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春嘿嘿一笑,抬頭看了看星辰,拍著他的肩膀道:“那我就放心了,此時尚且不晚,我這就出發。”


    周懿拂手搖頭道:“哎,兄長不必那麽著急,明日再去也不遲。”


    “好吧,你的意思我懂了,”司馬春囅然一笑,“要是我趕得太急,夢言不能及時得到那些眼線的消息,我這一趟也是白跑了。”


    “還是你最懂我。”


    當下,他麵色深沉,沒有一點放鬆的樣子,細想,定時為夢言的處境而哀思。


    “太極山的事,等我回來就有了端倪,不過眼下,你打算怎麽對付喜鵲?”他略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了一句,“還有她背後那個布局的人?”


    周懿長吐一口氣,舉眉道:“請君入甕!”


    “她這麽精明,你怎麽請?”


    “餌在甕中,所有鋪陳都已完畢,她必然會來!”


    “可你……”司馬春突然笑了起來,“這一整天沒怎麽見你,我還以為你是在為義母的病情犯愁,看來,你這一天可沒閑著啊。”


    “她對母親下手,我焉能坐以待斃!兄長拭目以待,等你回來,喜鵲已是我手中之物!”周懿咬著壓根兒,眼神中流露出寒冷的殺氣。


    談話間,青石大道的盡頭,三五個人跳著燈籠,匆忙向他們走了過來。周懿意定是宏淵,遂請司馬春一起過去問話。


    宏淵抬手見禮,讓身後的幾個大漢退到一旁候命。


    “稟公子,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徹查了一遍,除了喜鵲之外,一個月以前,凡是借故下山去過藥鋪的,一共有十五人。不過與喜鵲有過來往的隻有七人,我已經安排讓人密切盯守,其餘人等也都沒有放鬆盤查的警惕,從現在看,他們並無異樣。”


    周懿微微點頭,“派去鍾鈺那裏的丫鬟回來怎麽說?”


    宏淵道:“果如你所料,這喜鵲並非善於釀酒之人,一個月前她曾去過山下的酒肆。經那裏的夥計確認,她和虞姑娘前後腳到,不過,虞姑娘隻討了些酒曲遍走了,可喜鵲卻不一樣了,她把釀酒的工藝整個問了一遍,顯然她並不是行內人。我按照您交代的,也沒有問得太明顯,自己也當做一個學童前去討教的,銀子沒少使,他也沒藏著什麽,臨了給我說,喜鵲還特地向他交代過,如果有人來問,可將她來討酒曲的事告知,其餘的一概不讓多說。”說著,兀自歎了一句,“我看他的模樣,也是得了喜鵲的好處,不過那人貪財,我們的銀子也花的值了!”


    “別貧了,他不貪財,你怎麽能套出這些話來!直說,鍾鈺那裏還有什麽動靜?”


    “回來的人說,喜鵲今日並無反常,隻是嚴姑娘和您賭著氣回去的時候,她曾進屋去勸過,中間說了些什麽不清楚,反正之後嚴姑娘就好的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周懿聽了,凝眉苦思,片刻之後開口又問:“在之後呢?天黑的時候鍾鈺到夫人那裏去過,喜鵲為什麽沒有跟著?”


    宏淵一聽,也一臉懵懂的神態,齜牙啃著手指頭,想了一陣方說:“嚴姑娘出門時她是跟著的,還有其他幾個丫鬟,我跟到夫人園子外,眼看她們進了門,想著您在那裏準出不來差錯,所以就沒再注意了。難道,她不在隨行的人當中?”


    周懿哀歎一聲,揉搓著拳頭,當即喝令宏淵:“明日立即去問今日隨行的丫鬟,務必要弄清楚喜鵲何時離開的,之後又去了哪裏!切記,一定不要讓她察覺!”緣分


    “是!”


    “今天辛苦你了,除了倒班的兄弟們,其他人可以休息了。記住,明天天一亮,所有人都要打起精神,凡是查清有嫌疑的這些人,不要讓任何一個鴿子從他們手上飛出去,更不能飛出白鶴山!”


    宏淵抱拳躬身道:“公子請放心,明天晚上弟兄們請您和司馬公子吃鴿子肉!”


    說吧,帶領隨從消失在夜幕當中。


    司馬春聽得激動不已,看著宏淵離開的方向歎道:“沒看出來啊,你調教的小書童,辦起事來還真不含糊。”


    “亂世當中,處處都是戰場,你不打起神兒來,就會有人過來取了你的首級……”說到此,他眼中冒出一道火光,思緒被瞬間拉回到三十多年前的背景戰場!


    對他這句話,司馬春甚是咋舌,不知該如何往下接,遲疑片刻方說:“往大了說,這也不過是一場家庭風波,你怎麽又扯到當今的世道上來了?”


    周懿一怔,無奈地一笑,“有些事,恕我還不能如實相告,要不是那位久別沙場的英雄,我也決計沒有此時的感慨。”


    “英雄?哪位英雄!”


    “哦……是我失言了,你不是要見母親嗎,給我一起去吧。”


    司馬春被他勾起的好奇心隨即跌到冰點,不過以說要去看望他義母張氏,那倒是讓他稍有寬慰。當下,兄弟二人踏風而往,直奔後院一個不起眼的去處。


    穿過一個涵洞,到了另一個極為僻靜的院落,又走了幾道回廊,方來到一個幽靜的住所。那裏燈火闌珊,杳無人跡,一看就是白鶴山中極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義母就在這裏嗎?”


    “讓母親來此居住,也是無奈之舉。十年的流亡生涯讓我處處疑心,萬一我預料的這些都是假象,萬一喜鵲隻是別人拋出來的一個幌子,那母親的安危還真是讓人懸心。”


    “所以你就選了這麽僻靜的地方來規避潛在的風險,哎,也真是難為你了。”


    “我原本也不知道白鶴山還有這個地方,是太師父告訴我的,當年太師公歸隱白鶴山的時候,就住在這裏。”


    著說著,忽見房門徐徐打開,周玳從房中出來,對他二人道:“這麽晚了,你們怎麽來了?”


    二人抬手見禮,周懿道:“回父親,兄長要過來看望母親,我就引他來了,母親現在可好些了。”


    周玳道:“你母親已無大礙,快進去吧。我還有事要去你太師父那裏,今夜你就留在這裏照看你母親吧。”


    周懿和司馬春二人躬身相送,隨後進門來看張氏。


    (下班回來碼一張,真困了,明早繼續,親們,給筆者投票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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