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途經山道時,發現令弟坐在樹上啃兔子,而腳下圍了不少野狼。是以,將其帶離。”黑衣男子看著眼前烤得正香的狼肉道。


    楚江離瞥他一眼,一雙纖細的手動作不停。或翻動狼肉,或灑上一些佐料,頗有些賞心悅目。眼前的女子,一舉一動都極盡灑脫恣意,分外吸引人的目光。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舉手之勞,不用多禮感謝。若不是楚北棠被點了啞穴,若不是她進來時看見他被綁著而這男子想傷害楚北棠,她可能就信了。


    楚江離教導楚北棠在遇上危險時要不顧麵子呼救,事實是她沒有聽見楚北棠的呼救聲。而他的弟弟被綁在破廟中,性命堪憂。“那綁我弟弟也是為了幫他?”


    “姐姐你不用被他騙了,棠兒差點被他殺了。他還,還將棠兒留給姐姐的兔子給搶了。”有姐姐在身邊,楚北棠底氣十足的告狀。


    “我要他死很容易。”大可不必大費周折將他帶進破廟,並綁了起來。一個小孩子罷了,他還不屑於動手。


    楚江離垂著眼,提劍割了一些狼肉,將其遞給楚北棠。突然,劍尖一轉,寒冷的劍尖直抵黑衣男子的脖頸。“我需要補償,我的弟弟受到了驚嚇。”


    黑衣男子未動分毫,倒是門外淩厲的風聲傳來。楚江離身子一動,傳來一聲悅耳的兵器相擊之聲。四道黑色身影躍進廟中,兩道與楚江離糾纏,兩道對著黑衣男子行了一禮,立在身後。


    紅影翻飛,雪亮的劍光細細密密宛如春日最纏綿的雨,無孔不入,避無可避,防不勝防。最令人驚歎的是劍身寒如冰,冷如霜。在空氣中劃過,如同霜雪降臨。


    楚江離一劍刺向一個人的胸口,在其費力躲過之後狡黠一笑,借助劍的餘勢朝另一人的肩膀刺去。他躲閃不及,肩膀被劃開了一個口子。黑衣人嚴重殺意更甚,手中的刀徑自朝她砍來。這一擊,用了他十分的功力,眼前的女子必將被砍成兩半。


    另一人則積蓄掌力,化掌為刀劈向她執劍的右手。如若躲他的掌力,則避不開另一人的刀。如若選擇避開刀刃,那麽她的右手必廢,此生再無執劍的可能。二人合作無間,默契十足。此前憑借這一招打敗過無數對手,眼前這女子,今日定然也是那樣的下場。


    楚北棠看得心驚肉跳,一顆心髒噗通噗通差點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姐姐,小心!”


    黑衣男子端坐火堆旁,並不阻止手下的動作。不知是想看看此女子能否逃過他得力屬下的圍擊,還是相信她不會有事。


    “嗤,你們這手段也狠了些,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楚江離手腕一轉,劍已經到了她的左手。左手一揚,擊在刀上。那人隻覺得手腕一麻,刀不受控製的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同時,楚江離右手出掌,打在他的手刀上,哢嚓一聲,指骨盡碎。


    兩人皆是一聲痛呼,一人被廢了手,再也無法使出引以為傲的掌法。一人一口鮮血噴出,被楚江離震出了內傷。


    黑衣男子身後兩人同時踏出一步,他們要為兄弟報仇。


    “收手!”黑衣男子終於開了尊口。眼角瞥向地上的刀,那刀,應是斷了。“姑娘好功力。”


    楚江離仔仔細細的擦劍,擦完劍坐在地上吃起烤肉來。大嚼特嚼了幾口,人都舒爽了許多。安慰的拍了拍楚北棠的頭,示意他一起吃。


    楚江離悶頭吃東西,沒有理會黑衣男子的話。黑衣男子吩咐身後二人為受傷的兩人療傷,“雪衣,如何?”


    明喚雪衣的男子皺起秀氣的眉,一人內傷頗重,五髒損傷,怕是會留下隱疾。一人指骨皆碎,這手是廢了。雪衣搖搖頭,不好辦。這女子下手太狠,“主子,聽說霽月公子在離陽的黑淩城。”若能將南霽月請來,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你這女人也太狠心了!”四名屬下中唯一的一位女子開口指責道。


    “明明是他們欺負我姐姐,你怎麽一點也不講道理?!”楚北棠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


    “小棠,”楚江離吃飽了,又拿出一個果子吃了起來。“有些人就是從小腦子就沒有長好,這種人是不會講道理的。你以後遇上這種人,記住了,動手比動嘴來得有效。”楚江離無時無刻不忘教導弟弟。


    女子聽得她指桑罵槐的話哪還忍得住,抽出圍在腰間的鞭子就要動手。


    楚江離閑閑瞥她一眼,輕描淡寫道:“你主子還沒發話呢,你自己激動個什麽勁?”轉頭對黑衣男子道:“屬下連主子都命令都敢不聽了,你這個主子好像少了點威信啊。”


    女子終於冷靜下來,想到自家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噗通一聲跪下,“紫衣隻是氣急,一時衝動。自領三十鞭,請主子饒恕!”


    黑衣男子掃過狼狽受傷的兩名屬下,給二人治傷的雪衣,又看向跪在眼前的紫衣,最後將目光放在紅衣女子的身上。在楚江離身邊坐下,道:“姑娘可否分一些狼肉給在下?”


    楚江離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不追究她打傷他的屬下,倒是來向她要吃的?她承認,對這個男人,她有點興趣了。“隨意。”


    然後,就是黑衣男子示意屬下拿了吃的,自己與楚江離姐弟圍坐在一處吃東西。“姑娘有如此武藝,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姓名?”


    她一張臉頗為俊俏,漆黑的眼眸燦若星子,帶著戲謔的笑意。身上的紅衣單薄,因為經過幾場激烈的打鬥有些破損。吃東西時衣袖有些礙事,便素手隨意往上一撈,露出白生生的手臂來。尋常女子若是這樣必定臉色通紅,羞窘萬分。她大剌剌的坐著,意態從容,在幾個男子麵前露出手臂也麵色如常。


    告訴你,然後你好帶齊人馬來找我報仇是吧?楚江離腹誹道。告訴你,你又怎知我說的是真?“隻是山下村子的鄉野村姑罷了,名字說出來怕汙了公子的耳。”


    “就是,姐姐的名字才不告訴你這個壞人。”楚北棠嘟嘴哼聲。


    “一個山下的普通村姑能有非凡的武藝和這般氣質,倒是我高狄有福了。”黑衣男子不置可否,但話語中帶著一貫的高高在上。


    “你那個屬下叫血衣?聽聞血衣離是個弑殺成性的浴血修羅,你那個屬下倒是不像啊。”吃飽喝足,楚江離打了個嗬欠。


    黑衣男子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他名喚雪衣,是雪花的雪。”


    “咦?”楚江離湊近雪衣,盯著他的臉仔仔細細的瞧了一回,直看得雪衣臉紅起來。“不對啊,他生得這般貌美,定是個女子。能在這荒山中見到血衣離,真是三生有幸啊!”


    語罷,抓著自家弟弟也來瞻仰瞻仰“血衣離”的風采。“小棠,這可是江湖上凶名正盛的血衣離呢,長得好看吧?”


    楚北棠點頭,確實很好看。


    雪衣咬牙,一張比女人還女人的臉氣得通紅。“姑娘,在下是男子,你認錯人了。”


    老實說,雪衣這樣的臉做什麽表情都毫無殺傷力。秀氣的眉,紅潤的唇,白皙滑嫩的臉,就是雨後的那一朵嬌花,惹人憐愛。咬牙似嬌嗔,氣憤如羞怯,皺眉也是分外好看。男生女相說的就是他了,估計是不想讓人過分關注他的臉,一直是繃著臉。殊不知,冷美人更加引人注意。


    “真的是男子?”楚江離一掌覆上了他的胸膛,雪衣驚得後退了幾步。楚江離摸了摸才萬分遺憾的說道:“唉呀,真的是男子。是我的錯,你別介意。不過嘛,”楚江離話音一轉,對黑衣男子道:“既如此,不如換個名字的好,你說呢?”這個美人與她同名,倒是有些不幸了,楚江離暗暗歎息。


    雪衣神色莫名的看著楚江離,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女子,伸手摸男子的胸膛。可偏偏她武藝高強,兩名兄弟都折在了她的手裏。


    黑衣男子也有些愕然,隨後便是一聲大笑。笑得張狂,笑得霸氣。“姑娘說得是。不知姑娘帶著幼小的弟弟來此荒山作甚?”


    “唉,”楚江離歎了一口氣,眉間湧上一絲淡淡的愁緒。“實不相瞞,家中族親逼迫小女子嫁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我雖是沒有見識的鄉野村姑,但不想一生年華虛度。”楚江離拭了拭眼角,演得分外認真。“可憐那老頭是個家中有些勢力的,小女子無法,隻得帶著從小相依為命的幼弟逃了出來。”


    楚北棠張大嘴巴看著自家姐姐,無比崇拜自家姐姐。簡直太厲害了,故事隨口就來。


    雪衣嘴角抽搐,這女人還能編得再假一點嗎?黑衣男子似是忍著笑,“姑娘的故事編得很生動,講得也很好。”


    沒有一絲被拆穿的尷尬,楚江離聳聳肩。“小棠,隨姐姐睡覺去。小孩子晚上不睡覺會長不高的。”


    “哦,棠兒馬上去。”楚北棠熟練的在地上撲了一層又一層的幹草,乖巧的躺在他鋪出來的“床”上。


    楚江離突然頓住腳步,輕嗅了嗅身上的衣裳,還是一股的血腥味。將目光放在雪衣身邊的包袱上,毫不客氣的走到他身邊。在雪衣戒備的眼神下,彎腰將嶄新的用金線繡著暗龍紋的黑袍拿出。“公子,不介意借你衣裳穿穿吧?”


    雪衣和紫衣等人很是憤怒,可自家主子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們隻好拚命的瞪著她。


    雖是詢問,她卻已經拿著衣裳出了廟門,眨眼間就換上了一身黑衣進來。楚江離利落的往“床”上一躺,把楚北棠摟入懷中。


    黑衣男子看了會兒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的女子,低聲道:“明日下山,去黑淩城。”


    “那主子你……”雪衣紫衣齊聲道。


    “不用擔憂,這天下間,還沒人能要我的命!”男子的語氣充滿自信,狂傲異常。而他們,對此深信不疑。


    翌日清晨,雪衣等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你們去了黑淩城,也未必能找到那偽君子。即使找到了,他也未必肯治。就算他肯出手,也不一定能治好我弄出來的傷。”楚江離出聲道。


    黑衣男子有些詫異她這麽稱呼南霽月,“我不論如果,我的人,我一定要救。就算閻王爺想要拿走,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四人很是動容,眼中對他的崇敬更甚。這樣的主子,值得他們一生追隨。


    “姑娘你認識霽月公子?”黑衣男子問道。“世人皆道南霽月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姑娘好似並不讚同?”偽君子,這個稱呼倒是新鮮。


    楚江離細心的幫楚北棠整理好衣著,瞅了瞅自家弟弟那雞窩一樣的頭發,從懷裏掏出一把精致的象牙梳子來。一邊幫楚北棠梳頭一邊道:“世人如何看他與我無關,就像世人如何看我,也與我自己無關。我讚不讚同他是個君子,好像沒什麽關係。倒是公子你,不也和我一樣嗎?莫不是那個偽君子對你……”楚江離意味深長的看了雪衣一眼,頓了頓,“的屬下做了什麽不君子的事,所以你們認清他的真麵目了?”


    “你……”雪衣臉色漲紅,手中的劍已然出鞘。


    紫衣也拔劍對準了正在幫楚北棠梳頭的楚江離,“你手中的梳子?!”


    梳子?楚江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梳子,觸手溫潤,似玉一般,是把好梳子。唔,好像是她昨晚找衣服的時候順手從包袱裏拿的。楚江離慢吞吞的道:“等會兒還你們。”


    黑衣男子抬手,製止情緒激動的兩個屬下。“姑娘對霽月公子好像很熟稔,不知對我的屬下前去求醫,有何高見?”此女性子灑脫,是不喜麻煩之人,對他們出手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惹了她。在她看來,他們的死活與她並沒有什麽關係。那麽,她又為什麽出聲提醒於他呢?


    “姐姐,”楚北棠拉了拉楚江離的衣袖,小聲道:“姐姐,他們要去向那個白蘿卜求醫?可是棠兒不想讓他醫治,他們都是欺負姐姐的壞人。”


    楚北棠自以為小聲,其實足以讓廟中眾人聽得十分清楚。一時之間,空氣好像凝滯了片刻。


    楚江離配合的小聲道:“姐姐是想讓他們暫時纏住那偽君子,那樣他就不會來找我們搗亂了。”


    眾人很無語,這樣當著他們的麵“密謀”真的好嗎?


    “咳咳,高見倒是沒有,我就是不想讓那偽君子得意罷了。不若,你們請他來高狄作客,順便醫治他們的傷。以公子的身份,他當是很樂意來的。”楚江離褪去了臉上隨意的笑容,話語中帶著絲絲嘲諷。


    “哦?我的身份?”黑衣男子揚眉,整個人氣勢一變,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眾生。


    楚江離神色不變,目光如雪冰冷,迎上他利劍似的眼眸,唇角微勾。“高狄皇,以弱冠之齡打敗一眾兄弟姐妹、各位叔伯,登上高狄的皇位。高狄元,看你這皇位好像坐得不是很安全呢。”本該在高狄國都蘭荒城的高狄皇,被人追殺出現在了高狄邊境的荒山。而這荒山上正好有大片的狼群,真是很不巧呢。“說起來,我還變相幫了你一回。”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眼中盡是睥睨之色,目光掃過她身上黑衣的龍紋,“姑娘好眼力。”這龍紋,隻能一國皇室才能上身。高狄皇室子弟眾多,不知她是如何確認他的身份的。心中這樣想著,也就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


    “在人人如狼似虎奉行以武力取勝的高狄,想要當上高狄皇並不容易。除了衣裳上的龍紋,公子的武功與氣勢當世少有,在高狄必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除卻以勇猛著稱的五皇子高狄豐,素有高狄軍師之名的七皇子高狄意,就隻有高狄皇帝高狄元。”


    高狄豐勇猛異常,身姿雄偉,顯然不是眼前這位男子。高狄意擅長兵法謀略,但身子羸弱。所以,他隻能是高狄元了。


    說著這些在高狄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她卻一臉的閑適和不在意,似乎他們都不配讓她放在眼裏。也隻有說到高狄元的時候,她的神色稍有變化,眼裏有淡淡的欣賞。


    高狄元聞言怔了一下,雪衣也訝異的看著她。這人,這人可真是狂妄又自信。他們高狄,身來就身材高大,女子也比離陽和南月的高挑強健幾分。卻不想,眼前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子竟有如此風姿與氣性,令人歎服。


    高狄元也沒否認他的身份,“似乎昨日將姑娘的幼弟請來,是我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高狄元起身朝門外走去,到了門檻時頓住。“姑娘的提議很不錯,不過我的人可等不得。是以,我會與他們一同前去黑淩城。”他微微偏頭,臉上笑意滿滿。“姑娘可願與我一同前往與霽月公子一會?”


    楚江離沒有出聲,倒是廟中傳來楚北棠稚嫩的童音。“姐姐你好厲害,一看就知道他是誰了,嘻嘻。”


    “其實沒有什麽,其實是姐姐闖蕩江湖的時候在蘭荒城見過高狄皇帝的畫像。”


    “哈哈哈,那姐姐也好厲害。不但見到了畫像,現在還見到了真人。不過,這個墨條棠兒不喜歡,一身黑乎乎。”楚北棠對楚江離謎之崇拜。


    高狄元聞言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大笑著走了出去。幾名屬下更是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雪衣剛剛對她升騰起的一絲佩服都消散了,轉而是有幾分懊惱。


    “小棠,拿著東西,我們也走吧。”楚江離牽起他的小手,有些惋惜的道:“唉,可惜了這些狼了,這狼肉還挺好吃的。”


    楚江離拉著楚北棠走出廟門,特意選了另一方向下山。誰知走到半山腰,便聽得一陣兵器相擊之聲。楚江離稍稍走近一看,那被十幾人圍攻的人,正是雪衣無疑。想必是雪衣為了引開追兵,將他們引到了與高狄元他們下山相反的方向,所以讓她碰上了。真是巧啊,楚江離心下暗道。


    雪衣擅醫,武藝一道,隻能算是一般高手,在十幾名高手的圍攻之下,就顯得左支右絀了。雪衣靠著時不時撒點毒粉勉力支撐著,身上的傷口漸漸多了起來。


    不知怎麽的,腦海中無意識的晃過昨晚楚江離動手的場景。身姿輕快飄逸,紅影翻飛,宛若夜中飛舞的血*,美得驚人。


    生死一刻,恍神是大忌。黑衣人們出手愈發狠厲,在犧牲了幾人之後,也終於將雪衣逼近死亡。森寒的劍尖朝他全身上下的要害處襲來,縱使能夠躲過一兩處,終究也躲不過全部。雪衣哀涼一笑,淺淺的笑容映在臉上,楚江離隻覺得天地間的聲音都消失了,眼中隻剩他的身影。在刺目的陽光下,竟讓人有些淚意。


    雪衣執劍直指麵前黑衣人的心口,即使要死,他也要為主子多盡一份心力。胸口的疼痛襲來,他也終於將手中的劍刺入了敵人的心口。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雪亮的劍光閃過,一隻柔軟的手拉住他的手腕,往後一退。隨即,幾個騰躍之間,敵人已全都倒下。


    “就你這武功,高狄元怎麽會把你放在身邊?”楚江離招呼藏在草叢中的楚北棠出來,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中的劍。“我就說你的名字不甚吉利,需要改上一改。你瞧,我說得可對?”


    她的名稱由來是她慣穿紅衣,殺人甚多。他嘛,楚江離瞥他一眼,全身上下布滿傷口,是出門必見血的體質啊。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雪衣沒有回答他,隻是向她道謝。隨後盯著她手中的劍,這把劍鋒利異常,不是一般的兵器。此人,到底是誰?目光上移,視線掃過她白皙修長的手,這雙手摸過他的胸,拉過他的手,也殺過許多人。卻是,那般柔軟白嫩。


    “喂,你幹嘛總盯著姐姐的手看,真不知羞。娘親說過,非禮勿視,不能總盯著姑娘看。”楚北棠擋在楚江離麵前,哼,誰也不能欺負他的姐姐。


    雪衣耳尖微微泛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雖生在民風開放的高狄,卻鮮少與女子接觸。


    “好了小棠,我們也該走了,再不走就要趕不上了。”救他也隻是一時興起,他是高狄元身邊的人,過多牽扯不好。楚江離擦拭幹淨佩劍,拉著楚北棠準備離開。“對了,這梳子還給你。”楚江離將梳子遞給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聽說高狄七皇子高狄意是高狄少有的容色無雙,與南月皇子南霽月不分上下。”楚江離一邊走一邊說,“不如,你就叫做雪意。”不理會雪衣有何反應,帶著楚北棠漸行漸遠。


    雪衣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風中似乎傳來一聲輕語。“有些秘密,與我無用,你不用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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