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就衝陸老弟你這句話,王某說不得今日也要舍命陪君子了。”


    王福作勢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陸沉見狀不由莞爾。


    老王這般架勢,不知根知底的,怕是還真被他唬住了。


    可陸沉卻是深知,這位胖掌櫃也就是敢喝,至於酒量,委實難以恭維。


    在他喝的不省人事之前,陸沉準備先說件事,免得到時還得再親自上門。


    “王掌櫃,你在乾雍城商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知是否會參加今年的商會宴會。”


    現在詩集、小說,已經通過書香齋產生了可觀的利潤,接下來陸沉便打算著重經營千香閣那一塊了。


    香水已經投入生產,按照當初和蘇晴的謀劃,就差在乾雍城商會組織的宴會上將香水的知名度一炮打響了。


    可千香閣原先瀕臨倒閉,早已被商會除名,不在宴會的邀請之列,想要入宴,唯有厚著臉皮才行,到時免不了被冷嘲熱諷。


    雖然隻要能達成將香水知名度打響的目的,被冷嘲熱諷也無傷大雅,可以承受,但若是有人引領,光明正大的赴宴,何樂而不為?


    陸沉這段日子一直在計較這件事,由誰來帶著自己和蘇晴赴宴。


    而計較出來的人選,自然就是這位書香齋的掌櫃無疑。


    老王家財萬貫,所經營的書香齋,不僅僅牢牢占據著北齊文化產業的霸主地位,買賣甚至做到了列國,在乾雍城的商會必然會有一席之地,由他帶領赴宴,自是再好不過。


    王福聽他突然有此一問,愣了片刻,旋即麵露笑意,道:“承乾雍城各商家推舉,王某忝為商會的副會長,不日將要舉行的商會宴會,王某自然不能缺席。”


    陸沉聞言不由目光一亮,拜托老王這件事還真是明智的選擇,沒想到他還是商會的副會長,有這位副會長引領,赴宴那可真是十拿九穩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兜圈子了,還得求王掌櫃幫件小忙。”


    他開門見山,也不想再做扭捏姿態。


    王福現在巴不得他有求於自己呢,忙道:“老弟盡管說,王某能辦到的,定當盡心竭力。”


    陸沉道:“王掌櫃可還記得,前段日子我曾說過,我幹了點胭脂水粉的買賣?”


    王福當然記得,畢竟當時可是借出去一千兩銀子,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


    陸沉接著道:“不瞞王掌櫃,實情是我入股了一間胭脂鋪子,名為千香閣,而今即將要重新開張,奈何聲名不顯,想要打響名氣,唯有寄托於在商會宴會之上。”


    王福何等聰明之人,笑道:“老弟難不成是想要王某帶你入宴?”


    陸沉苦笑道:“王掌櫃一語中的。千香閣曾經是商會成員,奈何江河日下,瀕臨破產發賣,便被商會除名。所以無奈之下,陸某也隻能厚著臉皮,再請王掌櫃你幫忙了。”


    老王大手一揮,豪氣幹雲,道:“小事一樁,有王某在,屆時商會宴會,老弟隻管隨我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陸沉就知道,這點力所能及的小事,老王是斷然不會拒絕的,但還是感激萬分,拱手道:“那可就先行謝過了。”


    王福“嗯”了一聲,忽而眉頭一皺,詫異道:“請恕老兄冒昧的問一句,陸老弟你說要借商會宴會打響所入股胭脂鋪子的名氣,難道是業已成竹在胸?”


    “倒也不是成竹在胸,勉力一試罷了。”


    香水是千香閣一炮成名的秘密法寶,在那場宴會之前,陸沉並不想透露給任何人,保持神秘性,屆時才會達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王福也不知看沒看出陸沉不想說的過於詳細,也沒在多問。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下人唱喏道:“戶部侍郎劉大人到!”


    給劉雍的請函,是陸沉昨日親自送過去的,隻是當時劉雍不在府,陸沉沒有見到這位侍郎大人的麵,隻留下請函便離開了。


    劉雍會應邀而來,實在意料之中,畢竟這位侍郎大人,現如今對自己可是推崇備至,甚至引為深交,見到請函,必定會欣然赴宴。


    陸沉旋即起身,廳堂裏的其他人聽得戶部侍郎劉大人來了,也連忙紛紛站起身來。


    下一刻,劉雍便大步邁入廳堂,哈哈笑道:“陸沉啊陸沉,真沒想到,你竟搬到劉某的隔壁,和劉某當起鄰居來了。”


    陸沉拱手笑道:“往後免不了要叨擾大人。快請坐。”


    劉雍欣然落座。


    見這位北齊的錢袋子、儒家的六先生竟也來捧場,眾人無不側目,豔羨者有之,無謂者有之,暗藏嫉妒者亦有之。


    落座之後,劉雍便笑嗬嗬的道:“陸沉,看來那日進宮,你在陛下麵前是沒少露臉啊。”


    劉雍是何許人也,昨日回府看到請函後,便猜出陸沉隻怕是在文帝的麵前出了什麽風頭。


    這座前國公的府邸,倘若不是皇帝陛下賞賜,誰敢讓陸沉搬進來?


    如果陸沉不是在宮中做出何驚人之舉,使得陛下龍顏大悅,陛下憑什麽將這座府邸賞賜給他?


    在來時,看到府門上牌匾所刻的“詩仙府邸”四個字,更加深了劉雍的猜想,他豈能認不出,那四個字,正是文帝的筆跡?


    當時劉雍便在內心驚訝,陸沉隻怕是在宮中露了大臉了,否則焉能受文帝如此莫大恩賞。


    “談不上露臉,實是陛下憐憫,顧念我被奪爵之後,恐怕居無定所,便特意賞賜府邸,讓我不再漂泊無定。”


    有關於滅蠻計策的事,陸沉打算絕口不提,若是透露出蛛絲馬跡,難保眾人不會好奇追問。


    到時若依舊諱莫如深,難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


    可如若是和盤托出,傳到文帝的耳朵裏,沒準會被那位皇帝陛下認為自己口風不嚴,有可能誤其滅蠻大計。


    所以是因獻上滅蠻計策,才得文帝如此重賞,他準備爛在肚子裏。


    而這番說辭,也不算欺騙眾人,文帝當初賞賜府邸的時候,就是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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