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看著藥材的樂兒道,“這些製好的藥,很多和書上寫的,畫的不一樣,要是能看看新鮮的藥材是怎麽樣的就好了。”


    旁聽的一個小學徒道,“我們這裏藥材豐富,大多產自城外的山裏,你們要是有空,可以找個村夫帶你們去山裏看看,我師傅也是經常給我們看新鮮的藥材,隻是今天送藥的人沒來,沒有新鮮的了。”


    難得出來一次,若是能去看看也好,隻是城外比不得城裏安全,卿月正為難。


    賀州道,“無妨,反正我回去也是看暮兄他們倆,好沒意思,我陪你們去吧,不會有危險的。”


    謝虞也道,“是啊,咱們難得出來,過幾天就要回京城了,索性去山裏看看吧,反正有賀少俠在。”


    “好吧,不過你們要小心,山裏也有其它危險。”


    幾人拿好包好的藥材,跟醫館的人道了謝,就坐上馬車出發了,聽醫館的人的建議,在山下村子裏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農帶路。


    思歸城外的是山裏藥材豐富,村民在閑時也常常去山裏挖藥,補貼家用。


    純樸的山民,口口相傳,積累了一些自己的經驗,有的讓卿月也佩服不已,果然是學無止境。


    至於賀州和謝虞,當然是四處走走逛逛了。


    賀州倒是覺得走了這麽多地方,探險也好,登高也好,那麽多所謂景色優美的地方,都不如在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山裏來的快活。


    走走停停,一壇酒也下了肚,謝虞嚐了一口,也深感酒烈,不願再喝,賀州見她是個小女兒家,自然也不會勸酒。


    這樣的經曆,對謝虞來說,都是很難得,很新奇的經曆,不禁暗暗羨慕起姑姑還有她這群朋友。


    她曾經在書上看過的地方,他們都去過多處,或飲酒高歌,或酣暢淋漓的‘論劍’,這樣的生活,就算是旁人說的危險,也還是令人向往。


    卿月看著興高采烈的二人,猜測二人心中對對方都有好感,不過是說不破罷了,可是想想京城還有個端王,雖然端王身份尊貴,為人端方有禮,懂女兒家心思,可是賀州這樣的落拓俠士,對小女生來說,還是有著不同的吸引力。


    感情之事,總是不容別人插嘴,雖然朋友之間,卿月還是支持賀州,可是謝虞能過得了浪跡天涯的日子嗎?緣分說不清道不明,最終還是要看謝虞自己。


    上山的時候,老農給幾人了一些雄黃,灑在鞋子上,一路上倒是也沒有碰到什麽蛇蟲鼠蟻,倒是樂兒人小,走不動山路,隻能賀州背著走。


    剛開始他倒是手忙腳亂的,比較從來沒背過小孩子,後來雖然背著個孩子,還是腳下生風,跑的飛快,讓人羨慕不已。


    老農也是嗬嗬直笑,隻道年輕人體力好,也不會把這個臉上一直掛著笑意,尊老愛幼的年輕人與傳說中高冷不凡,武功高強的大俠聯係在一起。


    幾人一直到傍晚才回到山下,老農家裏已經做好了晚飯,做了好幾盤菜,還有兩盤肉菜,應當是待客一家人殷切的留幾人吃晚飯,推辭不過,就留下用飯。


    雖然不如府中精致,也別有一番心意在裏麵,算是好吃的。


    老農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還有個三四歲的孫子,樂兒與小孩子很快就玩到一起。


    卿月幫老人開了一劑治療勞傷,風濕的藥,內服也可,泡腳熱敷也可,等再老了之後,就不會被常年勞作的病痛折磨,這些藥都是山上常見的藥,組合起來,就是一幅好藥。


    老人雖然暫時不知道其中妙用,想著人家總不會無緣無故害自己,特意給自己開了藥,還不用花錢,試試便試試。二人用了半月,感覺身上越來月輕鬆,方知此藥妙效,純樸的人,連忙給村裏的老夥伴們推薦,一時村裏流傳著有好心的仙人指點的傳說,這都是後話了。


    一餐飯過後,幾人要趕著城門關之前進程,拜別了老農一家,樂兒才與他們相處不久,就有些不舍了,想必小孩子更能感受真摯的情義吧。


    老農本來也隻是想著幾個外地來的年輕人,還有小孩,到山裏不方便,沒想著賺錢,可是她們還是賽給自己十兩銀子,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整的十兩的銀錠子,捧著直道謝謝。


    一家人目送馬車走遠,老農捧著銀子道,“有了這銀子,可以修修房子了,就不會漏風漏雨了。”


    到了城外十裏,賀州突然感到不對,臉上的笑意一下子不見了,讓馬夫停下馬車,跟著的幾個護衛也圍攏過來。


    賀州道,“這裏有人埋伏,我感受到殺氣了。”


    護衛等也不敢怠慢,暗衛也在暗處屏住呼吸,隨時準備出手。


    原來這夥兒人與當時那蒼山老怪約定好了,一起到思歸城來伏擊謝家人,可惜路上耽擱了,沒有趕上,等到了思歸城,蒼山老怪一批人已經了無蹤影,想來應該是失敗被殺了。


    這群人中又沒了蒼山老怪級別的高手能對抗謝姊顏等人,所以不敢直接動手,隻能暗中潛伏,找個機會,可是人數,武功,都不及,遲遲沒有機會,可是上麵傳消息必須報仇,不得不在思歸城盯著。


    今天看到兩個謝家弱質女流,帶著一個小孩兒,還有一個不太出門的賀州,以及廖廖幾個侍衛,便動了心思伏擊。


    謝虞走下馬車,問道,“是不是有危險。”


    賀州嚴肅道,“你快進去,這裏危險。”


    謝虞不服氣道,“我也是會武功的,才不要躲起來。”


    侍衛也勸道,“小姐快到車裏去,等會兒傷到你怎麽辦。”


    賀州自然看得出她會武功,可是還是不想冒險,可是看謝虞不會妥協,就改口道,“那你隻護住你自己就好,不要逞強。”


    “好。”


    卿月在馬車裏,一隻手拉著樂兒,另一隻手夾著幾根銀針,針尖上隱隱泛著綠光。


    “樂兒別怕。”


    一群人做好防禦姿態,暗中的人知道被發現了,也出來了,圍著賀州一行。


    賀州暗中估計,隻有三四十個人,好手沒有幾個,真正的高手正是沒有,殺人不難,隻是要保護住身後的人不受傷,那就要盡快解決戰鬥。


    那伏擊的人,原本估計賀州應當沒有謝暮二人厲害,頂多算是一流高手,隻要派出十來個人纏住他,然後其它人配合,活捉或者殺了謝虞,就是成功。


    兩方人,都在心中默默計算,謝虞自從習武以來,除了那次在京城外用匕首殺過人,還沒有幾次出手的機會,何況練了多年的‘千鎖’,也沒有用武之地,今日居然被這家夥瞧不起,我還非要你看看我的厲害。


    謝虞左手扣在腰間,賀州心裏想著,天色不早了,還要趕回城裏,得盡快解決了。


    想到這裏,緩緩抽出雙刀,與賀州做過對手的人都知道,賀州出雙刀的時候,正是殺心已起的標誌,所以要十分慎重。


    那些人隻當賀州已經膽怯,還以為高估了賀州,高手的朋友,也不一定都是高手啊。


    原定的十個人衝向賀州,其它人有序的衝向後麵,護衛們都拔起刀,暗衛們卻沒有及時出手,因為小姐交代過,謝虞小姐不是軟柿子,要適當的給謝虞小姐鍛煉的機會。


    一時間刀光咋起,幾乎同時,一道金光隨之綻放,謝虞左手從腰間抽出一根金鏈,在餘暉中閃閃發光,那刺客們心中好笑,果然是千金小姐,拿個金鏈子財大氣粗的嚇人嗎。


    賀州雖然知道謝家人應該是靠譜的,但是拿個金晃晃的東西出來幹什麽,不禁瞥了一眼,行家人一看,就知道這玩意兒的可怕之處,那明明就是利刃。


    感受到暗潛伏的暗衛的氣息,他們沒有動手,賀州也隱隱猜到他們的用意,所以也不著急,與那十個刺客周旋著,刺客明明感覺這個人不是很厲害,可是想抽身去幫其它人的時候,卻發現隻要動了退的念頭,就是刀口在等著自己。


    賀州對付著他們,還有心留意著身後的情況,能被選出來保護她們,自然都是好手,比起刺客們參差不齊的雜牌軍,身手要好的多,一對二,一對三,沒有太大壓力。


    倒是謝虞,被刺客低估,刺客一靠近五丈之內,能感受到的,隻有後悔,這鏈不似刀劍,對人的協調要求很大,隻見謝虞如跳舞一般,金鏈在她身側如同遊龍有靈,刺客不一會兒就倒下四五個。


    這明明就是死亡之舞嘛,賀州索性解決了圍著自己的刺客,專心欣賞這隻死亡之舞,看他幹淨利落的手法,刺客才知道低估了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刺客動了心思想要搶進馬車,挾持卿月,誰知剛跳上馬車,兩道銀光飛出,刺入刺客喉嚨,當即倒下。


    賀州不僅感歎,現在的女子也太可怕了,各個要命啊,惹不得,惹不得。


    幫助護衛們幹掉多餘的刺客,隻有剩下的幾個在和謝虞纏鬥,其它人也長眼色的沒有插手,雖然謝虞師從姊顏,內力也是不差,可是對敵經驗還是不如這些刺客,又是第一次用千鎖殺人,難免不太得心應手。


    見其它人都已經解決了對手,自己還沒有,不想賀州笑,一時有些急切,腳下亂了幾步,那刺客中立刻有人動了心思,賀州看到有刺客左手摸向腰間,就知道他在打算偷襲。


    賀州身子一縱,跳入戰圈,與謝虞背靠背,引導著她的節奏和殺人手法,那刺客從腰間摸出暗器向謝虞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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