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孫續拿著竹簡走後,公孫瓚對眾人笑道:“郭瀟小兒太過天真,他以為憑借著一封挑拔離間的書信,就可以讓我放他北上去攻取幽州,真是白日做夢。”


    單經:“將軍,上次在洚水首戰,咱們因為不知道並州軍的虛實,所以才吃了個大虧。這次咱們就死守城池,定要讓並州軍在城下碰得頭破血流。”


    關靖:“將軍,我軍以騎兵為主,若是死守城池,那就等於揚短避長,得不嚐失了。”


    公孫瓚卻擺手道:“關長史,你大可不必擔心,我軍先據城死守,待到並州軍久攻不下,師老兵疲之時,我再引兵出城襲營,定能一戰破敵,生擒郭瀟逆賊。”


    主薄範方建議道:“將軍若想出城襲營,最好挑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之火攻之,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公孫瓚笑道:“理當如此。”


    公孫瓚笑得正歡時,他的從弟公孫越手指著城外大聲地叫道:“兄長,你快看,並州軍的士卒好像要在城外挖掘壕溝。”


    公孫瓚聞聲向城外看去,果然看到城外有許多並州軍的輔兵正在開挖壕溝。


    公孫瓚急道:“單經,你帶領五百騎兵殺出城去,驅趕城外那些挖掘壕溝的敵軍,不得有誤。”


    單經:“諾。”


    …


    盡管公孫瓚時常派兵出城來騷擾並州軍挖掘壕溝,可因為並州軍早有防備,他們無法突破並州軍騎兵的阻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城外的壕溝四處延申。


    眼看並州軍的輔兵還要接著開挖第二道壕溝,公孫瓚終於急了,如果真要被並州軍堵死在城裏,那他可就麻煩大了,他可不認為幽州牧劉虞會派兵來救援他。


    公孫瓚越想心裏越是著急,他暗下決心,等到風起之時,他定要帶兵出城去偷襲並州軍的大營。


    …


    高陽縣城,田楷和劉備兩人並肩站在東城牆上,向城外黑山軍大營那邊眺望。


    公孫瓚命他們二人領兵駐守在高陽縣城,就是為了牽製住一部分並州軍的兵力。


    上次在洚水南岸被徐榮、曹性擊敗之後,田楷和劉備折損了大半人馬,二人跟隨公孫瓚逃到河間郡後,公孫瓚隻為他們補充了三千士卒,而且都是一些青壯民夫,如果用他們去同並州軍交戰,就等於是讓他們去死。


    劉備手扶城垛,向城外張望了片刻,才收回目光,衝一旁的田楷建議道:“兄長,我觀城外的士卒大都是沒有鎧甲的黑山軍,並非是並州軍的主力。不如咱們今夜領兵出城,偷襲黑山軍的營”


    田楷:“兄長,黑山軍人多勢眾,咱們要想領兵出城去劫營,就得等到一個風起的夜晚,好借助風勢,火燒黑山軍。”


    張飛在一旁急道:“大哥,區區幾千黑山軍,何足道哉,小弟請求帶領五百士卒出城去討敵罵戰。”


    劉備點頭道:“可以。”


    接著劉備又向關羽吩咐道:“雲長,你帶領五百士卒與翼德同去,以防不測。”


    關羽抱拳道:“小弟尊命。”


    說完,他與張飛一同走下城頭,二人各自點齊五百士卒,出城去討敵罵戰。


    高陽城外,於毒的中軍大帳內,幾員武將正在接受於毒分派任務。這次雖然未能守住兗州,於毒卻招募了幾員青州黃巾軍的將領,如今他手下兵馬雖然少了,能打的武將卻增多了不少。


    於毒正向眾將分派任務時,一名親衛跑進來向於毒稟報道:“將軍,有敵將在我軍的營寨前討敵罵戰。”


    於毒:“你可知敵將是何人?”


    那名親衛答道:“敵將自報姓名,說他叫張飛。”


    於毒聽到張飛這兩個字,便對那名報信的親衛吩咐道:“傳我的命令,讓他隻管叫去,不必理他。”


    於毒的部將李大目一聽這話就急了,他上前一步道:“且慢。”


    於毒:“李將軍,你想要做什麽?”


    李大目:“將軍,那張飛不過就是一個無名的鼠輩,咱們為何要閉而不戰?末將請求帶領本部人馬出營,斬下張飛的人頭獻給將軍。”


    於毒:“李將軍,我聽郭使君說過,這個張飛武藝高強,他同劉備手下的另外一員大將關羽都是萬人敵,你可千萬不要輕敵大意。”


    才投奔黑山軍不久的青州黃巾軍將領徐和上前衝於毒抱拳道:“末將蒙將軍收留,一直無緣報達將軍的大恩,我願率部隨同李將軍一起出戰,挫挫敵軍的銳氣。”


    於毒點頭道:“好吧,本將軍就命你二人各領本部人馬前去迎敵。”


    “諾。”


    李大目和徐和接令在手,出帳後點起三千人馬,直奔轅門而去。


    在黑山軍的營寨外麵,張飛躍馬橫矛,正在衝著寨牆上的黑山軍破口大罵,“無膽的鼠輩,既然敢領兵來犯,卻為何又要躲在寨子裏麵做縮頭烏龜,不敢出來與我交戰。”


    張飛正罵得起勁,就見黑山軍的營寨的轅門一開,三千黑山軍士卒魚貫而出,在寨門前擺開一字長蛇陣。


    張飛一見大喜,他手舉長矛,矛尖衝對麵的將旗下麵一指,“誰敢上來送死?”


    李大目見張飛口出不遜,氣得拍馬便要上前來與張飛交戰。


    徐和麾下的一員小將司馬直策馬上前請令道:“李將軍,殺雞焉用牛刀,就將此人讓給末將,待我上去一刀砍下他的頭顱。”


    李大目點頭同意,又囑咐了司馬直一句,“司馬將軍,你要小心一點,切莫輕敵大意才是。”


    “諾。”


    司馬直答應一聲,拍馬挺刀直奔張飛衝過來。


    張飛在馬上抬起丈八長矛,向前一指,“來將通名受死。”


    司馬直:“我乃是兗州司馬直,張飛匹夫,你就受死吧。”


    說話間,司馬直手舉大刀,摟頭蓋頂地劈向張飛的腦袋。


    張飛大吼一聲,“無名的鼠輩,也敢在你張飛爺爺麵前逞強,去死吧!”


    話畢,他手裏的丈八長矛的矛頭後發先至,奔著司馬直的胸口猛刺過來。


    司馬直在馬上一愣神,心道:“這家夥是不想活了嗎?我這一刀砍過去,他怎麽既不擋,也不躲閃呢?”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丈八蛇矛的矛尖已經刺到了他的胸口,司馬直再想要閃身躲避,卻已經遲了。


    就聽見噗嗤一聲,矛尖刺穿了司馬直的胸甲,直接透體而過。


    司馬直慘叫一聲,被張飛直接挑於馬下。


    …


    城頭之上,


    田楷看到張飛一招便殺死敵方的一員大將,忍不住撫掌讚道:“張將軍真是好武藝。”


    劉備也是無比的興奮,他衝身旁的侍衛吩咐道:“傳令下去,擂鼓助威。”


    隨著劉備一聲令下,城頭響起一整敲鼓聲。


    張飛得意地舉起長矛,衝李大目這邊喊道:“還有誰敢前來送死?”


    李大目見張飛如此的威猛,頓時心生怯意。他在馬上衝徐和瞟了一眼,示意徐和出去與張飛交戰。


    徐和心裏暗罵,“李大目你個混蛋,自己怕死,卻想讓我來墊背。”


    罵歸罵,徐和最終還是咬著拍馬上前與張飛交手。


    二人戰不過數合,徐和就被張飛一矛紮在左臂上,徐和嚇得拔馬就跑,張飛拍馬在後麵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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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目舉刀向前一指,大聲喊道:“跟我殺。”


    李大目帶領三千黑山軍一擁而上,想要借著人馬眾多,群毆張飛。


    關羽在後麵看見了,立刻舉起手裏的青龍刀,帶領一千士卒衝上來,與黑山軍撕殺在一起。


    關羽縱馬疾衝,直奔人群中的李大目奔去,李大目正在人群中指揮黑山軍士卒圍攻張飛,卻冷不防看到一匹戰馬奔著自己直衝過來。


    還沒等他看清楚來人是誰,一道冷森森的寒意就襲向他的脖頸。


    李大目暗叫不好,急忙在馬上低頭閃躲,卻依然是避之不及,就見血光飛濺中,他的人頭直接飛向了半空。


    李大目被關羽一刀砍掉腦袋,他的部曲立刻嚇得潰不成軍,被關羽和張飛帶領部曲尾隨追殺,死屍躺滿了一地。幸虧於毒親自領兵殺出來接應他們,這才將關羽和張飛他們逼退。


    黑山軍首戰就吃了個大敗仗,不但死了李大目和司馬直兩員武將,士卒也折損千餘人馬。


    …


    郭瀟接到消息後,心裏暗自歎息,這支黑山軍還真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又可惜。


    郭瀟對沮授道:“黑山軍勇猛有餘,智謀不足,讓他們同田楷、劉備對陣,我始終放心不下。我欲派兵去幫助他們,又恐於毒將軍多心,所以想請先生前去助於毒將軍一臂之力,不知先生是否願意?”


    沮授:“屬下願往。”


    郭瀟又道:“我讓張頜將軍帶領五百士卒跟隨先生同去,負責保護您的安全。”


    沮授忙擺手道:“使君,切莫如此,屬下此去,當以圍困高陽縣城為主。田楷和劉備那邊的兵馬不多,縱使他們有幾名武藝高強的大將,可對於千軍萬馬的戰陣撕殺,個人的勇猛終歸是不足掛齒。屬下此去,自信可以將高陽城裏的守軍困死在城裏。”


    郭瀟:“先生既然如此說,那我就不免強了,還請先生多加保重。”


    郭瀟親自將沮授送出營寨,臨行前,沮授對郭瀟叮囑道:“使君,公孫瓚性格剛直,他是絕對不會一味地死守城池,我料定他早晚會出城來偷襲我軍的營寨,還請使君多做防備,不要被其所乘。”


    郭瀟點頭道:“先生的話,我記下了,我會多加小心的。”


    “那屬下便告辭了。”


    沮授向郭瀟拱手一禮,帶領幾十名親衛直奔高陽縣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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