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管他那麽多呢。研究這些頂個屁用。招財金蟾個毛線,出不去啥都白搭!”和尚嘟囔一聲,拿著撲閃欲滅的火折子走向冰壁,繼續摸索著出去的機關。


    我想想也是,轉身和病美人觀察著冰壁。剛看了幾眼就感覺隱隱有什麽不對,我撫摸著冷颼颼的壁麵。現在正摸的這塊是起初靠近大門消失的所在,回憶起這裏我觀察過,現在似乎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待我細細琢磨,才發現這裏有一道嶄新的手印,其實所謂手印就是我們手掌撫摸上冰壁,因為手掌的溫度過高在冰麵上留下了淺淺的白印子。我驚的眼睛圓瞪,這種白手印最多五分鍾就會消失,而剛剛我們在研究那個大水庫少說也近20分鍾了,這個地方我們又沒靠近過怎麽會有手印?


    我感覺心頭滲的慌,招呼他們兩過來。和尚看著摸摸腦袋很不明白,病美人可就比他聰明多了,看著牆麵陷入沉思,過了一會淡淡的說:“這裏好像不隻我們三個。”


    我聽她這麽說臉都白了,在這個密封的冰殿裏,要是在躥出隻大虱子來,那可就相當不妙了。我連忙掏出手機,照著滿大殿,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拍了數十張照片,想試圖拍到類似跟隨鬼的東西。結果照片裏和肉眼看見的一樣,我相當仔細的看著,自認沒落下一個角落,結果是連半點不一樣的影子都沒有。我搖搖頭,心說會不會是神經太大條了?還是說這白印子是冰壁自動形成的?


    而接下來的一幕打破了我前麵的想法,我看著那道詭異的白印子不到兩分鍾就消失了。我還不死心伸手在冰壁上按了按,這一次我按在上麵直到手掌冰的受不了才抽了回來。冰壁上留下了一道比較清晰的手印,我拿著手機看著時間等了一會,不到五分鍾白印就消失了。直到現在我才相信,這裏似乎真的不隻我們三個!


    和尚滿臉疑惑的看著我,我隻好跟他解釋這些白印子可能是別的什麽東西留下的。和尚這時才滿臉震驚的點點頭,隨即指向我們不遠的地麵上,說:“是不是這樣的白印子?”


    我連忙朝他所指的地方走去,走到近處,我就看到地麵上留下了幾個白手印。我心頭一驚,對他們說:“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留下的?看這些白印子很像是人的手印,可是留在地上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一個人在地上爬?”


    和尚聽我怎麽說,腿也有些打哆嗦,他拿著火折子挨上前來。我們發現這個白印似乎剛留下不久,那菱角還很是分明,手印上有指甲處地的幾個小疙瘩,想來這手印的主人指甲不會短。就這麽一會的功夫,白印子就緩緩消失了。


    “啊……”


    忽然間,邊上的和尚大叫了一聲,我被嚇的猛然抬頭看他,他的身體居然詭異的‘飄’了起來。我頓時腦袋轉不過彎傻傻的看著。隨即飄在虛空中的和尚斜著肩膀在那抽搐,這個樣子看上去實在詭異極了。這時候我才回過神,拿手機對這和尚那一通猛照,看著剛剛拍完的照片,裏頭卻隻有和尚詭異的飄在空中,背後什麽鬼東西都沒有看見。


    和尚的肩膀處,泊泊的留下殷紅的血液。他痛苦的喊道:“媽的!我身後有東西。它……它咬我。”


    既然看不見對方我也不在耽擱,抽出軍刺就衝了上去。可邊上病美人比我快多了,隻覺的白影一晃,她的身影已經掠向半空,手中軍刺猛的向和尚肩膀後麵刺去,‘叮當’虛空中傳來詭異的金屬碰撞聲。


    和尚怪叫一聲,身子似乎被什麽東西大力的拋飛了出去,跌出去老遠,在光滑的冰麵上劃了好幾米。一路都是他肩膀滲出的鮮血,直到他的身子撞在牆角才止住勢頭,倒在一邊沒了動靜。


    見和尚縮在角落紋絲不動,我怕他就這麽掛了,腦門一熱就充血上腦。吐了口唾沫掄著軍刺就上去了,不過一上前,站在病美人身後我就不知道該幹嘛,拚命吧?我得有個目標拚才行啊。可是,我就這麽警惕得看著空蕩蕩的四周,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忽然,病美人的身子也倒飛出去,感覺被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身體剛一落地她馬上就蹦了起來,手中軍刺照著一處虛無所在,連捅好幾下。冥冥中似乎聽見幾聲悶嘯,她軍刺所接觸的虛空之處,平白的滴落幾滴鮮血。我抓準機會,照著血液滴落處就衝了上來,手中軍刺向那血液之上的虛空一通猛刺,‘叮叮當當’的幾下脆響,我感覺刺在牆壁上似的,虎口痛的厲害,差點握不住手中的軍刺。


    我捂著發麻的手腕一陣發蒙。就看見病美人忽然的也像和尚一樣憑空升騰了起來。她的嘴裏發出含糊的悶哼,肩頭處就流下了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液。我想到和尚倒在一邊生死不明的慘狀,心說絕不能在折一個。尋著那鬼東西滲出的鮮血就衝了上去,我雙手握住軍刺,就照著虛空再次捅了幾刀,起先幾下我依舊像刺在牆壁上似的,虎口都崩裂了,滲出鮮血。我咬著牙另手按住刀柄,繼續猛刺十來下,感覺其中有那麽一兩次,刺進了對方的肉裏。


    我感覺我刺中的那東西,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股巨大的力氣將我震到一邊。接著病美人就在虛空劃了條弧線,身子也向遠處跌了出去。不過她身手要比和尚好太多了,跌在牆角單膝跪地,看向我這邊,隻是臉色有些發白。


    我站在空蕩蕩的地麵上,和尚與病美人都離我數十米,現在要獨自麵對隱在黑暗中的怪物。我捂著手腕對周遭寂靜一片的空間虎視眈眈,手中的鮮血滴落在腳邊,隻覺心頭升起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我看著遠處倒在一邊的兩人,感覺心都跳到嗓子眼,我嚇得手中冷汗混合著絲絲鮮血滴落在地。撇了眼腳邊的鮮血,頓時想起那無形的怪物似乎也受了傷,尋到他的血跡動手,也不至於被動挨打。我緩緩彎腰打量著周遭的冰麵。


    我正緊張的打量著,那邊的和尚猛的又懸上半空,我看向角落的動靜,雙眼猛然一縮。這時病美人猛的躍起,向那虛空處連連出手。和尚吊在半空另一邊的肩膀也流下一道血跡,他瘋狂的大吼起來。掄起拳頭向虛空處狠狠砸了幾拳。緊接著和尚的身子就一下被砸向冰壁,緩緩滑落下來。


    和尚剛落地那邊病美人又被吊在空中,蕩來蕩去。這個情況相當詭異,就像是狗血的無聲舞台劇,兩個人無緣無故的在半空撲騰倒地,鮮血四濺。


    我急的滿頭大汗,心說怎麽回事?剛剛我離那無形的怪物更近些才對,為什麽不來襲擊我是什麽原因?


    我拚命思索,忽然腦袋裏閃過什麽東西,隨即我迅速掏出兜裏的兩隻尊爵,我知道我比他們多了這兩樣東西,會不會是這個東西讓那怪物有所顧忌?想來也隻有這一種可能,否則根本解釋不了那怪物為什麽舍近取遠的反而去攻擊他們。


    我看那邊情況已經相當不妙,根本沒時間想太多。我撒開丫子向角落跑去,這時候空中蕩來蕩去的病美人,臉色蒼白的嚇人。我照著她那裏就將一尊白爵丟了過去:“接住它,可以救命!”


    病美人伸出手將它握緊,混亂間,仿佛時間頓時窒了一下。病美人原本蕩來蕩去的身子嘎然而止。我心中大喜,媽的!果然讓我蒙對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那邊的和尚再次憑空吊了起來。


    和尚傷的相當嚴重,雙肩上的傷口深的能看見骨頭。不過他從小身子骨就硬朗,這時候他還狠狠向虛空踢了幾腳。我迅速衝了過去,在他掙紮間,猛的跳起,手中一鬆,將另一尊白爵塞進了和尚的胸口。我剛落地抬頭看去,和尚滿身是血的身子也倒了下來,可能他到了極限,身體剛接觸地麵,腦袋歪在一邊,昏死過去。


    我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把他兩給救下來了。剛想轉頭看看病美人的情況!忽然就聽見一陣悶響,我整個身子猛的倒飛了出去,感到胸膛似乎被大客車給撞了一下,無比巨大的力道撞的我心肝具裂。嗓子一癢,一口血箭就噴了出來,隻覺得腦海裏一片嗡鳴,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風聲,隻知道自己還在虛空倒飛。


    感覺輕飄飄的飛了一陣。心說這下要砸落在地,恐怕不死也殘廢。忽然一道白影向我迅速掠來,迷糊中我扭頭一看,見病美人飛速的向我掠來,我甚至能看見她白質的臉上,那兩道冷峻的柳眉。‘嘭’的一聲大響,整個後背一片發麻,又忍不住吐了口血箭。我撞在了水庫的墩廊之上。整個人打了個翻,就向那百米高的水庫底落去。由於打了翻,速度緩了下,病美人終於感到,一手伸來抓住了我的手掌,我蕩了一下,吊在了半空,腦袋一陣暈眩。


    我能看見病美人那近在咫尺的臉,原本就白質的臉變作了蒼白,她緊緊握住我的手掌,那裏流下血跡,‘滴答’鮮血流淌而下,落在我的臉頰上。我整個人傻了一下,忍不住說:“放手吧。我會害死你的!”


    病美人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卻又無聲的搖了搖頭。


    “媽的,快放手!”我咬著牙罵了一句,這時候真的不是我耍帥。我自己很清楚狀況,胸口後背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想要借著病美人的手爬上去根本不可能。何況她的狀況也相當差,傷勢根本不在我之下。如果就這麽吊著,她肩膀上泊泊而下的鮮血,遲早會要了她的命。看著病美人越來越蒼白的臉,還有白質的手臂上殷紅而刺眼的鮮血。我心裏一發狠,猛的將手往回抽,一經脫離她的手掌,瞬間我就往下落去。


    隻是那一瞬的功夫,我見病美人的雙眼縮了一下,她的另一隻手卻猛的的又握向我。隻是我落的太快,她根本無法拽到,我看著她眼裏的驚駭表情,離我越來越遠……


    然後,我的身子就這麽直直的向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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