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下去的時候,我分明看見她白皙的臉上透著一抹傷懷。我心中納悶她這性格真是讓我也醉了!難道就隻能她救別人,別人救一次她就不行?


    忽然間,我感覺自己一把撲進了冰冷的液體裏。‘咕嚕咕嚕’猛的嗆了好幾口水,那肺部衝水的感覺,我知道一定落水了。可是不對啊?這幾百米高的水庫根本就沒有水的?我忍著劇痛想要遊出水麵。


    撲騰了幾下我才發現,仿佛前胸後背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不少。一時弄不明白,這時候也不敢細想,費了老大的力氣才鑽出水麵。水麵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我向著四周一看。頓時就懵逼了。這哪裏是什麽水麵?這裏根本在虛空之上啊?我驚的差點咬了自己舌頭。我懷顧四周,詭異的發現我就這麽‘飄’在空中,而身體四處又分明能感覺到水流。這種能感覺到,卻看不見的情形,著實讓我腦袋轉不過彎來。


    我抬頭向下落的地方看去,病美人還在墩廊上疑惑的看著我這裏,神情有些錯愕。我發現自己離石廊最多五六米的地方懸浮著。取出防水袋的爪哇鉤,扔上石廊固定,輕車熟路,手腳並用,往上爬去。一邊爬一邊疑惑我身上的傷勢,怎麽內傷說好就好了?難不成我也繼承了病美人那逆天的恢複能力?


    好不容易爬上石廊,剛要和不遠處的病美人說話。那邊角落的和尚傳來了悠悠的痛哼,這家夥看來是醒了。病美人扭頭幾個起落就已經在和尚身邊,急聲道:“王猛!你那兄弟,那個……蟲……蟲子!他消失了!”


    我聽這話當場就懵逼了。什麽意識?什麽叫我消失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我呆呆的看向自己的胸膛小腹,隻看了一眼,嚇的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為什麽?隻見我的身子一片虛無,仿佛什麽也沒有。我透過身體能看見腳下寒氣升騰的地麵。我呆呆的將雙手擺在眼前,卻什麽也看不見,眼裏的隻有一片虛無!我?我難道死了?靈魂出竅?我他媽就這麽歇菜了?


    怪不得我內傷怎麽就好了?不對!不對啊?我摸摸自己的臉和身子,努力去感覺手心或則皮膚的溫度,確實那溫暖的感覺並不是幻覺。我能摸到自己的身子,而且內傷並不是全沒感覺,胸口還隱隱有些發疼。難道我變成了透明人?


    “你說什麽?蟲子他掛了?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和尚捂著肩膀眼看出氣多進氣少了,不過那聲音卻猶如龍鍾般響徹,滿臉不信的神色。


    病美人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麵無表情的說:“不知道,他消失了!”


    和尚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病美人從來不會說大話。此刻他正捂著臉在那一抽一抽的,估計是在流馬尿,說:“蟲子啊!你他媽怎麽就掛了?老子手裏尊爵還有你一份呢?狗日的說死就死,也不回來打個招呼。”


    為了證明我自己沒有死,猛地向他們那跑去。沒跑幾步,腦袋一痛,似乎撞上一道無形的牆。我撞的七葷八素,跌坐在地。媽的又是那個無形的怪物!抽出槍刺,瞥眼一看,發現槍刺也是透明的。心說管不了那麽多了,剁了這王八蛋,我照著麵前的虛無,就是一通亂捅,叮當幾聲,還沒捅過癮。一道勁風把我扇的撲倒在地,胸口又是一陳血氣翻湧,疼的大叫一聲“哎呀我操!”


    抽泣中的和尚猛的打了一哆嗦,驚道:“啥聲音??是蟲子?我了個去?詐屍啦?”


    那隱身的怪物倒沒有對我窮追猛打。我忽然想到,我他媽也隱身了,我還怕他個卵。隱身?會不會那水庫裏看不見的水。就是什麽隱身水?想到這裏胸口一陣翻湧,我痛的嘶牙咧嘴,卻聽見和尚在那咒我詐屍,我衝著那邊就喊道:“和尚!我他媽要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和尚驚的打量四周,看著我這個方向,揉揉眼睛,嚇的臉色發白:“蟲子!你真的陰魂不散啊?頭七還沒到你就迫不及待來見我,你可真夠義氣的。”


    病美人站起身,踩過層層冰霧,向我這裏走來。還沒待她接近。那水庫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巨大的動靜,聽著倒像是什麽大怪物出水的聲音。轟然一聲,那石墩外原本冒寒氣的地麵,似乎平白的被隔絕了開來,仿佛是什麽東西生生將寒氣隔絕,猶如將扇子猛力扇在一團火上的情景。


    我驚訝地呆住了,難道方才那水庫裏麵還藏著一隻巨型怪獸?我正出神間‘轟轟轟’,巨大的腳步聲在四周回蕩。片刻間,就見病美人的身子懸了起來,隨即一晃,倒飛了出去。不是吧?我一下緩不過神,不是揣著尊爵就行嗎?這剛蹦出來的怪物怎麽攻擊病美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啊?正琢磨著,牆角的和尚也蹦了起來,身子撞在了牆上,我仿佛能聽見他骨頭斷裂的脆響聲。


    這一下我看著都疼,這次和尚真是不死也殘廢。我蹦起身子,狀著膽子向和尚那奔去。到了近處,看見他渾身都是鮮血,摸了摸鼻息,好懸還有一口氣。貓下腰把他抗在背上,就向中央的水庫跑去。


    我感覺和尚的身體開始僵硬,一邊狂奔一邊說:“和尚,你醒醒,別睡了!睡著了這口氣就咽下去了。頂兩分鍾,就兩分鍾,哥讓你滿狀態複活!”


    病美人從地上緩緩站起身子,吃驚的看著我們這邊。我撇了她一眼,心說這女人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我知道她為什麽這副表情,畢竟我現在背著和尚,外人看見的情況就是和尚憑空的在飄著,如果換成我看見,估計就得嚇尿了。


    和尚聽見我的話,極力的睜開稀鬆的眼皮。估計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的狀態實在太差,有氣無力的嘟囔:“就……就知道……你小子坑……非要把老子帶走……等……等老子做了鬼非揍死你……”


    我跑的都快岔氣了,這小子還以為我是來索命的。知道這不是解釋的時候,跑到石墩邊上,我二話不說背著和尚,向那百米深的水庫躍了出去。兩人落進了無形的水中,我拖著和尚遊到水麵,果然,和尚的身子已經消失不見,要不是我握著他手,根本不知道身邊會有人。


    我伸手摸到了和尚臉上的輪廓,照著麵門就‘啪’的抽了一巴掌,嘴裏說‘醒醒’。見沒什麽反應,我反手又抽了一巴掌,這時才聽見和尚的咳嗽聲傳來。


    這次落進這無形的水裏,比上次的狀況要好上太多。我觀察著四處,豁然看見石墩之下,周遭的牆壁上雕刻著一具龐然大物。因為這雕刻是在水庫下的內壁,所以起先我們沒法看見。我看著雕刻的樣子像是一隻巨大的蜥蜴,卻又有些像是蟾蜍。我疑惑的低頭去看百米之下的那尊三足金蟾,感覺和雕刻的圖案相似,這種巨大的生物似乎哪裏見過?仔細一想才發現,這生物不是變色龍嗎?


    變色龍?我豁然發現心頭的疑惑清晰了不少。難道這裏的隱形水和變色龍的變色有關係?關於變色龍的變色,直到今年3月份科學家又有新發現,據說變色龍是是靠調節皮膚表麵的納米晶體而變色。而這種勞什子的‘納米晶體’我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或許隻有碰見包子才能得到答案。不過這次隱身八成是和變色龍有關的。因為這一路經曆的變種蜥蜴太多了,在這個東海龍宮裏隻要是蜥蜴科的似乎都會發生變異,將它們的獨特技能無限放大增強。比如巨蜥的孤雌繁殖,土腳蛙子的血液噴射以及如今變色龍的‘隱形’。


    “咋回事?我咋在飄捏?”耳邊傳來了和尚驚駭的聲音。


    “聽我說。”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將這一切解釋了一遍,並且將剛發現的變色龍也說了,並且加進了自己的觀點。和尚點點頭說我講的在理,接著他就一陣的沉默,我以為他嚇傻了,剛想安慰幾句。


    沒待我開口,和尚說了一句話,讓我徹底懵逼掉了。“我操!你說咱把這水帶一桶出去,完了淋上一通去搶銀行,這他媽不是要發呀!?”


    和尚這時候還蹦出種想法,想起少林的得道高僧教導他的歲月,單想想我也是醉了!這時候我聽見水庫之上傳來了巨大的轟鳴,想起病美人還在與怪物搏鬥,心中頓時焦急起來,雖然病美人身子骨強悍到變態的程度,可是麵對看不見的無形怪物,遲早會被玩死的,我急迫的喊道:“病……石小姐!快跳進水庫裏。”


    不待片刻,病美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石廊之上。這時候的她比較狼狽,嘴角滲出絲絲血跡,雪白的碎花洋裙也破了幾道口子。雙手撐著石廊,胸口一起一伏的。不過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猶豫。


    我在水庫裏拉高了聲調喊道:“相信我!”


    病美人臉色一凝,無聲的點點頭。手按石廊,一個翻身掠了下來。她的身影如同一朵白蓮在虛空中綻放,落進了水庫之下,雪白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緊隨其後的是一道巨大‘噗通’聲,在水庫四周響徹起來。


    我馬上意識到隨著病美人落下的還有一隻無形的怪物。隻覺得身前一波波無形的波浪卷了過來,仿佛是一隻無比巨大的身影在水裏遊蕩,給我帶來了無形的壓力。現在的狀態我感覺相當的詭異,水庫裏有三人一獸,而我根本看不清究竟,能看見的隻有整個空間,空蕩蕩的什麽人和怪物都沒有。


    感受到那推波逐浪而來的力量越來越大,根本停不下來。我拉著和尚的手,身不由己的向水庫角落退去,索性怪物也看不見我們的身影,這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和尚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說:“咱找個機會上岸去,老子受不了了?”


    我聽著疑惑,卻是拒絕道:“你幹嘛受不了?這水不是能治傷勢嗎?難道你還沒好利索?我們現在不能走,得找到病美人三人一起走。”


    和尚輕聲說:“老子實在喝不下了!”


    我聽著不由一呆?他是不會遊泳嗆水了?還是認識到這隱形水是寶貝拚命喝進肚?答案顯然是後者,我發覺與和尚實在不能愉快的說話了。隨即琢磨著怎麽聯係病美人又不能讓怪物發現。我觀察著四處埋頭苦思,周遭是一波波無形水花,那怪物肯定也在搜尋著我們,如果放聲招呼病美人,這顯然是不行的,我抬頭看向水庫的內壁上,眼神頓時一亮。


    我拉著和尚說:“到壁畫下麵去,我有辦法通知病美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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