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那隻白貓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卻見它一躥身就上了胡不歸旁邊的桌子,然後前爪一探,搶過胡不歸嘴上正啃著的一隻水蜜桃,嗷嗷狂啃起來。


    雖說這天妖穀中的動物多不怕人,卻也沒有見過這般囂張的,眾人之中隻有老祖和白如鴻見怪不怪了。


    胡不歸拍拍小虎的腦袋問道:“你小子到哪裏野去了?”小虎口中嗷嗷啃著桃子,含糊不清地叫喚了一聲,又繼續吃起桃子來。


    梅奶奶頗感興趣的望著他們兩個,朝著小虎招了招手道:“小貓兒,過來。”


    原本誰的麵子也不給的小虎,扭頭看了看梅奶奶,竟然慢慢的走了過去,趴在了梅***腿上。


    梅奶奶輕輕撫摸著小虎的頭頸道:“真是個乖孩子。”


    小虎很受用的眯起了眼睛。


    而在一旁站著的白如鴻想:奶奶要是看見梅四那血淋淋的屁股就不會這麽認為了。


    而白如鴻卻不知道但凡小虎想要與誰結交,必先從屁股開始,這古怪習慣卻不知是如何養成的。


    而胡不歸心中所想的卻是三日後的騎鹿大賽。


    方才聽奶奶講了騎鹿大賽的情況,原來這騎鹿大賽在天妖穀每五百年才舉辦一次,正巧今年距上次比賽已經有五百年了。


    這騎鹿大賽所騎的自然就是鹿了,這鹿卻也不是一般的鹿,而是胡不歸他們早晨在山穀裏差點就吃掉的那種麋鹿。


    這種麋鹿卻也不是尋常麋鹿,雖然不是妖類,但由於長年在這天妖穀生存,天長日久竟也沾染了些妖氣,因而體形碩大,動作卻極輕盈,來去如風,速度極快。


    這騎鹿大賽的第一項規則就是參賽者必須在比賽開始前三天之內找到一頭麋鹿,將它馴服。


    然後騎著它參加比賽。


    這捉鹿的時間是不可以提前的,隻有三天馴化時間。


    這第二項規則就是任何人在比賽過程中完全不得使用妖元力,若是用了妖元,則成績無效。


    至於騎鹿大賽的由來,據說是一萬年前,妖族在與人類的戰爭中大敗,天妖一族中一個孩子騎上了一頭麋鹿,誤打誤撞找到了天妖穀這麽一個絕佳的棲身之所,從而躲過了人類的追殺。


    從此每過五百年就會舉行一次騎鹿大賽,獲勝者可以獲得豐厚的獎賞。


    胡不歸一聽還有這麽好玩的事兒,自然是大感興趣,他揪過舒服得快要睡著了的小虎道:“你還記得早晨咱們差點吃掉的那隻麋鹿嗎?”此言一出,許多腦袋都歪著看向他們,胡不歸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不禁尷尬的笑了笑,連忙拖著小虎走了出去。


    來到院內,胡不歸接著說道:“咱們去把那隻大麋鹿抓回來!”小虎一聽此言,立即口水直流,連連點頭。


    胡不歸笑罵道:“饞鬼!不是捉回來吃,而是活捉它,然後把它馴服,好準備參加三天以後的騎鹿大賽,明白了嗎?”小虎嘟嘟囔囔,似乎不甚滿意,卻被胡不歸揪住耳朵拖了出去。


    胡不歸嘿嘿一笑,挾著小虎一溜煙鑽進了叢林。


    片刻之後,大廳上眾人隻聽得從外麵傳來一陣喧鬧,穀內鳥驚獸散,熱鬧非凡。


    眾人步出大廳來到院外,隻見遠處一片煙塵滾滾,卻怎麽也想不出這兩個家夥怎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以至於梅奶奶都開始後悔自己留這胡不歸在穀內多住三天是不是個錯誤。


    就這樣在穀內折騰了一天,傍晚的時候胡不歸和小虎兩個一身塵土的跑了回來,卻是兩手空空,連根麋鹿毛都沒撿到。


    而他們所到之處卻是樹折花摧,一片狼藉。


    兩個家夥都是胡鬧的好手,卻不理會這些。


    一回來就徑直奔上餐桌,旁若無人的狂吃起來。


    眾妖怪都非凡人,卻依然是看得目瞪口呆,沒見過這等凶狠拚命的吃法。


    麵前一碗不知是如何煮出來的淡綠的大米飯才三、四口就被胡不歸扒拉到嘴裏了,隨後舉著碗叫道:“做飯超級好吃的那位大哥,再給來一碗米飯!”小虎也不甘示弱,也嗷嗷亂叫一通。


    廚房裏的梅四聽見這一句,腿肚子頓時就軟了。


    胡不歸這人也不懂什麽是客氣,端了他和小虎的飯碗,自去廚房盛飯去了。


    梅四一見這人又來了,頓時慌了神兒,又無處可躲,竟然一頭紮進了灶台,卻不知道這天妖的腦袋是不是比凡人經燒一些,反正梅四就是把頭鑽到了灶台裏。


    胡不歸跨進廚房後微微一愣,心道:吹火怎麽要鑽到灶膛裏麵去?這梅四大哥做飯果然認真啊!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他自盛了飯奔回餐桌繼續狂吃起來。


    等胡不歸和小虎吃得肚兒溜圓,兩個無比幸福的晃悠出門,卻見院子裏一個黑頭灰臉的人,頭上仍在冒煙,在院子裏拚命的奔跑轉圈。


    胡不歸戳戳小虎的脹鼓鼓的肚皮道:“你看那人,就是玩火玩的。


    我早就叫你小心點了,你上次在梵天穀放火的時候就差點沒燒成他那樣。


    要吸取教訓啊!”小虎氣的嗷嗷直叫,道:屁啊!老子上次也就是被火燎了些毛兒而已,哪像這家夥,你沒看他腦袋都快成焦炭了嘛!胡不歸卻不管它嚎些什麽,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了。


    窗外是滿天星光,星星點點不計其數。


    胡不歸仰躺在**,仰望著一窗摧殘,思緒也隨之飛向了那無盡的夜空。


    小虎則早已翻開白肚皮,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香,一串氣泡一樣的小呼嚕自它鼻息中響起,卻不知道在做什麽美夢。


    胡不歸突然問白如鴻道:“白大哥,這天妖穀雖處在山野深處,四麵是山,但是若修真門派馭劍飛行,從這上方經過,豈不是也很容易便發現了嗎?”白如鴻道:“哪有那麽容易的事兒,整個天妖穀全被天妖密法封閉了,自上向下看來,隻是一座座高山而已,哪裏有什麽山穀、屋舍。


    並且在法罩之中即使是飛鳥也隻能在穀內飛行,卻飛不出法罩的範圍。


    外麵也休想進來,另外天妖穀還有我們一批獸妖好手的保護,卻沒有那麽容易被人闖進來的。”


    胡不歸哦了一聲,不再說話,隻是仰頭遙望星空。


    他突然想起來,師傅曾經說過那玄天步法暗合天上星宿運轉變化,但至於哪一步是對應著哪一個星座卻沒有細說。


    胡不歸對於滿天星星更是不知其名,隻覺得每一顆星星都是那麽的遙不可及,卻又是那麽的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下一顆。


    看得久了,胡不歸不由自主地用玄天步法去對應那天上的星星,第一步似乎是對上了,但第二步就沒了落腳指出,於是又重新來過。


    就這樣錯了一次就重新再來,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那步法在心中與他眼裏的星光一遍一遍的重疊,分開,再重疊,再分開。


    天上繁星不計其數,哪裏這麽容易便對上了。


    不知不覺中,眼皮慢慢的合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妖穀內依舊是一片喧嘩,雞飛狗跳。


    原本小虎隻對吃掉那麋鹿感興趣,但是此刻竟然捉它不到,不禁也是大為惱火,與胡不歸一起呼嘯著四處尋找。


    而天妖村內,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有一名小妖跑進***房中,稟告:他們剛剛撞死一頭水牛,那小子隻是頭上起了個包,並無大礙。


    還有什麽:屈長老草藥圃中種的天麻、人參、靈芝等藥材被這小子摘了一背簍去作誘餌引誘麋鹿去了。


    最離譜的就是:這小子不知用什麽方法說通了看守內穀的獸妖千年幻熊扮演雌麋鹿來勾引雄鹿上鉤。


    可憐那三千多斤重的幻熊將自己又粗又胖的身子努力縮成麋鹿模樣,最倒黴的是還得在樹林裏搔首弄姿,發出一聲聲狼嚎一般的“鹿鳴”。


    如此又折騰了一日,直到日落西山,兩個家夥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天妖村。


    原本眾人見這兩個情緒沮喪,想要出言勸慰,卻不想兩個東西一上了餐桌,什麽得失錯漏統統拋於腦後,眼前這大陀大陀的紅燒肉才是快樂的源泉,兩個家夥吃得是酣暢淋漓,意興闌珊。


    而梅四照例隻躲在廚房裏不肯出來。


    肚子是吃得夠飽的了,麋鹿卻還是沒有。


    而其他參加騎鹿大賽的人早就抓到了自己的麋鹿,已經圈起來進行馴化了。


    看著愁眉不展的胡不歸兩個,梅七猶豫再三終於走到胡不歸的麵前道:“你若真的很想參加就把我的那頭麋鹿牽走吧。”


    胡不歸衝著梅七粲然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道:“謝謝你的好意啦,我若牽走了你的麋鹿,你不就沒法參加了嗎?再說我老胡就不相信我還抓不到一隻破麋鹿。


    我非要親手抓到一隻不可!”梅七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明天早晨可就要比賽了,你就算是抓到了也沒有時間馴化了。”


    胡不歸露出一副老子就不信這個邪的模樣道:“不到最後這事兒卻是難說,沒準最後跑第一的是老胡我呢!梅七兄弟,你等著瞧吧。”


    當晚,胡不歸和小虎並沒有回房睡覺,而是躲進了那天早晨他們遇到過麋鹿的樹林裏,蹲在黑漆漆的灌木叢中,希望那隻體形碩大的麋鹿會再次出現在這裏。


    這應該算是“守株待鹿”了,雖然辦法比較笨,卻也是別無他法。


    夜晚的星空依舊是那麽美麗而神秘,青草的氣息帶著微澀的芬芳盈滿鼻息,有風吹過時,樹葉沙拉拉一陣輕響,顯得山穀之中分外幽靜。


    蹲守良久,卻始終不見那麋鹿的蹤跡。


    胡不歸不由得放鬆下來,仰麵躺在草地上,望著明淨的星辰,心神徹底釋放出來,迎著那黑絲絨一般的夜空向上升去。


    接著胡不歸又開始用玄天步法對應著那無窮無盡的繁星,一步一星,一次一次,直到陷落在無邊的夢中。


    天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晨風夾雜著露水的氣息吹過樹林。


    一個柔軟潮濕的事物舔在胡不歸的臉上,胡不歸厭煩的推開了它,而那根舌頭馬上又伸了過來,胡不歸嘟囔著:“小虎,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嗯?小虎?小虎哪有這麽大的舌頭!胡不歸猛地坐起來,距離他的臉不到兩寸遠的地方是一張大麋鹿的長臉。


    胡不歸一把抱住那麋鹿的脖子叫了起來:“我抓到麋鹿啦!我抓到麋鹿啦!”攤開四腿而睡得正香的小虎被他驚醒了,猛一翻身,睡眼惺忪中可不是看到了一頭碩大的麋鹿!那麋鹿猛然一驚,上次也是這個家夥抱著自己的脖子,還流出了惡心的口水,自己這次就是來報複他的,卻不想這家夥動作極快,又一把抱住了自己。


    連忙狂甩頭頸,想要將這家夥摔出去。


    誰知道這次這個家夥的手臂就像是一個鐵箍,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頭頸,絲毫也不鬆動。


    胡不歸興奮的大戶小腳,他一翻身躍上了麋鹿的脊背,那麋鹿狂躁的拚命亂跳亂踢,而胡不歸則緊緊地貼在它的背上,任它如何跳躍翻騰都無法擺脫胡不歸。


    但這麋鹿顯然也是個倔強性格,發瘋似的躁動起來。


    一雙眼睛變得通紅。


    就在這時,小虎猛然躍起,落在麋鹿的頭上,張口輕輕咬住了麋鹿的耳朵,一聲極輕卻極低沉的吼叫直接傳進了麋鹿的耳朵裏,這種吼叫從來沒有聽小虎喊過。


    麋鹿突然全身一陣顫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眼睛裏的紅色消失了,卻增添了一層濃濃的畏懼。


    最後,小虎用爪子輕輕拍了拍麋鹿的腦門,那麋鹿終於徹底安靜下來,小虎嗷嗷的笑了。


    胡不歸大是驚訝,卻不想小虎還有這馴獸的本領。


    而此時一輪紅日正從兩峰之間生了起來,萬道金光鋪天蓋地。


    比賽即將開始了,十餘個年輕天妖並排騎在一隻隻體形碩大的麋鹿上,等待著。


    梅奶奶與千妖老祖、白如鴻等站在一旁觀看,屈長老站在眾人之前,迎著朝陽,口中一串玄奧而古老的咒語飄揚出來。


    隨後她雙掌向前伸出,自掌心飛出六串事物,卻是一個個圓形薄片,那薄片隻有茶杯口大小,一個個間隔七尺,在空中懸空排成了六行,形成了一條懸空的道路。


    薄片不斷的從屈長老的掌心射出,似乎無窮無盡一般,那條道路蜿蜒出去,在穀內繞了一圈最後盤旋著通向天妖存最高的一棵巨樹樹巔方止。


    最後一名小女妖手持一條紅色紗巾,迎風而立,待手上紗巾一鬆,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正在此刻,眾人聽見一個人高喊著:“且慢!”隻見胡不歸騎著一頭四蹄修長、胸壯腰細的麋鹿從樹林中跑了來。


    胡不歸驅使著那麋鹿列入參賽眾人一列,卻聽屈婆婆道:“那隻小貓下來,參賽隻準許一人出場!”小虎嗷嗷叫了兩聲,跳下鹿背,站到了梅奶奶身邊。


    胡不歸得意洋洋的騎在麋鹿背上,對著目瞪口呆的梅七道:“怎麽樣?老胡我說一定能抓到麋鹿吧,你看它多聽話!”說著伸手揪了揪那麋鹿的耳朵,對麋鹿說道:“你好好跑,跑個第一,老子請你喝酒!”那麋鹿身子一陣哆嗦,卻搞不清酒是個什麽玩意兒。


    胡不歸一扭頭,看見最靠邊的一頭麋鹿上坐著的梅四,不由得喊道:“廚師大哥,怎麽才兩天沒見,你的臉就變黑了啊?”梅四一陣搖晃,險些落下鹿背,直接結束這五百年一次的比賽。


    一朵浮雲隨風飄了過來,遮住了陽光。


    就在此時,那天妖少女突然鬆開了手,一條鮮紅的紗巾隨風飄起。


    頓時蹄聲大作,十餘騎人鹿紛紛向前衝去,一隻隻麋鹿騰身而起,躍上那圓片兒組成的道路,四蹄靈巧的踩踏在圓片之上,向前奔去。


    胡不歸此前連馬都沒有騎過,坐在這光溜溜的麋鹿背上不掉下去已經是個奇跡了,至於如何駕馭麋鹿更是一竅不通,他隻是俯身在麋鹿背上,不住地對麋鹿說:“跑慢了就殺你吃肉,跑快了就請你喝酒!”如此恐嚇,卻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那麋鹿倒也爭氣,奮力奔跑,第四個衝上了圓片組成的浮橋,然後邁開四蹄,在小如茶杯的圓片上縱跳前行,四蹄精準無比,若有一腳踩空,他們就會跌落下來,從而失去比賽資格。


    那麋鹿越跑越快,轉眼就追上了前麵的一人,正要從那人身側超過,卻被那人一牽座下鹿頭擋住了前路。


    胡不歸所乘麋鹿毫不減速,筆直朝那人衝去,眼見這就要撞在一起,卻突然騰身而起,越過那人頭頂,落在了他的前麵。


    胡不歸歡叫一聲,大呼過癮,一人一鹿又向前衝去。


    前麵一個卻是梅四。


    別看這天妖靦腆之極,騎術卻是與他的廚藝一般毫不含糊。


    胡不歸一邊奮起直追,一邊喊道:“廚師大哥,我們來啦!”梅四頓時身上一陣發軟,險些控製不住座下麋鹿,這樣胡不歸很輕鬆的就超了過去。


    跑在最前麵的是梅七,一身白衣在風中呼啦啦作響,速度快的向風。


    他身下那隻麋鹿往往縱跳之間就是三丈開外,讓胡不歸墜在後麵卻難以超越。


    胡不歸輕輕拍拍座下麋鹿的脖頸道:“看看,前麵那家夥跑得可比你快,是男鹿就別服這口氣!”那麋鹿似乎聽懂了一般,鼻孔裏噴出兩股粗氣,猛然加快了腳步,向前躥去。


    眼見著越追越緊,終於兩騎並肩而行,卻是誰也甩不掉誰。


    胡不歸興奮得喊道:“這就對了!這才是爺們!衝啊!”那麋鹿受他情緒影響,一陣興奮,撒開四蹄,飛也似的奔了出去,竟然將梅七甩在了身後,胡不歸一人一鹿越跑越快,穩穩占據了第一的位置。


    前麵不遠就是盤旋著通向巨樹頂端的終點,胡不歸狂叫著與那麋鹿一起奔了上去。


    突然,一頭毛色略淺的麋鹿從頭越過,超過了胡不歸他們。


    胡不歸大急,狂催那麋鹿追上去。


    座下麋鹿似乎也來了脾氣,猛然也是越起,要自前麵那人頭頂越過,卻不曾想,那人身子前傾,他座下麋鹿經然後蹄飛揚,踹了過來。


    胡不歸的那頭麋鹿猛然用鹿角擋隔,前麵那麋鹿的後蹄卻靈巧的在胡不歸所乘麋鹿鹿角上一點,身子又加快幾分向終點衝去。


    在最後一個拐彎處,胡不歸所乘麋鹿猛然躍起,斜斜飛出五丈多遠,直插終點。


    卻終究晚了半步,被那人搶先踏上了終點。


    樹下一片歡聲雷動,那人與胡不歸先後從巨樹上縱馳而下。


    胡不歸這才看清,勝過自己的竟然是個女人!這女子麵上蒙著一層黑紗,看不清麵目,身材卻是極為婀娜,一雙眼睛望向胡不歸,那眼睛深邃如潭,不由得令胡不歸心裏一顫。


    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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