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和溫煦沒有在梁工家周圍多停留,畢竟遇襲的支援部成員更重要些。


    一路飆車到事發地點,已經有人在做事後處理了,受傷的組員也上了醫療所的車,花鑫攔住他們,上車詢問情況,一個還算清醒的組員簡單地講述了事件經過。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太簡單。他們被兩輛車甲夾擊,寡不敵眾,能保住命還要感謝穆淵。


    “感謝穆淵?”花鑫在他簡單的講述中聽出了弦外之音,蹙著眉反問道。


    組員吃力的冷笑了一聲,說:“是他對綁匪說的,不要殺人。”花鑫聞言,肺子差點沒氣炸了!


    咬牙切齒地嘀咕了一句:“這個小王八蛋!”罵人固然解氣,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急著回醫療所的醫生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把花鑫趕下車,帶著傷員離開現場。


    花鑫站在路中間生悶氣,氣穆淵為了一個女人是非不分,也氣自己怎麽早沒發現穆淵跟對方勾搭在一起。


    更氣的是,居然三番兩次被對手騙了!花鑫拿出一根煙來點燃,沒抽兩口忽然將香煙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遠處剛剛跟同事交換完線索的溫煦看到了,趕忙跑過去。還沒到花鑫跟前,聽見有人在一旁喊他。


    “溫煦。”溫煦駐足扭頭,看到小七神色匆匆從剛剛停下的車裏跑過來,手裏還拎著一個方方扁扁的箱子。


    小七不是在總部幫副會長做事嗎,怎麽也跑過來了。轉念一想,估摸著是羅建找了小七。


    小七似乎很急,直接奔著花鑫去了。


    “把你電話給我,兩個。”小七到了花鑫麵前,蹲了下去打開了箱子。花鑫從口袋裏拿出兩部手機遞給他。


    溫煦也跑了過來,小七仰起頭說,


    “你也的也給我。”


    “我的也要檢查?”


    “以防萬一。”溫煦將自己的手機給了小七。這時候,看到箱子了裝著三部新的手機,小七拿出來給了溫煦一個,剩下的兩個給了花鑫。


    隨後,將三部舊的裝進箱子,鎖好。小七站起身來,指著他們的新手機說:“號碼我已經輸入了,但是很多程序太大,需要……”他看了眼腕表,


    “十五分鍾後才能開機。”花鑫麵色陰冷,撿起地上的香煙,順手塞給了溫煦。


    意簡言駭地說:“走。”溫煦捧著髒兮兮的香煙,看著花鑫大步流星地往回走,愣是沒換反應過來。


    小七拍了他一下,說:“這是以免被相關部門發現有事故發生,在勘察現場的時候撿到帶口水的香煙。放心,他雖然快氣瘋了,但是還算有點理智。”溫煦忙應了一聲,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眨眼間追上了花鑫。


    “老板。”溫煦趕在花鑫出手前,打開了車門,花鑫二話不說坐進駕駛席,溫煦跑到另一邊,剛剛打開車門,車子已經發動了起來。


    “老板,你穩當點。”溫煦怕他在情緒不穩的狀態下開車,會出現意外,謹慎地勸解著。


    花鑫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臉色比方才還要難看幾分,眼睛死死盯著前路,換擋的功夫,忽然開口說:“能讓穆淵跟雙弧合作的原因隻有白月。他肯定是跟他們交換了條件。”溫煦不敢在這時候怠慢,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緊跟著說:“穆淵負責製造機會讓雙弧的人拿到鑰匙,條件是,雙弧的人要保護白月。”說著,溫煦拿出手機想要聯絡杜忠波,想起十五分鍾後才能開機,不耐地咂舌,


    “你知道杜隊長現在的位置嗎?”


    “知道。”花鑫把車拐入匝道,


    “我定位了影像傳輸眼鏡,他在白月醫院。”路兩旁的路燈急速閃過,像是被拋下的流星,劃出一道道微光的尾巴。


    “開快點。”溫煦語氣沉重地說。與此同時。解開馬威的信息之後,杜忠波來不及多做他想,起身抓住白月的胳膊,往門口帶。


    白月完全被他搞傻了,用力掙紮了兩下,問道:“你幹什麽?你答應過我的……”


    “計劃有變。再不走,怕是來不及了。


    “杜忠波的力氣很大,很快將白月拉出了病房。他的緊張終於讓白月也意識到出了問題,可她還惦記著病房裏的朱鳴海,自然是不願意走的。留戀的往回撤了一步,問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杜忠波使勁將她扯了回來,低聲道:“奔你來的,你要是還想再見朱鳴海,就照我說得做。”白月的眼睛裏閃過驚慌,很快被鎮定掩飾了下去,警惕地看了看走廊兩側,低聲說道:“不能走樓梯,跟我來,我知道另外一條路。”白月不等杜忠波跟上,已經朝著相反的方向疾步走起,邊走邊脫掉了身上的白色大褂,還利落地把鞋子也脫了下來。


    白月如此鎮定又機敏的反應著實讓杜忠波非常意外,換做平時,他是絕對不會被一個凶案嫌疑人牽著鼻子走的,可此時此刻此地,白月似乎比自己稍微靠譜一點。


    杜忠波飛快地用手機給花鑫發了一條信息——我在醫院,速來!很快,白月帶著杜忠波走過一個拐角,直接進了儲物間。


    房門一關,白月熟門熟路地挪開一個更衣櫃,一扇小門露了出來,打開門後,貓腰鑽了進去,杜忠波也隻好跟著進去。


    狹窄的通道裏,白月抬起手,指著外麵的更衣櫃:“把它拖回來。”杜忠波隻好將更衣櫃往回拖。


    這玩意不算輕,他有些吃力。順便問了句:“你這套業務,練了多久了?”


    “從我準備殺人那天開始。”真是讓人信服的回答。杜忠波挑挑眉,把手從門的縫隙裏收回來,再無言語。


    本來,真的是沒什麽可說。杜忠波跟著白月在彎曲狹窄的通道裏走了大約五六分鍾,看到了出口。


    白月示意他後退,隨即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麵的聲音,確定是安全的,才慢慢地打開門。


    杜忠波發現,他們似乎還在原來的樓層,隻是到了另外一個區域。走廊很長,一個人都沒有,看上去也不像是病房,短時間內還真無法辨別是什麽地方。


    白月對他噓了一下,一旦安靜下來,從咚咚的心跳聲中,他們隱約聽見了一些腳步聲,白月咽了口唾沫,對杜忠波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同朝著身後的走廊盡頭走去。


    本來模糊的腳步聲清晰的很快,這說明有些人已經開始接近他們了。白月的腳步越來越快,鞋子在地麵上發出嗒嗒的聲音,杜忠波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停下。


    盡管白月在很久以前就設計好怎麽逃出醫院,畢竟隻是設計而已,並沒有實戰,所以,她不但緊張,還非常緊張。


    杜忠波能夠感覺到她在發抖。杜忠波老練地將配槍取出來,在白月麵前打開了保險,再將配槍放回槍套。


    很冷靜地說:“你打算怎麽出去?”白月愣了一下,才把目光從槍套上移開,指了指前方,說:“那邊有個隔斷,裏麵是通到二樓藥局的樓梯,我們從藥局出去,直接走老樓的樓梯出去。”杜忠波想了想……腳步聲很明顯地停在了某個房間門前,他們都知道,那是朱鳴海的房間。


    杜忠波推了白月一把,沉聲道:


    “走。”逃離計劃是很成功的,就連杜忠波擔心藥局的值班醫生看到他們會尖叫的問題都沒發生,他很慶幸那位醫生睡得死沉,也慶幸大廳裏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出了藥局,推開了樓梯間的門。樓梯裏冷色光調讓杜忠波感到非常不詳,這就是一個老刑警的本能。


    他迅速地關上了已經開一半的門,眼睛緊盯著白月,說:“還有其他路嗎?”


    “隻有電梯了,不安全。”白月焦急地說,


    “你放心,這裏是老的逃生樓梯,他們走不到這裏來。快進去!”杜忠波麵對白月的焦急和驚慌實在沒有多思考的餘地,他指了指白月:“你最好不要把咱倆都帶溝裏去。”說著,又推開了門,先行走了進去。


    白月緊跟在他的身後,冷色調的光把人臉打的好像鬼一樣陰森,杜忠波還沒來得及看清環境,餘光瞥到身後右側人影一晃,電擊的聲音和白月的悶哼聲同時響了起來。


    他拔槍回身,一眼看到白月跪在地上,因為電擊渾身都在發抖。旁邊的女人一手拿著電擊器,一手拿著手槍,槍口筆直地對著自己。


    杜忠波神情一變,問道:“薑璐,你幾個意思?”挾製了白月的正是失蹤已久的薑璐,她對杜忠波搖了搖頭,以一種很誠懇又認真的口吻說:“我不想跟你打,把白月交給我,你盡快離開這裏。”杜忠波聞言在心裏打了個問號。


    要抓白月的是薑璐?這事馬威是怎麽知道的?難道薑璐真的加入了雙弧的陣營?


    薑璐謹慎地上前一步,麵色嚴正地說:“杜忠波,這裏沒你的事,馬上離開。”杜忠波哼笑了一聲,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沒什麽不可能的。”說到這裏,薑璐猶豫了一下,


    “你可以告訴花鑫,是我帶走了白月。”杜忠波不怒反笑,


    “這話你怎麽不親自跟他說?順便聊聊,是怎麽殺了09的。”話音剛落,薑璐的表情瞬間憤怒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對著說:“快滾!”突然,跪在薑璐身後的白月竄了起來,一口咬住薑璐拿著電擊器的手。


    杜忠波被嚇了一跳,但他看出得出,白月是拚了最後一點力氣給自己製造了一次機會。


    機不可失!杜忠波飛起一腳踢中了薑璐的手腕,她手裏的槍飛了出去,打在牆壁上,反彈到了地麵。


    薑璐沒機會去撿槍,白月咬得太狠了,根本擺脫不掉。她使勁地扇了白月一耳光,白月身子一軟,癱軟在了一邊。


    這一刻,杜忠波已經把槍口瞄準了薑璐的腿,但是,杜忠波不可能開槍,因為槍聲會把樓上的人引下來。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薑璐一個墊步上前,如靈活的貓跳了起來,將電擊器扔了過去。


    杜忠波知道那玩意的厲害,不敢硬碰硬,隻能丟了手槍,狼狽地避開。


    手槍和電擊器撞擊在一起,發出了令人膽寒的電火花。轉瞬間,兩個人的武器都脫了手。


    在走廊狹窄的緩步台上,杜忠波和薑璐都在努力壓製住對方,但是誰都沒辦法奪得先機。


    杜忠波越打越心驚,無法理解薑璐這一身好功夫是怎麽練出來的,幸虧今天遇到她的人是自己,換了小七或者是溫煦直接歇菜,絕對活不過三招。


    就在他們拳來腳往的功夫,本以癱軟在地上的白月開始蠕動,因為薑璐的槍距離她真的很近。


    她的動作並沒有引起拚死拚活的那兩位的注意,直到她握緊了槍,杜忠波才發現。


    “放下!”杜忠波氣喘籲籲地低喝了一聲。他的喝止並沒有什麽作用,白月翻身躺在地上,握著槍的手抖抖索索地扣動了扳機。


    嘭,子彈衝出槍膛!杜忠波本能地向右邊跳過去,薑璐抓住機會,趁著杜忠波踉蹌的時候,一腳踹在他很重要的部分上,結結實實地把杜忠波踹到牆根去了。


    杜忠波蹲在牆根下,左肩因為中槍流出了血。他氣狠狠地瞪著白月,方才那一槍,絕對不是打偏了。


    “白月,你想殺我?”杜忠波問道。白月驚恐地挪動著身體,槍口在杜忠波和薑璐之間來回瞄準。


    薑璐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帶著一股殺氣朝著白月走過去。杜忠波忍著劇痛想要阻止,但是他的腳步畢竟沒有子彈快。


    白月對著薑璐扣動扳機。說道對槍支的經驗,薑璐顯然要比杜忠波更多。


    她居然不躲不閃,子彈離她還有些遠,打碎了玻璃。薑璐已經走到白月麵前,一腳踢在她的臉上,白月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直接昏了過去。


    “薑璐,你……”杜忠波捂著肩膀,試圖站起來。薑璐沒理會直不起腰來的杜忠波,撿起自己的槍和杜忠波的那隻。


    到此,勝負已分。杜忠波知道薑璐不會殺了自己,但白月肯定是保不住了。


    薑璐抹掉嘴角的血,忽然揚起手把槍丟給了杜忠波。杜忠波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自己的槍,一腦門的問號。


    薑璐喘了幾口氣,說:“槍聲會把人引過來,你要是沒死過來搭把手。”杜忠波有點懵。


    薑璐不耐煩地走到他麵前,揪起衣領子,憤憤道:“咱倆誰死都是便宜了別人,你懂嗎?”聽到這裏,杜忠波才他媽的恍然大悟!


    這是兩撥人都要抓白月啊。杜忠波到底是經驗老道的刑警隊長,知道眼下不是細問細答的時候,當即撐著牆麵站了起來。


    薑璐見他行動了,也走到白月身邊,倆人各抓著白月的一隻胳膊,拖著人往樓下走。


    到了一樓出口,薑璐忽然停了下來,對杜忠波說:“出去後,你不能跟著。”


    “休想!”杜忠波斬釘截鐵地回答。薑璐指著身後:“你想害死我們?”杜忠波回頭看去,這才想起自己的肩膀受了一槍,血滴答了一路。


    怎麽辦?如果走了,薑璐就會帶走白月,再想找到她們就難了。可如果不跟她們分開,血跡必然會把另外一撥人引過來。


    時間不容杜忠波多想,把心一橫,說道:“你的車停在哪?”


    “地下停車場。”薑璐說道。杜忠波說:“走員工通道,隻有一個入口。我在入口幫你們擋著人,你帶白月走。”薑璐愣住了,看杜忠波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傻逼。


    脫口問道:“你,認真的?”


    “廢話!”杜忠波瞪了眼睛,隊長的氣勢馬上出來了,


    “你來搶人也不多帶幾個幫手,現在我不幫你們,你們走得了嗎?別廢話了姑奶奶,快走。”見薑璐還是愣愣的沒啥反應,不耐地說,


    “你想做‘螳螂’嗎?”薑璐耿直地回答:“不想。”


    “那就快走!”顯然,杜忠波的決定讓她過於驚訝,幾分鍾前還跟他打得你死我活,現在竟然承了他的情。


    換做花鑫,不會這麽做的。這麽做的人怕是隻有杜忠波了。薑璐也是個爽快人,從杜忠波手裏把白月接過來,要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我沒殺09。”在杜忠波驚訝的目光中,薑璐背著白月匆匆地朝著員工專用的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走去了。


    住院樓的一樓大廳,在深夜裏一個人都沒有。薑璐的腳步很沉重,即便消失在門的後麵,也還在空曠裏回蕩著。


    杜忠波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來聯係花鑫。但是花鑫的手機居然關機,他恨恨地罵了句髒話,捂著肩膀的槍傷,把守著重要的位置。


    一分鍾過去後,他在想會有多少人衝出來。手裏的槍握得發燙,肩膀不停地流血,心裏咒罵著花鑫那個不靠譜的王八蛋。


    十分鍾過去了,緊繃的神經似乎到了極限。為什麽還沒出來?猛然間,杜忠波意識到了什麽,急步走到通道門,飛速地跑了進去。


    地下停車場的一角被杜忠波急促的腳步聲踩的咚咚直響,除了這個,再無其他聲音。


    他一邊尋找著目標,一邊撥打著花鑫的手機。這一次,花鑫終於接電話了。


    “我日你大爺姓花的!”杜忠波將肚子裏的悶氣一股腦地罵了出來,


    “破手機關什麽機?”


    “我的手機被收走了,新的才開機。”花鑫也是氣喘籲籲,


    “我到醫院了,你在哪?出什麽事了?”杜忠波快步走過幾輛車,低頭看著車輛之間的地麵,迅速地回答:“馬威傳來的消息,有人要抓白月。”


    “現在怎麽樣?”花鑫急切地問。


    “白月被薑璐帶走了。”他知道,花鑫一定有很多疑問,但是真的沒空細說,


    “我在地下停車場,你馬上過來。我感覺不好,薑璐帶走白月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是我估計錯了,我沒想到薑璐……”正在狂奔的花鑫忽然聽不到杜忠波的聲音了,連著喂了好幾聲:“說話啊!薑璐怎麽了?”杜忠波呆呆地站在車道中間,大口喘著氣,他忘了肩膀上的疼痛,眼神近乎於空洞。


    耳邊傳來花鑫氣急敗壞的叫喊聲,緩過神來,沉沉地說了兩個字:“快來。”花鑫終於順著血跡推開了地下停車場的小門,溫煦比他更快一步,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受了傷,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恨不能一步就趕到杜忠波麵前。


    花鑫的眉早已擰成了疙瘩,越是走近,越是無法壓製心裏的怒氣,撩開衣擺,將槍拿了出來。


    這一次,溫煦沒有勸他冷靜點、不要衝動、看看情況再說……


    “花鑫!”杜忠波的喊聲從前方傳來。溫煦和花鑫急跑起來,顛簸的視野中,是兩輛車中間蹲著的杜忠波。


    溫煦的心咯噔一下——為什麽蹲著?花鑫是第一個跑到的,他就站在杜忠波身後,張著嘴大口喘氣。


    紅色的血在地麵上蜿蜒成了血泊,薑璐躺在血泊裏,氣若遊絲。


    “薑璐……”花鑫上前蹲下去,一把扯開了薑璐的上衣,裏麵四處槍傷讓他紅了眼睛。


    “哪個出口離急診大樓最近?”花鑫的聲音有些發抖。溫煦沒聽清他的話,


    “什麽?”花鑫忽然怒目圓睜大吼了起來:“哪個出口離急診大樓最近!”溫煦慌忙指了一個方向,花鑫抱起薑璐就走。


    杜忠波脫下自己的衣服給薑璐蓋上,緊緊地跟在花鑫身邊。溫煦隻能跟在他們後麵。


    花鑫的腳步越來越快,沒多久幹脆跑了起來。跟在後麵的溫煦聽到他低聲說著什麽,隨著距離的拉近,才斷斷續續的聽見。


    “堅持住,馬上送你做手術。沒事的薑璐,你肯定能撐過來。”可能是花鑫的速度太快了,顛簸讓昏死狀態的薑璐恢複了一點神智,一隻被血染紅的手,顫抖著抓住了花鑫的衣領。


    氣若遊絲的聲音,在急促的奔跑聲中竟然格外清晰。


    “停,好疼。”花鑫更急用力地抱緊薑璐,速度並沒有減弱:“忍一忍,馬上就到了。”


    “花鑫,求你了……先停一下。”認識薑璐許多年,誰都沒有聽她說過一次


    “求你了”,花鑫下意識地慢了下來。薑璐的眼睛幾乎是沒有焦點的,她努力靠近花鑫的臉,試著說:“筆記本,裏麵的信息被,被複製過。我,查不到是誰。”花鑫緊緊咬著牙,呼吸卻是在顫抖著:“等你好了再告訴我。”


    “總部,有內奸。”薑璐的嘴角流了血,染紅了花鑫雪白的襯衫領子。她還是想更靠近花鑫的臉一些,


    “我,沒有背叛……”委委屈屈的聲音,讓杜忠波和溫煦都酸了鼻子。花鑫幾乎需要咬緊牙,才不能泄露難過的情緒。


    把薑璐往懷裏緊了緊,花鑫輕聲說:“你回來就好,不怕,有我在呢。”薑璐苦笑了一聲,手仿佛是用了所有的力氣才搭在花鑫的肩膀上,身體借勢挺了挺,


    “花鑫……吳菲,還活著。”花鑫的腳步在最後一句話的聲音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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