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是羞澀一笑,突然看見鄒舟被綁的滑稽樣兒,秒秒鍾就笑得前仰後伏,裝模作樣出來的大家閨秀之儀態,立馬破功。


    笑,萬萬沒有錯,可是孟婆不知道自己的身後正往前湧動著一群如狼似虎的幽鬼。


    被擠來擠去側頭一看,才是知道,隻可惜為時已晚。


    整個人就恰似沙包被擠的扭曲而挪動。


    範無救等人欲要去阻攔,謝必安眼神示意他們以靜製動的好,爾後,立即埋下頭,大力的拍打著嬰孩的背部。


    而我,正努力的解開捆綁住我的繩子。


    一方靜若泰山,一方動如脫兔。


    祝和酒吞童子一步步小心的靠近幽鬼群,士氣很強大,默默的都在心裏但願他們切不可在靠近半步,這才能夠避免一場血腥。


    範無救側身一眼睛盯著謝必安,一隻眼睛觀察身後動作大但是隻能夠蝸牛散步的幽鬼。


    至於,從幽鬼群裏麵傳出來孟婆的一陣陣呻吟,充耳不聞,倒是想就是沒有那個閑心。


    謝必安拍打的力度有所改變,他緊閉的嘴巴微微張開,笑容一點點的蕩漾在嘴角處。


    「馬上就大功告成啦!」清脆的少年音,響徹了整個客廳。


    就在這個時候,從嬰孩體內滑出來的一團猩紅色的軟體物,嗖的一聲,毫不猶豫的飛向了幽鬼群。


    瞬間,所有幽鬼時而透明時而是骷髏的腦袋,同時揚起來,大張著嘴巴子,伸著絳紫色的手臂,狂舞著。


    孟婆的身子終於不再被擠作一團,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身子,微微昂起頭。


    隨著在場者們的嘴巴驚訝的張開再閉合之間,孟婆隻覺著有一個滑溜溜而涼冰冰的東西順著自己的喉嚨管,刺啦一下,就進了肚子。


    「嗝,嗝嗝!」


    孟婆滿腹疑惑的看向正對著自己的瞪著眼睛的鄒舟,下一秒,從頭到腳都不禁冷的想要發抖。


    殊不知,身旁的幽鬼們,轉移了目標,冷色的光,一束束的打在她的臉上而開始躁動。


    「剛剛是什麽東西進了我嘴巴?」


    孟婆一說完,猛然的察覺到身邊的一群死東西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餓狼一樣,身子,忽地一抖。


    「孟婆,他們是幽鬼,現在盯上你了,快跑啊。」


    雖然渾身上下的細胞都不想聽鄒舟的話,可一看形式,孟婆知道自己不跑,結果很可怕。


    可是往哪裏跑,孟婆心裏沒有數。


    這時耳邊又聽到:「孟婆你快往人多的地方跑,快,快,快。」


    反正聽聽也無妨,又不會掉一塊肉。


    孟婆丟給了鄒舟一個狠中帶著怨的眼神,爆發性的推開了快要貼近自己的幽鬼,穿過門,一邊閉著眼睛前所未有的狂奔,一邊咒罵鄒舟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客廳內,隻能夠聽到笑聲。


    他們都笑趴了,連範無救似乎笑著笑著,轉過身好像是擦去眼淚。


    走到跪在地上笑得還剩一口氣的小白身邊,我踢了他一腳。


    「小白你也太不地道了,怎麽能夠讓惡惡果實給孟婆吃掉?」


    鄒舟不說話還好,這會兒謝必安徹底的笑岔氣,癱軟躺下去,就像是一塊豆腐似得。看著鄒舟一麵抹淚一麵咽著口水出聲:


    「你個死丫頭,怎麽說我呢?」


    停頓了半會兒,接著說:「我又不能夠預知,知道孟婆會出現在這裏,正好又是在惡惡果實被頑小童吐出來的時候,正好就進了孟婆的嘴?」


    說完,接著撫著自己的笑得抽筋的小腹,嘴裏哎呦哎呦的喊著好痛。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在我正兒八經、反反複複的詢問之下。


    知道了,原來惡惡果實就算是被吃進肚子裏,它依舊是那不一樣的煙火,依舊是可以閃亮登場再現。


    偏偏嶄新的舞台,就是孟婆這個倒黴蛋。


    頑小童九死一生,活潑起來,我和青陽都害怕他,甚至擔心吵吵嚷嚷、活蹦亂跳的他把我爸媽還有弟弟吵醒,還有將整棟樓震壞了。


    小白送走了頑小童,再過三小時,被施了昏死術家人們也就醒來。


    我們也不能夠繼續待下去,等到祝一人先回竹桃縣後,我好說歹說終於是說服了小白他們一起去搭救孟婆。


    大晚上的在人類的街上晃悠,果然和白天感受大不相同。.


    雖然心裏邊擔憂著孟婆,可也是特別的暢快,好像之前還是昏暗的心房,忽然間,照射進來一抹清晨的金陽。


    隻是,想著的陽光事實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好在我們淋不著雨。


    夜叉原是想著和祝一起回去,不枉來人間一趟,卻是被鄒舟硬拉生拽的留了下來,現在望著冷冷清清的街道,明著燃燒的憤怒之火,好像被人世間的雨澆滅了。


    「你這丫頭的心眼究竟怎麽長的?孟婆吃了就吃了唄,我們管她幹什麽?」謝必安對孟婆印象感覺本就不好,接著,鄒舟一件件的倒黴事幾乎是沒有那件和孟婆是無關。


    如此一來,心裏隻有更不痛快。


    夜叉趁著鄒舟毫不設防之下,擰了她的胳膊,「依我看,別說是心眼了,就連心都是沒有長明白。」


    範無救照常不發表任何感言,而酒吞童子聽著謝、夜兩位你一言我一語的懟鄒舟,忍無可忍。


    「兩位大人別這樣說鄒舟,你們所說的孟婆也是無辜受害,若是最後出了大事,自然不好。」


    酒吞童子一語,堵上了謝、夜兩位的話。


    循著幽鬼的氣味,暫且是說帶著酒吞童子,這個唯一向著我的大人,我們來到了人民廣場。


    四周陪伴著我們隻有淋著雨的一盞盞路燈。


    氣味到了這裏的確就是沒有擴散,任憑我再怎麽嗅,也是這裏最濃。


    「丫頭,你鼻子是不是失靈了?」某人靠著路燈,正摳著鼻屎。


    「你丫丫的閉嘴,真討厭。」


    「該不會是下雨把氣味覆蓋或是流走了?」酒吞童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應該不是,幽鬼本來就喜歡陰,說不定現在正和我們玩捉迷藏也不可呢。」謝必安優哉遊哉的繼續做著不文雅的事情,爾後,走到了鄒舟的身旁,故意的彈著手指頭,惡心某位。


    「你們先不要說話,仔細聽聽。」


    滴答滴答滴答的雨聲中。


    「救命啊!」


    「你們快走開!」


    「鄒舟大人救命啊!」


    聲音離得越來越近,自己的大名聽得我自己,一顫一顫的。


    雙眼請你告訴我們,眼前是不是真的?


    竟然是湘繡!墨竹!還有玉釵!


    沒有容我緩緩,三個眼淚汪汪的女人齊刷刷的抱住我還有兩貨的胳膊肘。


    湘繡萎花帶淚:「大人,有一群死東西在追我們。」


    墨竹雙目呆滯:「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們。」


    玉釵連哭帶抽:「還有……還有孟婆她……她出大事了。」


    到底是孟婆的好友好姐妹,神態或是說話的語氣甚至是用詞都如出一轍。


    「那你告訴我們,為什麽你會來這裏?」謝必安摸著自己的鼻梁。


    湘繡:「我們是每一年都要來一趟,今白天被生意耽誤


    ,錯過了時間,所以就求孟婆開鬼門放我們出來。」


    「哦,這關乎孟婆的事?」夜叉鄙夷的一笑。


    「大人們有所不知,閻蘿殿下派孟婆看守鬼門。」墨竹低聲回答。


    「你們這是徇私枉法知不知道?」範無救怒道。


    「知道的,孟婆一開始也是不答應,可後來專門派人去傳達我們一起來此,看見孟婆一臉高高興興的,我們就來了。」


    謝必安看了一眼範無救,示意無需在過問,自己說道:「你們是怎麽遇見了幽鬼?」


    玉釵哭喪著臉說:「大人,我們和孟婆一起走得好好,突然孟婆她就有事和我們分開。我們也沒有問,這會兒玩得正高興,就看見孟婆向我們跑來,後麵就是追著一群死東西。」


    湘繡接著說:「孟婆她見我們拽著不鬆手,我們也是害怕,好不容易逃開,然後,看著她跑向了西邊。」


    如我們所見,三位身上都帶著惡惡果實,雖然少,可是以她們的本性來說,似乎不用進到肚子裏麵,所產生的邪念竟然也能夠吸引到幽鬼。


    小白幫著她們彈去了小塊的果實,拍拍手之間,一隻幽鬼直接衝著那果實而奔去,兩手一爪,一口便是吞進了肚內。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求求你們在救救孟婆。」


    謝必安一看鄒舟的眼色就知道她心裏怎麽想,假裝猶豫了半刻,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倒是範無救,突然說:「白,你一個人就可以,我在這裏等你。」


    謝必安不明白,剛要詢問原因,聽到夜叉也不去了,而湘繡她們急催,上手將他拉著遠去。


    稀裏糊塗的就走到了一小巷口。


    我跟隨著小白一起推開了擋在我們前麵的一群男鬼,之所是這樣說,隻因為小白悄悄的告訴我他們下半身的那東西,竟然都挺起來。


    這話聽著,都不覺著小白不是個男人了。


    湘繡她們仗著謝必安和鄒舟大人在場,將兩眼放著yin光的男人趕走。


    「墨竹,孟婆在哪兒,我怎麽沒看見?」


    墨竹被玉釵一推上前,低著頭挪動到了鄒舟逇左手邊,閉著眼睛指著地上。


    我和小白這才感覺到踩在地上似乎軟綿綿的,好像地毯。


    這裏挺黑的,前麵掛著一個閃著微光的小燈泡,我們倆兒稍稍的往前走了幾步,得以看清。


    頓時,我條件反射將小白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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