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王冥刑上前一步,大概是想要親吻一下我,我不由自主的就顫栗起來,這麽一顫栗,我立即就哈啾起來,鬼王冥刑這才歎口氣——“所謂黑白分明,陰陽兩隔,人鬼殊途,大概是就是這樣子。”


    “什麽人鬼殊途不人鬼殊途的,還有一句話叫做陰陽調和呢。”我故意曼聲說,鬼王冥刑笑了,“我去了,你好生休息就是,沒有什麽事情,切勿勞神,你需要留心保證孩子的安全。”


    “明白。”


    “不送了吧。”鬼王冥刑說,已經化作了一團黑霧,就那樣消失在了我的麵前,我看著那逐漸消失的黑霧,這才悵惘的回過神,良久良久的沉默,我回身,旁邊的丫頭已經拉住了我的手。


    “他受傷了,一定很嚴重。”


    “是。”丫頭點頭,“但是我們能有什麽辦法呢,姑娘莫非果真認為鬼王冥刑已經將這裏放鬆警惕不成,實不相瞞,姑娘可以仔細的想一想,要是這裏沒有什麽戒備,外界的人早已經來了。”


    “我自然也是明白,好了,回去了。”我回到了屋子中,丫頭也是到了,我看著地上已經熊熊燃燒起來的銀碳,看著那烈焰將黑漆漆的炭塊已經燃燒,這才覺得屋子裏麵逐漸暖和起來。


    這一晚,我睡得很晚,腦子裏麵對於溫非鈺的擔心簡直無以言表。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呢?昨晚,在人世間還是七夕佳節呢,在帝京百姓一定是熱熱鬧鬧的,在往常,我記憶中那樣的日子,簡直好像是末日狂歡一樣的呢,一片真真正正的歌舞升平。


    現在呢,我給囚禁起來,我簡直已經不能猜想究竟外界變成了什麽樣子。其實,昨晚城中一片死寂,鬼王冥刑采陽補陰,利用勾魂鬼將本不該死的人精魂給拿走,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舉動。


    朝廷與降魔一族已經三令五申,無論如何是不要百姓深更半夜到處亂走的,以免遇到這些鬼族,現在,帝京有降魔一族在巡邏,而降魔一族呢,比之前人數還要多不少呢,除此之外,帝京還有妖族組成的軍隊。


    為了保障帝京百姓安危,降魔一族已經努力很久,現在的帝京,看起來倒是比較安全的,溫非鈺帶著自己的一行人穿梭往來在帝京的主幹道上,這裏安靜的簡直好像是一個墳墓似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溫非鈺感覺到了身後的人,等到回頭,就看到了鬼王冥刑。


    “你終於還是到了。”溫非鈺沒有回頭,好像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鬼王冥刑一樣,而鬼王冥刑呢,已經淡然一笑,淒厲的目光冷峻的看著溫非鈺的後背——“現在妖族與人族已經在一起了,這是用來對付我的精銳之師對麽?”


    溫非鈺笑盈盈的回頭,看著身後的鬼王冥刑,鬼王冥刑從一團黑霧之中已經脫穎而出,並且緊跟著很快已經變成了那樣栩栩如生一個人,他的身體逐漸的從鬥篷中掙紮了出來。


    “你我多年來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鬼王冥刑冷麵說。


    “是——從父輩開始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是,鬼族與妖族雖然麵和心不合,不過畢竟已經過去了多年,還是那種“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模式,的確不曾這樣子針尖對麥芒過。


    “所以,現在你因為自己的妹妹成了降魔一族的人,因為你自己,你要和我做敵人了,對嗎?”鬼王冥刑問的很直接。


    而溫非鈺呢,回答的比鬼王冥刑還要直接,溫非鈺的答案隻有一個字,冷哼一聲“嗯”。看到局麵已經如此,鬼王冥刑冷笑——“你不要忘記了,漓之夭還在我的手中,我可以隨時就將漓之夭的那顆心拿出來的。”


    “你——你究竟要對她做什麽?”


    “暫時不會做什麽,往後就看你的表現了,哈哈哈,哈哈哈。”鬼王冥刑邪魅的猖獗的笑著,這邊廂,溫非鈺的左手手腕上,已經爆射出來一片冷厲的寒芒。


    “你想要做什麽?”


    “我想要帶著我的人做人類,與你不同,我不想要與你同流合汙,今日,她已經落在了你的手中,自然是生死未卜我不想要聽你花言巧語,至於你想要挑撥離間,那簡直是癡心妄想的厲害了。”


    “所以呢,你現在想要立即殺了本王了,不要忘記了本王已經得到了你城中百姓的精魂,現在的本王與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本王不過是警告你,不要將本王的鬼族從這裏驅逐出境罷了,你倒是這樣大的火氣。”


    “我要殺了你。”不僅僅是火氣,還有煞氣呢,溫非鈺說完,手中的寒芒已經爆射出來,霎時,一片刀光劍影,轟隆隆一連串的聲音已經好像驚雷一般的將天際給炸裂了,光芒兜轉,兩個人已經逐漸的靠近。


    鬼王冥刑要的就是溫非鈺急怒攻心,而溫非鈺呢,的確已經氣壞了,眸色赤紅,早已經失去了先機。而鬼王冥刑,最近經過吸食人的精魂以後,早已經變得力大無窮。


    早已經今非昔比。


    在兩個人交匯的那麽一刹那,溫非鈺很快已經退下來,因為現在的鬼王冥刑實在是強大的很,溫非鈺後退,然後調整呼吸,找到最利於自己的地理環境與位置,再次強攻。現在的鬼王冥刑,跟著與溫非鈺也是打鬥起來。


    為了今日的戰鬥,其實溫非鈺也是早已經準備好了,但是讓溫非鈺意料之外的事情是,目前的鬼王冥刑是那樣的厲害,簡直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兩個人今日的打鬥平分秋色,倒是相互之間都受傷了。


    雖不致命,不過比之前任何一次的傷痛都讓人刻骨銘心,鬼王冥刑消失了。玄十天與溫音繞公主晚一步,這才來了。


    “啊,哥哥,您沒事吧。”看到溫非鈺整個人都不好,溫音繞公主立即焦急的衝過去,將溫非鈺給攙扶起來。


    “大哥,你沒事吧?”玄十天跟著也問一句,兩個人合力將溫非鈺給抬回去了,自此以後,經過悉心的理療,溫非鈺這才逐漸的康複起來,而溫音繞公主與玄十天也是明白了,目下的鬼王冥刑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沒有想到,他會變得那樣厲害。”溫非鈺一邊說,一邊歎口氣,悵惘的看著窗外的秋雨,秋雨淅淅瀝瀝滴滴答答,好像落在人的心頭上一樣。


    本身,他的心情就無比的鬱卒,現在看著窗外那綿延不絕的秋雨,心情怎麽就能好呢,旁邊的玄十天與溫音繞公主對望一眼,相互之間也是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究竟不知道他要吸食多少人的精魂。”


    “城中我們早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他總是不會自投羅網,等到我們的人離開了,他又是回來,果真是讓人不可思議的很。”玄十天一邊說,一邊狠狠的攥著拳頭。


    “莫要著急,總是會找得到的,目下哥哥還需要好生調理才是,莫要弄得自己的身體也是跟不上了。”小妹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拍一拍溫非鈺的肩膀,溫非鈺點了點頭,“最近,在帝京多看看,增加巡邏近衛兵的數量。”


    “我知。”玄十天點頭——“您就不用擔心了,一切有我呢。”聽玄十天如此這般說,溫非鈺這才滿意不少,將窗欞給落下來,回到了自己的雲榻上,看著這兩個人,明明是想要說什麽的,但是到頭來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去吧,我好著呢。”他說,這是逐客令了,玄十天與溫音繞公主麵麵相覷會兒,悄然無聲的離開了,看到這兩個人離開了,溫非鈺這才歎口氣,他的心情簡直已經糟糕透頂呢。


    出門來,溫音繞公主這才說道:“哥哥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她停頓在這裏,擔憂的望著溫非鈺的屋子,不免長籲短歎,旁邊的玄十天立即上前一步,已經攬住了溫音繞公主的肩膀。


    輕微說道:“心病還得心藥醫,他的病,你也是知道的,原不僅僅是因為身體上的。”其實,他們都清楚。溫音繞公主又道:“你說,究竟帝京的鬼族都回去嗎?究竟這鬼族的通道在哪裏,這地獄之門究竟在哪裏呢?”


    “凡人不會那樣容易就可以找到的,我哪裏就知道了。”玄十天一邊說,一邊頻頻回頭,“反正你多多過來看看他就是,我最近會時常在周邊看看的,我就不相信,他們連一點兒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來。”


    “但願可以很快就找到,不過目前的鬼王冥刑已經很是厲害,你不要不自量力了,無論是做什麽事情,好歹和我一起,不然我會擔心你。”溫音繞公主一邊說,一邊將一個彩旗給了溫非鈺。


    “和則生,分則死,你可記牢了。”溫音繞公主嬌怯的說,一麵說,一麵已經抱住了玄十天。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確是不能分開的了,看著溫音繞公主這樣子,玄十天不禁竊笑一下,摸一摸溫音繞公主那淩亂的鬢發。


    “都說你是一個刁蠻公主,但是我幾乎從來就沒有見過你弄性尚氣過,簡直是不可思議,在妖族,你是怎麽樣的呢?”他說,看著溫音繞公主。溫音繞公主狡黠的一笑,“你想要看到我刁蠻任性難道還不簡單,現在就扮演給你看。”


    “好,究竟是什麽樣子呢,一定也是要我魂牽夢縈的。”他一邊說,一邊已經格格格的笑了,兩個人打鬧著去了,溫非鈺在屋子裏麵自然是聽到了這兩個人的笑鬧聲。


    一開始,他是不同意將自己的妹妹嫁給玄十天的,一來,玄十天心中另有所屬,玄十天喜歡誰他是知道的。二來,妹妹目中無人,完全是一個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的人,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嫁給了人族,是要吃大虧的。


    但是讓溫非鈺大跌眼鏡的是,這夫妻兩人簡直看起來快樂似神仙,這兩個人在一起,讓人羨慕的很,聽著這兩個人的聲音,溫非鈺左思右想,不免又是想到我,想到我,又是想到我們一起的流金歲月。


    他是那樣想要見到我,而我呢,也是那樣想要見到溫非鈺,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我們都不能見到對方,隻能在內心不停的緬懷曾經,反芻在一起點點滴滴那甜蜜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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