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點點頭,喝了口茶繼而將目光轉向“鐵馬駒”,等著他的說法。


    ‘鐵馬駒’左仲文道:“在下出生馬幫,是進府之後才跟馬兄弟認識,馬兄弟為人豪爽,不拘小節。在下有個小缺點,喜歡賭錢,但是輸多贏少,常常也靠馬兄弟接濟。”


    接著木叔遠與項季功也說了一些馬應龍平時的做為,總之馬應龍這人便是江湖上典型的正道俠客,為人豪爽,輕生重義,盡職盡責。


    最後許功遠說道:“小的這身武功,有大半是馬大俠教的,馬大俠與小的有半師之恩。小的是個武癡,馬大俠也瞧著小的順眼,所以便時常提點。”


    “哦?”李樂眼前一亮,問道:“這麽說,有關馬應龍的武功路數你也算比較熟知了?”


    許功遠點點頭,道:“不敢瞞三公子,馬大俠的武功路數,小的大半都知道。”


    李樂微微點頭,道:“那你便與本公子細細說說。”


    許功遠道:“馬大俠是蒼鬆劍派門人,一手蒼鬆劍法出神入化,另外還有壓箱底的絕技盡命三連掌與神鬼四點手。”


    東方卓皺眉問道:“黃山蒼鬆劍派也算是大派,這馬應龍既然出身蒼鬆劍派,武功又高,想必也是個內門弟子。”


    許功遠道:“馬大俠與蒼鬆劍派當今掌門同輩,都是那一代的真傳弟子。因著一些醃臢事與蒼鬆掌門鬧翻了,便脫離了蒼鬆派。若沒有那些事情,馬大俠隻怕已經成了蒼鬆派的長老了。”


    李樂點點頭,問道:“你會蒼鬆劍法嗎?”


    許功遠道:“馬大俠也是教過的。”


    李樂道:“演練一下。”


    許功遠點點頭,也不客氣。抽出手中劍,便在廳堂內開時練習。


    等他練完,李樂皺著眉頭想了想,隨意說了句:“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五個人施禮告退。


    等他們走了之後,東方卓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三公子,問這些事情是為何?”


    李樂說道:“以往問過那幾家與盜花盜交過手,並且死了護衛的勳貴高門,有目擊者稱,那些死了的護衛與梅花盜交手三合不到便被飛針射殺。而馬應龍是唯一一個與梅花盜交手十幾個回合的人。所以,我便打算從馬應龍身上來解出梅花盜的武功到底是什麽境界。”


    韓老五問道:“可有收獲?”


    李樂微微點頭,道:“有,馬應龍不是一流頂劍,他是一流巔峰,而且半隻腳已經快要邁入宗師。也就是說梅花盜除了那飛針的絕技之外,幾乎與馬應龍是同等水平。”


    韓老五奇道:“交手十幾個回合而已,而以見得馬應龍便是一流巔峰?”


    李樂還沒說話,東方卓便解釋道:“因為那許功遠便是一流高手,他的那一手劍法傳自馬應龍,蒼鬆劍派以劍聞名,劍法自然相當犀利。馬應龍雖然離開了門派,但是這人卻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肯定不會將本門絕學傳於外人。”


    “許功遠剛才所演練的劍法,有許多晦澀之處,劍法並不完整,這便是馬應龍的底線。而由此推斷,馬應龍的劍法應該更高明,再加上他還有其他保命絕技,這麽多年以來精修武功,又哪裏會隻是一流頂尖呢?”


    李樂點點頭道:“便是這個道理,而且馬應龍的輕功應該很好,不然他不可能追上梅花盜,江湖中的采花賊多以輕功見常,能追上梅花盜,馬應龍應該是個輕功高手。即便梅花盜因著二姐拖慢了行程,但馬應龍也算是相當了不得了。”


    韓老五點點頭,道:“確是如此。”


    李樂道:“而且梅花盜應該也是一個用刀的高手,刀法高絕,不然也不可能與馬應龍鬥個旗鼓相當。這人很棘手啊,刀法出眾,而且還有一手飛針絕技,隻怕不容易對付。對了,五哥,馬應龍的屍體如今在哪裏,咱們過去瞧瞧吧。”


    韓老五點點頭,道:“就在六進院子那裏。”


    說著話,幾個起身,向著停屍所在而去。


    一路向前走去,出了後宅,過了三道院子便來到了停屍所在。


    招呼著院裏管事將門打開,李樂等人走了進去。


    雖然為了保持新鮮,屋子裏推放了很多冰塊,但那人死之後難聞的氣味還是讓幾人皺起了眉頭。


    李樂回身對永和說道:“二姐,接下來的場麵有些惡心,你還是回避一下吧。”


    永和從善如流,出了房門,因為這裏麵的氣味實在太難聞了。


    李樂與韓老五以及東方卓走了屍體前,上麵蓋著一塊白布,周圍都有冰塊圍繞。


    東方卓用白絲巾掩住口鼻,將白布揭開。


    便見一個麵容剛硬的男屍出現在眼前,全身赤裸,安安靜靜的躺在冰塊中央。


    韓老五道:“因著你說這屍身有用,我便叫人從冰窖裏搬來了這些冰塊,以方便存屍。”


    李樂點點頭,道:“有勞五哥了。”


    繼而遺憾的歎了口氣,說道:“可惜,我忘了給五哥說,最好是原封不動的將屍體保留,包括他身上的衣服,如今身上都已經洗汗淨了,很多線索便也沒了。”


    韓老五歎道:“他護衛了我好幾年,總該幹幹淨淨的離開才好。”


    李樂搖搖頭,沒說話,瞧著屍體半晌,盯著那凶口處的六個針眼。之後宛轉間飛刀入手,鋒利的小刀劃開了屍體的腔子,花花綠綠的內髒便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


    李樂接著東方卓遞來的白布厚手套,將手伸進腔子裏,摸到了心髒的部位,飛刀在裏麵急速一斬,一顆完整的心髒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將心髒拿出,李樂回身對東方卓道:“讓人把顯微鏡拿過來。”


    東方卓點點頭,轉身出去。


    不一會,有玄衣拿進來一架簡陋的顯微鏡,這是李樂製做的第二架顯微鏡。


    將顯微鏡放在案幾上,一顆心髒輕輕擺好,然後手中飛刀一點點的將心髒層梯切開,漸漸露出了後麵的六根小針尾部。


    李樂微微點頭,用著嫻熟的手法繞著小針繼續切片,一直到了心髒中央。接著立起身來,皺起了眉頭。


    想了半天,繼而回身,走到東方麵前,說道:“小桌子,咱們做個實驗如何?”


    東方卓不明所以,道:“三公子吩咐的便是。”


    李樂點點頭,與韓老五與東方卓一起來到了室外。


    隨手拿起一塊石板,說道:“小桌子,你是飛針的行家,現在,你便同時向這石板打出六枚飛針,並且以梅花形排列。”


    東方卓依言而行,在李樂放下石板之後,甩手便是六飛針射出,針針透入,紮在石板上。


    李樂再次拿起石板,瞧著背麵,有幾根針的針頭已經突顯出來了。皺著眉頭,將石板放下。


    李樂微微搖頭,卻沉默不語。


    東方卓疑問道:“三公子,可有所發現?”


    李樂點點頭,道:“是啊,很大的發現,但是這個發現卻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東方桌問道:“什麽樣匪夷所思的發現。”


    李樂搖搖頭道:“以後再說吧,現在咱們去阮府台家,看看他那位已經瘋掉的千金。”


    東方卓微微點頭,也不言語。


    韓老五卻道:“知安,好不容易來我府上一次,怎麽就這麽隨意走了?哥哥我都已經叫下人將酒宴準備好了。”


    李樂嗬的笑了一聲,道:“公務要緊,過些時間多再請五哥吃酒。”


    韓老五搖頭歎息,卻也無可奈何。


    三人向著府門外走去,已經有玄衣將馬車準備好。


    李樂準備與韓老五告辭時,卻聽韓老五道:“知安,哥哥跟你說句心裏話,有些事情,哥哥我也是沒法子的。”


    李樂搖搖頭,嗬嗬笑道:“五哥,還是那句話,老五是老五,韓家是韓家。你不要太過心重,咱們兄弟相處好幾年,難道還受不了其他人幾句挑撥?”


    韓老王暗然道:“總歸是哥哥對不住你。”


    李樂無所謂的擺擺然,然後與東方卓一起上了馬車。


    韓老五瞧著他們離去的馬車,久久無語。


    直到最後,才歎了口氣道:“知安,對不住了……”


    接著抵頭,心事重重的走回府去,才剛進二道院子,便見有人將他攔住,正笑眯眯的瞧著他。


    韓老五抬頭,卻是嶽永興站在了他麵前,於是氣哼一聲道:“嶽兄,你若無事,還請自便吧,以後也少往我這府裏走。”


    嶽永興微微一笑,道:“你雖然不聰明,便也不算笨,還好你沒在李知安跟前說太多不該有的話。怎麽,下了決心了?”


    韓老五冷哼一聲,也不言語,直接將他讓過,向著裏院走去。


    嶽永興瞧著他離去,手中折扇輕輕拍打,眯著眼睛笑了笑,喃喃自語道:“若不是因為你是韓家頂出來的招牌,我才懶的跟你講究這麽多。做事優柔寡斷,沒有一點血性,果然是韓家最沒用的人物啊。”


    “你祖宗外號就叫‘潑韓五’,如今你也得了這外號,被人這麽叫著,你就不覺得臊的慌?平白辱沒了你家祖宗的威風。”


    接著嶽永興也不去理他,轉身徑直離開,心裏卻在琢磨,平白出了個梅花盜是個什麽意思?趙家子會不會借著這個勢頭與絕公子鬥一鬥呢?還真是讓人滿期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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