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風苓樂與南宮玄確認了南宮雨的通靈之身,就一股腦地想把除了武功之外的本事都教給南宮雨,以讓他能在日後窮途末路之時,能有個保命的本事,雖然南宮雨的前半生,會有風苓樂與南宮玄一直護航,可是待他們百年之後,若是遭遇變故,自然是技多不壓身,必要時候,任何一個不起眼的技能,都會成為保命的本事。


    風苓樂便開始對南宮雨口口相傳自己的醫術,雖然許多在馬車上不能實現實時教學,但風苓樂還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南宮玄除了武功,便將自己當皇子時所學的兵法等等,一概教給南宮雨。


    就是司南,走慣了江湖的,也將自己在江湖中的一些所見所聞,閑來無事,也會撿著給南宮雨當成故事講講。


    馮順抓耳撓腮,也想給南宮雨教點什麽,翻了半天,從自己的包裹裏翻出了一本小小的賬本……不如,咱們就學算賬吧……南宮雨對於數字之類的是不感興趣的,卻架不住風苓樂的威逼利誘,隻好跟著馮順學起了算賬,一邊學還一邊吐槽。


    馮順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回想當初父親教自己算賬時的模樣,有樣學樣道:“小少爺,我們馮家,世代有人為商,這查賬本的功夫是一定要有的——”


    南宮雨一見馮順這樣子,像極了當時在南宮梵府中的教書文的老頭子,聽了這話就知道又要苦學查賬本了,眉頭便不經意的皺了一下,強撐起一個笑來:“我知道,我知道,我定不負爹娘的期望,巧了,我也想學呢。”


    馮順笑了一聲,打開了水袋,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一看便擺出一副打算長篇大論的樣子,彎了身子從自己在座下的包裹裏拿出一本賬本,放到腿上招呼南宮雨過去:“來,小少爺。”


    南宮雨瞄了一眼賬本的厚度暗自咋舌,這不學到明早兒進城去,自己是有點小聰明,可這厚度——但這該去還得過去,不然自己的娘親發起火來自己可就不是斷幾頓飯能解決的嘍。


    為了秉行南宮玄所說的尊師重道,南宮雨對著馮順是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您說,我聽著呢。”


    馮順也不見外,一邊翻著賬本,一邊對南宮雨道:“這賬本啊,得這麽看……”


    這馬車走的不急,看著到了午飯時節,又停了下來,司南來叫倆人吃飯,馮順站起身來,南宮雨也得恭敬的跟著,順便活動活動這坐了許久已經壓的發麻的腿。


    南宮雨揉揉發脹的太陽穴,伸了個懶腰,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十分想睡覺,這才不到一天自己累的找不著北的,爹娘都說自己聰明好學,事實上哪個不願意玩?也是被逼的,唉,南宮雨小小年紀,就老成地歎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快步跟上馮順。


    “這還有一個時辰,就該到紹州城了。”風苓樂邊吃幹糧,邊對著南宮玄說道。


    南宮玄點點頭,亦是嚼著十分硬的幹糧。


    “到了紹州,就終於不用吃幹糧了。”司南看著比石頭還硬的幹糧,感歎道。


    南宮雨草草地吃了幾口,覺得十分瞌睡,想回馬車睡會兒。


    本以為自己可以回去歇著了,結果被馮順叫住,說看看自己學的如何。


    表麵上南宮雨笑的恭謙,實際上心裏叫苦連天的。


    盯著賬本,隻覺得上麵的字兒像是蟲子一般活了,跳來跳去,等到馮順啃完幹糧,回馬車再看的時候,發現南宮雨已經呼呼大睡了,那隻他“孵出來”的小鷹,正在他腦袋旁撲棱著,跳來跳去。


    馮順:“……”


    隨著車馬一路顛簸,雖然已經能夠望見紹州城的外形,可是望山跑死馬。也隻在天黑之前,堪堪趕到了紹州城,隻是城門卻是緊閉著的,隻在城門兩側,開一個小門洞,供人來往出入,顯然,是對老百姓不開放的。


    然而風苓樂隻是掏出一個玉扳指,遞給司南,讓司南下車,將玉扳指交給那城門處的頭子,不多時,那城門處的頭子就親自迎了出來。


    在馬車外行禮道:“不知貴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風苓樂隻是道了句:“不必,開城門吧。”


    那城防官卻為難道:“江城守還未回來,這城門,按理是開不了的,不知車內是朝廷的哪位大人?”


    風苓樂覺得煩悶,這才撩起車簾,道:“即便是本王,也指使不得他江夜澤,開不了這個城門嗎?”


    華國之內,敢這麽自稱的女人,隻有一個。


    那城防官幾乎是想也不必想,屁滾尿流地去開城門。


    南宮玄坐在車內,道:“我們進城換快馬,立即回你們的京都?”


    風苓樂搖搖頭,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南宮雨,道:“我們去千頃堂,我有一事,要去問問普濟老頭。”


    馬車倒也不招搖,慢慢悠悠行駛到了千頃堂,一幹人下了車,立即有道童上前:“不知幾位客人是來此做什麽?”


    風苓樂尤其不耐得拐彎抹角地說話,一邊往裏走一邊對小道童說:“將馬車放好,給馬填上最好的馬草!”


    走了幾步,就見普濟道人迎了出來:“老道昨夜夜觀天象,見熒惑星動,紫微天樞隨之而動,想來必有什麽人,要來找老道的麻煩了吧。”


    風苓樂哈哈大笑,也不見外,由著普濟道人將自己一行人帶到茶堂。


    南宮雨仍在睡著,由馮順抱到客房去休息了,那小鷹亦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南宮雨。


    司南也被南宮玄支配去休息了,隻有風苓樂與南宮玄兩人,跟著普濟道人進了茶室。


    普濟道人隨手拿起掛在雕花衣架上的道衣披在了身上,跪在軟綢做的墊子上,用水潔手後,才素手將梨花木矮腳桌上的檀香點燃。


    縷縷的檀香慢慢的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滿是令人息神安定的淡香。


    普濟道人拿了兩隻瓷碗,顯然是早有準備,將溫好的茶傾之,動作溫柔的並不像一個老頭,而是如雲煙般輕柔。


    碧綠的茶水輕輕蕩過碗底燒製的梅花,茶香,檀香繚繞,混著這道家特有的香料的芬芳,風苓樂離開華國許久,如今一歸來,近鄉情更怯,思念與擔憂之情翻滾而來,湧上心頭。


    看著眼前的老人,更是覺得熟悉,鳳眸中沾染了些許水光:“普濟道長,安衡師太的墓,您應該已經看過了吧。”


    普濟並不詫異風苓樂對於自己稱呼的改變,也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一捋胡子笑道:“看來我算的頗準,今日攝政王殿下,怎麽想到光顧老道的寒舍了?”


    風苓樂輕動鼻翼,就已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檀香,讓人沉醉不已。環顧四周,能看出屋內布局擺設的講究,還帶有幾分雅致的情趣。這樣舒適的環境,險些讓人睡了過去,風苓樂隻好眨眨眼努力保持清醒。


    “老頭子真是貴人多忘事,莫不是忘了你相助我的部下,保住了羌州城的功勞?”


    風苓樂看著普濟道人目光帶有幾絲笑意,彎眸微笑,一雙桃花眼映出些水光。


    普濟道人自然是不去考慮風苓樂的情報係統到底有多快有多準確,雖然風苓樂是他的忘年交,隻是風苓樂如今,算是正式插手這華國的朝堂了,他作為一個方外之人,就需離遠一些了。


    也不說透,隻是打著啞謎:“哦?哎呀,我這腦子,人老了,不中用了,女娃,莫要見怪。來來,快坐下嚐嚐這盅新茶,這是老道我用煉了許多年的金丹換來的。”說著也給南宮玄倒了一杯,道:“這位想必就是苓樂的夫君了,不錯,是個有福之人。”


    風苓樂聽人言,臉上溫柔的笑容不變,將那精致的茶碗推到普濟道人麵前。


    碗中茶水輕漾,熱氣氤氳了眼眶,風苓樂隻覺得自己的思緒上都沾了些許水汽,普濟道人的笑意也沾染了些許朦朧神秘。


    南宮玄見風苓樂待這老道十分恭敬,便也接過普濟遞過來的茶碗,便有縷縷清香襲來。


    他輕抿一口,慢慢品味,茶葉葉質鮮嫩,湯色淡黃清澈明亮,入口順水爽滑,滋味醇厚,唇齒留香。茶湯入口,給這奔波已久的精神帶來洗禮,南宮玄隻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變得舒爽許多,緩緩歎了口氣,鼻尖皆是茶香的芬芳。


    風苓樂聽出了普濟道人話語中的疏離,也不慌不忙地打著太極道:“我品過了,這兒的茶,總是最好的,每次來您這兒都讓人覺得回味無窮,這次的新茶,不知可否讓我帶些回去?”


    “小娃見笑了,比起供給皇室平常喝的茶,我老頭子這茶根本就是雲泥之別,上不了台麵。你若是喜歡,我這就差童兒給你取些來。”


    普濟道人也不虛說,伸伸手招呼來了小道童,吩咐他拿來了一個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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