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十三年的秋天，是一個豐收的秋天。
土豆和地瓜都迎來了豐收。
這讓大唐的糧食問題，得到了非常大程度的解決。
雖然不能說人人都有飯吃，但是餓死人的事情，今年是不需要太擔心了。
“大哥，我稱了一下，總共有三萬兩千三百多斤，三萬多斤啊，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糧食。”
在隴右道東北邊靠近草原的一處村落，集聚著幾十戶人家。
這裏是藍田縣劉家村的人移民到這裏之後重新建立的村子。
考慮到人生地不熟，大家會有很多的顧慮。
負責移民的官員很是體貼的允許同一個地方的移民聚集在一起。
雖然隴右道的這個劉家村，也有幾戶外姓人。
但是名字還是劉家村。
劉大郎和劉二郎他們原本在藍田縣劉家村就頗有地位，如今更是成為了新的劉家村的村正。
“好！太好了！土豆收完了，我們就可以把住的地方好好的修建一下，今年冬天就不用擔心受凍了。”
劉大郎他們去年才移民，很多東西朝廷雖然也在協助準備。
但是條件肯定是談不上好的。
不過現在吃飯問題解決了，大家也在當地有一些生活經驗了，就可以慢慢的改善一些東西了。
“聽說往東幾百裏有一個大煤礦，那裏有生產蜂窩煤。
今年冬天應該會有商家運輸蜂窩煤來售賣，到時候我們的蜂窩煤爐子也可以用起來了。”
哪怕是臨近草原，劉二郎他們也還是不大習慣燒牛糞。
那種若有若無的味道，不是一般的唐人可以接受的。
“這些自然都是要準備的，不過當務之急是把儲存土豆的地窖給挖好來。
這些土豆可沒有粟米那麽好儲存，沒有地窖的話，到時候壞掉了就可惜了。”
劉大郎手裏拿著一個雞蛋大小的土豆，翻來覆去的看來看去，滿臉喜悅。
“那我們的地窖可得修建的大一點，今年由於種子的原因，我們隻種植了二十畝的土豆。
明年的話完全可以種上一百多畝。
到時候的土豆都能堆成山了。”
劉二郎的眼神中充滿著對外來的期待。
作為一個農夫，他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糧食多的放不下。
一百畝的土豆，預計可以出產十萬斤以上的土豆。
這個數量，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嗯，地窖是要修建的大一點，不過我們的土豆也不能全部都儲存起來。
最好就是能夠留下種子之後，把其他的都售賣出去。
如今我們這些地方的土豆是不缺少種子了。
但是在關內的許多地方，很多人都是沒有土豆種子可以用的。
這種情況下，我們的土豆肯定可以賣出比粟米更高很多的價格。”
劉大郎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知道利用這個時間差，先掙一筆錢。
糧食儲備雖然很重要，但是大唐現在不缺糧食，隻要手中有錢，就能買到糧。
再說了，土豆的產量這麽高。
等到明年進一步的擴大種植規模之後，土豆的價格肯定會大幅度的下降。
不說高於粟米的價格，就是能夠跟粟米價格持平，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畢竟大家的產量差異擺在那裏。
“這倒也是呢，明天就是附近小鎮的集市，到時候我們拉一批土豆去售賣，也好換一點東西回來。”
劉二郎心中開始盤算著自己明天換了錢財之後，應該添加一些什麽東西。
家裏的婆娘很快就要閑下來了，可以買點羊毛線讓她們織毛衣。
家中的鐵鍋有點不夠，可以考慮買一口適合燉羊肉的鐵鍋。
自己吃習慣了大米，要是能夠用土豆換一點大米，似乎也是不錯的。
想著想著，劉二郎臉上都是笑容。
“今年我們這裏種植了大量的土豆，很多商家也知道這是一個收購的好機會。
不過那些商人總是很狡猾，到時候我們可得貨比三家，不要被人家給欺騙了。”
劉大郎對商人沒有什麽好印象。
事實上，雖然李承宗不斷地提高商人的地位，但是很多百姓不喜歡商人，這個情況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改變的。
……
西市作為這個年代最大的商業中心，沒有之一的那種，各種貨物的價格變化都是非常及時的。
全國各地，甚至是全世界各地的商家，都活躍在西市之中。
而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基本生活物資的鋪子，更是在西市隨處可見。
這些物資的價格變化，也是大家最關注的。
“張屠夫，最近的粟米價格相比去年同期下降了一成多，你說我們要不要囤積一批粟米呢？”
劉大娘對張屠夫的眼光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作為長安城裏頭的普通百姓，自己是沒有辦法去種植糧食的。
那麽什麽時候從市麵上購買糧食，購買何種糧食，這就需要家家戶戶都考慮的問題。
你可以每天隻買未來幾天的糧食。
你也可以一次性購買未來幾個月，甚至是未來一年的糧食。
反正粟米這些糧食的保質期是很長的。
“從《大唐報》上的消息來看，今年隴右道、河東道等移民地區種植的土豆和地瓜迎來了大豐收。
江南道那邊的雙季水稻種植也全麵普及了。
這種情況下，大唐今年的糧食產量相比去年肯定會有大幅度的提高。
雖然我們的人口數量也在增加，通過釀酒等各種方式也消耗了更多的糧食。
但是出現在市麵上糧食肯定也會多很多。
眼下的價格下降，我覺得隻是一個開始。
哪怕是沒有辦法繼續下降太多，至少也是不會出現明顯的價格上漲的。”
張屠夫的意見顯然是不要囤積糧食。
現在沒有災荒，沒有戰亂，你囤積那麽多的糧食幹什麽呢？
“可是我看這兩天糧食鋪子裏頭買糧食的人多了不少呢。
這買的人多了，糧食價格不就有可能上漲嗎？”
雖然劉大娘覺得張屠夫說的也有道理。
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
沒辦法，糧食這個問題太重要了。
任何一個普通百姓都不敢忽視。
“這幾天是比較多人買，但是這種場景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的。
到時候沒有人購買了，說不定價格會進一步的下降。”
張屠夫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別看他隻是一個屠夫，但是在這個年代，屠夫絕對不是社會底層。
相反的，他們算是普通百姓中的上層人物了。
“你說報紙上說的各個移民點的土豆大豐收，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吧？
幾十萬畝的土豆要是豐收了，那個數量可就非常可觀了。”
“土豆的產量，大家都已經親自見識過的。
移民點是朝廷非常重視的地方，那些信息應該是真的。
再說了，你隻要留意一下，就會發現西市好幾家酒肆裏頭都已經開始推出了使用土豆的菜式呢。
這說明土豆的產量肯定已經很不錯，足夠明年各地種植土豆的種子使用了。”
張屠夫又給出了另外一個觀點。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道理呢。那我就先不買了。”
劉大娘認識張屠夫那麽多年了，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
……
豐收是好事。
不過豐收有時候也會帶來一係列的問題。
作為民部尚書，馬周此時的心情就是比較複雜。
“陛下，這土豆的種植，如今算是徹底的形成了規模了。但是土豆的保存和運輸還是有比較多的問題。
很可能會出現有些地方的土豆因為保存運輸不善的原因而壞掉。”
為了統計今年的糧食產量，民部可是安排了不少的胥吏去到各個地方跟蹤糧食收成的情況。
甚至民部還跟渭水書院數學院一起合作，製作了一套測算大唐糧食年產量的模型。
畢竟按照現在這個時代的技術，要完全準確的統計各地的糧食產量，還是很有難度的。
事實上，曆朝曆代的很多數據，都是一個大概的數量。
“跟粟米和稻穀之類的糧食比起來，土豆和地瓜在保存和運輸方便確實沒有優勢。
這對於土豆和地瓜的種植推廣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一旦百姓們的糧食問題基本得到解決之後，土豆和地瓜的種植麵積就會開始下降。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許多對於馬周等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是問題的事情，對於李承宗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事情。
“明年開始，土豆和地瓜就可以在大唐各地廣泛的種植，運輸問題可以一定程度得到解決。
至於保存問題，那就可以通過深加工來解決。”
“深加工？”
雖然馬周已經習慣了時不時的從李承宗口裏麵聽到一些新式的詞語。
深加工這三個字從字麵上也大概能夠猜測到什麽意思。
但是具體如何深加工，他卻是沒有任何的概念。
畢竟土豆和地瓜這個東西進入到大家的視野裏頭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大家除了知道這個東西是畝產千斤的好東西之外，其他的很多情況都還是不了解的。
隻有等到家家戶戶都可以種植土豆和地瓜，大家對於他們的利用情況才會進入到一個新的層次。
“土豆是一種澱粉含量很高的糧食，可以把土豆加工成澱粉，然後製作成土豆粉。
這就跟米粉、麵條差不多的東西。
這麽一來，不僅土豆粉的運輸變得簡單了很多，保存問題更是得到了大幅度的解決。
畢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不大可能家家戶戶都去挖地窖來儲存土豆和地瓜。
但是土豆粉的話，就可以跟普通的粟米一樣保存了。
除此之外，地瓜可以製作成地瓜幹，煮熟了之後曬成幹了，輕輕鬆鬆就可以放一年。”
雖然土豆和地瓜有很多用處，但是凡事都有一個過程。
李承宗覺得現在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麽複雜。
讓大家知道其中最關鍵的一兩種處理方法就可以了。
至於以後更多的方案，那就完全可以依靠大家自己的聰明才智去發揮了。
李承宗不可能什麽事情都去操心的。
也沒有必要操心那麽多。
“妙啊！實在是太妙了！陛下，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麽今後土豆的種植麵積就有了很大的擴大空間了。
土豆粉條既可以當成主食，也可以當成是菜式呢。”
馬周眼前一亮，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兩種深加工的方法，聽起來都不是非常的難，技術難度也不高。
完全可以大規模的推廣啊。
“馬周，你也不要對土豆和地瓜的種植麵積寄托太高的期望。
剛開始的時候，土豆和地瓜的高產可以吸引大家拚命的擴大種植麵積。
但是當土豆和地瓜的種植麵積上來之後，價格必然會大幅度的下降。
到時候土豆和地瓜的價格肯定是會比粟米低的。
並且同等情況下，大家肯定是更加喜歡吃粟米、大米之類的傳統糧食。”
結合後世的經驗，李承宗知道水稻和小麥才是主糧。
哪怕是玉米的前途都比土豆和地瓜要高。
眼下大家的熱情是因為特殊的背景，過個幾年，大家種植土豆和地瓜的熱情估計就沒有那麽高了。
“陛下，真的到了您說的這個場景，說明我們大唐大部分百姓的吃飯問題已經解決了。
曆朝曆代，沒有任何一個朝代可以做到這一點，陛下實乃是千古一帝啊。”
誰說名臣就不會拍馬屁了？
馬周平時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但是該拍馬屁的時候，一點也不會落下。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啊。”
馬周：？？？
……
飽暖思**。
在秋高氣爽的夜晚，李承宗一覺醒來，發現內褲裏黏糊糊的。
這似乎有點不是事啊。
當初選秀進入到皇宮的妃子，如今都被扔到了京師大學堂。
最近幾個月，京師大學堂也算是折騰出了不少事情。
這背後蘊含的意義，李承宗自然是看的很透徹。
看來，到了自己翻牌子的時候了。
來到大唐那麽多年了，自己還沒有好好的享受一把。
那醉臥美人膝的事情，體驗起來應該也是很不錯的。
“李和，今晚去王美人那裏休息吧。”
一大早，李承宗喝了一碗小米粥之後，輕飄飄的冒出了一句話。
旁邊伺候著吃飯的李和愣了一下，趕緊回複說：“陛下，奴婢馬上去就安排。”
很快的，李承宗翻了王美人的牌子這個事情，就在大興宮中傳開了。
幾年了，陛下終於想起後宮的妃子了。
許多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情都很是激動。
“太後娘娘，我做了一些小點心，您嚐一嚐口味如何。”
鄭寧穎是滎陽鄭氏的嫡女，從輩分上來說，她要叫鄭觀音一聲姑姑。
這李承宗翻了王佳人的牌子，鄭寧穎立馬就著急了。
大家都是在一個起跑線上，顯然王佳人先跑了，她能不著急嗎？
大興宮中，現在還沒有女主人呢。
李承宗的妃子們，別說皇後，連貴妃都還沒有冊封一個。
幾個美人就已經是後宮之中品級最高的存在了。
這個時候，誰先得到李承宗的寵幸，就有可能先被冊封為貴妃。
再進一步將，誰先得到寵幸，誰就最有可能為李承宗生下一兒半女。
母憑子貴，在皇宮裏頭，這個情況特別的明顯。
任何一個妃子，隻要生下了兒子，地位立馬就會有很大的提高。
同樣的，哪怕是你在宮中的地位再高，如果一直都沒有生下孩子的話，位置都是很難保住的。
“這蝦餃做的倒是頗為精致，讓我一下就想起大郎第一次安排廚子製作蝦餃的時候的場景了。”
對於鄭寧穎主動獻殷勤，鄭觀音還是很給麵子的拿起了筷子嚐試了幾口。
不得不說，人家也是下了功夫的。
這些點心不管是從外觀還是口味上來看，都是不比禦膳房製作的差到哪裏去。
至於這些東西是不是本身就是禦膳房的廚子製作的，那就不重要了。
反正鄭寧穎說是她親自製作的，那就是她親自製作的。
鄭觀音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去較真。
“太後娘娘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後就每天都給您準備一點。”
鄭寧穎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雖然鄭觀音也是出自滎陽鄭氏，但是她還願不願意照拂鄭寧穎這個侄女，她還真是沒有信心。
畢竟，跟兒子比起來，侄女算什麽呢？
“偶爾嚐試一下就可以了，這要是天天吃的話，反倒是沒有那種感覺了。”
“陛下這些年指點禦膳房發明了不少的新式美食，哪怕是每天都換一種花樣，也是吃不膩的呢。”
“大郎把你安置在京師大學堂去學習，你會不會覺得日子過的有點枯燥啊？”
鄭觀音沒有興趣跟鄭寧穎在那裏虛頭巴腦的討論點心的事情。
對方今天過來是什麽目的，她大概也是知道的。
不過鄭寧穎不主動的說，她也隻能是當成不知道了。
在皇宮裏頭待了那麽多年，誰也不比誰差啊。
“太後娘娘，不枯燥的，每天都能學習到很多的新東西。
陛下安排了非常好的教諭，讓我們也長了不少的見識呢。
另外，我們也通過發展醫學院的力量，為大唐做了一點事情。”
鄭寧穎對京師大學堂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
討論這個話題的話，她倒是不擔心。
“你還習慣就好，這皇宮裏頭啊，一切順著陛下的意思去做，那就是最正確的做法。
其他的東西，陛下自然是會考慮的，你不用太過於擔心。”
幾個妃子，隻有鄭寧穎跟自己的關係比較密切，鄭觀音倒也不介意點撥一下她。
“嗯，妾身也是這麽想的呢。”
鄭寧穎自然不會那麽傻乎乎的提出來說自己希望李承宗能夠翻自己的牌子。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以後經常來鄭觀音這裏刷存在感。
李承宗是個孝子，肯定會經常的來鄭觀音這裏的。
到時候碰到自己的次數多了，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她就不信憑借自己的外貿，還能對李承宗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特別是這幾年，她覺得自己有些地方明顯變大了。
……
“娘娘，聽說陛下今晚要去王美人那裏呢。這麽多年了，這是陛下第一次翻牌子。”
含春殿裏頭，晴雯一邊伺候著盧菁菁沐浴，一邊說著話。
作為盧菁菁的貼身宮女，晴雯跟盧菁菁絕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所以對於宮裏頭的很多事情，晴雯比盧菁菁都更加的積極。
“王佳人拔了頭籌，我們也不能落後了。陛下以前不近女色，現在既然有了變化，那麽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盧菁菁將自己的大長腿從浴盆裏麵伸了出來，臉上充滿了自信。
能夠被選中為秀女的人物，就沒有一個是長的差的。
畢竟這些都是李承宗親自過目過的。
雖然之前考慮到年齡的原因沒有翻牌子，但是並不表示他願意到時候睡個醜八怪啊。
“我找人打聽了一下，陛下除了酷愛美食之外，對科學相關的討論最感興趣了。
娘娘您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在研究渭水書院藏書閣裏頭借閱的那些數學教材嗎？
我覺得您可以找幾個比較有深度的問題去向陛下請教一下呢。”
這個時候，晴雯自然是要站出來幫盧菁菁出謀劃策。
後宮爭寵，這是曆朝曆代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
那麽多優秀的女人聚在一起，但是男人隻有一個，怎麽辦？
爭啊！
不爭怎麽辦？
等著其他妃子來踩你嗎？
“這個主意不錯，這段時間我研究數學，還真是有點心得。
我聽說渭水書院藏書閣裏頭的一些數學書籍，還是陛下親自指導編寫的。
有些問題，京師大學堂和渭水書院算學院的教諭都不一定能夠回答上來。
但是對於陛下來說，很可能卻是可以給出明確的方向。
這對於我進一步的提高算學水平，應該是很有幫助的。”
盧菁菁一方麵是真的對數學有些興趣，一方麵是希望數學能夠成為自己跟李承宗之間的媒介。
像是她這樣的聰明人，很清楚單靠美色是很難拴住李承宗的。
除非自己真的是西施、貂蟬這個級別的美女。
可惜，這樣子的人物，不是隨時都有的。
……
“婉婉，你覺得這身衣服怎麽樣？”
“娘娘，現在這一套就已經非常漂亮了，完全把您的身材優勢給展現出來了。”
“那剛剛的那一套呢？”
“那一套也非常的不錯。”
“那我等會到底穿哪一套好呢？”
王佳人聽到今晚李承宗會留宿在自己這裏的時候，整個人激動的都要飄了。
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日子啊。
日思夜盼，終於要實現這個目標了。
最關鍵的是到現在為止，李承宗還沒有翻過其他妃子的牌子。
自己是第一個被寵幸的。
不管到時候李承宗會不會繼續寵幸其他的妃子，自己在宮中都會有獨特的地位。
要是這一次之後，能夠生下一兒半女，那麽自己在宮中的位置就算是徹底的穩了。
有太原王氏在宮外支持自己，宮內自己又是首先得到寵幸，指不定皇後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娘娘，我覺得現在這一套就可以了！”
婉婉不知道如何回複王佳人，但是不說也是不行的。
“晚飯讓禦膳房做好幾種準備，陛下喜歡吃的幾道菜一定要備好。
萬一到時候陛下過來的時候還沒有用膳，我們又沒有準備，那就不好了。”
王佳人不斷地盤點著自己應該準備什麽東西。
機會已經擺在了自己麵前，要是錯過了，她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
“娘娘，您放心，這些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出問題的。”
婉婉作為王佳人的貼身宮女，比她年長幾歲，做事倒是穩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慌。
“你說陛下到時候會不會突然有什麽事情，然後不來了呢？”
王佳人忍不住有點患得患失了起來。
沒辦法，這個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說是她人生的轉折點都不為過。
宮裏頭的女子，如果沒有辦法得到皇帝的寵幸，那麽日子是很苦的。
不管你出身多麽的高貴，最終都會變成落毛的鳳凰。
“陛下不管再忙，都是需要休息的。
不過，我們倒是要注意一下，不要讓宮裏頭的其他人截胡了。”
婉婉有點不自信的說道。
別看王佳人的家族在宮外很有勢力，但是在宮裏頭，她們的處境跟其他妃子是一樣的。
再說了，宮裏頭的其他妃子，各個的背景也都不差啊。
“嗯，你多留意一下，千萬不要讓人壞了我們的好事。”
王佳人心中“咯噔”一聲，還真是擔心有人出來搞事。
不過，除了默默地祈禱，她能夠做的事情很少。
……
李承宗在大唐還沒有女人。
但他可不是真正的初哥。
雖然皇帝翻牌子都是有一套標準流程的。
但是李承宗不遵守的話，誰也奈何不了他。
忙完了白天的事情之後，李承宗直接就去到了王佳人所在的宮殿。
經過了精心打扮的王佳人，比平時多了幾分韻味。
李承宗倒也沒有那麽猴急，而是先慢慢的坐下來用膳。
“陛下，這個土豆燜牛肉是使用涼州那邊快馬運輸過來的牛肉和土豆製作的，味道非常不錯，您嚐嚐？”
此時此刻，王佳人臉色都興奮的有點發紅。
當然了，裏麵未嚐沒有幾分是害羞。
畢竟，真要是說起來，她也就是相當於後世的一個高中女生而已呀。
“這燜土豆的牛肉，選那種帶一點肥肉的，或者是帶一點筋的，口感會更好。”
李承宗是吃貨。
簡單的吃了幾口之後，就提出了自己的改善意見。
明明可以吃的更好，沒有必要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而委屈自己的肚子。
當然了，今天的菜式，王佳人這邊顯然也是下了功夫的。
基本上每道菜都是李承宗平時比較愛吃的。
“婉婉，快把這一點記下，回頭跟禦膳房那邊好好的溝通。”
王佳人看李承宗吃的還是比較開心，心裏麵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李承宗也提出了一些改善的意見，不過那顯然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
“愛妃在京師大學堂那邊，主要學習了哪些方麵的內容呢？”
食不言的規則，在李承宗這邊顯然是不存在的。
他一邊夾菜，一邊跟王佳人聊著天。
時不時的還拿起旁邊的葡萄酒杯喝一口。
青海城那邊出產的葡萄酒，如今也算是長安城的一傑了。
在大興宮的帶領下，長安城的勳貴如今都開始喜歡喝葡萄酒了。
相比白酒，釀造葡萄酒不需要浪費糧食，屬於朝廷鼓勵的產業之一。
而青海城那邊非常的適合種植葡萄。
這葡萄酒的銷量上去了，勳貴們去青海那邊種植葡萄的熱情自然也就高了。
這會進一步的促進青海城附近的發展，讓那裏聚集更多的讓人。
作為邊疆城市，隻有聚集了更多的唐人，才有可能徹底的納入到大唐的統治之中。
“陛下，京師大學堂的各門學科，妾身都有涉足。
不過在醫學方麵，算是介入的更多一點。
不過，說來慚愧，跟欣欣比起來，我在醫學上的天賦可就差了很多。”
王佳人很聰明。
他知道李承宗非常寵愛李婉欣，自己抬一抬李婉欣，不僅不會讓自己的地位變差，反而會讓李承宗更加有興趣跟自己聊下去。
果然，李承宗接著他的話題說：“你在醫學方麵都是主要研究哪些東西？”
“我們京師大學堂醫學院現在的主要方向是外科手術，其中又是以剖腹產作為重要的突破方向。
不過我選擇的卻是跟這些有所不同。
妾身覺得外科手術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各種各樣的藥物對於醫學的發展也是非常有用處的。
所以妾身這段時間都是在學習如何製藥呢。”
作為一個妃子，去做手術顯然是有點不大合適的。
王佳人哪怕是這方麵的技術學的很好，也沒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所以她聰明的選擇了相對冷門的製藥這個方向。
不過，這一次，她又再次的押寶成功了。
“愛妃說的沒錯，製藥的重要性確實是毋庸置疑的。
大部分的疾病，沒有合適的藥物輔助治療的話，是很難痊愈的。”
雖然王佳人這些妃子的努力有奉承自己的原因在裏頭。
但是這些妃子努力學習，對於帶動京師大學堂的發展來說是很有好處的。
所以李承宗並不是很關心大家的出發點是什麽。
隻要最終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了。
“是的呢，不說其他的，單單酒精的製作，就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發現。
陛下當初提出了酒精消毒這個概念，不知道解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呢。”
當妃子的，就沒有誰是不學習拍馬屁的。
王佳人自然不會例外。
在後宮裏頭，不討好皇帝，去討好誰啊？
“酒精嚴格說來都不算什麽藥，你要是真的對製藥感興趣的話，倒是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哪些藥物可以有效的殺滅細菌。
畢竟，酒精殺毒效果再好，也都是隻能在外科手術的時候發揮作用。
很多疾病卻是沒有辦法通過外科手術來治療，也沒有辦法通過喝酒精來治療的。”
王佳人背後是太原王氏。
李承道倒是很樂意看到太原王氏幫助王佳人在製藥方麵進行投入和研究。
到時候要是真的能夠搞出幾種新藥出來，對於大唐的醫藥事業發展也是非常有好處的。
“多謝陛下指點，妾身一定好好的努力。”
王佳人以前跟李承宗接觸的機會很少。
不過這一次通過吃飯聊天，雙方之間的那種隔閡倒是慢慢的消失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四周的宮女都退下去了不少。
洗漱幹淨之後，自然就到了辦正事的時候了。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
“阿娘，聽說今天皇兄翻牌子了？”
鄭觀音旁邊，李婉欣挽著她的手臂，整個人都靠過去了。
“女孩子家家的，打聽這些消息幹什麽？”
鄭觀音寵溺的拍了拍李婉欣的手臂，送給了她一個白眼。
“哎呀，您都不知道，在京師大學堂裏頭，那麽多妃子集聚在一起，她們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
我每次去那裏，都有人主動的跟我探話呢。
哎，你說我皇兄也真是的，早點翻牌子不就省心了嘛。”
李婉欣深受李承宗的寵愛。
這對於大唐的勳貴官員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
那些妃子們沒有辦法經常見到李承宗，那麽自然就會把主意打到李婉欣這個大唐長公主身上了。
到時候李婉欣在李承宗麵前給她們說幾句好話，說不定就能改變她們的命運呢。
“你現在不是在京師大學堂醫學院嗎？那你應該知道晚一點生育對於女人來說是好事的。
當初你皇兄不願意那麽早翻牌子，也是為了她們的身體著想。
怎麽到了你嘴邊就變樣了呢？”
雖然以前鄭觀音也沒有少催促李承宗趕緊去寵幸後宮的妃子。
如果對現在的妃子不滿意的話，她還可以幫忙再次選秀。
但是現在李承宗真的開始翻牌子之後，麵對李婉欣的抱怨，鄭觀音的態度立馬又變了。
沒辦法，兒子跟女兒之間，他還是站在兒子這一邊的。
“哎呀，我這不就是隨口說一說嘛。
不過這一次皇兄翻了王美人的牌子，估計今後有得忙了。
阿娘，我看您得讓禦膳房多給皇兄補一補才行。”
“你呀你，這種話是你一個大姑娘應該說的嗎？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別在這裏煩我了。”
鄭觀音很是無語的看著李婉欣。
這個丫頭，真的是既讓人喜歡，又讓人頭疼啊。
……
美人鄉，英雄塚！
李承宗第二天沒有上朝。
雖然王佳人看到李承宗那麽喜愛自己的樣子，心中很是歡喜。
但是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李承宗沒有上朝。
她心中又有點擔心。
這要是被人說自己禍國殃民，說自己禍害大唐江山社稷。
那這個壓力可就大了。
“陛下，該起床了！”
雖然已經錯過了朝會了，但是王佳人還是想要勸說李承宗趕緊起床。
渾身沒有穿衣物的躺在被窩裏，她還是有點不習慣，有點害羞。
“再睡一會！”
李承宗嘴裏麵這樣子說著，手上卻是沒有閑著。
王佳人本來是一隻手撐著看著李承宗的。
不過，很快的她就撐不住了。
這麽一折騰，再次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娘娘，陛下剛剛去宣政殿了。”
昨天一晚上，李承宗睡得很香，但是有些人卻是睡不著。
“碧蘭，你說我們等會直接去宣政殿的話，合適嗎？”
鄭寧穎此時此刻，覺得有點坐不住啊。
昨天她聽到李承宗翻牌子的事情之後，立馬就去找了鄭觀音。
但是她也沒有辦法說什麽。
總不能說，“姑姑，你讓陛下翻我牌子吧？”
那成什麽樣子了？
但是，她心裏又確實是這樣子想的。
“娘娘，如果直接去找陛下的話，不一定合適。
但是如果娘娘是有事情去找陛下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
陛下昨天剛剛翻了牌子。
據我了解，過去幾年陛下都是不近女色的。
這猛然之間有了變化，指不定就會更加的感興趣。
所以如果抓住了機會，也許今晚陛下就會夜宿在娘娘這裏呢。”
不得不說，碧蘭的這個分析，還是頗有道理的。
所謂的食髓知味。
沒有品嚐之前，自然是什麽都控製得住。
但是一旦嚐試過了之後，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前段時間家裏頭跟我說想要進入到蒸汽機製作行業，當時我也沒有給出什麽意見。
蒸汽機是陛下非常重視的一個東西，眼下長安城到涼州的鐵路已經開工修建了。
但火車卻是還沒有研究出來。
這種情況下，陛下自然是更加希望有更多的人投入到蒸汽機的研究之中去。
滎陽鄭氏作為五姓七望之一，門中能工巧匠如雲。
隻要下定決心進入到蒸汽機研究領域，一定是可以做出一些成績的。”
碧蘭的這話，算是更加堅定了鄭寧穎的想法。
心動不如行動。
很快的，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出發了。
……
“陛下，通過顯微鏡可以觀察到水滴裏麵還有許多物資，妾身在想，如果把顯微鏡的觀察倍數不斷地提高的話，是不是可以看到水滴乃至所有東西最基本的構成結構。
就比如水滴，不斷地一分為二，一分為二，無窮無盡之後，最後的狀態是不是就是構成水滴的最基本的存在呢？”
宣政殿中，崔雯琳正孜孜不倦的向李承宗請教化學知識。
這些妃子，個個都是聰明人。
盧菁菁和鄭寧穎能夠想到的東西，崔雯琳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當鄭寧穎來到宣政殿，看到李承宗正手把手的跟崔雯琳探討著化學知識的時候，心中那個感受啊……
自己怎麽就來晚了呢？
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早一點出發呢？
“愛妃的這個想法非常的好，在朕看來，每一種物資都是由一個最基本的分子結構構成的。
比如水滴，那是由一個個水分子構成的。
比如鹽巴，那是由一個個鹽分子構成的。
再比如鐵錠，那是由一個個鐵分子構成的。
當顯微鏡的放大倍數足夠高，或者是我們可以製作出放大倍數足夠高的設備的時候，也許就可以直接看到這些東西了。
當然了，我們也可以通過一些假設及試驗來證明這種理論的正確性。
比如，我們可以假設每種物資都是由一種或者幾種分子構成的。
而每個分子是由一種或者幾種元素組成的。
那麽隻要找到各種最基本的元素，再結合各種化學反應……”
既然崔雯琳對化學有興趣，李承宗不管她是發自內心的有興趣還是裝出來的有興趣，都很願意給她灌輸一些現代化學知識。
上有所好，下必才嫣！
隻要結果是可以引起更多的人去研究化學，李承宗就滿意了。
“陛下，妾身一定按照您說的這些內容，好好的組織人手去研究一下。
之前陛下說過，這煤炭的燃燒，鋼鐵的冶煉，通通都是一種化學反應的體現。
到時候隻要找到了規律，世間萬物都有機會通過科學知識來進行說明。”
崔雯琳覺得自己今天沒有白來。
自己至少讓李承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至於今晚李承宗會不會翻自己的牌子，這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反正李承宗對自己有深刻印象之後，哪怕是今晚沒有翻牌子，今後也遲早會翻的。
不過，當她看到站在一旁等候的鄭寧穎的時候，心中的急迫感就更強了幾分。
沒辦法，宮中的競爭太激烈了。
她要是不努力，到時候李承宗還記不記得宮裏頭有她這麽一號人物都不好說呢。
“鄭美人找朕，莫非也要探討一下化學知識嗎？”
往常都沒有妃子敢膽子那麽大的直接來宣政殿找自己。
今天卻是接二連三的有妃子過來。
李承宗隻要稍微動一動腦子，就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前世都是自己舔別人。
沒想到現在的情況卻是完全不同。
這種感覺很奇妙啊。
難怪皇位的吸引力那麽的大。
“陛下說笑了，妾身愚鈍，京師大學堂裏頭的化學書籍，完全是看不懂。
不過妾身對物理知識倒是頗感興趣，特別是跟蒸汽機相關的東西，妾身看了不少《渭水周刊》上麵相關的文章，還有《大唐報》上麵的各種報道。”
鄭寧穎瞥了一眼站在旁邊不肯走開的崔雯琳。
不用多說，對方肯定是想要看一看自己跟李承宗說了什麽。
李承宗沒有趕人，鄭寧穎雖然心中不樂意，也不敢多說什麽。
那像是後世的美女，一個眼神，旁邊的舔狗就會屁顛屁顛的去按照她的意思做事。
“哦？你對蒸汽機感興趣？”
李承宗頗為意外的看著鄭寧穎。
蒸汽機這樣子笨重的玩意，可是很少有女人喜歡的。
哪怕是後世也是如此。
但是現在鄭寧穎既然敢說自己對蒸汽機有所了解，那麽必然不是空口白牙的說話，而是她真的對這個東西有所了解。
這就很不容易了。
“陛下，更加準確的說是滎陽鄭氏對蒸汽機很感興趣，他們想要大規模的投資修建一個大型的蒸汽機作坊，專門生產各種蒸汽機。
但是這個投入應該是非常大的，所以有所擔心。
妾身最近一年也因為這個事情在一直研究蒸汽機。
但是研究來研究去，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懂蒸汽機的還是陛下您。
與其閉門造車，不如過來請教一下陛下您呢。”
鄭寧穎邁著自己的大長腿，款款而來。
大殿門口的陽光照射進來，把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給李承宗一種很不一樣的感受。
這個妹子，很有誘惑力啊。
“蒸汽機在未來一百年是大唐最有前途的機器，沒有之一。
你隻要把這話帶給滎陽鄭氏，就足夠了。”
鄭觀音也是滎陽鄭氏出身。
如今鄭寧穎既然主動的在李承宗麵前提到了滎陽鄭氏，那麽李承宗倒也不介意指點一下。
五姓七望固然是需要打壓的。
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唐能夠有今天的局麵，五姓七望等世家大族也是出了一定的力氣的。
沒有這些世家大族，大唐的發展肯定也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因為這個年代的人才，基本上都是在各個世家大族之中。
你要是拒絕了他們，基本上就意味著拒絕了人才。
李承宗怎麽可能會拒絕人才呢？
再說了，他對於控製五姓七望的規模，還是很有信心的。
伴隨著工業革命的發展，五姓七望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日子，肯定是會得到打破。
到時候新興的資產階級，必然會給傳統的世家大族帶來巨大的衝擊。
“多謝陛下指點，有您的這句話，滎陽鄭氏就放心了。”
鄭寧穎覺得李承宗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說話。
早知道自己之前就主動過來找他了。
那麽說不定昨天晚上第一個被翻牌子的人就不是王佳人，而是自己了。
……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按理說，你願意翻誰的牌子，那完全是大郎你的自由。
不過，宮裏頭的事情，往往都不是可以自由自在的處理的，需要考慮方方麵麵的事情。
那些妃子，能夠進入到大興宮，背後都是代表了一方豪族。
大郎你雖然雄才大略，但是該拉攏的還是要拉攏，這樣子才能讓大唐的發展更加快速。”
鄭觀音今天跟李承宗一起用膳，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沒辦法，這幾天李承宗都在王佳人那邊。
這就讓鄭觀音有點看不下去了。
王佳人長得雖然非常漂亮，但是其他的妃子也不差啊。
不能因為李承宗第一次是跟著王佳人，就一直寵幸她啊。
這樣子後宮會不穩定的。
年輕人，還是不夠有經驗啊。
“阿娘，眼下天氣開始變冷了，大興宮裏頭顯得更加陰冷潮濕，要不我們去頤和園住一段時間？”
李承宗顯然是不大想跟鄭觀音討論翻牌子的事情。
雖然他跟鄭觀音的關係很是密切，但是有些事情放在台麵上去討論，還是有點羞恥啊。
“你別岔開話題，阿娘這也是為你考慮。
之前你說幾個妃子的年齡都還小，所以沒有翻牌子。
現在既然開了頭，那就要盡快的考慮子嗣的問題了。
同時在幾個人身上努力，跟隻在一個人身上耕耘，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
到時候要是幾個妃子能夠同時剩下皇子，那就最好不過了。”
看來，不管是哪個年代，父母催婚，催孩子的情況都是存在的。
“暗暗，我還年輕呢，孩子的事情不著急，到時候肯定會有的。
至於翻牌子的事情，我肯定會聽阿娘您的話，今天開始就換其他幾個妃子。”
李承宗不想繼續糾纏下去，趕緊退了一步。
反正他也確實想要見識一下其他幾個妃子的味道。
光明正大的當渣男的機會，放在後世可是很難得的。
“大郎，這皇家的子嗣問題，可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問題。
隻要你沒有皇子，這大唐的江山社稷就是不穩固的。
如今我大唐的發展可謂是蒸蒸日上，為了這一副場景，你也做了非常大的努力。
這種情況下，你肯定是不希望大唐的發展受到阻礙吧？”
鄭觀音太了解李承宗了。
一下子就抓到了談話的關鍵點。
她說的也有道理。
在父子繼承皇位的年代，當皇帝的沒有子嗣，這還真不是一個小問題。
甚至很多皇帝選擇立太子的時候，都是會考慮這個太子是不是有子嗣。
哪怕你是嫡長子，如果你年紀不小了，還沒有子嗣。
那麽這個太子之位也很可能會落到了其他皇子的身上。
畢竟，你要是沒有子嗣，到時候皇位的傳承是一定會出現很大的波折的。
許多王朝，就是在皇位的傳承過程之中給搞沒了。
“阿娘，您放心，我會多努力的。到時候您就別嫌棄孫子太多，天天煩你哦。”
李承宗很是無奈。
看來自己要是不趕緊搞幾個兒子出來，鄭觀音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這要是每天都跟念經一樣的嘮叨，那也難受啊。
……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大唐的勳貴高管們已經快半個月沒有見到李承宗參加早朝了。
這個情況是非常罕見的。
畢竟李承宗登基以來，雖然不能說是以勤勞著稱，但是該處理的政務還是沒有拖延的。
“阿耶，我聽到了一些風聲，陛下這麽久不早朝，我們要不要寫一些彈劾的奏折上去？”
賈機集從外麵回來之後，就來到了自己阿耶賈雨成的書房之中。
作為禦史台中資曆比較深的禦史，賈雨成最近兩年算是比較低調了。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就不想流芳百世了。
“陛下如今開始翻牌子了，後宮那麽多妃子，要想雨露均沾，肯定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當然了，年輕人初次碰到這樣子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控製不住，也是不奇怪的。
正常來說，我們這個時候是應該上奏折彈劾的。
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因為我們的奏折導致陛下再次恢複了以前的模樣，不再翻牌子了。
那麽會有什麽後果嗎？”
當官當到了一定的級別之後，考慮問題的角度自然就會變得更加豐富。
賈雨成能夠一直坐穩現在的位置，基本的政治智慧肯定是有的。
“能有什麽後果？我們肯定出名了啊，到時候史書上也許都能留下我們的一筆呢。”
賈機集這話把他阿耶氣了個半死。
“糊塗！”
“你想過沒有，到時候太後娘娘會怎麽看我們？
她老人家早早的就給陛下選秀女，但是陛下之前一直都不翻牌子。
這已經讓太後娘娘非常著急了。
現在陛下好不容易開竅了，要是因為我們的奏折又回到了從前，太後娘娘不得把我們給撕了？”
賈雨成這話一出口，賈機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是啊。
自己怎麽忽視了太後娘娘呢。
朝中，太後娘娘的影響力並不是很大。
文武百官基本上都不會跟太後娘娘有什麽交集。
但是如果誰敢忽視太後娘娘的影響力，那就絕對打錯了算盤。
“阿耶，我錯了，我忘了太後娘娘的意見了。”
錯了就要承認。
賈機集這一點還是做的很不錯的。
“宮裏頭的事情，往往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很多事情你不能隻看到一方麵的影響。
能夠進入到宮裏頭成為妃子的，又哪一個是省油燈？
你是覺得你可以得罪太原王氏，還是可以得罪滎陽鄭氏，亦或是你覺得清河崔氏和範陽盧氏沒有什麽威脅呢？”
賈機集再一次的給自己兒子倒了一盆冷水。
雖然李承宗那麽多日不上朝，對於大唐來說好像是不大好。
但是對於宮中的那些妃子來說，那絕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至少短時間的這種情況，是妃子們樂意見到的。
要不然“雨露”什麽時候輪得到自己啊？
要不然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為大唐誕下皇子啊？
“阿耶，我錯了，這個事情我再也不談了。
但是如果陛下一直這樣子下去怎麽辦？
禦史台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那麽肯定會被人說閑話的啊。”
“這個你放心，陛下和太後娘娘，還有朝中那些尚書們心中都有數。
這種不上朝的局麵，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的。
大唐的政務，也肯定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而耽誤的。”
在朝會上混了那麽多年，賈雨成的眼光也變得厲害了不少。
如今的大唐朝廷，很多事情都是在六部的掌握之中。
隻要六部順利的運行下去，李承宗充分的授權，那麽就不會出現什麽亂子。
至於六部會不會亂來，賈玉成根本就不會擔心。
看看現在六部的尚書都是什麽人，就知道他們的工作態度會是什麽樣子了。
吏部尚書褚遂良，民部尚書馬周，吏部尚書岑文本，工部尚書許敬宗，刑部尚書魏征，還有兵部尚書李靖。
這些人物，除了李靖之外，全部都是太原王府時期的舊臣。
哪怕是李靖，這幾年也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
腰酸腿疼。
李承宗發現自己可能高估了自己的戰鬥力。
看著鏡子裏頭眼圈發黑的自己，他發現不能這樣子下去了。
這大興宮中的妃子，個個都是妖精啊。
“皇兄，你今天怎麽有空來醫學院啊？”
李婉欣看到了多日不見的李承宗，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一邊去，朕今天是過來視察一下你的研究成果的。”
京師大學堂醫學院裏頭有大唐有名的神醫孫思邈，李承宗覺得自己想要搞點好藥出來，還是要靠孫思邈。
其他人調配的，他沒有信心啊。
這要是到時候吃出點什麽問題出來，自己上哪裏去苦啊。
“皇兄您還別說，我們醫學院這段時間還真是成績斐然。
附屬醫院的婦產科，如今已經在長安城打出了名聲。
勳貴富商的家眷要是需要生孩子，都願意送到婦產科來呢。
除此之外，我們的外科手術現在也在長安城很有名氣。
甚至連軍中將領都開始請我們的郎中幫忙培訓呢。”
說到專業的事情，李婉欣的興頭一下就上來了。
“哦？看來朕這段時間沒有過來，你們做的還不錯嘛。
除了外科手術之外，你們在製藥領域有沒有什麽突破呢？”
李承宗很是絲滑的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製藥這一塊暫時倒是沒有明顯的變化，孫神醫親自帶著人在研究呢。
怎麽，皇兄莫非您又有什麽好的主意了嗎？”
李婉欣對李承宗那是非常了解的。
隻是聽了一句話，她就揣摩出了李承宗的意思。
“你忙你的去吧，朕找孫神醫。”
六味地王丸這種神藥，自然是不適合跟李婉欣在那裏交流的。
所以李承宗選擇了直接去找孫思邈。
好在這個丫頭對於製藥的興趣一般，倒也沒有纏著李承宗。
很快的，李承宗就在醫學院的一間實驗室裏頭見到了孫思邈。
“陛下，您說的這幾種藥材，老夫都很是熟悉。但是您說的這個配方，老夫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李承宗和孫思邈寒暄了片刻之後，就進入到了主題。
每天都有那麽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李承宗自然不會跟孫思邈在那裏繞圈子。
所以他很是直接的把六味地王丸的配方給說了出來。
當然了，說是配方，其實也是有點勉強的。
李承宗隻能說出六味地王丸涉及的幾種藥材的名字。
至於這些藥材之間的分量要如何搭配，他就完全記不住了。
正常情況下，也沒有誰會去記住這些東西。
這又不是火藥的配方，大家都能說出格一二三出來。
“孫神醫，這這秘方，不管是在誰家手中，都是不會輕易的說出來的。
所以您雖然博聞強識，但是沒有聽過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你不用擔心，朕可以確定六味地王丸的藥材是使用的這幾種。
至於具體的搭配就需要你去好好的研究了。
對於每一種藥材的性能，你都很是熟悉。
到時候按照你的經驗去搭配，然後招一批人去試驗一下，自然就能找到最佳的方案。”
李承宗對孫思邈還是很有信心的。
雖然中醫的研究完全是依據各種經驗，不像是西醫那樣子量化。
但是這並不能說中醫就比西醫要差。
後世中醫的名聲被敗壞，主要還是很多水平不夠的人把中醫的名聲搞壞了。
還有就是藥材的藥力不均衡，有時候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畢竟，同樣的藥方，你使用的藥材是大自然天然成長的還是人工養殖的，藥效是不同的。
但是這裏麵的東西又很難量化。
按部就班的抓藥的話，效果自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但是這個問題在這個年代基本上不存在，或者是不是那麽的明顯。
畢竟幾乎所有的藥材都是純天然的。
像是孫神醫這樣的郎中，對於製藥又是非常的嚴格。
這就充分的保持了藥性的一致性。
“既然陛下有信心，那麽老夫就好好的研究一下。不過，這配方既然是陛下從別處獲得的，老夫要是把它在醫學院裏頭擴散開來了，怕不怕？”
敝帚自珍，這個年代，對於藥方之類的秘方的保密是非常嚴格的。
很多人家都是傳男不傳女，甚至教授徒弟都是留一手。
雖然孫思邈在這方麵做的好很多，但是對於大家的想法，他還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也要跟李承宗提前說上一嘴。
免得到時候怪罪自己。
“六味地王丸的配方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東西，當然了，這是對於京師大學堂醫學院和渭水書院醫學院等機構而言。
如果是番邦屬國的人想要打聽這個配方，那是絕對不能泄露的。”
李承宗的這個話，讓孫思邈鬆了一口氣。
番邦屬國的人，誰會願意告訴他們秘方呢？
隻要允許在醫學院裏頭傳播，那就好辦了。
孫思邈可以充分的調配人手來推進六味地王丸的研究。
人多力量大，很多時候這話都是有道理的。
有相對準確的配方，有經驗豐富的郎中，有人手充足的實驗者。
一代神藥，很快就誕生了。
……
伴隨著大唐的不斷強大，番邦屬國對於大唐的向往之情是愈發的強烈。
同樣的，大唐的勳貴富商對於新羅婢、昆侖奴等各種奴仆的需求也是變得旺盛了很多。
孔穎達府上最近就新買了兩個雙胞胎新羅婢女。
那模樣，很是符合孔穎達的胃口。
這麽一來，他的腰最近就有點受不了了。
“孔祭酒，西市新開了一家藥店，裏麵售賣一種六味地王丸的藥，據說可以滋陰補腎，緩解腎虧導致的頭暈耳鳴，腰膝酸軟等症狀。
聽說六部尚書都在用這些藥呢。”
孔繁星作為孔穎達的親信，負責孔家很多商業上的事情。
所以他的信息來源也是很豐富的。
一些市井之間的消息，他能夠及時的收到。
一些朝堂之上的消息，憑借著孔家的資源，他也能收到一些。
而像是六味地王丸這種神奇的藥材，李承宗沒有下令保密的情況下，京師大學堂醫學院肯定是會全力的去推廣的。
而推廣一種全新的藥材，沒有比朝中高官在使用是有更好的效果的。
“六味地王丸？這藥我怎麽以前沒有聽說過？”
孔穎達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不過，他不是那種信道教，隨便吃藥丸的人。
作為儒家的傳人，對待藥材方麵，他是很謹慎的。
“孔祭酒，這六味地王丸據說是出自宮廷秘方，是京師大學堂醫學院的孫神醫親自負責研究生產的呢。
如今也就是在長安城裏頭有售賣，在其他地方你就是有錢也沒有地方購買。”
什麽藥材，一旦扯到宮廷秘方，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特別是在補腎這一方麵，宮廷秘方更是給人非常大的信心。
“此話當真？”
孔穎達滿臉希翼。
“千真萬確，我剛剛去了一趟京師大學堂醫學院下屬的同仁堂藥鋪，在那裏碰到了好幾家勳貴的管事在購買六味地王丸呢。
由於產量有限，現在是一個人一次性隻能購買一盒，多了還不給賣呢。”
孔繁星看到孔穎達很感興趣的樣子，積極性也更高了。
自己要是能夠幫助孔穎達解決這種私人的事情，那比什麽努力都重要啊。
就像是後世的職場，你在工作上再努力，也不見得頂得上在私下裏給領導搞定了幾件私人的事情。
比如領導的小孩上學的問題。
比如領導的家屬去醫院看病的問題。
或者是幫領導小孩搞一搞家教之類的。
在這些地方出成績的效果，絕對是比你九九六的加班效果要好很多。
“既然六味地王丸一盒難求，那你還不趕緊去搶購幾盒？
孫神醫的大名，我也是聽說過的。
由他親自負責研製的藥材，我覺得還是值得信任的。”
孔穎達揉了揉有點幹涉的黑眼圈，一手扶在了腰間，裝出一副很是淡定的樣子。
“孔祭酒，這是我剛剛搶購的一盒，您先用著，回頭我再去搶購。”
孔繁星很是諂媚的從懷裏掏出一盒六味地王丸。
那精致的盒子，一看就覺得六味地王丸很是高端。
當然了，人家的售價也不便宜。
至少在剛開始推出來的時候，售價是不便宜的。
反正需要吃這種藥材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錢人家。
……
“蘇我使臣，我今天搞了幾盒好東西回來了，如果把它進獻給奈良的貴族們，肯定可以讓大家同意給我們多劃撥一些錢財。”
倭國使臣府邸裏頭，近衛三郎鬼鬼祟祟的來到了蘇我人見的麵前。
作為倭國遣唐使的副使臣，近衛三郎在長安城還是非常活躍的。
一方麵，他是真的想要增加自己對大唐的了解。
這個年代的倭國人，對大唐還不敢有什麽壞心思，隻是單純的想要學習。
當然了，他們也不敢有什麽壞心思。
倭國最大的城池難波津，如今基本上都是掌控在大唐海商手中。
你要是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大唐分分鍾就可以教你做人。
“什麽好東西，你那麽寶貝？”
蘇我人間很是舒適的喝了一口清茶。
他是越來越喜歡大唐的生活了。
在這裏，可以享受到世間各種各樣的美味。
各種條件，完全不是倭國那邊可以比得上的。
以前他作為難波津的城主的時候，還覺得自己過得是人上人的日子。
現在想起來，長安城隨便一個掌櫃的日子都比他那個城主過的舒服啊。
“六味地王丸，這是滋陰補腎的神丹妙藥，據說是大唐的神醫采取了宮廷秘方製作而成。
現在長安城很多人都在使用，價格賣的可貴了。”
跟補腎相關的藥丸，市場的容量比大家想象的要大很多。
這個道理，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都是一樣成立的。
看一看各個縣城裏頭打的醫藥廣告，十個有八個都能跟這個事情扯上關係。
“這藥那麽神奇？吃了有什麽藥效？”
蘇我人見聽了之後，也是興致勃勃。
作為遣唐使使臣，大唐女人雖然看不上他，但是蘇我人見自己也是帶了一些倭國女人的。
並且，這幾年他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從難波津那邊搞了不少倭國女人過來。
這些女人，一部分被他當成禮物送出去了。
一部分被他當成貨物賣出去了。
還有一部分自然是留在了府邸給他們自己享用。
所以聽到六味地王丸似乎有這方麵的一些效果，他立馬就想要打聽的清楚一點。
“這個藥效我聽說是這樣子的……”
近衛三郎在蘇我人見耳邊認真的解釋了一下自己打聽到的六味地王丸的消息。
蘇我人見越聽眼睛越亮。
這六味地王丸，是個好東西啊。
有了他之後，自己再也不用擔心身體會受不了了。
這種好東西，肯定要多買一點啊。
“近衛君，錢就是用來花的，不要吝嗇。
這六味地王丸不管是用來送禮，還是送回到奈良，都是好東西。
你要想辦法多買一些！”
“沒問題，我馬上去想辦法！”
……
“師父，我們可以再找渭水新城水晶作坊那邊多購買幾台顯微鏡了。
需要的各種水晶器具也可以放開來買。
這麽一來，我們實驗室的規模也可以進一步的擴大，各種實驗的效率有望大大的提高。”
京師大學堂醫學院裏頭，林然的心情很是激動。
作為一個有抱負的郎中，林然是希望自己能夠做出一番成績出來的。
在傳統的醫學領域，他想要超過自己的師父，顯然是非常困難的。
但是在全新的領域，卻是有著非常大的希望。
所以對於京師大學堂醫學院的建設，他是非常積極的。
“那些顯微鏡的價格可是不便宜，我們現在的兩台也勉強夠用了。
短時間內不需要添置那麽多吧。
醫學院現在是整個京師大學堂花費錢財最多的學院。
這要是我們花錢太過分的話，指不定會引起不好的反彈。”
孫思邈雖然視錢財如糞土，但是糞土的作用是誰也沒有辦法忽視的。
“師父，要是放在之前，您說的這些確實是需要好好的考慮。
畢竟我們也不能太不把錢財當錢財。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我們醫學院不差錢啊。”
林然說到這裏的時候，話音都有點顫抖了。
沒辦法，實在是他聽到同仁堂那邊匯報上來的消息的時候，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賣藥怎麽可以那麽掙錢呢？
自己之前也有賣過一些藥啊。
勉強能夠把成本掙回來就不錯了。
可是同仁堂呢？
那搶錢一樣的掙錢速度，實在是顛覆了他的認知啊。
“不差錢？宮裏頭又給京師大學堂劃撥經費了嗎？”
跟其他書院不同，京師大學堂是隸屬於大興宮的學院。
所以它的辦學經費也都是來源於大興宮的撥款。
所以孫思邈才會這麽問。
“不，宮裏頭現在沒有空理會我們醫學院的事情，是我們醫學院自己掙錢了，掙大錢了。”
林然雖然這輩子過的衣食無憂，但是還真是沒有見過什麽大錢。
現在猛然間聽說同仁堂一天就能掙幾百貫錢，他是驚呆了。
一天幾百貫錢，一個月是多少？
一年又是多少？
有這些錢財，醫學院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我們醫學院的附屬醫院收費雖然不算便宜，但是每個手術花費的成本也是非常高昂的。
基本上，醫院裏頭是掙不了什麽錢的。
你說的掙大錢，是怎麽回事？”
孫思邈臉色不悅的盯著林然。
他還以為林然是不是背著自己做了什麽壞事。
“六味地王丸，師父，是賣六味地王丸掙的錢啊。
您知道嗎？現在一盒六味地王丸已經賣到了兩個銀幣了。
這簡直就是賣多少就是掙多少啊。
要不是我們的產能不夠，同仁堂那邊每天還能掙更多的錢呢。”
林然看到孫思邈不高興的樣子，趕緊在旁邊解釋了一下。
自己的師父是什麽性格，他還是非常的了解的。
沒有必要的誤會，自然是不要發生的好。
要不然到時候以後自己還怎麽學習師父的本領呢？
“六味地王丸？一盒要那麽貴？”
孫思邈對於六味地王丸的製作成本，自然也是很清楚的。
雖然裏麵也用到了一些不算便宜的藥材，但是分攤到每一盒藥丸裏頭，還真不算什麽。
現在居然要賣兩個銀幣一盒。
兩個銀幣啊。
許多長安城百姓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兩個銀幣而已。
這長安城的有錢人，還是太多了。
“是的，就是這個價，還供不應求呢。”
“這……沒想到這製藥賣藥居然也能掙錢啊。”
孫思邈現在總算是明白剛剛林然為什麽那麽激動了。
“師父，那顯微鏡……”
“買！都買！醫學院需要什麽都去買，不要舍不得花錢！”
孫思邈難得的大氣了一回。
他自然也是希望能在醫學上有更多的發現。
要不然也不會願意留在京師大學堂醫學院了。
土豆和地瓜都迎來了豐收。
這讓大唐的糧食問題，得到了非常大程度的解決。
雖然不能說人人都有飯吃，但是餓死人的事情，今年是不需要太擔心了。
“大哥，我稱了一下，總共有三萬兩千三百多斤，三萬多斤啊，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糧食。”
在隴右道東北邊靠近草原的一處村落，集聚著幾十戶人家。
這裏是藍田縣劉家村的人移民到這裏之後重新建立的村子。
考慮到人生地不熟，大家會有很多的顧慮。
負責移民的官員很是體貼的允許同一個地方的移民聚集在一起。
雖然隴右道的這個劉家村，也有幾戶外姓人。
但是名字還是劉家村。
劉大郎和劉二郎他們原本在藍田縣劉家村就頗有地位，如今更是成為了新的劉家村的村正。
“好！太好了！土豆收完了，我們就可以把住的地方好好的修建一下，今年冬天就不用擔心受凍了。”
劉大郎他們去年才移民，很多東西朝廷雖然也在協助準備。
但是條件肯定是談不上好的。
不過現在吃飯問題解決了，大家也在當地有一些生活經驗了，就可以慢慢的改善一些東西了。
“聽說往東幾百裏有一個大煤礦，那裏有生產蜂窩煤。
今年冬天應該會有商家運輸蜂窩煤來售賣，到時候我們的蜂窩煤爐子也可以用起來了。”
哪怕是臨近草原，劉二郎他們也還是不大習慣燒牛糞。
那種若有若無的味道，不是一般的唐人可以接受的。
“這些自然都是要準備的，不過當務之急是把儲存土豆的地窖給挖好來。
這些土豆可沒有粟米那麽好儲存，沒有地窖的話，到時候壞掉了就可惜了。”
劉大郎手裏拿著一個雞蛋大小的土豆，翻來覆去的看來看去，滿臉喜悅。
“那我們的地窖可得修建的大一點，今年由於種子的原因，我們隻種植了二十畝的土豆。
明年的話完全可以種上一百多畝。
到時候的土豆都能堆成山了。”
劉二郎的眼神中充滿著對外來的期待。
作為一個農夫，他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糧食多的放不下。
一百畝的土豆，預計可以出產十萬斤以上的土豆。
這個數量，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嗯，地窖是要修建的大一點，不過我們的土豆也不能全部都儲存起來。
最好就是能夠留下種子之後，把其他的都售賣出去。
如今我們這些地方的土豆是不缺少種子了。
但是在關內的許多地方，很多人都是沒有土豆種子可以用的。
這種情況下，我們的土豆肯定可以賣出比粟米更高很多的價格。”
劉大郎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知道利用這個時間差，先掙一筆錢。
糧食儲備雖然很重要，但是大唐現在不缺糧食，隻要手中有錢，就能買到糧。
再說了，土豆的產量這麽高。
等到明年進一步的擴大種植規模之後，土豆的價格肯定會大幅度的下降。
不說高於粟米的價格，就是能夠跟粟米價格持平，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畢竟大家的產量差異擺在那裏。
“這倒也是呢，明天就是附近小鎮的集市，到時候我們拉一批土豆去售賣，也好換一點東西回來。”
劉二郎心中開始盤算著自己明天換了錢財之後，應該添加一些什麽東西。
家裏的婆娘很快就要閑下來了，可以買點羊毛線讓她們織毛衣。
家中的鐵鍋有點不夠，可以考慮買一口適合燉羊肉的鐵鍋。
自己吃習慣了大米，要是能夠用土豆換一點大米，似乎也是不錯的。
想著想著，劉二郎臉上都是笑容。
“今年我們這裏種植了大量的土豆，很多商家也知道這是一個收購的好機會。
不過那些商人總是很狡猾，到時候我們可得貨比三家，不要被人家給欺騙了。”
劉大郎對商人沒有什麽好印象。
事實上，雖然李承宗不斷地提高商人的地位，但是很多百姓不喜歡商人，這個情況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改變的。
……
西市作為這個年代最大的商業中心，沒有之一的那種，各種貨物的價格變化都是非常及時的。
全國各地，甚至是全世界各地的商家，都活躍在西市之中。
而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基本生活物資的鋪子，更是在西市隨處可見。
這些物資的價格變化，也是大家最關注的。
“張屠夫，最近的粟米價格相比去年同期下降了一成多，你說我們要不要囤積一批粟米呢？”
劉大娘對張屠夫的眼光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作為長安城裏頭的普通百姓，自己是沒有辦法去種植糧食的。
那麽什麽時候從市麵上購買糧食，購買何種糧食，這就需要家家戶戶都考慮的問題。
你可以每天隻買未來幾天的糧食。
你也可以一次性購買未來幾個月，甚至是未來一年的糧食。
反正粟米這些糧食的保質期是很長的。
“從《大唐報》上的消息來看，今年隴右道、河東道等移民地區種植的土豆和地瓜迎來了大豐收。
江南道那邊的雙季水稻種植也全麵普及了。
這種情況下，大唐今年的糧食產量相比去年肯定會有大幅度的提高。
雖然我們的人口數量也在增加，通過釀酒等各種方式也消耗了更多的糧食。
但是出現在市麵上糧食肯定也會多很多。
眼下的價格下降，我覺得隻是一個開始。
哪怕是沒有辦法繼續下降太多，至少也是不會出現明顯的價格上漲的。”
張屠夫的意見顯然是不要囤積糧食。
現在沒有災荒，沒有戰亂，你囤積那麽多的糧食幹什麽呢？
“可是我看這兩天糧食鋪子裏頭買糧食的人多了不少呢。
這買的人多了，糧食價格不就有可能上漲嗎？”
雖然劉大娘覺得張屠夫說的也有道理。
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
沒辦法，糧食這個問題太重要了。
任何一個普通百姓都不敢忽視。
“這幾天是比較多人買，但是這種場景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的。
到時候沒有人購買了，說不定價格會進一步的下降。”
張屠夫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別看他隻是一個屠夫，但是在這個年代，屠夫絕對不是社會底層。
相反的，他們算是普通百姓中的上層人物了。
“你說報紙上說的各個移民點的土豆大豐收，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吧？
幾十萬畝的土豆要是豐收了，那個數量可就非常可觀了。”
“土豆的產量，大家都已經親自見識過的。
移民點是朝廷非常重視的地方，那些信息應該是真的。
再說了，你隻要留意一下，就會發現西市好幾家酒肆裏頭都已經開始推出了使用土豆的菜式呢。
這說明土豆的產量肯定已經很不錯，足夠明年各地種植土豆的種子使用了。”
張屠夫又給出了另外一個觀點。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道理呢。那我就先不買了。”
劉大娘認識張屠夫那麽多年了，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
……
豐收是好事。
不過豐收有時候也會帶來一係列的問題。
作為民部尚書，馬周此時的心情就是比較複雜。
“陛下，這土豆的種植，如今算是徹底的形成了規模了。但是土豆的保存和運輸還是有比較多的問題。
很可能會出現有些地方的土豆因為保存運輸不善的原因而壞掉。”
為了統計今年的糧食產量，民部可是安排了不少的胥吏去到各個地方跟蹤糧食收成的情況。
甚至民部還跟渭水書院數學院一起合作，製作了一套測算大唐糧食年產量的模型。
畢竟按照現在這個時代的技術，要完全準確的統計各地的糧食產量，還是很有難度的。
事實上，曆朝曆代的很多數據，都是一個大概的數量。
“跟粟米和稻穀之類的糧食比起來，土豆和地瓜在保存和運輸方便確實沒有優勢。
這對於土豆和地瓜的種植推廣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一旦百姓們的糧食問題基本得到解決之後，土豆和地瓜的種植麵積就會開始下降。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許多對於馬周等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是問題的事情，對於李承宗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事情。
“明年開始，土豆和地瓜就可以在大唐各地廣泛的種植，運輸問題可以一定程度得到解決。
至於保存問題，那就可以通過深加工來解決。”
“深加工？”
雖然馬周已經習慣了時不時的從李承宗口裏麵聽到一些新式的詞語。
深加工這三個字從字麵上也大概能夠猜測到什麽意思。
但是具體如何深加工，他卻是沒有任何的概念。
畢竟土豆和地瓜這個東西進入到大家的視野裏頭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大家除了知道這個東西是畝產千斤的好東西之外，其他的很多情況都還是不了解的。
隻有等到家家戶戶都可以種植土豆和地瓜，大家對於他們的利用情況才會進入到一個新的層次。
“土豆是一種澱粉含量很高的糧食，可以把土豆加工成澱粉，然後製作成土豆粉。
這就跟米粉、麵條差不多的東西。
這麽一來，不僅土豆粉的運輸變得簡單了很多，保存問題更是得到了大幅度的解決。
畢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不大可能家家戶戶都去挖地窖來儲存土豆和地瓜。
但是土豆粉的話，就可以跟普通的粟米一樣保存了。
除此之外，地瓜可以製作成地瓜幹，煮熟了之後曬成幹了，輕輕鬆鬆就可以放一年。”
雖然土豆和地瓜有很多用處，但是凡事都有一個過程。
李承宗覺得現在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麽複雜。
讓大家知道其中最關鍵的一兩種處理方法就可以了。
至於以後更多的方案，那就完全可以依靠大家自己的聰明才智去發揮了。
李承宗不可能什麽事情都去操心的。
也沒有必要操心那麽多。
“妙啊！實在是太妙了！陛下，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麽今後土豆的種植麵積就有了很大的擴大空間了。
土豆粉條既可以當成主食，也可以當成是菜式呢。”
馬周眼前一亮，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兩種深加工的方法，聽起來都不是非常的難，技術難度也不高。
完全可以大規模的推廣啊。
“馬周，你也不要對土豆和地瓜的種植麵積寄托太高的期望。
剛開始的時候，土豆和地瓜的高產可以吸引大家拚命的擴大種植麵積。
但是當土豆和地瓜的種植麵積上來之後，價格必然會大幅度的下降。
到時候土豆和地瓜的價格肯定是會比粟米低的。
並且同等情況下，大家肯定是更加喜歡吃粟米、大米之類的傳統糧食。”
結合後世的經驗，李承宗知道水稻和小麥才是主糧。
哪怕是玉米的前途都比土豆和地瓜要高。
眼下大家的熱情是因為特殊的背景，過個幾年，大家種植土豆和地瓜的熱情估計就沒有那麽高了。
“陛下，真的到了您說的這個場景，說明我們大唐大部分百姓的吃飯問題已經解決了。
曆朝曆代，沒有任何一個朝代可以做到這一點，陛下實乃是千古一帝啊。”
誰說名臣就不會拍馬屁了？
馬周平時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但是該拍馬屁的時候，一點也不會落下。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啊。”
馬周：？？？
……
飽暖思**。
在秋高氣爽的夜晚，李承宗一覺醒來，發現內褲裏黏糊糊的。
這似乎有點不是事啊。
當初選秀進入到皇宮的妃子，如今都被扔到了京師大學堂。
最近幾個月，京師大學堂也算是折騰出了不少事情。
這背後蘊含的意義，李承宗自然是看的很透徹。
看來，到了自己翻牌子的時候了。
來到大唐那麽多年了，自己還沒有好好的享受一把。
那醉臥美人膝的事情，體驗起來應該也是很不錯的。
“李和，今晚去王美人那裏休息吧。”
一大早，李承宗喝了一碗小米粥之後，輕飄飄的冒出了一句話。
旁邊伺候著吃飯的李和愣了一下，趕緊回複說：“陛下，奴婢馬上去就安排。”
很快的，李承宗翻了王美人的牌子這個事情，就在大興宮中傳開了。
幾年了，陛下終於想起後宮的妃子了。
許多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情都很是激動。
“太後娘娘，我做了一些小點心，您嚐一嚐口味如何。”
鄭寧穎是滎陽鄭氏的嫡女，從輩分上來說，她要叫鄭觀音一聲姑姑。
這李承宗翻了王佳人的牌子，鄭寧穎立馬就著急了。
大家都是在一個起跑線上，顯然王佳人先跑了，她能不著急嗎？
大興宮中，現在還沒有女主人呢。
李承宗的妃子們，別說皇後，連貴妃都還沒有冊封一個。
幾個美人就已經是後宮之中品級最高的存在了。
這個時候，誰先得到李承宗的寵幸，就有可能先被冊封為貴妃。
再進一步將，誰先得到寵幸，誰就最有可能為李承宗生下一兒半女。
母憑子貴，在皇宮裏頭，這個情況特別的明顯。
任何一個妃子，隻要生下了兒子，地位立馬就會有很大的提高。
同樣的，哪怕是你在宮中的地位再高，如果一直都沒有生下孩子的話，位置都是很難保住的。
“這蝦餃做的倒是頗為精致，讓我一下就想起大郎第一次安排廚子製作蝦餃的時候的場景了。”
對於鄭寧穎主動獻殷勤，鄭觀音還是很給麵子的拿起了筷子嚐試了幾口。
不得不說，人家也是下了功夫的。
這些點心不管是從外觀還是口味上來看，都是不比禦膳房製作的差到哪裏去。
至於這些東西是不是本身就是禦膳房的廚子製作的，那就不重要了。
反正鄭寧穎說是她親自製作的，那就是她親自製作的。
鄭觀音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去較真。
“太後娘娘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後就每天都給您準備一點。”
鄭寧穎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雖然鄭觀音也是出自滎陽鄭氏，但是她還願不願意照拂鄭寧穎這個侄女，她還真是沒有信心。
畢竟，跟兒子比起來，侄女算什麽呢？
“偶爾嚐試一下就可以了，這要是天天吃的話，反倒是沒有那種感覺了。”
“陛下這些年指點禦膳房發明了不少的新式美食，哪怕是每天都換一種花樣，也是吃不膩的呢。”
“大郎把你安置在京師大學堂去學習，你會不會覺得日子過的有點枯燥啊？”
鄭觀音沒有興趣跟鄭寧穎在那裏虛頭巴腦的討論點心的事情。
對方今天過來是什麽目的，她大概也是知道的。
不過鄭寧穎不主動的說，她也隻能是當成不知道了。
在皇宮裏頭待了那麽多年，誰也不比誰差啊。
“太後娘娘，不枯燥的，每天都能學習到很多的新東西。
陛下安排了非常好的教諭，讓我們也長了不少的見識呢。
另外，我們也通過發展醫學院的力量，為大唐做了一點事情。”
鄭寧穎對京師大學堂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
討論這個話題的話，她倒是不擔心。
“你還習慣就好，這皇宮裏頭啊，一切順著陛下的意思去做，那就是最正確的做法。
其他的東西，陛下自然是會考慮的，你不用太過於擔心。”
幾個妃子，隻有鄭寧穎跟自己的關係比較密切，鄭觀音倒也不介意點撥一下她。
“嗯，妾身也是這麽想的呢。”
鄭寧穎自然不會那麽傻乎乎的提出來說自己希望李承宗能夠翻自己的牌子。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以後經常來鄭觀音這裏刷存在感。
李承宗是個孝子，肯定會經常的來鄭觀音這裏的。
到時候碰到自己的次數多了，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她就不信憑借自己的外貿，還能對李承宗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特別是這幾年，她覺得自己有些地方明顯變大了。
……
“娘娘，聽說陛下今晚要去王美人那裏呢。這麽多年了，這是陛下第一次翻牌子。”
含春殿裏頭，晴雯一邊伺候著盧菁菁沐浴，一邊說著話。
作為盧菁菁的貼身宮女，晴雯跟盧菁菁絕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所以對於宮裏頭的很多事情，晴雯比盧菁菁都更加的積極。
“王佳人拔了頭籌，我們也不能落後了。陛下以前不近女色，現在既然有了變化，那麽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盧菁菁將自己的大長腿從浴盆裏麵伸了出來，臉上充滿了自信。
能夠被選中為秀女的人物，就沒有一個是長的差的。
畢竟這些都是李承宗親自過目過的。
雖然之前考慮到年齡的原因沒有翻牌子，但是並不表示他願意到時候睡個醜八怪啊。
“我找人打聽了一下，陛下除了酷愛美食之外，對科學相關的討論最感興趣了。
娘娘您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在研究渭水書院藏書閣裏頭借閱的那些數學教材嗎？
我覺得您可以找幾個比較有深度的問題去向陛下請教一下呢。”
這個時候，晴雯自然是要站出來幫盧菁菁出謀劃策。
後宮爭寵，這是曆朝曆代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
那麽多優秀的女人聚在一起，但是男人隻有一個，怎麽辦？
爭啊！
不爭怎麽辦？
等著其他妃子來踩你嗎？
“這個主意不錯，這段時間我研究數學，還真是有點心得。
我聽說渭水書院藏書閣裏頭的一些數學書籍，還是陛下親自指導編寫的。
有些問題，京師大學堂和渭水書院算學院的教諭都不一定能夠回答上來。
但是對於陛下來說，很可能卻是可以給出明確的方向。
這對於我進一步的提高算學水平，應該是很有幫助的。”
盧菁菁一方麵是真的對數學有些興趣，一方麵是希望數學能夠成為自己跟李承宗之間的媒介。
像是她這樣的聰明人，很清楚單靠美色是很難拴住李承宗的。
除非自己真的是西施、貂蟬這個級別的美女。
可惜，這樣子的人物，不是隨時都有的。
……
“婉婉，你覺得這身衣服怎麽樣？”
“娘娘，現在這一套就已經非常漂亮了，完全把您的身材優勢給展現出來了。”
“那剛剛的那一套呢？”
“那一套也非常的不錯。”
“那我等會到底穿哪一套好呢？”
王佳人聽到今晚李承宗會留宿在自己這裏的時候，整個人激動的都要飄了。
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日子啊。
日思夜盼，終於要實現這個目標了。
最關鍵的是到現在為止，李承宗還沒有翻過其他妃子的牌子。
自己是第一個被寵幸的。
不管到時候李承宗會不會繼續寵幸其他的妃子，自己在宮中都會有獨特的地位。
要是這一次之後，能夠生下一兒半女，那麽自己在宮中的位置就算是徹底的穩了。
有太原王氏在宮外支持自己，宮內自己又是首先得到寵幸，指不定皇後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娘娘，我覺得現在這一套就可以了！”
婉婉不知道如何回複王佳人，但是不說也是不行的。
“晚飯讓禦膳房做好幾種準備，陛下喜歡吃的幾道菜一定要備好。
萬一到時候陛下過來的時候還沒有用膳，我們又沒有準備，那就不好了。”
王佳人不斷地盤點著自己應該準備什麽東西。
機會已經擺在了自己麵前，要是錯過了，她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
“娘娘，您放心，這些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出問題的。”
婉婉作為王佳人的貼身宮女，比她年長幾歲，做事倒是穩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慌。
“你說陛下到時候會不會突然有什麽事情，然後不來了呢？”
王佳人忍不住有點患得患失了起來。
沒辦法，這個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說是她人生的轉折點都不為過。
宮裏頭的女子，如果沒有辦法得到皇帝的寵幸，那麽日子是很苦的。
不管你出身多麽的高貴，最終都會變成落毛的鳳凰。
“陛下不管再忙，都是需要休息的。
不過，我們倒是要注意一下，不要讓宮裏頭的其他人截胡了。”
婉婉有點不自信的說道。
別看王佳人的家族在宮外很有勢力，但是在宮裏頭，她們的處境跟其他妃子是一樣的。
再說了，宮裏頭的其他妃子，各個的背景也都不差啊。
“嗯，你多留意一下，千萬不要讓人壞了我們的好事。”
王佳人心中“咯噔”一聲，還真是擔心有人出來搞事。
不過，除了默默地祈禱，她能夠做的事情很少。
……
李承宗在大唐還沒有女人。
但他可不是真正的初哥。
雖然皇帝翻牌子都是有一套標準流程的。
但是李承宗不遵守的話，誰也奈何不了他。
忙完了白天的事情之後，李承宗直接就去到了王佳人所在的宮殿。
經過了精心打扮的王佳人，比平時多了幾分韻味。
李承宗倒也沒有那麽猴急，而是先慢慢的坐下來用膳。
“陛下，這個土豆燜牛肉是使用涼州那邊快馬運輸過來的牛肉和土豆製作的，味道非常不錯，您嚐嚐？”
此時此刻，王佳人臉色都興奮的有點發紅。
當然了，裏麵未嚐沒有幾分是害羞。
畢竟，真要是說起來，她也就是相當於後世的一個高中女生而已呀。
“這燜土豆的牛肉，選那種帶一點肥肉的，或者是帶一點筋的，口感會更好。”
李承宗是吃貨。
簡單的吃了幾口之後，就提出了自己的改善意見。
明明可以吃的更好，沒有必要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而委屈自己的肚子。
當然了，今天的菜式，王佳人這邊顯然也是下了功夫的。
基本上每道菜都是李承宗平時比較愛吃的。
“婉婉，快把這一點記下，回頭跟禦膳房那邊好好的溝通。”
王佳人看李承宗吃的還是比較開心，心裏麵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李承宗也提出了一些改善的意見，不過那顯然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
“愛妃在京師大學堂那邊，主要學習了哪些方麵的內容呢？”
食不言的規則，在李承宗這邊顯然是不存在的。
他一邊夾菜，一邊跟王佳人聊著天。
時不時的還拿起旁邊的葡萄酒杯喝一口。
青海城那邊出產的葡萄酒，如今也算是長安城的一傑了。
在大興宮的帶領下，長安城的勳貴如今都開始喜歡喝葡萄酒了。
相比白酒，釀造葡萄酒不需要浪費糧食，屬於朝廷鼓勵的產業之一。
而青海城那邊非常的適合種植葡萄。
這葡萄酒的銷量上去了，勳貴們去青海那邊種植葡萄的熱情自然也就高了。
這會進一步的促進青海城附近的發展，讓那裏聚集更多的讓人。
作為邊疆城市，隻有聚集了更多的唐人，才有可能徹底的納入到大唐的統治之中。
“陛下，京師大學堂的各門學科，妾身都有涉足。
不過在醫學方麵，算是介入的更多一點。
不過，說來慚愧，跟欣欣比起來，我在醫學上的天賦可就差了很多。”
王佳人很聰明。
他知道李承宗非常寵愛李婉欣，自己抬一抬李婉欣，不僅不會讓自己的地位變差，反而會讓李承宗更加有興趣跟自己聊下去。
果然，李承宗接著他的話題說：“你在醫學方麵都是主要研究哪些東西？”
“我們京師大學堂醫學院現在的主要方向是外科手術，其中又是以剖腹產作為重要的突破方向。
不過我選擇的卻是跟這些有所不同。
妾身覺得外科手術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各種各樣的藥物對於醫學的發展也是非常有用處的。
所以妾身這段時間都是在學習如何製藥呢。”
作為一個妃子，去做手術顯然是有點不大合適的。
王佳人哪怕是這方麵的技術學的很好，也沒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所以她聰明的選擇了相對冷門的製藥這個方向。
不過，這一次，她又再次的押寶成功了。
“愛妃說的沒錯，製藥的重要性確實是毋庸置疑的。
大部分的疾病，沒有合適的藥物輔助治療的話，是很難痊愈的。”
雖然王佳人這些妃子的努力有奉承自己的原因在裏頭。
但是這些妃子努力學習，對於帶動京師大學堂的發展來說是很有好處的。
所以李承宗並不是很關心大家的出發點是什麽。
隻要最終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了。
“是的呢，不說其他的，單單酒精的製作，就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發現。
陛下當初提出了酒精消毒這個概念，不知道解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呢。”
當妃子的，就沒有誰是不學習拍馬屁的。
王佳人自然不會例外。
在後宮裏頭，不討好皇帝，去討好誰啊？
“酒精嚴格說來都不算什麽藥，你要是真的對製藥感興趣的話，倒是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哪些藥物可以有效的殺滅細菌。
畢竟，酒精殺毒效果再好，也都是隻能在外科手術的時候發揮作用。
很多疾病卻是沒有辦法通過外科手術來治療，也沒有辦法通過喝酒精來治療的。”
王佳人背後是太原王氏。
李承道倒是很樂意看到太原王氏幫助王佳人在製藥方麵進行投入和研究。
到時候要是真的能夠搞出幾種新藥出來，對於大唐的醫藥事業發展也是非常有好處的。
“多謝陛下指點，妾身一定好好的努力。”
王佳人以前跟李承宗接觸的機會很少。
不過這一次通過吃飯聊天，雙方之間的那種隔閡倒是慢慢的消失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四周的宮女都退下去了不少。
洗漱幹淨之後，自然就到了辦正事的時候了。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
“阿娘，聽說今天皇兄翻牌子了？”
鄭觀音旁邊，李婉欣挽著她的手臂，整個人都靠過去了。
“女孩子家家的，打聽這些消息幹什麽？”
鄭觀音寵溺的拍了拍李婉欣的手臂，送給了她一個白眼。
“哎呀，您都不知道，在京師大學堂裏頭，那麽多妃子集聚在一起，她們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
我每次去那裏，都有人主動的跟我探話呢。
哎，你說我皇兄也真是的，早點翻牌子不就省心了嘛。”
李婉欣深受李承宗的寵愛。
這對於大唐的勳貴官員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
那些妃子們沒有辦法經常見到李承宗，那麽自然就會把主意打到李婉欣這個大唐長公主身上了。
到時候李婉欣在李承宗麵前給她們說幾句好話，說不定就能改變她們的命運呢。
“你現在不是在京師大學堂醫學院嗎？那你應該知道晚一點生育對於女人來說是好事的。
當初你皇兄不願意那麽早翻牌子，也是為了她們的身體著想。
怎麽到了你嘴邊就變樣了呢？”
雖然以前鄭觀音也沒有少催促李承宗趕緊去寵幸後宮的妃子。
如果對現在的妃子不滿意的話，她還可以幫忙再次選秀。
但是現在李承宗真的開始翻牌子之後，麵對李婉欣的抱怨，鄭觀音的態度立馬又變了。
沒辦法，兒子跟女兒之間，他還是站在兒子這一邊的。
“哎呀，我這不就是隨口說一說嘛。
不過這一次皇兄翻了王美人的牌子，估計今後有得忙了。
阿娘，我看您得讓禦膳房多給皇兄補一補才行。”
“你呀你，這種話是你一個大姑娘應該說的嗎？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別在這裏煩我了。”
鄭觀音很是無語的看著李婉欣。
這個丫頭，真的是既讓人喜歡，又讓人頭疼啊。
……
美人鄉，英雄塚！
李承宗第二天沒有上朝。
雖然王佳人看到李承宗那麽喜愛自己的樣子，心中很是歡喜。
但是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李承宗沒有上朝。
她心中又有點擔心。
這要是被人說自己禍國殃民，說自己禍害大唐江山社稷。
那這個壓力可就大了。
“陛下，該起床了！”
雖然已經錯過了朝會了，但是王佳人還是想要勸說李承宗趕緊起床。
渾身沒有穿衣物的躺在被窩裏，她還是有點不習慣，有點害羞。
“再睡一會！”
李承宗嘴裏麵這樣子說著，手上卻是沒有閑著。
王佳人本來是一隻手撐著看著李承宗的。
不過，很快的她就撐不住了。
這麽一折騰，再次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娘娘，陛下剛剛去宣政殿了。”
昨天一晚上，李承宗睡得很香，但是有些人卻是睡不著。
“碧蘭，你說我們等會直接去宣政殿的話，合適嗎？”
鄭寧穎此時此刻，覺得有點坐不住啊。
昨天她聽到李承宗翻牌子的事情之後，立馬就去找了鄭觀音。
但是她也沒有辦法說什麽。
總不能說，“姑姑，你讓陛下翻我牌子吧？”
那成什麽樣子了？
但是，她心裏又確實是這樣子想的。
“娘娘，如果直接去找陛下的話，不一定合適。
但是如果娘娘是有事情去找陛下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
陛下昨天剛剛翻了牌子。
據我了解，過去幾年陛下都是不近女色的。
這猛然之間有了變化，指不定就會更加的感興趣。
所以如果抓住了機會，也許今晚陛下就會夜宿在娘娘這裏呢。”
不得不說，碧蘭的這個分析，還是頗有道理的。
所謂的食髓知味。
沒有品嚐之前，自然是什麽都控製得住。
但是一旦嚐試過了之後，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前段時間家裏頭跟我說想要進入到蒸汽機製作行業，當時我也沒有給出什麽意見。
蒸汽機是陛下非常重視的一個東西，眼下長安城到涼州的鐵路已經開工修建了。
但火車卻是還沒有研究出來。
這種情況下，陛下自然是更加希望有更多的人投入到蒸汽機的研究之中去。
滎陽鄭氏作為五姓七望之一，門中能工巧匠如雲。
隻要下定決心進入到蒸汽機研究領域，一定是可以做出一些成績的。”
碧蘭的這話，算是更加堅定了鄭寧穎的想法。
心動不如行動。
很快的，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出發了。
……
“陛下，通過顯微鏡可以觀察到水滴裏麵還有許多物資，妾身在想，如果把顯微鏡的觀察倍數不斷地提高的話，是不是可以看到水滴乃至所有東西最基本的構成結構。
就比如水滴，不斷地一分為二，一分為二，無窮無盡之後，最後的狀態是不是就是構成水滴的最基本的存在呢？”
宣政殿中，崔雯琳正孜孜不倦的向李承宗請教化學知識。
這些妃子，個個都是聰明人。
盧菁菁和鄭寧穎能夠想到的東西，崔雯琳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當鄭寧穎來到宣政殿，看到李承宗正手把手的跟崔雯琳探討著化學知識的時候，心中那個感受啊……
自己怎麽就來晚了呢？
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早一點出發呢？
“愛妃的這個想法非常的好，在朕看來，每一種物資都是由一個最基本的分子結構構成的。
比如水滴，那是由一個個水分子構成的。
比如鹽巴，那是由一個個鹽分子構成的。
再比如鐵錠，那是由一個個鐵分子構成的。
當顯微鏡的放大倍數足夠高，或者是我們可以製作出放大倍數足夠高的設備的時候，也許就可以直接看到這些東西了。
當然了，我們也可以通過一些假設及試驗來證明這種理論的正確性。
比如，我們可以假設每種物資都是由一種或者幾種分子構成的。
而每個分子是由一種或者幾種元素組成的。
那麽隻要找到各種最基本的元素，再結合各種化學反應……”
既然崔雯琳對化學有興趣，李承宗不管她是發自內心的有興趣還是裝出來的有興趣，都很願意給她灌輸一些現代化學知識。
上有所好，下必才嫣！
隻要結果是可以引起更多的人去研究化學，李承宗就滿意了。
“陛下，妾身一定按照您說的這些內容，好好的組織人手去研究一下。
之前陛下說過，這煤炭的燃燒，鋼鐵的冶煉，通通都是一種化學反應的體現。
到時候隻要找到了規律，世間萬物都有機會通過科學知識來進行說明。”
崔雯琳覺得自己今天沒有白來。
自己至少讓李承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至於今晚李承宗會不會翻自己的牌子，這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反正李承宗對自己有深刻印象之後，哪怕是今晚沒有翻牌子，今後也遲早會翻的。
不過，當她看到站在一旁等候的鄭寧穎的時候，心中的急迫感就更強了幾分。
沒辦法，宮中的競爭太激烈了。
她要是不努力，到時候李承宗還記不記得宮裏頭有她這麽一號人物都不好說呢。
“鄭美人找朕，莫非也要探討一下化學知識嗎？”
往常都沒有妃子敢膽子那麽大的直接來宣政殿找自己。
今天卻是接二連三的有妃子過來。
李承宗隻要稍微動一動腦子，就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前世都是自己舔別人。
沒想到現在的情況卻是完全不同。
這種感覺很奇妙啊。
難怪皇位的吸引力那麽的大。
“陛下說笑了，妾身愚鈍，京師大學堂裏頭的化學書籍，完全是看不懂。
不過妾身對物理知識倒是頗感興趣，特別是跟蒸汽機相關的東西，妾身看了不少《渭水周刊》上麵相關的文章，還有《大唐報》上麵的各種報道。”
鄭寧穎瞥了一眼站在旁邊不肯走開的崔雯琳。
不用多說，對方肯定是想要看一看自己跟李承宗說了什麽。
李承宗沒有趕人，鄭寧穎雖然心中不樂意，也不敢多說什麽。
那像是後世的美女，一個眼神，旁邊的舔狗就會屁顛屁顛的去按照她的意思做事。
“哦？你對蒸汽機感興趣？”
李承宗頗為意外的看著鄭寧穎。
蒸汽機這樣子笨重的玩意，可是很少有女人喜歡的。
哪怕是後世也是如此。
但是現在鄭寧穎既然敢說自己對蒸汽機有所了解，那麽必然不是空口白牙的說話，而是她真的對這個東西有所了解。
這就很不容易了。
“陛下，更加準確的說是滎陽鄭氏對蒸汽機很感興趣，他們想要大規模的投資修建一個大型的蒸汽機作坊，專門生產各種蒸汽機。
但是這個投入應該是非常大的，所以有所擔心。
妾身最近一年也因為這個事情在一直研究蒸汽機。
但是研究來研究去，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懂蒸汽機的還是陛下您。
與其閉門造車，不如過來請教一下陛下您呢。”
鄭寧穎邁著自己的大長腿，款款而來。
大殿門口的陽光照射進來，把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給李承宗一種很不一樣的感受。
這個妹子，很有誘惑力啊。
“蒸汽機在未來一百年是大唐最有前途的機器，沒有之一。
你隻要把這話帶給滎陽鄭氏，就足夠了。”
鄭觀音也是滎陽鄭氏出身。
如今鄭寧穎既然主動的在李承宗麵前提到了滎陽鄭氏，那麽李承宗倒也不介意指點一下。
五姓七望固然是需要打壓的。
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唐能夠有今天的局麵，五姓七望等世家大族也是出了一定的力氣的。
沒有這些世家大族，大唐的發展肯定也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因為這個年代的人才，基本上都是在各個世家大族之中。
你要是拒絕了他們，基本上就意味著拒絕了人才。
李承宗怎麽可能會拒絕人才呢？
再說了，他對於控製五姓七望的規模，還是很有信心的。
伴隨著工業革命的發展，五姓七望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日子，肯定是會得到打破。
到時候新興的資產階級，必然會給傳統的世家大族帶來巨大的衝擊。
“多謝陛下指點，有您的這句話，滎陽鄭氏就放心了。”
鄭寧穎覺得李承宗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說話。
早知道自己之前就主動過來找他了。
那麽說不定昨天晚上第一個被翻牌子的人就不是王佳人，而是自己了。
……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按理說，你願意翻誰的牌子，那完全是大郎你的自由。
不過，宮裏頭的事情，往往都不是可以自由自在的處理的，需要考慮方方麵麵的事情。
那些妃子，能夠進入到大興宮，背後都是代表了一方豪族。
大郎你雖然雄才大略，但是該拉攏的還是要拉攏，這樣子才能讓大唐的發展更加快速。”
鄭觀音今天跟李承宗一起用膳，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沒辦法，這幾天李承宗都在王佳人那邊。
這就讓鄭觀音有點看不下去了。
王佳人長得雖然非常漂亮，但是其他的妃子也不差啊。
不能因為李承宗第一次是跟著王佳人，就一直寵幸她啊。
這樣子後宮會不穩定的。
年輕人，還是不夠有經驗啊。
“阿娘，眼下天氣開始變冷了，大興宮裏頭顯得更加陰冷潮濕，要不我們去頤和園住一段時間？”
李承宗顯然是不大想跟鄭觀音討論翻牌子的事情。
雖然他跟鄭觀音的關係很是密切，但是有些事情放在台麵上去討論，還是有點羞恥啊。
“你別岔開話題，阿娘這也是為你考慮。
之前你說幾個妃子的年齡都還小，所以沒有翻牌子。
現在既然開了頭，那就要盡快的考慮子嗣的問題了。
同時在幾個人身上努力，跟隻在一個人身上耕耘，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
到時候要是幾個妃子能夠同時剩下皇子，那就最好不過了。”
看來，不管是哪個年代，父母催婚，催孩子的情況都是存在的。
“暗暗，我還年輕呢，孩子的事情不著急，到時候肯定會有的。
至於翻牌子的事情，我肯定會聽阿娘您的話，今天開始就換其他幾個妃子。”
李承宗不想繼續糾纏下去，趕緊退了一步。
反正他也確實想要見識一下其他幾個妃子的味道。
光明正大的當渣男的機會，放在後世可是很難得的。
“大郎，這皇家的子嗣問題，可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問題。
隻要你沒有皇子，這大唐的江山社稷就是不穩固的。
如今我大唐的發展可謂是蒸蒸日上，為了這一副場景，你也做了非常大的努力。
這種情況下，你肯定是不希望大唐的發展受到阻礙吧？”
鄭觀音太了解李承宗了。
一下子就抓到了談話的關鍵點。
她說的也有道理。
在父子繼承皇位的年代，當皇帝的沒有子嗣，這還真不是一個小問題。
甚至很多皇帝選擇立太子的時候，都是會考慮這個太子是不是有子嗣。
哪怕你是嫡長子，如果你年紀不小了，還沒有子嗣。
那麽這個太子之位也很可能會落到了其他皇子的身上。
畢竟，你要是沒有子嗣，到時候皇位的傳承是一定會出現很大的波折的。
許多王朝，就是在皇位的傳承過程之中給搞沒了。
“阿娘，您放心，我會多努力的。到時候您就別嫌棄孫子太多，天天煩你哦。”
李承宗很是無奈。
看來自己要是不趕緊搞幾個兒子出來，鄭觀音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這要是每天都跟念經一樣的嘮叨，那也難受啊。
……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大唐的勳貴高管們已經快半個月沒有見到李承宗參加早朝了。
這個情況是非常罕見的。
畢竟李承宗登基以來，雖然不能說是以勤勞著稱，但是該處理的政務還是沒有拖延的。
“阿耶，我聽到了一些風聲，陛下這麽久不早朝，我們要不要寫一些彈劾的奏折上去？”
賈機集從外麵回來之後，就來到了自己阿耶賈雨成的書房之中。
作為禦史台中資曆比較深的禦史，賈雨成最近兩年算是比較低調了。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就不想流芳百世了。
“陛下如今開始翻牌子了，後宮那麽多妃子，要想雨露均沾，肯定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當然了，年輕人初次碰到這樣子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控製不住，也是不奇怪的。
正常來說，我們這個時候是應該上奏折彈劾的。
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因為我們的奏折導致陛下再次恢複了以前的模樣，不再翻牌子了。
那麽會有什麽後果嗎？”
當官當到了一定的級別之後，考慮問題的角度自然就會變得更加豐富。
賈雨成能夠一直坐穩現在的位置，基本的政治智慧肯定是有的。
“能有什麽後果？我們肯定出名了啊，到時候史書上也許都能留下我們的一筆呢。”
賈機集這話把他阿耶氣了個半死。
“糊塗！”
“你想過沒有，到時候太後娘娘會怎麽看我們？
她老人家早早的就給陛下選秀女，但是陛下之前一直都不翻牌子。
這已經讓太後娘娘非常著急了。
現在陛下好不容易開竅了，要是因為我們的奏折又回到了從前，太後娘娘不得把我們給撕了？”
賈雨成這話一出口，賈機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是啊。
自己怎麽忽視了太後娘娘呢。
朝中，太後娘娘的影響力並不是很大。
文武百官基本上都不會跟太後娘娘有什麽交集。
但是如果誰敢忽視太後娘娘的影響力，那就絕對打錯了算盤。
“阿耶，我錯了，我忘了太後娘娘的意見了。”
錯了就要承認。
賈機集這一點還是做的很不錯的。
“宮裏頭的事情，往往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很多事情你不能隻看到一方麵的影響。
能夠進入到宮裏頭成為妃子的，又哪一個是省油燈？
你是覺得你可以得罪太原王氏，還是可以得罪滎陽鄭氏，亦或是你覺得清河崔氏和範陽盧氏沒有什麽威脅呢？”
賈機集再一次的給自己兒子倒了一盆冷水。
雖然李承宗那麽多日不上朝，對於大唐來說好像是不大好。
但是對於宮中的那些妃子來說，那絕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至少短時間的這種情況，是妃子們樂意見到的。
要不然“雨露”什麽時候輪得到自己啊？
要不然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為大唐誕下皇子啊？
“阿耶，我錯了，這個事情我再也不談了。
但是如果陛下一直這樣子下去怎麽辦？
禦史台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那麽肯定會被人說閑話的啊。”
“這個你放心，陛下和太後娘娘，還有朝中那些尚書們心中都有數。
這種不上朝的局麵，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的。
大唐的政務，也肯定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而耽誤的。”
在朝會上混了那麽多年，賈雨成的眼光也變得厲害了不少。
如今的大唐朝廷，很多事情都是在六部的掌握之中。
隻要六部順利的運行下去，李承宗充分的授權，那麽就不會出現什麽亂子。
至於六部會不會亂來，賈玉成根本就不會擔心。
看看現在六部的尚書都是什麽人，就知道他們的工作態度會是什麽樣子了。
吏部尚書褚遂良，民部尚書馬周，吏部尚書岑文本，工部尚書許敬宗，刑部尚書魏征，還有兵部尚書李靖。
這些人物，除了李靖之外，全部都是太原王府時期的舊臣。
哪怕是李靖，這幾年也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
腰酸腿疼。
李承宗發現自己可能高估了自己的戰鬥力。
看著鏡子裏頭眼圈發黑的自己，他發現不能這樣子下去了。
這大興宮中的妃子，個個都是妖精啊。
“皇兄，你今天怎麽有空來醫學院啊？”
李婉欣看到了多日不見的李承宗，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一邊去，朕今天是過來視察一下你的研究成果的。”
京師大學堂醫學院裏頭有大唐有名的神醫孫思邈，李承宗覺得自己想要搞點好藥出來，還是要靠孫思邈。
其他人調配的，他沒有信心啊。
這要是到時候吃出點什麽問題出來，自己上哪裏去苦啊。
“皇兄您還別說，我們醫學院這段時間還真是成績斐然。
附屬醫院的婦產科，如今已經在長安城打出了名聲。
勳貴富商的家眷要是需要生孩子，都願意送到婦產科來呢。
除此之外，我們的外科手術現在也在長安城很有名氣。
甚至連軍中將領都開始請我們的郎中幫忙培訓呢。”
說到專業的事情，李婉欣的興頭一下就上來了。
“哦？看來朕這段時間沒有過來，你們做的還不錯嘛。
除了外科手術之外，你們在製藥領域有沒有什麽突破呢？”
李承宗很是絲滑的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製藥這一塊暫時倒是沒有明顯的變化，孫神醫親自帶著人在研究呢。
怎麽，皇兄莫非您又有什麽好的主意了嗎？”
李婉欣對李承宗那是非常了解的。
隻是聽了一句話，她就揣摩出了李承宗的意思。
“你忙你的去吧，朕找孫神醫。”
六味地王丸這種神藥，自然是不適合跟李婉欣在那裏交流的。
所以李承宗選擇了直接去找孫思邈。
好在這個丫頭對於製藥的興趣一般，倒也沒有纏著李承宗。
很快的，李承宗就在醫學院的一間實驗室裏頭見到了孫思邈。
“陛下，您說的這幾種藥材，老夫都很是熟悉。但是您說的這個配方，老夫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李承宗和孫思邈寒暄了片刻之後，就進入到了主題。
每天都有那麽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李承宗自然不會跟孫思邈在那裏繞圈子。
所以他很是直接的把六味地王丸的配方給說了出來。
當然了，說是配方，其實也是有點勉強的。
李承宗隻能說出六味地王丸涉及的幾種藥材的名字。
至於這些藥材之間的分量要如何搭配，他就完全記不住了。
正常情況下，也沒有誰會去記住這些東西。
這又不是火藥的配方，大家都能說出格一二三出來。
“孫神醫，這這秘方，不管是在誰家手中，都是不會輕易的說出來的。
所以您雖然博聞強識，但是沒有聽過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你不用擔心，朕可以確定六味地王丸的藥材是使用的這幾種。
至於具體的搭配就需要你去好好的研究了。
對於每一種藥材的性能，你都很是熟悉。
到時候按照你的經驗去搭配，然後招一批人去試驗一下，自然就能找到最佳的方案。”
李承宗對孫思邈還是很有信心的。
雖然中醫的研究完全是依據各種經驗，不像是西醫那樣子量化。
但是這並不能說中醫就比西醫要差。
後世中醫的名聲被敗壞，主要還是很多水平不夠的人把中醫的名聲搞壞了。
還有就是藥材的藥力不均衡，有時候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畢竟，同樣的藥方，你使用的藥材是大自然天然成長的還是人工養殖的，藥效是不同的。
但是這裏麵的東西又很難量化。
按部就班的抓藥的話，效果自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但是這個問題在這個年代基本上不存在，或者是不是那麽的明顯。
畢竟幾乎所有的藥材都是純天然的。
像是孫神醫這樣的郎中，對於製藥又是非常的嚴格。
這就充分的保持了藥性的一致性。
“既然陛下有信心，那麽老夫就好好的研究一下。不過，這配方既然是陛下從別處獲得的，老夫要是把它在醫學院裏頭擴散開來了，怕不怕？”
敝帚自珍，這個年代，對於藥方之類的秘方的保密是非常嚴格的。
很多人家都是傳男不傳女，甚至教授徒弟都是留一手。
雖然孫思邈在這方麵做的好很多，但是對於大家的想法，他還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也要跟李承宗提前說上一嘴。
免得到時候怪罪自己。
“六味地王丸的配方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東西，當然了，這是對於京師大學堂醫學院和渭水書院醫學院等機構而言。
如果是番邦屬國的人想要打聽這個配方，那是絕對不能泄露的。”
李承宗的這個話，讓孫思邈鬆了一口氣。
番邦屬國的人，誰會願意告訴他們秘方呢？
隻要允許在醫學院裏頭傳播，那就好辦了。
孫思邈可以充分的調配人手來推進六味地王丸的研究。
人多力量大，很多時候這話都是有道理的。
有相對準確的配方，有經驗豐富的郎中，有人手充足的實驗者。
一代神藥，很快就誕生了。
……
伴隨著大唐的不斷強大，番邦屬國對於大唐的向往之情是愈發的強烈。
同樣的，大唐的勳貴富商對於新羅婢、昆侖奴等各種奴仆的需求也是變得旺盛了很多。
孔穎達府上最近就新買了兩個雙胞胎新羅婢女。
那模樣，很是符合孔穎達的胃口。
這麽一來，他的腰最近就有點受不了了。
“孔祭酒，西市新開了一家藥店，裏麵售賣一種六味地王丸的藥，據說可以滋陰補腎，緩解腎虧導致的頭暈耳鳴，腰膝酸軟等症狀。
聽說六部尚書都在用這些藥呢。”
孔繁星作為孔穎達的親信，負責孔家很多商業上的事情。
所以他的信息來源也是很豐富的。
一些市井之間的消息，他能夠及時的收到。
一些朝堂之上的消息，憑借著孔家的資源，他也能收到一些。
而像是六味地王丸這種神奇的藥材，李承宗沒有下令保密的情況下，京師大學堂醫學院肯定是會全力的去推廣的。
而推廣一種全新的藥材，沒有比朝中高官在使用是有更好的效果的。
“六味地王丸？這藥我怎麽以前沒有聽說過？”
孔穎達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不過，他不是那種信道教，隨便吃藥丸的人。
作為儒家的傳人，對待藥材方麵，他是很謹慎的。
“孔祭酒，這六味地王丸據說是出自宮廷秘方，是京師大學堂醫學院的孫神醫親自負責研究生產的呢。
如今也就是在長安城裏頭有售賣，在其他地方你就是有錢也沒有地方購買。”
什麽藥材，一旦扯到宮廷秘方，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特別是在補腎這一方麵，宮廷秘方更是給人非常大的信心。
“此話當真？”
孔穎達滿臉希翼。
“千真萬確，我剛剛去了一趟京師大學堂醫學院下屬的同仁堂藥鋪，在那裏碰到了好幾家勳貴的管事在購買六味地王丸呢。
由於產量有限，現在是一個人一次性隻能購買一盒，多了還不給賣呢。”
孔繁星看到孔穎達很感興趣的樣子，積極性也更高了。
自己要是能夠幫助孔穎達解決這種私人的事情，那比什麽努力都重要啊。
就像是後世的職場，你在工作上再努力，也不見得頂得上在私下裏給領導搞定了幾件私人的事情。
比如領導的小孩上學的問題。
比如領導的家屬去醫院看病的問題。
或者是幫領導小孩搞一搞家教之類的。
在這些地方出成績的效果，絕對是比你九九六的加班效果要好很多。
“既然六味地王丸一盒難求，那你還不趕緊去搶購幾盒？
孫神醫的大名，我也是聽說過的。
由他親自負責研製的藥材，我覺得還是值得信任的。”
孔穎達揉了揉有點幹涉的黑眼圈，一手扶在了腰間，裝出一副很是淡定的樣子。
“孔祭酒，這是我剛剛搶購的一盒，您先用著，回頭我再去搶購。”
孔繁星很是諂媚的從懷裏掏出一盒六味地王丸。
那精致的盒子，一看就覺得六味地王丸很是高端。
當然了，人家的售價也不便宜。
至少在剛開始推出來的時候，售價是不便宜的。
反正需要吃這種藥材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錢人家。
……
“蘇我使臣，我今天搞了幾盒好東西回來了，如果把它進獻給奈良的貴族們，肯定可以讓大家同意給我們多劃撥一些錢財。”
倭國使臣府邸裏頭，近衛三郎鬼鬼祟祟的來到了蘇我人見的麵前。
作為倭國遣唐使的副使臣，近衛三郎在長安城還是非常活躍的。
一方麵，他是真的想要增加自己對大唐的了解。
這個年代的倭國人，對大唐還不敢有什麽壞心思，隻是單純的想要學習。
當然了，他們也不敢有什麽壞心思。
倭國最大的城池難波津，如今基本上都是掌控在大唐海商手中。
你要是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大唐分分鍾就可以教你做人。
“什麽好東西，你那麽寶貝？”
蘇我人間很是舒適的喝了一口清茶。
他是越來越喜歡大唐的生活了。
在這裏，可以享受到世間各種各樣的美味。
各種條件，完全不是倭國那邊可以比得上的。
以前他作為難波津的城主的時候，還覺得自己過得是人上人的日子。
現在想起來，長安城隨便一個掌櫃的日子都比他那個城主過的舒服啊。
“六味地王丸，這是滋陰補腎的神丹妙藥，據說是大唐的神醫采取了宮廷秘方製作而成。
現在長安城很多人都在使用，價格賣的可貴了。”
跟補腎相關的藥丸，市場的容量比大家想象的要大很多。
這個道理，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都是一樣成立的。
看一看各個縣城裏頭打的醫藥廣告，十個有八個都能跟這個事情扯上關係。
“這藥那麽神奇？吃了有什麽藥效？”
蘇我人見聽了之後，也是興致勃勃。
作為遣唐使使臣，大唐女人雖然看不上他，但是蘇我人見自己也是帶了一些倭國女人的。
並且，這幾年他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從難波津那邊搞了不少倭國女人過來。
這些女人，一部分被他當成禮物送出去了。
一部分被他當成貨物賣出去了。
還有一部分自然是留在了府邸給他們自己享用。
所以聽到六味地王丸似乎有這方麵的一些效果，他立馬就想要打聽的清楚一點。
“這個藥效我聽說是這樣子的……”
近衛三郎在蘇我人見耳邊認真的解釋了一下自己打聽到的六味地王丸的消息。
蘇我人見越聽眼睛越亮。
這六味地王丸，是個好東西啊。
有了他之後，自己再也不用擔心身體會受不了了。
這種好東西，肯定要多買一點啊。
“近衛君，錢就是用來花的，不要吝嗇。
這六味地王丸不管是用來送禮，還是送回到奈良，都是好東西。
你要想辦法多買一些！”
“沒問題，我馬上去想辦法！”
……
“師父，我們可以再找渭水新城水晶作坊那邊多購買幾台顯微鏡了。
需要的各種水晶器具也可以放開來買。
這麽一來，我們實驗室的規模也可以進一步的擴大，各種實驗的效率有望大大的提高。”
京師大學堂醫學院裏頭，林然的心情很是激動。
作為一個有抱負的郎中，林然是希望自己能夠做出一番成績出來的。
在傳統的醫學領域，他想要超過自己的師父，顯然是非常困難的。
但是在全新的領域，卻是有著非常大的希望。
所以對於京師大學堂醫學院的建設，他是非常積極的。
“那些顯微鏡的價格可是不便宜，我們現在的兩台也勉強夠用了。
短時間內不需要添置那麽多吧。
醫學院現在是整個京師大學堂花費錢財最多的學院。
這要是我們花錢太過分的話，指不定會引起不好的反彈。”
孫思邈雖然視錢財如糞土，但是糞土的作用是誰也沒有辦法忽視的。
“師父，要是放在之前，您說的這些確實是需要好好的考慮。
畢竟我們也不能太不把錢財當錢財。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我們醫學院不差錢啊。”
林然說到這裏的時候，話音都有點顫抖了。
沒辦法，實在是他聽到同仁堂那邊匯報上來的消息的時候，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賣藥怎麽可以那麽掙錢呢？
自己之前也有賣過一些藥啊。
勉強能夠把成本掙回來就不錯了。
可是同仁堂呢？
那搶錢一樣的掙錢速度，實在是顛覆了他的認知啊。
“不差錢？宮裏頭又給京師大學堂劃撥經費了嗎？”
跟其他書院不同，京師大學堂是隸屬於大興宮的學院。
所以它的辦學經費也都是來源於大興宮的撥款。
所以孫思邈才會這麽問。
“不，宮裏頭現在沒有空理會我們醫學院的事情，是我們醫學院自己掙錢了，掙大錢了。”
林然雖然這輩子過的衣食無憂，但是還真是沒有見過什麽大錢。
現在猛然間聽說同仁堂一天就能掙幾百貫錢，他是驚呆了。
一天幾百貫錢，一個月是多少？
一年又是多少？
有這些錢財，醫學院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我們醫學院的附屬醫院收費雖然不算便宜，但是每個手術花費的成本也是非常高昂的。
基本上，醫院裏頭是掙不了什麽錢的。
你說的掙大錢，是怎麽回事？”
孫思邈臉色不悅的盯著林然。
他還以為林然是不是背著自己做了什麽壞事。
“六味地王丸，師父，是賣六味地王丸掙的錢啊。
您知道嗎？現在一盒六味地王丸已經賣到了兩個銀幣了。
這簡直就是賣多少就是掙多少啊。
要不是我們的產能不夠，同仁堂那邊每天還能掙更多的錢呢。”
林然看到孫思邈不高興的樣子，趕緊在旁邊解釋了一下。
自己的師父是什麽性格，他還是非常的了解的。
沒有必要的誤會，自然是不要發生的好。
要不然到時候以後自己還怎麽學習師父的本領呢？
“六味地王丸？一盒要那麽貴？”
孫思邈對於六味地王丸的製作成本，自然也是很清楚的。
雖然裏麵也用到了一些不算便宜的藥材，但是分攤到每一盒藥丸裏頭，還真不算什麽。
現在居然要賣兩個銀幣一盒。
兩個銀幣啊。
許多長安城百姓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兩個銀幣而已。
這長安城的有錢人，還是太多了。
“是的，就是這個價，還供不應求呢。”
“這……沒想到這製藥賣藥居然也能掙錢啊。”
孫思邈現在總算是明白剛剛林然為什麽那麽激動了。
“師父，那顯微鏡……”
“買！都買！醫學院需要什麽都去買，不要舍不得花錢！”
孫思邈難得的大氣了一回。
他自然也是希望能在醫學上有更多的發現。
要不然也不會願意留在京師大學堂醫學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