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攬月居,慕容翔才覺得周圍暖和了好多。


    “你這攬月居真是古怪陰森森的。”慕容翔皺著眉頭說道。


    “攬月居朝北,少日光,自然會覺得陰冷。”慕容殤說道。


    “哎,你說這攬月居也是挺漂亮的,怎麽不造的朝南啊?”慕容翔好奇地問道。


    “裏麵一些奇怪異草見不得光照。”慕容殤轉開話題,說道,“四皇兄找我所謂何事呢?”


    “哦,你知道會盟司的李懷元吧。”


    “嗯,他怎麽了?”慕容殤疑惑地看著慕容翔。


    李懷元是會盟司的司長,專管此次三國會盟的具體事宜,是太子的人。


    “哦,上午上報,李懷元突然重病不起了。父皇就任命我暫代會盟司司長。”慕容翔得意地說道。


    李懷元重病?慕容殤一臉疑狐地看著慕容翔。哪有那麽巧合,兩國使者剛來,主管者就重病。而且竟然是慕容翔接任司長之位。


    看來,太子和這兩兄弟之間的鬥爭愈加激烈了啊。


    “那四皇兄找我是?”慕容殤問道。


    “既然我現在為會盟司司長,自然要好好款待兩國來使。後日將會舉辦桃花宴,五皇弟一定要來啊。”


    “我也要去?”


    “是啊,還不是那個昭和公主,點名想見你。”慕容翔有點不爽地說道。


    “昭和公主……”慕容殤眉頭微皺。


    四王爺慕容翔隻聊了一會,就起身告辭離開了。雖然他才剛剛當了會盟司司長,卻是春風得意,滿麵紅光。


    “多年未見,慕容翔倒仍是如此喜形於色。”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


    “姐姐,你來了。”慕容殤笑道。


    “嗯。”楚月應道,“慕容翔如此行事,沒有惹出亂子?”


    “他一貫如此。若不是慕容飛護著他,早就不知道被太子的人參了多少本了。”慕容殤說道。


    楚月此時正飄在剛才慕容翔坐的位置。恐怕四王爺怎麽也不會想到,剛才跟慕容殤的對話,會有人一直在旁邊看著。


    “姐姐今日的修煉這麽早就結束了?”慕容殤問道。


    “嗯。”


    “修煉如何?”慕容殤問道。


    “那道瓶頸,始終無法衝破。”楚月搖搖頭。


    自從三年前突破聚魂後期之後,楚月用了各種辦法,卻都不能進階至化形期。當年在鬼界的時候,聚魂期到化形期之間,根本就沒有瓶頸一說。如今卻被卡在這個階段這麽久,楚月隻有一種無力感。


    “難道是攬月居的玄陰陣有問題嗎?”慕容殤擔心地問道。


    “跟陣法無關。”楚月肯定地說道。


    攬月居如今的玄陰陣是冷宮裏的聚陰陣效果的數十倍。因此攬月居內陰氣十分充足。楚月隱隱感覺自己會被卡在此階的緣故。


    六界之中,人界屬陽,鬼界屬陰。要在陽界修煉至陰的功法,難於上青天。


    一想到破開鬼界大門,楚月又是一陣頭疼。


    “後天,你要去參加桃花宴?”楚月換了話題,問道。


    “嗯,據說昭和公主想見我。”慕容殤應道。


    “昭和公主?”楚月略一沉思,說道,“三國會盟,一般皇帝都會帶繼任者參加。而魏王卻帶著昭和公主前來參加,有點奇怪。”


    “那姐姐也一起去參加桃花宴看看吧。”慕容殤笑道。


    楚月沒有回答。


    “南山的桃花如今已經盛開了,漫山的桃花林很是好看。”慕容殤再接再厲地說道,“一起去看看吧。”


    “……”


    “反正最近修煉也遇到瓶頸,也許出去逛逛,能夠有什麽感悟。”慕容殤接著說話。


    慕容殤一連串的理由,終於說動了楚月。


    “嗯。”楚月輕輕頷首。


    “王爺。”屋外傳來男子的焦急聲音。


    “進來。”慕容殤喊道。


    男子聞言,匆忙進到會客廳。這男子正是在茶館和靖王子爭鋒相對的白衣書生白起。


    白起向四處張望,見會客廳內隻有福王一人,放心地說了起來。


    “王爺,剛才我在茶館偶遇靖皇子一行。”白起把茶館發生的事情講述的一遍。


    慕容殤沉思一番,說道:“看來,這楚靖果然如傳聞般性格乖戾嬌縱。”


    “王爺,看這靖皇子的說話,似乎對燕國帶著敵視。此次三國會盟,是否會生出幾許變故?”白起說道。


    “三國會盟都快七十年了。若有變故,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慕容殤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是——不過,那昭和公主的態度倒是對燕國比較親和。”白起說道。


    “三國中,魏國國力最弱,自然對誰都親和。”慕容殤說道。


    即便昭和公主隻是女流之輩,但畢竟是皇室中人,對事態度又怎會簡單?


    “靖皇子離了茶館後,便回了驛館。但是,靖皇子身邊的仆從卻與二皇子身邊的謀士丁封見麵了。”白起接著說道。


    “慕容飛?自從三皇兄離開京城,去了封地。這兩兄弟倒是和太子之間就開始勢同水火。”慕容殤說道。


    “此處三國會盟,這三人間恐怕少不了幾多事端。”


    “靜觀其變。”


    兩日後,南山


    南山位於洛京的近郊,離了東城門不過幾公裏的距離。南山上栽滿了桃花。每年春天,都能看到一大片粉色花海。


    南山的山腰處,有一錦繡山莊,占地百頃,是皇室近郊別院。四王爺慕容翔要宴請外賓,自然早早地派人把錦繡山莊清理部署一番。


    桃花宴除了昭和公主,靖皇子參加外,還邀請了燕國洛京世家子弟、名門閨秀。四王爺慕容翔隻恨不把它辦得盛大無比,以彰顯自己的盛情款待。


    既以王爺名義開的宴會,世家子弟大多也不推辭。更有甚者,把此次桃花宴看成是一次展現自己文采風流的機會。當然,若能遇到心儀女子,更是人生妙事。


    至於世家女子如何想法,隻看今日一個個盛裝出席,就知她們對桃花宴的態度了。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南山山腳口。那馬車樸實無華,但是馬車卻是用極品的黃花梨打造而成。馬車前的兩匹黑馬,更是洛京少有的良駒。


    桃花宴的仆從都是有眼色的,一看就知道這是哪位富貴人家小姐的馬車,連忙上去迎接。


    馬車的門簾輕輕卷起,朱色衣服男子跳下了馬車。


    “福——福王!”仆從連忙下跪請安。怎麽也想不到,平日裏喜歡縱馬的福王,今天竟然乘了馬車前來。


    “免禮。”慕容殤說道。


    “王爺,傘。”劉錦公公從後麵匆匆趕回來。


    慕容殤從劉錦手裏接過墨色油紙傘,輕輕打開,擋在了頭上。


    仆從更覺得奇怪,今日的陽光也不猛烈啊,為何福王要自己撐把黑色油紙傘呢?悄悄抬眼看去,那福王身體微微側了一下,墨色的油紙傘隻罩住了半個身子。


    莫非這福王身染怪疾?仆從想到此,趕緊低下了頭。皇室辛秘,還是少知道的為好。


    楚月此時正飄在慕容殤身邊。可惜周圍的人都看不到。如果看到,就不會奇怪福王為何撐傘了。不過,也許會更吃驚,堂堂福王竟然親自為一個女子撐傘。


    “不撐傘也無妨。”楚月說道。以楚月現在的修為,這麽一點陽光對她造成不了什麽影響。


    慕容殤卻笑道:“我知道姐姐不懼陽光。但是我怕曬。”


    “……”楚月看著慕容殤古銅色得肌膚,嘴角一陣抽搐。


    跟在後麵的劉錦公公,隻以為福王自言自語的毛病又犯了,一陣心疼。可憐福王從小喪母,在冷宮那幾年得了這毛病。


    南山的地勢並不高,過了山腰,再往裏走,就是一大片桃花林。而錦繡山莊正是桃花林的深處。


    此時,正是南山最美的時節。漫山桃花怒放,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慕容殤撐著傘走過花海。


    “姐姐,這南山的桃林已經有百年的曆史了。據說是前朝文人陳寒所植。”慕容殤開始跟楚月介紹起南山桃林的曆史。


    “嗯。”楚月聞言,微微點頭。


    兩人沒走多久,就到了錦繡山莊。山莊內的風景更甚於外麵。畢竟是皇家別院,裏麵的建築、風景更甚一籌。


    一些世家子弟早已來到了這裏,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或眺望遠處美景,吟詩作賦。而那些世家女子,大多坐在遠處亭中的石椅上。男女之間,還是頗有點矜持。


    “福王安康。”女子溫柔的聲音傳來。


    “昭和公主。”慕容殤點頭應道。


    昭和公主身著一套深蘭色長裙,溫柔有禮,舉手投足間自是一派皇家公主的氣質。


    “五皇弟,昭和公主,你們來了。”四王爺慕容翔遠遠地打著招呼。


    “四皇兄。”


    “四王爺。”


    “昭和公主,看我這五弟是不是長得一表人才,容貌堂堂?”四王爺笑道。


    昭和公主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殤,說道:“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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