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學吃吃飯喝喝茶,在五百公裏以外的地方好好玩玩,晚上可以開車回家,估計是淩晨到家。”


    呂光彪笑起來說:“孫將軍你說的是美國中產階級生活,就是他們也沒有達到這程度。”


    孫曉瀾將麵前的小碗斟滿,自顧咪上一口說:“這種生活用老板的話是,用法律保障人的自由,用軍隊做法律的後盾,給人在法律下的自由,十年內必然實現這目標。”


    “你們在徐州是暫時看不到這景象,蘇南那邊已經初步實現了。我在南京接到上海電話,中午一點開車離開兩江總督府大概在傍晚七點可以到達上海。”


    李文俊不好意思說:“孫曉瀾,你那是個別現象,你可是將軍。”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車是自己買的,邀請我吃飯的人也是以前同學,開車去上海也是我自己開的。”孫曉瀾補充道。


    呂光彪對這事不怎麽感興趣,他問起楊思亮來。


    “楊經理,我冒昧的問你。”


    “呂兄,你盡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思亮放下手中筷子。


    “楊經理,我深受胡將軍的理論感染,特別是‘我們的發展代表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這段話真讓人胸潮澎湃。我想問你,你跟隨胡將軍幾年時間,是否覺得胡將軍一直踐行這理論?”


    楊思亮點點頭說:“我先確認一點老板一直在踐行自己的理論,下麵我給幾位說幾個現實中例子。”


    安徽是一個活生生的現實例子,楊思亮從複進黨初到安徽說起,如果想迅速以最小代價占據安徽,複進黨按道理和當地鄉紳和官僚階層形成聯盟。但從先遣隊傳來的信息讓老板痛下決心鏟除舊有勢力。


    楊思亮一樁樁血淋淋的事例說出來,其實東北何嚐不是一樣,比安徽還淒慘。楊思亮搖著頭繼續說當時國內所有舊勢力的代言人火力全開四處抨擊老板,還好老板將這些土豪劣紳的罪行用電影形式記錄下來,在上海、南京公開上映。


    戴書成問:“那這些人看完怎麽說?”


    “能怎麽樣,至多不說話而已。當聽到老板在安徽鎮壓了幾萬名土豪劣紳和封建會道門後,又跳出來指責老板。”


    呂光彪咬著牙說:“我要是胡將軍直接帶兵抓捕他們。”


    楊思亮搖著頭說:“你這方麵太粗魯了,老板的意思將適合他們生存的土囊消除掉,讓他們沒有根基不就完了。”


    這次老板沒有搭理他們一口氣派出六千名複進黨幹部前去安徽,將複進黨政策落實到實處。


    安徽可以說是我們複進黨經營最徹底的一個省,經過前期限地政策和以工代賑的項目,現在已經慢慢恢複元氣了。最窮的皖北一家五口人隻有一條褲子,一天隻吃一頓。現在至少一天可以保證他們吃上三頓,蘇南救濟的衣物和三萬床棉被暫時可以讓他們得到溫飽。


    桌上孫曉瀾最有發言權,他是親自參加安徽鎮壓土豪劣紳和封建會道門行動的指揮。他舉了幾個親身經曆的人間悲劇,說的戴書成不住的喝悶酒。


    戴書成原本就是東北小戶人家子女,安徽的情形和現在東北情形沒有二致,隻是東北比安徽更黑暗。想想自己家破人亡被逼參加胡子,從胡子被招安,其中的心酸告不得人。


    幾個人不住的問複進黨部隊情況,孫曉瀾告訴他們這邊的部隊必須完全聽從複進黨指揮,平時隻有連隊規模存在,戰時才會組建起師、旅級規模部隊。


    呂光彪咂咂嘴說,這是你們複進黨怕高級軍官擁兵自重,平時不讓他們接觸部隊。


    孫曉瀾搖搖頭說,不完全是這樣的,我們是以連隊為模塊,所有連隊作戰能力是一個樣,部隊隻認參謀部的劃撥,這樣的好處是有利於統一指揮,對部隊的戰鬥力有充分的評估。


    一頓飯吃到夜裏十二點多,孫大明、孫曉瀾和李文俊三人帶著這幾個東北軍軍官不知去什麽地方休息去,楊思亮也沒有問,他已經被告知軍事機密。


    孫曉瀾等人坐上客車來到磨山訓練營不遠處一處民宅,下車走進民宅,有幾個特務隊員把守這民宅。


    李文俊安排道:“今晚各位先休息,明天一早布置任務,後天行動。”


    三個人走進房間關上門,李文俊泡三杯茶,三人圍著八仙桌坐下。


    孫曉瀾扯開衣領問:“李文俊,今晚你觀察這七個人有什麽問題?”


    “問題到沒有,不過時間太短要是有半年時間就好了,這才兩個多月。雖然這七個人沒有問題但難保另外那八十多人有沒有問題。這人回到舊環境會重操舊業的,我還是那觀點分開點撥,這幾十人不能讓他們互相知道。”


    孫大明想了一會建議:“東北那邊情況不能告訴他們,我的意思把他們當暗棋放在東北。分成二十個小組,這樣即使有問題損失也不大,雖然張作霖不會懷疑他們但我們還是要謹慎行事。”


    孫曉瀾點點頭說:“就按你們說的辦,這七個人組成最高領導組分別負責下麵各組聯絡。今晚不早了明天一早要給這幾個人好好上一課。”


    第二天一早,七個東北軍軍官早早就起身穿戴完畢,兩個多月訓練營中養成的習慣。


    孫曉瀾和李文俊將他們帶到院裏子,從公文包裏取出幾包煙一人一包散開。


    “各位,我們研究決定定於明天傍晚6點越獄,你們帶著三區所有戰俘一個不落,記住是一個不落的帶出去。八點有一列貨車經過這裏,記住是第六節車廂是空車廂裏麵隻有四十箱罐頭。”


    “記住明天傍晚六點到七點半通往鐵道的路上沒有警察和士兵,等你們上車後才會傳來槍聲。這列火車是開往哈爾濱的貨運列車。”


    李文俊從特務隊員手中接過m1911手槍一人一把遞給他們吩咐著:“記住不到萬不得已情況不要用槍,訓練營的辦公室內有一千多大洋用來發工資的,你們七人中安排一人將那個黃色布袋拎走,用於路上開銷。”


    一個上午就忙著規劃越獄路線,注意事項。呂光彪問如果有人不願意走怎麽辦?孫曉瀾回答打暈了抬著走,有想向看守報警的也一樣打暈了帶走。


    中午也沒留這七個人吃飯,讓特務隊員押送他們回訓練營。昨天帶他們出來找的去火車站搬運訓練營夏季衣服的借口。七個人站在卡車上,身旁是幾百套夏季服裝。


    卡車經過彎彎曲曲的盤山道路通過兩道關卡進入訓練營,七人隨即給帶回自己房間,這七個人被看守早已經調整到一個房間中。


    山上比徐州城要陰涼些,七人將腰間的手槍放進抽屜,打水衝涼,幾百套衣服搬運使得他們衣服上已經顯露出鹽跡,戴書成低聲的對呂光彪說:“沒有手表怎麽知道是六點,你們幾個估摸著大致不差的就行。”


    “嗯,到時候守衛開會去,自然知道那時就是六點了。說不定守衛辦公室有手表,今天先摸一塊。老戴我還真不想離開這,要是能去複進黨部隊多好。”


    “光彪,我們遲早會進複進黨部隊的,其實我們已經是複進黨部隊的人,你我不是複進黨黨員了嘛。按孫曉瀾昨晚說的從我們加入複進黨那天起已經給我們發軍餉了。”


    “也是,你們幾個先聯係靠得住的人,讓他們準備一下明天行動。”


    呂光彪和戴書成沒有想到他們口中所謂靠得住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偷偷的向守衛告密呂光彪和戴書成他們準備越獄,守衛倒過來安慰他們,讓他們放心磨山訓練營守衛的像鐵桶一樣不可能越獄成功的。


    呂光彪被訓練營的長官叫到辦公室,守衛長官沒好氣的說:“你們的行動已經被告密了十多次了,我現在懷疑你們明天是否有把握能將這八十幾個人帶走。”


    呂光彪心裏罵著,這幫兔崽子比誰都精明,還沒有收複東北呢已經開始遞交投名狀了。


    “請組織放心,實在不行我們用武力挾持他們越獄,我們缺少一塊手表,不能準確掌握時間,能否讚助我們一塊手表?”


    這位少校軍官為難的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一塊梅花手表,這塊手表是胡文楷獎勵給他的,要他取下來給呂光彪心裏真不甘,牙咬碎了往肚子裏咽。


    小心的從手腕上取下戴了一年多的梅花手表,遞給呂光彪說:“這塊表是老板獎勵給我的,你別給我搞丟了,以後見麵你要還給我。”


    “好的,到時候一定還給你。”呂光彪接過手表,將鉉上足裝進褲兜裏,心想不就是一塊梅花表嘛搞的這麽小氣。


    他沒有想到這塊表是少校當特務隊員時在山東立功胡文楷獎勵的,給十倍價錢對方也不會給他的。


    準備離開時,少校又一次吩咐道:“明天武力挾持時千萬要小心,別傷了他們。”


    “知道,隻是嚇唬他們,我知道都是組織上發展對象。”呂光彪自嘲的笑起來,心想複進黨還真厲害,自己的老鄉都背叛自己偷偷暗地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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