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望本來挺看中完顏拔離速的。</p>
認為他打仗善於動腦筋。</p>
可是完顏拔離速跟夏金吾的作戰時候齷齪心思，他已經知道了。</p>
在看見他氣急敗壞的看了</p>
此戰困難，宋軍降軍毫無戰力，差不多都死完了，連太原府趕來的遼軍降兵在進攻趙不試所部時候也傷亡過半。</p>
若要拿依托戰壕負隅頑抗的下嶽飛，張伯奮，趙不試所部，完顏宗望預計至少要損失兩到三萬大金國的精銳。</p>
更重要的是，隨著趙構迫不及待的稱帝。</p>
兩路牽製宗澤的兵馬也裝不下去了，折道東進。</p>
宗澤肯定會在未來幾天趕來。</p>
完顏宗望同意了拔離速的請求，把張叔夜押到陣前，此戰他有些退意了。</p>
宗澤，陳淬從汴梁撤離，手上有近萬兵，收攏了折彥質潰兵一萬多，收攏了山匪一萬多。</p>
這就是三萬多兵。</p>
再加上汴梁城頭，被趙桓封賞進職加兵部尚書。</p>
利用兵部調兵，遠比他那個天下兵馬副帥調兵更名正言順。</p>
眼線傳來情報，宗澤正在聯絡張所等人，真要是被宗澤凝聚力量，嶽飛，趙不試等人再拖延時日，此戰鹿死誰手手，尚未得知。</p>
“二太子，此戰繼續打下去，意義不大，北上的金銀和工匠等戰俘更重要，李敬狡猾多端，我建議您領軍北上！”</p>
夏金吾帶著鐵浮圖第一仗就被嶽飛打蒙了。</p>
雖說嶽飛他們轉進戰壕，他指揮降兵把鐵浮圖的人馬鎧甲都拖回來了。</p>
損失的隻有五百多鐵浮圖士卒。</p>
就是這些士卒，也讓他肉疼，每一個都是從本族兵中精挑細選的勇士。</p>
夏金吾跟隨完顏宗望多年，非常熟悉完顏宗望的性格。</p>
“二太子，不能就這麽算了，宋軍的張伯奮能力一般，可是嶽飛，趙不試兩部太厲害，此戰不滅兩人，就是放虎歸山！”</p>
站起來反對的是完顏闍母。</p>
別看完顏闍母一直在完顏宗翰的帳下作戰，其實他是完顏阿骨打的弟弟。</p>
輪輩分，比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高一階。</p>
是完顏宗望的親叔叔。</p>
“我的建議，是你們幾個留下來繼續作戰，我和二太子帶著汴梁的劫掠北上！這些金銀和女人，比嶽飛，趙不試重要！”</p>
完顏闍母嗤笑，整個河東路包括太原府，都被金軍的鐵蹄征服。</p>
所有州城，縣城已經被清理過一遍。</p>
汴梁城的劫掠渡過了黃河，已經整體進入河東府，就是進入了大金國的疆域。</p>
難道宋朝的兵，還敢打來不成？</p>
“闍母，你沒有跟宗澤和李敬交過手，此二人比嶽飛，趙不試更難纏。河東路雖然被我軍占領，可是河北西路，並沒有被我們實質性占領，你有沒有收到真定府的消息？”</p>
野戰，戰壕已經成了宗澤軍的標誌性打法。</p>
就完顏宗望的感覺，嶽飛和趙不試在臨場應變，在捕捉戰場瞬間的戰機上，遠不如宗澤和李敬更有侵略性。</p>
“真定府有戰況，肯定會匯報燕京，怎麽會通報太原府！”</p>
完顏宗望不止第一次感覺到左右兩路軍這種作戰方式，雖然可以激發將領的好勝攀比之心。</p>
在應對弱宋一般兵將時候能迅速擴大戰果。</p>
可是真正對上強敵，以及在戰利品分配時候。</p>
頭疼。</p>
正在這時候，完顏拔離速氣急敗壞的走到中軍大帳中來了。</p>
“該死的張叔夜，陣前居然鬧著自殺，還給張伯奮說，隻報仇，不救人，否則就他就死不瞑目！二太子，你怎麽不讓我殺了張叔夜。”</p>
完顏拔離速沒有說的是，張伯奮，嶽飛居然設計衝陣。</p>
篤定了他不敢殺張叔夜。</p>
騙他把人靠近，利用兩條昨夜裏挖掘的地道，從側翼殺出來，差點把人救回去了。</p>
要不是他們反應迅速，就被張伯奮得逞了。</p>
十幾個親兵無謂的傷亡，氣的完顏拔離速暴跳如雷。</p>
“拔離速，殺了張叔夜又有什麽用？成全他忠直的名聲？還是讓他的故事在弱宋廣為流傳，激發宋人對抗我們金人的決心？”</p>
在完顏宗望看來，能逼迫張叔夜等大宋忠臣，為金國所用，才是最好的處置方式。</p>
趙佶那些個兒子，侄兒，殺了也就殺了。</p>
張叔夜這種人，殺了除了泄憤，對大金國沒有一點好處，甚至會激發宋人效彷之心。</p>
“二太子，讓我把趙佶拉上去，看看能不能勸降張伯奮，嶽飛。”</p>
“沒用的，據我所知，宗澤，趙不試，嶽飛都是忠於趙恒的，趙佶當了二十多年皇帝，手下全是投其所好，阿諛奉承，取巧鑽營的奸佞！”</p>
看見煩躁的完顏拔離速，完顏宗望也很煩躁。</p>
夏金吾的判斷或者是對的。</p>
李敬狡猾入狐，未必不會趁著他們在黃河北岸大戰，一句襲擊了真定府，井陘，平定府和太原府。</p>
等著自己自投羅網。</p>
反震完顏活女這些西路軍將領想徹底消滅嶽飛，就讓他們打。</p>
“闍母，宗澤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仗你來指揮怎麽樣？我給你三天，三天拿不下張伯奮，嶽飛，趙不試，就撤軍，撤到太原府跟我匯合！”</p>
“二太子，三天時間，想要覆滅戰壕裏的那些老鼠，隻能強攻哦？”</p>
跟以往碰見的宋軍相比。</p>
戰壕裏的嶽飛，趙不試所部太難打了。</p>
他們的硬弩又快又猛，還有床駑和火炮搭配，射程遠超金軍騎兵弓箭的射程。</p>
大金果勇士幾次試圖衝陣，騎射，傷亡都很大。</p>
三角形的箭頭輕而易舉的能射穿皮甲，箭頭還歹毒異常。</p>
要想攻入戰壕，沒有大傷亡的準備，真不行。</p>
“你們抽調五千兵馬給我，夏金吾部原東路軍隨我同行，此戰闍母指揮負責，其他的你們看著辦！”</p>
完顏闍母在金軍中以勇猛頑強著稱。完顏宗望把戰事交給他，也是為了最後的進攻。</p>
南下看見了太多大金將士倒下。</p>
完顏宗望即便是鐵石心腸，也難免惆悵。</p>
眼不見為淨。</p>
還是帶著趙佶，汴梁城裏的工匠，女人們，財貨北歸心情會好一點。</p>
這幾天嶽飛，趙不試的戰力，讓他很不安。</p>
不由的想起李敬極可能在未來的路上等著他。</p>
他還是決定從西路軍中抽調精銳五千隨行，如果有可能，他甚至覺得應該全軍北上。</p>
“闍母，我派了探馬，騎哨盯著宗澤，宗澤距離這裏，也就是四天之內的距離，輪理說，就算是宗澤趕來，依照兩軍兵力對比，我們吃不下宗澤，也能全身而退，可是我總預感著宗澤到來，會引發戰場的變化，要知道，弱宋人口很多，隨隨便便就能著急十萬，幾十萬的民眾組成義軍，宗澤最大的能力是變匪為兵，變民為兵，切勿不可小看此人！”</p>
完顏宗望甚至還想說，若不是宗澤年齡太大。</p>
此人必然是金國征服大宋最大的強敵。</p>
“三天，我願立下軍令狀，拿下嶽飛，趙不試，張伯奮！”</p>
“不強求，我族人口珍貴，切勿犧牲過大！”</p>
完顏宗望揮手阻斷了完顏闍母想立下軍令狀的想法。</p>
論說這幾天完顏宗望眼看投降宋軍毫無戰力，還是想過指揮金國兵馬硬拚的，可是此番南下，東路軍傷亡已經有些過大了。</p>
西路軍如果再傷亡過半，就動搖了大金國的國本了。</p>
人口不足，始終是大金國的軟肋。</p>
歎息過後的完顏宗望又把目光盯上了北方。</p>
看看此行北上以後，能否用金銀收買一些西遼的遊牧部落投奔金國。</p>
逼迫西夏和高麗為征伐弱宋多提供一些兵馬。</p>
完顏宗望的猜想是正確。</p>
關勝雖然帶著李邈坐鎮真定府，卻把五千兵嗎劃歸了李敬指揮。</p>
趁著大雪紛飛。</p>
人跡罕至。</p>
李敬和種彥鴻連續進兵井陘，平定州，馬不停蹄的拿下沿途所有關隘。</p>
盡管這些地方都有人帶著降兵把手。</p>
然而這幫金人占領州城以後，四處劫掠百姓，精壯抓起來，準備運回金國，女人供他們玩樂。</p>
兩個城池的兵都盯在女人肚皮上了，城門洞開，城門口僅有幾個士兵防守，哪裏還有什麽城防。</p>
李敬和種彥鴻，大白天的就用騎兵偽裝金國騎兵衝入城中，手雷一炸，就控製了城門。</p>
四門一堵，宋軍蜂擁而入，占領城牆居高臨下。</p>
然後剩下的金軍和投降金國的宋遼兵全部投降了。</p>
兩個城不僅繳獲了一批糧食，牛羊，還有五千多金狗扣押在牢房的精壯以及占據民房作為浣衣局裏麵關押的女人。</p>
“三弟，我想把這些降軍砍了，祭奠我叔叔，叔伯，兄弟的在天之靈！”</p>
兩人做事的效率很高，關勝借給他們的五千軍，其中二千押著井陘的戰俘，解救的女人，精壯，都已經到了真定。</p>
站定平定府以後，李敬如法炮製。</p>
不管是戰俘，還是人口，統統朝著山東運輸。</p>
隻不過被金人逮捕的精壯，成了押解俘虜的看守。</p>
“把軍官挑來砍了就行了，落到我們手中，他們會知道什麽叫長痛不如短痛。”</p>
“不就是挖礦嘛？大宋朝吃不飽飯的難民多的是，有必要養著他們挖礦嗎？我聽說，你對金狗的礦工俘虜還挺好！”</p>
種彥鴻有些不甘心，李敬卻笑起來，種彥鴻還是對采礦的風險缺乏了解。</p>
“挖礦和挖礦也是不一樣的，煤礦開初采集的地麵的煤礦沒有太大的危險性，隨著越來越深，礦洞裏就會充滿了各種毒氣，甚至隨時會爆炸，透水，坍塌，像這種煤礦，我們宋人去采，死了多冤！再說，這幫人在我們大宋肆意破壞，不該出點力，為我大宋建設贖罪。”</p>
“行，我聽你的不過完顏家和賜性完顏的人你一定幫我留著，我去先去給金國的強盜頭子們築起一座景觀！”</p>
兩人還在平定州城牆上說笑。</p>
懷州來的宗澤信使就從真定府轉道到了平定州。</p>
趙構稱帝了？</p>
這讓李敬有些鬱悶，他記得趙構不該這時候稱帝啊，至少應該晚幾個月。</p>
這麽心急火燎的，難道是為了搶占先手？</p>
“康王有什麽資格做皇帝，宗帥怎麽說？”</p>
種彥鴻看完遞過來的第一封密信，迫不及待的開口問李敬。</p>
在他看來，朱璉監國，立誌營救二帝，才是最好的選擇。</p>
可惜宗澤沒有跟隨他們返回山東，也沒有見過大宋皇後的風采。</p>
“宗帥沒有表態，他給我們信件歸結起來八個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說白了，還是對皇後監國沒有信心啊！”</p>
“宗帥怎麽能這樣呢？’</p>
種彥鴻對皇後朱璉，公主趙柔嘉相當有好感。</p>
不管是感情，還是理智，都讓他站隊皇後。</p>
“昔日磁州會晤，康王看不上你我，對宗帥還是很尊敬的！”</p>
還有個事情李敬沒說，就是他在大名府南下時候，置換了康王的親筆蠟丸。</p>
宗澤隻是對汪伯彥，黃潛善不滿。</p>
對於能聽他建議取消北上議和的康王，他還是認為康王從善如流的。</p>
相對於未曾謀麵的的朱璉，李敬也摸不準宗澤會導向誰。</p>
不過李敬無所謂，即便是為此事跟宗澤分道揚鑣，他也要力挺朱璉。</p>
“不要懷疑宗帥對官家的忠誠，他眼裏裝的是家國，即便是被康王迷惑了，也會分道揚鑣，隻不過現在遇到了大麻煩，沒功夫管！”</p>
李敬把宗澤的書信遞給種彥鴻。</p>
種彥鴻知道了宗澤軍被汴梁城出來的羊裝馬隊誤導，也知道了金狗秘密調集鄭州，洛陽，潼關金兵，劍指張伯奮，嶽飛，趙不試所部的意圖。</p>
吸了一口涼氣。</p>
“這麽說，大哥豈不是很危險？”</p>
李敬他們所在平定州就是後世的陽泉，距離嶽飛，張伯奮跟金狗鏖戰的絳縣距離八九百裏。</p>
十天也趕不過去。</p>
那邊此刻已經開打好幾天了。</p>
趕過去也黃花菜都涼了。</p>
“二哥，別著急，我是相信大哥，他武藝不俗，又不是沒腦子打仗的蠻將！趙大人雖然不善用兵，可是很器重彭衝和大哥，金狗要啃下他們幾部，還得要一副好牙口！”</p>
李敬就不信了。</p>
完顏宗望糾結幾萬兵馬，就能打贏嶽飛，趙不試。</p>
自己還專門教授了幾個親兵陪火藥的手藝。</p>
關勝，種彥鴻所部也回山東前也把火炮和弩箭給了他們。</p>
再說，宗澤已經飛速西進，趕去救援了。</p>
“現在我們怎麽辦？”</p>
“我已經在山東留了後手，周寧會在抵報上麵代表你，我，關勝在山東發聲，抵製康王稱帝，承認皇後監國，這件事關大爺是同意了的！”</p>
“特娘的，還是不是結義兄弟，這種事還瞞著我？”</p>
“你的態度還用問嗎？”</p>
種彥鴻有些啞然，在李敬看來，這個二哥什麽都好，重情重義，可是心裏藏不住事。</p>
“你我各自書信一封給宗帥，趙不試，嶽飛，張伯奮，要他們幫皇後撐場子，萬一攔截二帝失敗，勸說他們此戰過後去山東麵見皇後！”</p>
“李邈要不要他發聲？”</p>
“相信關大爺此刻在真定已經說服他了！”</p>
李敬和種彥鴻歎了一口氣，兩人連忙趕回了平定州州衙去撰寫書稿。</p>
剛寫好書信，讓騎兵通過真定府繞道河北帶給宗澤和山東。</p>
派往太原府騎哨斥候回來了。</p>
去年的太原府之戰，足足打了兩百五十多天，作為一個城池堅守戰，幾乎打到了極限。</p>
打到最後，城內糧草斷絕，王稟帶著守軍無奈吃上了屍體。</p>
做為一個遊牧民族，女真人長於野戰而短於攻堅，為了奪取太原，金軍總結了攻取遼國五京時的作戰經驗，除了早已實施並卓有成效的“鎖城法”外，還製定了一整套在當時極為先進的攻堅戰術。</p>
金軍運來三十座大炮，能將大於鬥的炮石拋入城內，城頭用於防禦的敵樓屢屢被擊中摧毀。</p>
北宋攻取晉陽時，就曾在城外構築過起防護作用、名為“洞屋”的掩體工事，而金軍更是建造了五十座下部安有車輪的大型機動洞屋，其作用尤如現代的裝甲運輸車，金軍企圖用它來運送土木填平護城壕。</p>
在攻城時，金軍製造了集洞屋與雲梯於一體兼顧防守與攻擊的鵝車，這種形如鵝狀的裝備下安車輪，上冠皮鐵，能夠有效保護士卒攻城。</p>
太原城破，王稟背著宋太祖的供奉晉祠的禦容凋像突圍。</p>
金軍窮追不舍，最後中了數十槍突圍無望，自盡於汾河之中。</p>
可惡的完顏宗翰，從河中撈起了王稟屍身，看見人死了還不解恨，讓金國騎兵把王稟屍體踩碎才揚長而去。</p>
太原府三十多官吏，幾乎都城毀人亡了。</p>
隻有太原府知府張孝純被俘虜了。</p>
李敬倒是記得這個知府，被拘押一段時間以後，得知汴梁陷落，二帝北上，投降金人了。</p>
但是張孝純投降以後，幹的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事情，並沒有劣跡。</p>
跟秦檜投降金人以後，全力協助金人作戰完全不一樣。</p>
真定府無意中救出了李邈，他倒是想看看，打下太原能不能救出張孝純。</p>
完顏宗翰占據太原之後屠城。</p>
論說是一座空城。</p>
可是他們占領不到半年，騎兵四處劫掠。</p>
又抓了太原府附近一些地方的女人供他們玩樂，還抓捕了好多精壯修補城牆。</p>
最近駐紮太原府的大軍南下以後。</p>
全城戒備，大白天也隻有西南，兩個城門開啟。</p>
到晚上金狗都會在城牆上執哨。</p>
騎哨哪怕身披金狗的服飾，也根本不敢進太原府城，就在城外都能看見金狗到處抓人。</p>
城牆上豎起了柵欄，鋪設著麻布，抵抗投石機。</p>
依稀還能看見當初王稟跟金狗進攻針鋒相對的防禦措施。</p>
李敬和種彥鴻才不管這麽多。</p>
太原府就算是城池高聳，完整，哪怕金狗嚴陣以待。</p>
他們也要決定打下來。</p>
真定到太原一路，官道翻山越嶺的，雪地路滑，風雪兼程，這麽難走的，他們都把火炮拉來了。</p>
怎麽可能不打。</p>
李敬和種彥鴻花了三天時間，從陽泉趕到太原府。</p>
連夜發起夜襲，火炮轟碎了太原府的東南兩個城門，在黎民之前，一路襲殺進去。</p>
入城以後，才發現金兵留守的部隊，不超過一千人。</p>
盡管這一千人負隅頑抗，非常頑強。</p>
可是在連克兩城，氣勢如虹的靖武兩軍麵前，根本不夠看。</p>
天一亮，城內就隻剩下金狗的屍體，以及他們四處擄掠而來的大宋百姓了。</p>
李敬，種彥鴻還沒有拿下太原府，他們剛從平定州出發的時候。</p>
完顏闍母已經在對嶽飛，張伯奮所部，趙不試所部的兩處陣地，發起了最後的進攻。</p>
金軍部分士兵棄馬，扛著打碎的投石車木板，朝著陷蹄坑方向自殺式的進行填坑。</p>
</p>
戰壕內各種弩箭齊發。</p>
嶽飛，張伯奮他們都明白，金狗是來拚命了。</p>
這些天雖然打的很艱難，也打的很辛苦。</p>
可是大部分時候都在應付金狗驅趕的宋軍降兵。</p>
這些降兵士氣低落，給他們造成傷亡還不如投石車。</p>
麻煩的是這種車輪戰術，添油戰術，非常耗費士兵體力，盡管他們把陣地裏的士卒一分為二，輪換作戰，可真正金狗攻來，他們怎麽可能睡的著。</p>
更何況晚上要反擊，要出戰壕挖掘陷蹄坑。</p>
士卒也好，將領也好，體力耗費到了極限。</p>
這時候金狗開始拚命了。</p>
“鵬舉老弟，看樣子，你我雖然不是同年同月生，但是要同年同月死了！”</p>
張伯奮看著嶽飛，感覺有些虧欠這位袍澤，人家千裏迢迢趕來救鄧州軍，連自己的性命也搭進來了，弟弟還兩次三番對人家出言不遜。</p>
“為國盡忠，能死在殺金狗的戰壕裏，於張兄並肩死戰，死而無憾！”</p>
昨夜兩人帶兵對金狗發起一陣襲殺，想營救張叔夜。</p>
無奈是金狗天天晚上被夜襲，防備森嚴，甚至挖了個陷阱給他們跳。</p>
好在派出去的偵查哨給力，識破了金狗的陷阱。</p>
他們順便還給了金狗伏兵一下子，救人救不成，總算是沒有吃虧。</p>
今天一早，看見金狗這個架勢。</p>
不滅了鄧州軍和嶽飛所部，他們誓不罷休的。</p>
“通知炮兵，把最後火藥，手雷，都拿出來，所有的床駑箭隻和弩箭也拿出來，不過了，打完這場，我們在閻王爺跟前結拜兄弟！”</p>
兩人的預感是正確的，幾個方向抬著木板的士兵，把木板扔下來就跑，或者被射殺在陣地上，金軍騎兵從西，南，東，三個方向，同時對鄧州軍挖掘的戰壕開始了衝擊。</p>
完顏闍母那個架勢是發了狠，哪怕折斷馬腿，也要把金兵宋到戰壕裏去。</p>
僅剩下三千人的張伯奮，嶽飛所部，幹脆收縮到二線的戰壕裏。</p>
嚴陣以待，等著金狗上來拚命。</p>
眼睜睜看著金狗騎兵一部分在殘留的陷蹄坑倒下，一部分衝進了戰壕，騎馬跳入戰壕之中。</p>
另外一部分越過戰壕，朝著二線陣地衝來。</p>
嶽飛，李敬他們集中所有的虎尊炮，把最後的火藥，激射出去。</p>
“殺金狗！”</p>
認為他打仗善於動腦筋。</p>
可是完顏拔離速跟夏金吾的作戰時候齷齪心思，他已經知道了。</p>
在看見他氣急敗壞的看了</p>
此戰困難，宋軍降軍毫無戰力，差不多都死完了，連太原府趕來的遼軍降兵在進攻趙不試所部時候也傷亡過半。</p>
若要拿依托戰壕負隅頑抗的下嶽飛，張伯奮，趙不試所部，完顏宗望預計至少要損失兩到三萬大金國的精銳。</p>
更重要的是，隨著趙構迫不及待的稱帝。</p>
兩路牽製宗澤的兵馬也裝不下去了，折道東進。</p>
宗澤肯定會在未來幾天趕來。</p>
完顏宗望同意了拔離速的請求，把張叔夜押到陣前，此戰他有些退意了。</p>
宗澤，陳淬從汴梁撤離，手上有近萬兵，收攏了折彥質潰兵一萬多，收攏了山匪一萬多。</p>
這就是三萬多兵。</p>
再加上汴梁城頭，被趙桓封賞進職加兵部尚書。</p>
利用兵部調兵，遠比他那個天下兵馬副帥調兵更名正言順。</p>
眼線傳來情報，宗澤正在聯絡張所等人，真要是被宗澤凝聚力量，嶽飛，趙不試等人再拖延時日，此戰鹿死誰手手，尚未得知。</p>
“二太子，此戰繼續打下去，意義不大，北上的金銀和工匠等戰俘更重要，李敬狡猾多端，我建議您領軍北上！”</p>
夏金吾帶著鐵浮圖第一仗就被嶽飛打蒙了。</p>
雖說嶽飛他們轉進戰壕，他指揮降兵把鐵浮圖的人馬鎧甲都拖回來了。</p>
損失的隻有五百多鐵浮圖士卒。</p>
就是這些士卒，也讓他肉疼，每一個都是從本族兵中精挑細選的勇士。</p>
夏金吾跟隨完顏宗望多年，非常熟悉完顏宗望的性格。</p>
“二太子，不能就這麽算了，宋軍的張伯奮能力一般，可是嶽飛，趙不試兩部太厲害，此戰不滅兩人，就是放虎歸山！”</p>
站起來反對的是完顏闍母。</p>
別看完顏闍母一直在完顏宗翰的帳下作戰，其實他是完顏阿骨打的弟弟。</p>
輪輩分，比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高一階。</p>
是完顏宗望的親叔叔。</p>
“我的建議，是你們幾個留下來繼續作戰，我和二太子帶著汴梁的劫掠北上！這些金銀和女人，比嶽飛，趙不試重要！”</p>
完顏闍母嗤笑，整個河東路包括太原府，都被金軍的鐵蹄征服。</p>
所有州城，縣城已經被清理過一遍。</p>
汴梁城的劫掠渡過了黃河，已經整體進入河東府，就是進入了大金國的疆域。</p>
難道宋朝的兵，還敢打來不成？</p>
“闍母，你沒有跟宗澤和李敬交過手，此二人比嶽飛，趙不試更難纏。河東路雖然被我軍占領，可是河北西路，並沒有被我們實質性占領，你有沒有收到真定府的消息？”</p>
野戰，戰壕已經成了宗澤軍的標誌性打法。</p>
就完顏宗望的感覺，嶽飛和趙不試在臨場應變，在捕捉戰場瞬間的戰機上，遠不如宗澤和李敬更有侵略性。</p>
“真定府有戰況，肯定會匯報燕京，怎麽會通報太原府！”</p>
完顏宗望不止第一次感覺到左右兩路軍這種作戰方式，雖然可以激發將領的好勝攀比之心。</p>
在應對弱宋一般兵將時候能迅速擴大戰果。</p>
可是真正對上強敵，以及在戰利品分配時候。</p>
頭疼。</p>
正在這時候，完顏拔離速氣急敗壞的走到中軍大帳中來了。</p>
“該死的張叔夜，陣前居然鬧著自殺，還給張伯奮說，隻報仇，不救人，否則就他就死不瞑目！二太子，你怎麽不讓我殺了張叔夜。”</p>
完顏拔離速沒有說的是，張伯奮，嶽飛居然設計衝陣。</p>
篤定了他不敢殺張叔夜。</p>
騙他把人靠近，利用兩條昨夜裏挖掘的地道，從側翼殺出來，差點把人救回去了。</p>
要不是他們反應迅速，就被張伯奮得逞了。</p>
十幾個親兵無謂的傷亡，氣的完顏拔離速暴跳如雷。</p>
“拔離速，殺了張叔夜又有什麽用？成全他忠直的名聲？還是讓他的故事在弱宋廣為流傳，激發宋人對抗我們金人的決心？”</p>
在完顏宗望看來，能逼迫張叔夜等大宋忠臣，為金國所用，才是最好的處置方式。</p>
趙佶那些個兒子，侄兒，殺了也就殺了。</p>
張叔夜這種人，殺了除了泄憤，對大金國沒有一點好處，甚至會激發宋人效彷之心。</p>
“二太子，讓我把趙佶拉上去，看看能不能勸降張伯奮，嶽飛。”</p>
“沒用的，據我所知，宗澤，趙不試，嶽飛都是忠於趙恒的，趙佶當了二十多年皇帝，手下全是投其所好，阿諛奉承，取巧鑽營的奸佞！”</p>
看見煩躁的完顏拔離速，完顏宗望也很煩躁。</p>
夏金吾的判斷或者是對的。</p>
李敬狡猾入狐，未必不會趁著他們在黃河北岸大戰，一句襲擊了真定府，井陘，平定府和太原府。</p>
等著自己自投羅網。</p>
反震完顏活女這些西路軍將領想徹底消滅嶽飛，就讓他們打。</p>
“闍母，宗澤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仗你來指揮怎麽樣？我給你三天，三天拿不下張伯奮，嶽飛，趙不試，就撤軍，撤到太原府跟我匯合！”</p>
“二太子，三天時間，想要覆滅戰壕裏的那些老鼠，隻能強攻哦？”</p>
跟以往碰見的宋軍相比。</p>
戰壕裏的嶽飛，趙不試所部太難打了。</p>
他們的硬弩又快又猛，還有床駑和火炮搭配，射程遠超金軍騎兵弓箭的射程。</p>
大金果勇士幾次試圖衝陣，騎射，傷亡都很大。</p>
三角形的箭頭輕而易舉的能射穿皮甲，箭頭還歹毒異常。</p>
要想攻入戰壕，沒有大傷亡的準備，真不行。</p>
“你們抽調五千兵馬給我，夏金吾部原東路軍隨我同行，此戰闍母指揮負責，其他的你們看著辦！”</p>
完顏闍母在金軍中以勇猛頑強著稱。完顏宗望把戰事交給他，也是為了最後的進攻。</p>
南下看見了太多大金將士倒下。</p>
完顏宗望即便是鐵石心腸，也難免惆悵。</p>
眼不見為淨。</p>
還是帶著趙佶，汴梁城裏的工匠，女人們，財貨北歸心情會好一點。</p>
這幾天嶽飛，趙不試的戰力，讓他很不安。</p>
不由的想起李敬極可能在未來的路上等著他。</p>
他還是決定從西路軍中抽調精銳五千隨行，如果有可能，他甚至覺得應該全軍北上。</p>
“闍母，我派了探馬，騎哨盯著宗澤，宗澤距離這裏，也就是四天之內的距離，輪理說，就算是宗澤趕來，依照兩軍兵力對比，我們吃不下宗澤，也能全身而退，可是我總預感著宗澤到來，會引發戰場的變化，要知道，弱宋人口很多，隨隨便便就能著急十萬，幾十萬的民眾組成義軍，宗澤最大的能力是變匪為兵，變民為兵，切勿不可小看此人！”</p>
完顏宗望甚至還想說，若不是宗澤年齡太大。</p>
此人必然是金國征服大宋最大的強敵。</p>
“三天，我願立下軍令狀，拿下嶽飛，趙不試，張伯奮！”</p>
“不強求，我族人口珍貴，切勿犧牲過大！”</p>
完顏宗望揮手阻斷了完顏闍母想立下軍令狀的想法。</p>
論說這幾天完顏宗望眼看投降宋軍毫無戰力，還是想過指揮金國兵馬硬拚的，可是此番南下，東路軍傷亡已經有些過大了。</p>
西路軍如果再傷亡過半，就動搖了大金國的國本了。</p>
人口不足，始終是大金國的軟肋。</p>
歎息過後的完顏宗望又把目光盯上了北方。</p>
看看此行北上以後，能否用金銀收買一些西遼的遊牧部落投奔金國。</p>
逼迫西夏和高麗為征伐弱宋多提供一些兵馬。</p>
完顏宗望的猜想是正確。</p>
關勝雖然帶著李邈坐鎮真定府，卻把五千兵嗎劃歸了李敬指揮。</p>
趁著大雪紛飛。</p>
人跡罕至。</p>
李敬和種彥鴻連續進兵井陘，平定州，馬不停蹄的拿下沿途所有關隘。</p>
盡管這些地方都有人帶著降兵把手。</p>
然而這幫金人占領州城以後，四處劫掠百姓，精壯抓起來，準備運回金國，女人供他們玩樂。</p>
兩個城池的兵都盯在女人肚皮上了，城門洞開，城門口僅有幾個士兵防守，哪裏還有什麽城防。</p>
李敬和種彥鴻，大白天的就用騎兵偽裝金國騎兵衝入城中，手雷一炸，就控製了城門。</p>
四門一堵，宋軍蜂擁而入，占領城牆居高臨下。</p>
然後剩下的金軍和投降金國的宋遼兵全部投降了。</p>
兩個城不僅繳獲了一批糧食，牛羊，還有五千多金狗扣押在牢房的精壯以及占據民房作為浣衣局裏麵關押的女人。</p>
“三弟，我想把這些降軍砍了，祭奠我叔叔，叔伯，兄弟的在天之靈！”</p>
兩人做事的效率很高，關勝借給他們的五千軍，其中二千押著井陘的戰俘，解救的女人，精壯，都已經到了真定。</p>
站定平定府以後，李敬如法炮製。</p>
不管是戰俘，還是人口，統統朝著山東運輸。</p>
隻不過被金人逮捕的精壯，成了押解俘虜的看守。</p>
“把軍官挑來砍了就行了，落到我們手中，他們會知道什麽叫長痛不如短痛。”</p>
“不就是挖礦嘛？大宋朝吃不飽飯的難民多的是，有必要養著他們挖礦嗎？我聽說，你對金狗的礦工俘虜還挺好！”</p>
種彥鴻有些不甘心，李敬卻笑起來，種彥鴻還是對采礦的風險缺乏了解。</p>
“挖礦和挖礦也是不一樣的，煤礦開初采集的地麵的煤礦沒有太大的危險性，隨著越來越深，礦洞裏就會充滿了各種毒氣，甚至隨時會爆炸，透水，坍塌，像這種煤礦，我們宋人去采，死了多冤！再說，這幫人在我們大宋肆意破壞，不該出點力，為我大宋建設贖罪。”</p>
“行，我聽你的不過完顏家和賜性完顏的人你一定幫我留著，我去先去給金國的強盜頭子們築起一座景觀！”</p>
兩人還在平定州城牆上說笑。</p>
懷州來的宗澤信使就從真定府轉道到了平定州。</p>
趙構稱帝了？</p>
這讓李敬有些鬱悶，他記得趙構不該這時候稱帝啊，至少應該晚幾個月。</p>
這麽心急火燎的，難道是為了搶占先手？</p>
“康王有什麽資格做皇帝，宗帥怎麽說？”</p>
種彥鴻看完遞過來的第一封密信，迫不及待的開口問李敬。</p>
在他看來，朱璉監國，立誌營救二帝，才是最好的選擇。</p>
可惜宗澤沒有跟隨他們返回山東，也沒有見過大宋皇後的風采。</p>
“宗帥沒有表態，他給我們信件歸結起來八個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說白了，還是對皇後監國沒有信心啊！”</p>
“宗帥怎麽能這樣呢？’</p>
種彥鴻對皇後朱璉，公主趙柔嘉相當有好感。</p>
不管是感情，還是理智，都讓他站隊皇後。</p>
“昔日磁州會晤，康王看不上你我，對宗帥還是很尊敬的！”</p>
還有個事情李敬沒說，就是他在大名府南下時候，置換了康王的親筆蠟丸。</p>
宗澤隻是對汪伯彥，黃潛善不滿。</p>
對於能聽他建議取消北上議和的康王，他還是認為康王從善如流的。</p>
相對於未曾謀麵的的朱璉，李敬也摸不準宗澤會導向誰。</p>
不過李敬無所謂，即便是為此事跟宗澤分道揚鑣，他也要力挺朱璉。</p>
“不要懷疑宗帥對官家的忠誠，他眼裏裝的是家國，即便是被康王迷惑了，也會分道揚鑣，隻不過現在遇到了大麻煩，沒功夫管！”</p>
李敬把宗澤的書信遞給種彥鴻。</p>
種彥鴻知道了宗澤軍被汴梁城出來的羊裝馬隊誤導，也知道了金狗秘密調集鄭州，洛陽，潼關金兵，劍指張伯奮，嶽飛，趙不試所部的意圖。</p>
吸了一口涼氣。</p>
“這麽說，大哥豈不是很危險？”</p>
李敬他們所在平定州就是後世的陽泉，距離嶽飛，張伯奮跟金狗鏖戰的絳縣距離八九百裏。</p>
十天也趕不過去。</p>
那邊此刻已經開打好幾天了。</p>
趕過去也黃花菜都涼了。</p>
“二哥，別著急，我是相信大哥，他武藝不俗，又不是沒腦子打仗的蠻將！趙大人雖然不善用兵，可是很器重彭衝和大哥，金狗要啃下他們幾部，還得要一副好牙口！”</p>
李敬就不信了。</p>
完顏宗望糾結幾萬兵馬，就能打贏嶽飛，趙不試。</p>
自己還專門教授了幾個親兵陪火藥的手藝。</p>
關勝，種彥鴻所部也回山東前也把火炮和弩箭給了他們。</p>
再說，宗澤已經飛速西進，趕去救援了。</p>
“現在我們怎麽辦？”</p>
“我已經在山東留了後手，周寧會在抵報上麵代表你，我，關勝在山東發聲，抵製康王稱帝，承認皇後監國，這件事關大爺是同意了的！”</p>
“特娘的，還是不是結義兄弟，這種事還瞞著我？”</p>
“你的態度還用問嗎？”</p>
種彥鴻有些啞然，在李敬看來，這個二哥什麽都好，重情重義，可是心裏藏不住事。</p>
“你我各自書信一封給宗帥，趙不試，嶽飛，張伯奮，要他們幫皇後撐場子，萬一攔截二帝失敗，勸說他們此戰過後去山東麵見皇後！”</p>
“李邈要不要他發聲？”</p>
“相信關大爺此刻在真定已經說服他了！”</p>
李敬和種彥鴻歎了一口氣，兩人連忙趕回了平定州州衙去撰寫書稿。</p>
剛寫好書信，讓騎兵通過真定府繞道河北帶給宗澤和山東。</p>
派往太原府騎哨斥候回來了。</p>
去年的太原府之戰，足足打了兩百五十多天，作為一個城池堅守戰，幾乎打到了極限。</p>
打到最後，城內糧草斷絕，王稟帶著守軍無奈吃上了屍體。</p>
做為一個遊牧民族，女真人長於野戰而短於攻堅，為了奪取太原，金軍總結了攻取遼國五京時的作戰經驗，除了早已實施並卓有成效的“鎖城法”外，還製定了一整套在當時極為先進的攻堅戰術。</p>
金軍運來三十座大炮，能將大於鬥的炮石拋入城內，城頭用於防禦的敵樓屢屢被擊中摧毀。</p>
北宋攻取晉陽時，就曾在城外構築過起防護作用、名為“洞屋”的掩體工事，而金軍更是建造了五十座下部安有車輪的大型機動洞屋，其作用尤如現代的裝甲運輸車，金軍企圖用它來運送土木填平護城壕。</p>
在攻城時，金軍製造了集洞屋與雲梯於一體兼顧防守與攻擊的鵝車，這種形如鵝狀的裝備下安車輪，上冠皮鐵，能夠有效保護士卒攻城。</p>
太原城破，王稟背著宋太祖的供奉晉祠的禦容凋像突圍。</p>
金軍窮追不舍，最後中了數十槍突圍無望，自盡於汾河之中。</p>
可惡的完顏宗翰，從河中撈起了王稟屍身，看見人死了還不解恨，讓金國騎兵把王稟屍體踩碎才揚長而去。</p>
太原府三十多官吏，幾乎都城毀人亡了。</p>
隻有太原府知府張孝純被俘虜了。</p>
李敬倒是記得這個知府，被拘押一段時間以後，得知汴梁陷落，二帝北上，投降金人了。</p>
但是張孝純投降以後，幹的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事情，並沒有劣跡。</p>
跟秦檜投降金人以後，全力協助金人作戰完全不一樣。</p>
真定府無意中救出了李邈，他倒是想看看，打下太原能不能救出張孝純。</p>
完顏宗翰占據太原之後屠城。</p>
論說是一座空城。</p>
可是他們占領不到半年，騎兵四處劫掠。</p>
又抓了太原府附近一些地方的女人供他們玩樂，還抓捕了好多精壯修補城牆。</p>
最近駐紮太原府的大軍南下以後。</p>
全城戒備，大白天也隻有西南，兩個城門開啟。</p>
到晚上金狗都會在城牆上執哨。</p>
騎哨哪怕身披金狗的服飾，也根本不敢進太原府城，就在城外都能看見金狗到處抓人。</p>
城牆上豎起了柵欄，鋪設著麻布，抵抗投石機。</p>
依稀還能看見當初王稟跟金狗進攻針鋒相對的防禦措施。</p>
李敬和種彥鴻才不管這麽多。</p>
太原府就算是城池高聳，完整，哪怕金狗嚴陣以待。</p>
他們也要決定打下來。</p>
真定到太原一路，官道翻山越嶺的，雪地路滑，風雪兼程，這麽難走的，他們都把火炮拉來了。</p>
怎麽可能不打。</p>
李敬和種彥鴻花了三天時間，從陽泉趕到太原府。</p>
連夜發起夜襲，火炮轟碎了太原府的東南兩個城門，在黎民之前，一路襲殺進去。</p>
入城以後，才發現金兵留守的部隊，不超過一千人。</p>
盡管這一千人負隅頑抗，非常頑強。</p>
可是在連克兩城，氣勢如虹的靖武兩軍麵前，根本不夠看。</p>
天一亮，城內就隻剩下金狗的屍體，以及他們四處擄掠而來的大宋百姓了。</p>
李敬，種彥鴻還沒有拿下太原府，他們剛從平定州出發的時候。</p>
完顏闍母已經在對嶽飛，張伯奮所部，趙不試所部的兩處陣地，發起了最後的進攻。</p>
金軍部分士兵棄馬，扛著打碎的投石車木板，朝著陷蹄坑方向自殺式的進行填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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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壕內各種弩箭齊發。</p>
嶽飛，張伯奮他們都明白，金狗是來拚命了。</p>
這些天雖然打的很艱難，也打的很辛苦。</p>
可是大部分時候都在應付金狗驅趕的宋軍降兵。</p>
這些降兵士氣低落，給他們造成傷亡還不如投石車。</p>
麻煩的是這種車輪戰術，添油戰術，非常耗費士兵體力，盡管他們把陣地裏的士卒一分為二，輪換作戰，可真正金狗攻來，他們怎麽可能睡的著。</p>
更何況晚上要反擊，要出戰壕挖掘陷蹄坑。</p>
士卒也好，將領也好，體力耗費到了極限。</p>
這時候金狗開始拚命了。</p>
“鵬舉老弟，看樣子，你我雖然不是同年同月生，但是要同年同月死了！”</p>
張伯奮看著嶽飛，感覺有些虧欠這位袍澤，人家千裏迢迢趕來救鄧州軍，連自己的性命也搭進來了，弟弟還兩次三番對人家出言不遜。</p>
“為國盡忠，能死在殺金狗的戰壕裏，於張兄並肩死戰，死而無憾！”</p>
昨夜兩人帶兵對金狗發起一陣襲殺，想營救張叔夜。</p>
無奈是金狗天天晚上被夜襲，防備森嚴，甚至挖了個陷阱給他們跳。</p>
好在派出去的偵查哨給力，識破了金狗的陷阱。</p>
他們順便還給了金狗伏兵一下子，救人救不成，總算是沒有吃虧。</p>
今天一早，看見金狗這個架勢。</p>
不滅了鄧州軍和嶽飛所部，他們誓不罷休的。</p>
“通知炮兵，把最後火藥，手雷，都拿出來，所有的床駑箭隻和弩箭也拿出來，不過了，打完這場，我們在閻王爺跟前結拜兄弟！”</p>
兩人的預感是正確的，幾個方向抬著木板的士兵，把木板扔下來就跑，或者被射殺在陣地上，金軍騎兵從西，南，東，三個方向，同時對鄧州軍挖掘的戰壕開始了衝擊。</p>
完顏闍母那個架勢是發了狠，哪怕折斷馬腿，也要把金兵宋到戰壕裏去。</p>
僅剩下三千人的張伯奮，嶽飛所部，幹脆收縮到二線的戰壕裏。</p>
嚴陣以待，等著金狗上來拚命。</p>
眼睜睜看著金狗騎兵一部分在殘留的陷蹄坑倒下，一部分衝進了戰壕，騎馬跳入戰壕之中。</p>
另外一部分越過戰壕，朝著二線陣地衝來。</p>
嶽飛，李敬他們集中所有的虎尊炮，把最後的火藥，激射出去。</p>
“殺金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