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啥也不能耽誤孩子的學習,袁珂果斷地為兩人訂了頭等艙。


    第二天一大早,程岫和曹琋吃早餐,剛下樓,就看到袁珂拎著三大箱的禮物等在前台。


    程岫問:“你不會打算把我們裝在箱子裏用快遞打包走吧?”


    袁珂說:“難得出門一趟,帶點伴手禮回去,都是銅幣星的特產,送同學送老師都好。”


    看著這麽大的三個箱子,程岫一臉的拒絕:“其實我人緣不好。”


    袁珂表示理解:“所以才要挽救一下。”


    程岫:“……”


    三人去餐廳吃早餐,吃到一半,袁珂的助理來了,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袁珂點點頭說:“我先送他們去港口,一會兒就去。”


    助理走後,他主動解釋:“老板把常恭告發了。”


    程岫驚訝:“對你下藥的事?”這事兒搜集證據有點難,“我們留下來給你當人證。”


    袁珂搖頭:“不是,是控告他組織、領導有黑社會性質組織罪。你們在港口遇到的小偷是他的手下,不止港口,還有車站、商場、景區……東一片兒都是他的地盤。”


    所以丟行李事件發生之後,黑色王國的老板立刻找上常恭。萬萬沒想到,常恭竟然會借機暗算袁珂。動袁珂就是動黑色王國的錢袋子,老板這口氣本來就咽不下去,加上他之前的態度使袁珂心裏產生了疙瘩,更要借機挽回自己的印象分。為袁珂討回公道勢在必行。


    程岫說:“這事兒我們也可以當人證。”


    “用不上你們。”袁珂說,“常恭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就是沒恨到那份上,讓人挑頭搞他。現在多的是人落井下石,你別擔心。”


    既然他這麽說,程岫也不再堅持,隻是叮囑他,事情有什麽後續發展,不管好的壞的,都是通知他一聲。


    常恭的事,程岫和曹琋都是受害人,袁珂自然一口答應。


    坐上飛船,看著銅幣星慢慢地變成一個球,又慢慢地變成一點兒,消失在視線,這個假期算是正式結束。去銅幣星之前,程岫已經坦白了自己和團長私下達成協議,後一場全大學聯盟機甲賽不派曹琋上場的事。曹琋本來就是看在程岫的份上才參賽,看他體貼關心自己,自然滿心歡喜。他的想法和程岫一樣,前麵的基礎打得結實,這一場怎麽輸都不會輸掉優勢,但是,意外總是有的。


    曹琋和程岫睡了一半,就被溜過來的王龍輕輕拍醒。


    “飛船被人盯上了。”


    曹琋迷迷糊糊地皺了皺眉,程岫倒是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了:“星盜?”


    王龍道:“目前還不清楚,對方用了定位光索。”


    定位光索是警察用來追捕犯人的工具,站在警察的立場,那是極其好用,反過來可就沒那麽美妙了。程岫記得自己複活後逃離無名基地時遇到過一次,沒想到過兩年又遇到了,真是不解之緣。


    王龍道:“我們在飛船上托運了幾台機甲,你們不用擔心。”


    曹琋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腦袋重新運作:“這裏最靠近哪個星係?”


    王龍說:“最近的是新馬哈星係,我們離它最邊緣的星球還有三百六十多萬光年。船長雖然向他們發出了求救的信號,但趕過來不知道要多久。”


    聽到“馬哈”,曹琋不由自主地看了程岫一眼。


    程岫手放在扶手上,輕輕地敲擊著節奏,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曹琋對王龍點了點頭,等他出去後,才抓住了程岫的手。


    程岫手指輕輕地彈了他一下:“他們又不是衝著我來的……”頓了頓,“應該不是衝著我來的吧?”


    曹琋與他對視了一眼,腦海中同時冒出“宋昱”的名字。


    程岫搖頭:“我們應該對宋昱好一點,不能每次出事都怪在他的頭上。我們至少得想一想,想不到更可惡的人的時候,再罵他。”


    曹琋說:“新馬哈星係建設得很不錯,治安一貫很好,在它的附近出現星盜,的確很讓人懷疑。”


    不過,他們想得再多也沒用,隻能幹坐著等。


    過了會兒,飛船停下了,就那麽靜靜地停駐在黑漆漆的太空中,其他乘客感覺到了不對勁,出現了小範圍的騷動。船長立刻用廣播安撫乘客,表示隻是飛船的儀表出現了小故障,正在調試。


    這個借口實在找得毫無新意,焦慮的情緒依舊在船艙中蔓延。曹琋和程岫坐在頭等艙都能感覺到其他船艙的抗議聲。


    “看那裏。”不知誰驚呼了一聲,船艙內的人都看向了舷窗,包括工作人員。


    那裏,一艘巨型飛船正在緩緩地靠近。


    “是星盜嗎?”


    又不知誰喊了一句,短短一分鍾內傳遍了整艘飛船,一錘定音:飛船遭到星盜打劫。


    這下子,乘客全亂了,哭天搶地,魂不附體,拚命要求見船長。服務人員不得不關閉所有的船艙通道,王龍在頭等艙門關閉之前鑽了過來。


    服務員想將他趕出去,但是艙門那一頭,還有更多認為頭等艙更安全想要衝進來的乘客,權衡利弊,她隻能任由王龍厚著臉皮在曹琋和程岫身後坐了下來。


    等她一走,王龍就湊過來,小聲說:“巡邏警到了,養晦已經出去接應了。”


    “這麽快?”曹琋和程岫都知道星國有多大,雖然有大量的巡邏警,但是與無邊無際的太空來說,還是太少太少了。他們來得這麽快,簡直出乎預料。


    王龍坦白:“自從上次遇襲,你們每次出門,龐幕僚長都會囑咐我們與巡邏警保持聯係,盡量保障安全。我剛才是不確定他們離得多遠才沒說。”


    既然有巡邏警在,他們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裏去了。


    曹琋和程岫重新躺平睡覺。


    王龍:“……”年輕真好,心真大。


    沒多久,那艘巨型飛船就駛遠了,飛船也重新起航。但是因為他們中途報了警,按照程序,必須去最近的港口向中央航天局遞交報告。


    飛船臨時改道,向新馬哈星係飛去。


    程岫有點煩躁。


    曹琋說:“以後買私人飛船。”


    程岫說:“趕不上與春民大學的比賽了。”他是掐著時間訂的票,準點回去剛好能趕上第二天的比賽,如果到新馬哈星係,一來一回,絕對遲了。


    曹琋摸摸他的頭:“沒關係,就算兩場都輸了,還有一場和望津的比賽,我會追回來。”


    程岫說:“希望團長真的能背水一戰。”


    到了新馬哈星係最邊緣的奇跡星,飛船乘客被安排入住當地的酒店稍作休息,船長在巡邏警的陪同下,前往報告。


    王龍已經了解了前因後果,向曹琋解釋道:“一場虛驚。那艘巨型飛船隻是一個太空超市。”


    曹琋問:“確定?”


    “營業執照、經營許可都檢查過了。”


    程岫突然問:“對方叫什麽名字?”


    “徐敬。”王龍還進入了情報局的內部網絡,調出了徐敬的個人檔案,的確是一名合法的太空超市商人。


    程岫將電腦遞給曹琋:“你看呢?”


    曹琋點點頭。


    王龍不知道兩人打什麽啞謎:“他有什麽不對勁?”


    程岫說:“沒什麽不對勁的,就是感慨現在生意難做,太空超市都要找正在行進的飛船拉生意了。”


    王龍說:“徐敬說遇到飛船純屬意外,是看到我們突然停下來,以為需要補充資源,才靠過來的。”


    曹琋說:“我記得你說過,飛船被光索鎖定了?”


    王龍說:“我看到了光,也感覺到船速下降,所以才這麽認為……可能是判斷錯了吧,船長已經否認了。”


    曹琋微笑道:“幸好是虛驚一場。”


    王龍走後,曹琋和程岫都是收起了笑容。


    程岫歎氣道:“宋昱總是不讓人失望啊。”


    徐敬就是當年在蛟龍競技場資助宋昱的那個老頭。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兩者有關聯,但巧合這麽多,實在讓人不得不聯想到預謀。如果不是巡邏警正好跟在他們的後麵,那艘太空超市會變成什麽,還真是難以預料。


    曹琋說:“徐敬也許是個突破口。”


    善於藏匿的宋昱好不容易露了條名為徐敬的尾巴,如果不趁機抓住,下次再遇到,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程岫說:“你有空?”


    “嗯?”


    程岫掰著手指數:“讀書、競選、打工、辯論、學生會、機甲大賽……你還有時間管宋昱?”


    曹琋說:“不是我有空,是他有空。”簡直陰魂不散。


    程岫說:“如果徐敬是宋昱的人,他的目的是什麽?依舊是綁架你?你們到底有什麽恩怨情仇?”


    曹琋搖頭道:“除了複活水,我想不到第二個理由。”


    “如果他想要複活的人是曹甯,那是你侄孫女,明著問就好了。如果你有複活水,不可能不給他用嘛,為什麽一定要搞那麽多陰謀詭計?”程岫擊掌,“除非他要救的人不是曹甯!他、出、軌、了。這就解釋通了,你身為曹甯的長輩,怎麽可能複活她的情敵。虧宋昱那時候一口一個老婆喊得深情,沒有公證過的婚姻關係,算哪門子的老婆,渣男!”


    曹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程岫踢他:“你笑什麽?”


    曹琋說:“你特別像護短的長輩。”


    “我本來就是。”


    “你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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