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刺客連鍋端,這得是多麽牛逼的巧合啊!


    不但時機巧妙,而且力道冠絕三軍,跑起來虎虎生風,衝撞時如狂飆的野豬,但它絕不是野豬,野豬沒那麽大塊兒!


    懷著崇敬的心情,我側目望去,驀然睜大了雙眼,渾身抖的跟過電似的,止也止不住,停也停不下,不熟悉我的人,還以為我癲癇了呢。


    就見十米外,創造了驚豔巧合一擊的發起人,不,它不是人,而是一頭黑毛如發,瀟灑飄逸的熊!


    它正是這片森林的主人,我的哥們兒,森林之王!


    此刻,它威風凜凜,霸氣四溢,一副俾睨天下的王者氣概。


    這與它平日裏恍若小熊一般與我嬉鬧打鬥,爬樹偷蜂蜜,下河撈鮮魚的玩伴形象,判若兩熊。


    有點......陌生啊。


    我正感慨著,森林之王人立而起,霸氣的走到我跟前,突然四腳著地,伸出舌頭,親昵的舔了我一下,弄得我一臉口水。


    再看它,已不複剛才的王者形象,活脫脫就是一貪玩好動的黑熊。


    我鬆了口氣,這才是我認識的森林之王嘛。


    “嘿,見到你真高興”與森林之王狠狠擁抱之後,我好奇問道:“不過,你怎麽來了?是順便路過?還是特意趕過來助拳?對了,我記得巴卡爾在方圓百米內設置了結界,你是怎麽進來的?”


    森林之王人立而起,搖搖晃晃的比劃著手語,向我闡述事情的發生過程。


    原來,它本來在森林中巡邏散步,陡然間又察覺到熟悉的強大能量波動,聰慧的它,瞬間聯想到了我,於是撒開腳丫子朝這兒狂奔。


    眼見著距離我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卻被一麵透明屏障給隔在了外麵,它是各種硬衝硬撞,費了好一番心思之後,總算撞開了一個缺口,急吼吼衝進來。


    之所以這麽急,是因為它察覺到,透明屏障內,有十幾股不懷好意的氣息,而且這些氣息的波動不同以往,每一道都極為強悍,甚至於國家力量不相上下,它唯恐我這個摯友出意外,便火急火燎的衝殺過來,恰好碰見那六個一躍而出的刺客。


    要麽怎麽說無巧不成書呢,但凡他們晚幾秒,又或者早幾秒動手,都能完美避開森林之王的撞擊,可好死不死的,他們非得掐點蹦,而且是一起蹦,這就賴不著任何人了。


    隻能用一句話形容:同伴嘛,最要緊的是整整齊齊。


    餘下的幾個刺客,在森林之王一口氣兒撞飛六個同伴之後,徹底崩潰了。


    他們的實力是強,可再強也有限度,頂天國家力量級別,但對上精靈之森外圍森林的主人,區區幾個國家力量還真不夠看的。


    這並不是說森林之王的個熊戰力有多強,對上國家力量,它頂天能一打五,這還得依靠它皮糙肉厚的天賦,以及精靈之森給予它的加成——畢竟它正處青年,還不是實力最巔峰的時期。


    可它背後的勢力,卻深厚得令人膽寒,這麽說吧,精靈之森外圍的所有動物,植物,昆蟲,乃至於樹人,都歸它掌管,與敵對陣,一旦察覺力有不逮,仰天嚎一嗓子,森林裏能動的活物,都會在第一時間朝它這裏湧來。


    十幾丈長的巨蟒,兩丈多長的猛虎,一丈多長的凶狼,與凶狼個頭不相上下的野豬,展開雙翅,三四米寬的鷹隼,一兩米長,斑斕劇毒的蜈蚣,同樣一兩米長,毒針駭人的蠍子,以及數之不盡的凶猛小獸,毒蟲......這樣一支大軍,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緊,四肢發軟。


    可想而知,森林之王背後的實力是有多恐怖。


    更可想而知,這幾個刺客的內心是有多絕望。


    逃,肯定逃不出去了,要是真能逃出去,何苦再折返回來呢?


    打,肯定是打不過了,光是那頭噴火的龍,就差點要了他們小命,更何況還有森林之王做外援,無論質量還是數量,他們都不占優勢。


    投降大概也行不通,之前被射傷的女人還一副冷冰冰的麵孔,惡狠狠盯著他們呢,那眼神是在告訴他們,就算投降,也不會有好下場。


    拚死一搏?嗬嗬,這就是個玩笑。


    倘若沒有困住他們的結界,拚死一搏倒也算是個求生之道,可結界就在百米外,就算搏出一條血路,怕是也沒機會逃出生天,更何況這條血路上的血,很可能來自於他們自己身上。


    降也不是,逃也不是,左右為難的刺客,眼中流露出一抹狠意。


    下一秒。


    噗噗噗,接連幾聲悶響。


    在我驚駭的目光中,他們橫七豎八躺了一地,蹬蹬腿,氣絕身亡。


    狠人呐!


    我嘖嘖歎道:“連試都不試一下投降,就直接往心口窩裏捅刀子,換成是我的話,多少也得拚一把,能活下來才是王道。”


    “要是非得死呢?”莎蘭幽幽問道。


    “裝死總會吧!”我撇撇嘴:“大不了被埋土裏,等人走遠了,再從坑裏爬出來。”


    莎蘭不屑的哼了一聲,就連虛弱的艾麗絲也露出鄙夷的目光。


    一場凶險至極的刺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生者三個半......那半個是穿在樹杈上,眼見著就要咽氣,卻總也死不了的家夥。


    三個半刺客,被掛在樹枝上的那個,以及奄奄一息那半個,被莎蘭押走了,我則把兩個腦袋撞樹昏迷不醒的刺客用藤蔓捆了個結實,繼續在原地和巴卡爾議事。


    我用嚴肅的語氣,說出了這次找巴卡爾出來的意圖:“黑色噩夢這東西我見過,而且服用過。”


    巴卡爾認真的打量我片刻,用不敢置信的口吻質問道:“你當真服用過黑色噩夢?”


    “是的”我點點頭:“不過不是口腹,也不是注射,而是把它貼在左手皮膚上,自動就被吸收了。”


    說著,我摘掉護手,拆下繃帶,把左手展示給巴卡爾看。


    巴卡爾以前倒是見識過我左臂上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卻並未認真感受過它蘊含的能量。


    然而這一次,他緊閉雙目,屏住呼吸,將體內的金色能量,一點一點渡到我手臂上,那模樣,像極了武俠裏的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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