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倭娘們兒!


    這可真是稀罕啊!


    陸沉心生好奇,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在不遠處的大鐵籠子裏,跪坐著一個女人,標準的狐媚臉,眼眸水光瑩瑩,顧盼生姿,眼角還有一顆淚痣,更添三分嫵媚。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她衣衫殘破不堪,露出的肌膚白皙如凝滯一般,而且衣物本就薄如蟬翼,被汗水粘連,和胴體緊緊貼在一起,如魔鬼般火辣的身材顯露無疑,前凸後翹,波濤洶湧,怕是聖人見了,也得口幹舌燥,想入非非。


    陸沉不是聖人,就算是聖人,也未必能抵擋住這東倭女子的誘惑,隻看一眼,便被吸引住,瞅的眼睛都直了。


    牙市街還真是名不虛傳啊,那些人牙子竟然連這等倭國尤物都能弄到。


    心裏念頭剛一閃過,陡然發覺腰間傳來一陣劇痛。


    他不禁“哎呦”叫出聲來,扭頭一看,卻見鳶鳶麵色不善的盯著自己,頓時一凜,不敢再看那倭國女子,嘿嘿笑道:“這不是沒瞧過倭國人嗎,所以多看了兩眼。”


    鳶鳶哼了一聲,壓根不信。


    隻是隨便瞧瞧?


    那為啥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


    還有你那眼睛為啥要放光?


    如果沒猜錯,這就是所謂的猥瑣目光吧?


    “相公若是瞧著喜歡,不如就買回家去。”


    鳶鳶不冷不熱道。


    小妮子發回脾氣可是不容易。


    吃醋了?


    沒想到寶貝鳶鳶也會吃醋,這可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陸沉高興極了,連忙挽住小妮子纖細的腰肢,臭不要臉的湊了上去,恬不知恥的笑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相公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翩翩君子,坦坦蕩蕩,哪裏會隨意便對人生出什麽淫穢思想。”


    這可真是不打自招了,鳶鳶俏臉微紅,慍怒道:“相公,難道你就沒聽說過嗎,倭國人怪異的很,那裏的女子也盡如妖精一般,能惑人心智,你若是真想將這倭國女子買回家去,我,我就……”


    也不知到底該撂下什麽狠話,才能讓陸沉投鼠忌器,急的淚花直在眼睛裏打轉。


    真生氣了,陸沉一慌,忙將鳶鳶整個人都摟在懷裏,哄道:“你想到哪裏去了,家裏有你一個就夠了,我怎麽會想買這倭國女子,她能比得上我的寶貝鳶鳶嘛。”


    肉麻的話,自陸沉蘇醒後,鳶鳶聽得多了,可還是禁不住臉皮薄,霎時雙頰紅透,啐了一口,聲音微若蚊蠅道:“就會瞎說。”


    陸沉一本正經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鳶鳶低低地“嗯”了一聲。


    陸沉隨即奇道:“你說倭國人都怪異的很,倭國女人還能惑人心智,這是怎麽一回事。”


    鳶鳶害怕的看了那鐵籠裏的倭國女子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小手下意識的緊緊捏住陸沉的衣袖,聲音壓低幾分道:“聽隔壁王嬸說的。”


    陸沉一楞道:“王嬸?”


    那胖大嬸整天家長裏短,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隨即笑道:“王嬸說的話也能信。”


    鳶鳶急道:“王嬸說的都是真的,我都聽說了,前兩日城裏有個大戶人家,就買了個倭國女子,結果晚上便橫死在了自家的床上,而那倭國女子竟然詭異的不知所蹤,這件事連京兆衙門都驚動了,可直到今天還沒破案。”


    陸沉凜然,怪不得一向乖巧聽話的寶貝鳶鳶,竟是破天荒的發起了脾氣,原來不是吃醋,而是生怕自己將這倭國女子買回家去,被其害死……


    他不由莞爾,也就是雄性共通的秉性作祟,才多看幾眼而已,將這鐵籠子裏的倭國女子買回家去,自己真是連想都沒想過。


    不過,倭國女子當真如此詭異?


    他一皺眉頭,再次看了那倭國女子一眼。


    正巧,那倭國女子似有所覺,也向他看了過來。


    目光相對,他眉頭皺的愈發之深,隻覺這倭國女子確實不同尋常,眸子中的冷漠,令人背脊發涼,且無比深邃,似能將自己整個人都要吞沒進去!


    對視久了,他竟是有些心悸!


    這種近乎懼怕的感覺,令他很不爽。


    被一個倭國娘們兒整害怕了,真他娘的丟人。


    他老臉一紅,隨即收回目光。


    不看了。


    神啊鬼的,幹老子屁事。


    別禍害到老子頭上就行。


    他嗤了一聲,握緊鳶鳶的小手,繼續向前行走。


    沒走幾步,卻聽一旁忽然響起稚嫩的聲音道:“貴人行行好吧,買了我吧。”


    陸沉攜鳶鳶停下腳步,隻見一個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跪坐在地上,破衣爛衫,小臉髒兮兮的,許是長時間吃不飽飯,骨瘦如柴,單薄的似乎來陣風就能吹走。


    小女孩兒淩亂的頭發上插著一隻草標,看著可憐的同時,卻有些滑稽。


    這種活不下去,在頭上插隻草標,不經過人牙子想要將自己賣出去的行為,就是所謂的“插標賣首”。


    “相公,咱們買了她吧。”


    鳶鳶看著小女孩兒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由同情心泛濫,輕輕扯了扯陸沉的衣袖。


    陸沉也覺得這小女孩兒挺好,雖然身軀單薄,但那雙眼睛卻煞是明亮,純真無暇,和鳶鳶頗為相似,當即點點頭,問向小女孩兒道:“你叫什麽名字?”


    “綠珠。”小女孩兒脆生生的回答。


    陸沉又問道:“你爹娘呢?”


    綠珠弱弱道:“爹娘都死了,我怕餓死,隻能將自己賣掉。”


    說著神情激動,淚水涕零,哭泣道:“貴人您就買了我吧,我不要錢,給我口飯吃就行!”


    可憐啊。


    陸沉一歎,隨即從懷裏摸出約莫十兩銀子,塞到綠珠的手裏,道:“跟我走吧。”


    綠珠驚喜失色,不住的磕頭,道:“謝謝貴人!”


    鳶鳶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陸沉笑了一笑,這小丫頭年紀比鳶鳶還要小些,倒是可以給鳶鳶做個貼身侍女。


    鳶鳶顯然也很中意綠珠,扶其起身後,便噓寒問暖起來。


    帶著新買的丫鬟綠珠,陸沉拉著鳶鳶隨後走進一間牙行。


    聽人牙子拿著簡曆一頓介紹,最終敲定,買了三十個。


    付過定金,陸沉對那人牙子說道:“前威德公府知道在哪兒嗎?”


    那人牙子一愣,隨即忙道:“知道。”


    陸沉道:“下午帶人,還有賣身契,就到那裏尋我,我付餘下的銀子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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