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了,請妹紙們莫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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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爹是真的高興,自個兒的女兒女婿回娘家來,他能不歡情麽,要不也不會招呼上一大堆人兒到家裏來了。


    春花那五個弟弟一路上沒怎麽跟喬武說上話,這會兒呆在灶裏了,才‘姐夫姐夫’的叫著,一開始倆下裏不熟,有些拘謹,但是‘姐夫’一叫上口便好多了。


    何夏今年十八了,算起來與樁子差不了多少,沒有像弟弟們那樣呱噪,何秋十七,與冬兒同歲,老實憨厚,倒是不木納,何冬十五,帶著倆十三四歲的小弟弟可著勁兒的纏著喬武,他們沒去過桃李村,讓他給說說那裏有啥好玩的好吃的。


    春花剛瞅著灶裏有幾個番薯便給扔到爐灶裏,一邊燒水一邊烤著,她聽到何冬哥仨的問話,不免哭笑不得,笑罵他們到底還是小孩子,早知道他們這麽貪嘴,她就給他們仨帶倆小西瓜回來了,還省下後肘子的錢兒來。


    何夏發話讓何冬帶著小四兒小五出去玩會兒,別總是纏著姐夫,姐夫才從桃李村過來,還沒歇息上一會兒哩。


    喬武忙說沒事兒,他家裏就三個弟妹,人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時不乏冷清,這茬瞧見春花娘家這麽多人兒,吵吵鬧鬧的真是熱乎極了。


    他們那幾個才說著,喬武便讓何老爹叫過去了,春花本不想讓喬武去,那裏一大堆長輩,應付起來哪有那麽輕鬆啊,可話說回來,到底還是長輩兒,他不去能成麽。


    春花琢磨著自個兒這老爹一高興起來說話就沒個邊兒,她想著還是讓何夏何秋跟著去,有啥事兒也好在一旁照應著,她自個兒便在灶裏忙活忙活,到點兒就能吃午晌飯了。


    然而,春花的叔伯嬸姨待到了下半晌才走,絮絮叨叨的熱鬧了一上午,光是嘮了閑情了,連午晌飯都沒吃,趙氏與她便提早拾掇晚晌飯。


    趙氏取了些錢讓小四兒小五兒打酒去,何夏哥仨又回地裏再瞅瞅,早上走的急,沒咋的留意,原先喬武也要跟著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啥忙,不過是讓何老爹叫住了,陪他在屋裏說話。


    手底下忙活著,趙氏還是止不住的埋怨何老爹,“你爹也真是的,今兒雖說不是你回門的日子,可姑爺才到家,就跟著你爹到處跑,連頓飯都還沒吃呢,他非得拉著他那幾個兄弟過來鬧騰!”


    春花在灶裏幫著趙氏打下手,一聽這話,笑了笑,橫豎就一句,“爹高興麽”,說著她又想起了早先那陣子,她的幾個姑姑也來了,走的時候倒是隻有她三姑一人兒黑著臉。


    趙氏把春花帶來的大後肘子放到案板上剁了兩下不好使勁兒,便端著放到地上,用何夏平時山上砍柴的斧子來砍,嘴裏還邊叫罵著。


    “嘿唷……就你那三姑,你成親那陣就躲在家裏不來幫忙……哎喲,這肘子咋這麽難整哩……”


    “娘,我來弄吧,我勁兒大些,”春花把剝好的蔥放到一旁,接過趙氏手裏的斧子。


    “你那三姑啊,無非就是聽到你跟姑爺來了,要來蹭頓飯吃,”趙氏擦了擦腦門,喘了口氣兒退到一邊,接著嘮叨,“其實吃就吃了,你母親我也不是舍不得那幾碗米麵,不過姑爺帶來的後肘子我可沒打算拿出來啊,哎,他們來前兒那肘子我擱哪兒了?”


    春花的頭往院子裏那塊比較顯眼的地兒支了支,隨後聽到趙氏的吸氣聲,又笑道,“叔伯他們幾個進來前兒,我就讓阿弟把肘子搬到灶裏去了,他們壓根沒見著,放心吧娘。”


    趙氏佯怒的瞪了她一眼兒,“死丫頭,拿你老娘尋開心是不,”春花笑了兩聲,趙氏去灶裏取了個簸箕出來裝春花剁好的後肘子,又是說道。


    “其實你母親我也不是舍不得那幾碗米麵,可是那麽多人兒,就你我娘倆忙活,燒火做飯還要洗碗筷,那還不得累死啊,又不是我請他們來的,是他們自個兒來的,你那幾個姑和嬸子都不來幫忙,老娘才沒那麽閑哩!”


    春花也是這麽想的,附和她老娘幾句,真當她們這是不要錢的飯館子了,伺候吃喝還得伺候說嘮,憑啥啊!


    她和趙氏說著,手下的勁兒使得也大,趙氏瞅著直叫停,好家夥,她這塊厚實的案板子使了好些年了,可不能毀在這丫頭手上……


    雖說趙氏與春花提早忙活,但是這頓飯還是到了天見黑才上了桌,若是平常一家子吃飯,趙氏隨便弄弄都成了,可今兒是姑爺來了,她非整頓好的不可,誰勸都不聽。


    好在早先春花烤了好些番薯,大夥兒先吃了點墊肚子,隨後就敞開肚皮裝好的了,趙氏把春花帶來的那大半個後肘子都拾掇出來了,紅燒蹄膀,醬蹄子,白斬肉,回鍋肉皮,隻要她能琢磨出來的都燒上了,反正天兒熱也放不住,趕好女兒姑爺都在,大夥兒一塊吃了解解饞麽。


    喬武來到河溝村,除了見識到春花的兄弟多親戚多之外,再一個就是鍋灶大,家裏七八口人兒,還有五個都是大小夥子,正是長個身子的時候,飯量自然就大。


    春花家的碗又都是大碗,喬武的手握不住,隻能拖著,他瞅著自個兒嶽母給他盛的滿碗的大米飯,心裏直犯愁,還有他那幾個小舅子,自個兒吃的起勁兒還不忘給他碗裏夾菜夾肉,他一般在家吃的就不多,這一大海碗該咋扒拉下去啊。


    何老爹讓何夏跟喬武與自個兒喝兩盅,使得都是喝茶的杯子,喬武實在喝不了,才給春花分了半杯,他這才知道,春花為啥那麽能喝酒了。


    飯桌上一大堆人兒,東拉西扯的閑嘮著,春花與何老爹碰了個杯,“爹,去年大伯不是種了一畝來地的倭瓜麽,今年他還有沒有種了?”


    何老爹夾了一塊醬肘子塞到嘴裏,就了一口酒,抹了老嘴子一把,“種啥啊,那倭瓜甜不甜脆不脆的,又沒人兒稀罕這個,早換別的了。”


    趙氏是個直脾氣,一聽這話,立馬來了氣兒,隻是礙於姑爺在不好發作,她沉著臉瞪著何老爹,咬著後槽牙,“他爹,你不是說倭瓜這兩年收的販子多,才用了十來捆子大蔥跟大哥換了那一地倭瓜苗子麽!”


    何老爹自知說漏了嘴,琢磨了會兒,咳了兩聲,忙說,“哎,對啊,我是這麽說的,那、那鎮子上的大館子,那些個大戶好做個點心發糕啥的,人兒就、就稀罕這個,不信……不信你問姑爺啊,今兒阿花不說了姑爺常去柳樹鎮麽。”


    這話茬忽的扯到自個兒身上,喬武略微頓了頓,要說這個倭瓜的行情他還真不懂,但嶽父這麽說了,他也隻有先向著他,“嶽母,這倭瓜不錯,蠻好的,柳樹鎮上好些都有賣哩。”


    趙氏不知是信了喬武的話,還是給何來爹點麵子,隻是哼了一聲兒,便沒再說啥了。


    春花給夠不著的小五了個烤番薯,問道,“爹,那大伯給的那些瓜苗子在哪兒啊?”


    “哎,還在地頭放著哩,改明兒讓你阿弟他們種上,沒幾天就能養活起來,到時就能換錢了。”


    趙氏看了這父女倆一眼,以為他們是在唱雙簧說給自個兒聽的,便是又哼了一聲兒。


    春花想想又說了,“那爹,明後天我跟喬武走的時候你給我扯上些苗子吧,我要帶回家裏去。”


    何老爹點了點頭,說他記著了,春花隨後又問了這倭瓜該咋養活啥的,何老爹都一一解答了。


    春花聽了後,暗記在心,端著碗發起了呆,趙氏瞅了她一眼,琢磨著夾了塊豬蹄給春花,讓她趕緊吃。


    等著見她醒過神來,才問道,“丫頭,你沒事兒問你大伯家的倭瓜幹啥,你是不是想種啊?”


    何老爹起先是暗鬆了口氣,後頭聽到娃子他娘這麽說,頓時瞪大了倆眼兒,在趙氏看不見的情況下忙擺手,他拿自家的大蔥跟他大哥換倭瓜苗子,那是變著法兒的接濟他大哥,那倭瓜要是要好賣錢的話,咋能用是來捆子大蔥就換了一地的倭瓜苗子麽。


    春花瞅了瞅趙氏,不由得覺得到底兒是當娘,一眼兒就把她看透了,不過她倒不是真的要種倭瓜了,隻是要借來用用。


    原先她想著她大伯家在種倭瓜,她若開口要人家賺錢的苗子,人家說不定不會答應,這時她就得央她老爹出麵,因為她老爹時常照應她大伯一家,她老爹要是開口討上那麽二十來個苗子,興許大伯就給了。


    其實她想要倭瓜,是想弄到西瓜地裏去,倭瓜又叫南瓜,這玩意兒特好養活,種在院角牆頭,地邊埂墊都能長起來,又喜陰涼不怕雨水,跟那脆皮西瓜怕水根本就是倆回事兒,還是反著來的,要是擱到一起,真能弄點互補的玩意兒出來就不錯了。


    不過這倆瓜要怎麽弄到一塊,她還沒琢磨出個啥來,隻是想著先弄回去,自個兒再慢慢倒持倒持。


    春花看著自個兒的爹娘,尋思著隻是笑道,“沒有,我沒想著要種倭瓜,喬武那就兩畝來地,光忙活西瓜都顧不過來了,哪有閑心弄別的啊。”


    喬武聽著春花說的,停下筷子看了看她,趙氏狐疑的盯著春花,“丫頭,你可別蒙我啊,你家西瓜弄得好好的,你就給我一門心思放在上頭,別東一鋤頭西一耙子的。”


    春花隻得連聲兒應是,就說她隻是想在自家院子裏弄上些倭瓜苗子,養活大了自個兒吃,要麽拿到鎮上買賣些錢也好麽。


    何老爹與趙氏對瞅了一眼兒,都有些半信半疑,他們這個閨女若是想幹啥事兒了,要麽就不問,要問了就一定要做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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