。


    “這麽不溫柔,可不討人喜……”北辰烈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沉凝了幾分,帶了幾分不明的意味。


    他按在慕挽歌腰間的手一用力,順手一撥,慕挽歌身子轉了一個圈,一下就麵向著北辰烈轉進了他的懷中。


    北辰烈扣在慕挽歌腰間的手用力一拉,慕挽歌就重重地撞進了北辰烈的胸膛之中。


    “北辰烈,你……”


    “混蛋?”北辰烈語氣輕挑地反問,嘴角挑著一抹邪氣地弧度,聲音有些沙啞,“如果這就叫混蛋,本殿下不介意做出更混蛋的事情來。”他說話間灼熱的氣息噴薄在慕挽歌的頸項之間,弄得慕挽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慕挽歌眼神一沉,聲音冷厲,“北辰烈,原來你喜歡有夫之婦,還真是口味獨特。”


    慕挽歌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北辰烈聞言也不生氣,唇角甚至溢出了低低的笑聲。


    他大手一鬆,放開了擱在慕挽歌腰間的手,一雙桃花眸,忽閃忽閃地看著慕挽歌,聲音冷冽,“慕挽歌,如果你願意陪本殿下一夜,本殿下可以放了那個瞎子,怎樣,這個交易是不是很劃算?”


    慕挽歌聞言皺了皺眉頭,嘴角一抿,勾出嘲諷笑意,“你,想多了……既然我們沒什麽好說的,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慕挽歌抿唇一笑,果真就抬步悠悠地直往外麵而去,那瀟灑的背影,氣得北辰烈嘴角青筋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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