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詭走向蘇青,為她梳理好有些亂的頭發,“那話你不必聽,隻當是畜生叫喚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蘇青莞爾,“蘇青若是在乎這麽多人的口舌,又怎能支撐起我蘇青的性命?”


    若荷早已嚇得跪在了地上,她乖張的性格,姬詭或多或少也聽說過了,隻是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蘇青的身上,竟然無暇顧及她。這下可好,無視被視作了許可,這女人竟是如此跋扈,實在是留不得了。


    若荷從未想過,那一夜恩寵,竟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子。


    若荷一世,成也因她,敗也因她。


    成敗之間,隻圖圖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公子那禦妻雖然不明事理,但有一事說對了,”蘇青看著眼前的姬詭,她做好了她的打算,“蘇青是西虢的大將,蘇青沒有不回去的理由。”


    姬詭的心涼了半截,“若是那日,朕說朕娶你,是不是便不會如此了?”


    “公子莫說前事,誰能算到後果呢?”蘇青莞爾,神態卻是有些淒婉,蘇青拿起案上的一條米色發帶將自己的長發束了起來,幹淨利落,隻是那傷疤讓人心疼。[]


    “若是公子不嫌棄,蘇青便在晉國呆幾日,與將士們一起養好了傷,便請辭離去了。”


    “你想住幾日,”姬詭有些難受,隻得轉過身去讓蘇青看不到自己微紅的眼眶,歎了一口氣,“便住幾日吧。”


    ……


    故事戛然而止,唯一的聽眾也就是章子徹有些好奇,問道“後來呢?”


    “後來,蘇青回了戰場,她凱旋而歸,卻被虢仲滅了滿門,再後來你都知道了。”楊錦瑟注視著吧台桌上一塊白玉,放在手中把玩。


    那玉極其通透,細細看去竟像是有水在裏麵流淌一般,隻稍一點點燈光,便是折射著圓潤的光。若是懂玉之人看到了,怕是傾家蕩產也要買下這塊玉。


    楊錦瑟的神情有些低落,芷纖雲看了出來卻沒有點破。


    章子徹也察覺到了,可他不知道原因,隻是猜想蘇青那時便與她相識。


    那天晚上,芷纖雲在年華賴著遲遲不走。


    “我拿了一壇女兒紅,”芷纖雲打了一個響指,一隻赤色的狐狸便跑了過來,化作人形,而那狐狸的懷裏是一壇用用紅布裹著的偌大的酒壇。


    “你倒是懂我。”楊錦瑟笑了,看著一臉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的芷纖雲,楊錦瑟當然說好。


    三人去了浮山,上了山嗅到的是遍野的蘼蕪之香。


    這花香便是發自這遍山的熏草,這熏草是麻葉方莖,赤華黑實。


    《廣雅》也有記載這熏草:“熏草,蕙草也。”


    一陣清風,夾雜著熏草的香氣,飄散開來。


    楊錦瑟飲了一杯酒,“纖雲,你可記得我與她初遇時的模樣?”


    “當然,那樣的女子,怎能記不住?”芷纖雲也沒有了往日的沒心沒肺,又斟了一杯酒,飲了進去。


    楊錦瑟將手中的白玉放在了地上,折射著月光,那玉好像是活過來一般,溫潤如水。


    這白玉便是蘇青那塊從不離身的玉。


    就在蘇青在晉休養的那段日子裏,蘇青與她們相遇了。


    那日閑來無趣,蘇青帶著佑螺出了宮。


    晉國的街市比起西虢規模大了很多,桃花酥,胭脂醉,竹葉青,石涅粉,魯國的冰緞,商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縱然是蘇青和佑螺久經沙場,也是流連忘返,不忍離去。


    蘇青看中了一盒淡如依米的胭脂,“這我要了。”


    “小二,將這給我打包了吧。”楊錦瑟也看中了這淡粉的胭脂。


    “兩位,這不湊巧了,依米花現在不是開的季節,這胭脂是老板從徐國帶回來的,也就剩這麽一盒了,”看著眼前這兩位女子,衣著均是不凡,也都是傾城的人兒,隻是其中一位額前的碎發遮了半邊的臉。


    小兒東瞧瞧西瞧瞧,也不知該賣給誰,“不然二位姑娘,商量一下?”


    楊錦瑟和蘇卿都是來這裏閑逛,隻是覺得對了眼緣,便想著買下,小二這樣一說大家都是想著不如成全了眼前這佳人。


    “不如給姑娘了,”蘇卿笑的溫潤,“姑娘有這等天資佳貌,自當是配的上這依米之色。”


    “蘇青將軍乃西虢大將,守一方家國,護一方百姓平安,錦瑟自然不能與蘇青將軍爭執了,”楊錦瑟將細銀給了小二,小二便麻利的接了過去,將胭脂打包好遞了上來。


    “姑娘怎知我是西虢將領?”蘇青和佑螺的眼神變了一變,溫潤霎時變成了肅殺。


    “若是不嫌棄,便來錦瑟的店裏喝杯茶吧,”楊錦瑟倒不緊張,隻是將小二打包好的胭脂放入了蘇青的手中,“蘇將軍的好意錦瑟收下了,這胭脂隻當是錦瑟予將軍的薄禮。”


    佑螺已經按住了手邊的配劍,蘇青卻用手勢止住了,“既然如此,那蘇青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想看看這嬌小的人兒究竟在打算著什麽。


    蘇青與佑螺跟著楊錦瑟來到了華年。


    楊錦瑟將她們引入了一處座位,便端來了茶具,為她們煮茶。


    佑螺是不喜茶的,蘇青看這裏著實沒什麽問題,便讓佑螺一人出去逛逛。


    “錦瑟姑娘怎知蘇青的身份?”


    “這般肅殺的氣息,怕是沒有幾個女子會擁有的。”楊錦瑟一邊洗茶一邊說道,“而將軍你,卻是擁有的。”


    “那姑娘為何不怕我,”蘇青頓了頓,“剛剛在那胭脂店,小二送我們出來時,一陣風將我的碎發吹開,那小二的臉色都變了一變,為何姑娘的臉色還是平淡如常?”


    “錦瑟為何要怕?”楊錦瑟笑道,“蘇青將軍守國家一方疆土,錦瑟觀瞻還不及,為何要怕?”


    兩人就這樣相熟了。


    後來的幾日,就連姬詭也找不到蘇青去了哪裏,直到問到了佑螺,佑螺才說是去了一間茶舍。


    幾日的基礎,楊錦瑟是愈加欣賞眼前的女子。


    那晚,楊錦瑟帶著蘇青步入了山海經。


    “錦瑟你倒是許久不來我這青丘了,”芷纖雲笑著從空中落了下來,那小狐狸一看到楊錦瑟帶著個不相識的女子上來,便小跑著告訴了在歇息的芷纖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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