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混亂中的秩序
開局北美1400年：正在建國 作者：非7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周黎安在清晨醒來時，聽到屋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點不時隨風拍打著窗戶。</p>
來到窗邊。</p>
居高臨下俯瞰馬場草坡上的馬匹，它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倚靠，彼此傳遞體溫取暖；安靜的如同一座座凋像。</p>
當初選擇來蒙大拿購買馬種，就是考慮到馬匹對自然氣候的適應性。</p>
當地馬種耐寒，又因為長期的自然放養，皮實耐造。但這並不是說它們能以野外放養的方式，度過寒冬。</p>
冬季來臨前，必須建造馬廄，禦寒取暖。</p>
夏秋兩季溫度不低的情況下，放養則能節約養殖成本，畢竟馬不似人類那般嬌貴。</p>
而到了15世紀的北美，眼前這500匹馬可都是未來繁育種群的本錢，一匹馬1500美金，再加上【時空偷渡】9999美金的花費，一匹馬的價值就要比一輛汽車還要昂貴了。</p>
這麽些寶貝疙瘩，周黎安自然要為它們創造良好的生活環境。</p>
一場小雨隨著陰雲被風吹走而停歇。</p>
下樓，推開了老肯汀居住的木屋門，這小老頭還在地毯上昏迷，與昨天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p>
老酒鬼應該早就適應了這種生活，所以周黎安也沒必要善心泛濫將他搬運上床。</p>
從冰箱裏取出昨天買來的冷凍牛排，在老肯汀的廚房煎了起來，嗅到香氣的酒鬼終於醒了。</p>
先是茫然四顧，又在看到忙碌的周黎安，立即走來，伊伊呀呀的表達著歉意。</p>
周黎安則扮演一個好老板的角色：“我說了，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從昨晚開始，你的禁酒令解除……”</p>
“今晚繼續喝怎麽樣？”</p>
小老頭愣了片刻，然後都快激動哭了。</p>
隱隱有些部族人狂熱信徒的姿態，在胸前畫著十字，為周黎安祈福。</p>
“嗬嗬，我說了我不信上帝。”</p>
“你隻要別把自己喝死就行。”</p>
老肯汀隻顧著憨笑，他一輩子聽過太多類似的話了，周黎安這麽一句打趣，根本對他沒有半點殺傷力。</p>
夜晚，周黎安又去鎮上打包了外賣回來，滿足老肯汀醉生夢死的需求。</p>
老肯汀開心的在紙上寫道：“周，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老板，沒有之一！你以後一定有偉大的成就！”</p>
周黎安看著紙條，似笑非笑……沒看出來啊，這老酒鬼還是個預言家啊。</p>
整整三天。</p>
老肯汀猶如活在天堂。</p>
9月19日。</p>
在周黎安的提議下，兩人先分享了兩瓶紅酒，然後老肯汀才喝起他喜歡的威士忌。</p>
混酒加持，老頭又一次醉死過去，並發出如同打雷般的鼻鼾聲。</p>
周黎安該做的事情都做到位了。</p>
如果老肯汀還是那麽不識相的醒來，那隻能說他命中應有此劫。</p>
拉上窗簾，關閉了木屋的門。</p>
呼出係統——</p>
穿越降臨。</p>
……</p>
當周黎安現身，山穀外的祭台下，又是一陣狂熱敬拜。而在山穀外一側山崖下，他已然看到了一個嶄新建築群出現。</p>
不要小瞧原住民的建築文化。</p>
萬年的演化，並向自然界學習，如鳥類在崖壁、樹梢建巢；如河狸在溪流中築堤壩；令他們掌握了許多的建築本領。</p>
中南美州的阿茲特克文化與瑪雅文明甚至建造出具有圖書館、神殿、學校的大型城邦。</p>
北美洲也曾有大型聚落，打造精美的杉木住宅群。</p>
圖石八部兩千人熱火朝天的忙碌三天，晝夜不停。二、三十個借助山體地緣優勢，具備頂棚的馬廄，拔地而起。</p>
他們或許不知道馬廄的含義，卻明白要為這些珍貴稀有的馬，奉獻比部族人更優握的生活條件。</p>
在爬山與眾多長老的帶領下，周黎安檢閱了馬廄工程，確認無誤後，便讓族人舉行祈福的儀式。</p>
神祇，將要造物賜福。</p>
山呼海嘯的讚頌聲，震動了夜晚。</p>
而周黎安則閃身離去。</p>
他在馬場中穿梭，將一匹匹馬收入係統。</p>
當最後一匹馬消失在原地，剛剛恢複生機的閑置馬場，又一次回歸了從前的寂寥。</p>
……</p>
第二天。</p>
老肯汀醒來時已是午後，他早就適應了宿醉的狀態，起身後抓起酒瓶又來了一口，整個人反而因此變得清醒。</p>
就在這時。</p>
木屋的門被打開，周黎安走了進來，敞開的屋門傳來一股皮卡車發動後的柴油尾氣味。</p>
“老肯汀，我要走了，昨晚我的朋友們裝載了馬匹，已經出發上路。”</p>
“你的薪水，我已經轉入你的賬戶，你隨時可以查驗。”</p>
“那麽，是時候道別了。”</p>
老肯汀一臉茫然，他很想表達心中疑惑，並呐喊一句‘開什麽玩笑’，隻是他無法如正常人一樣發聲。</p>
隻能走到門口，張望出去。</p>
“阿巴？”</p>
“阿巴，阿巴？？？”</p>
他回頭看來，又轉頭向外，腦袋轉動了幾次，也無法相信他眼前的一幕。</p>
一夜之間，五百匹馬全部拉走了？</p>
那得需要多少輛卡車？</p>
周黎安繼續以‘我有一個朋友’為借口：“我的生意是跟朋友合股的，我的朋友顯然比我更著急，昨晚一次性叫來了二三十輛卡車。”</p>
“我想來叫你幫忙，但你喝多了！”</p>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因此責怪你。”</p>
“除了本周的薪水外，我還多轉了100刀作為你的獎勵。”</p>
老肯汀依舊覺得不可思議。</p>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他沒什麽可質疑的。</p>
反正這些馬都屬於周黎安的，隻要不是遺失被盜就好了。</p>
他感歎於周黎安的財大氣粗。</p>
周黎安這時帶著他走出去，指了指木屋門外的幾個箱子：“最後的分別禮物，少喝點吧，老肯汀，另外你知道冰箱裏有一冰箱的牛排，如果你懂得節製，足夠你這兩三個月滋潤的生活了。”</p>
此情此景。</p>
老啞巴驟然間驚叫了起來，伊伊呀呀個不停，又衝上來與周黎安擁抱。</p>
顯而易見，對比起500匹馬一夜間被轉運，他更在意的是周黎安送給他的臨別禮物。</p>
</p>
周黎安拍了拍他的後背，笑著與他分開。</p>
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p>
臨走時給他充分的補給，老肯汀在當地並沒有幾個朋友，屬於極端死宅。</p>
隻要有酒，何必要跑出去廝混呢？</p>
也沒人喜歡跟一個啞巴作麵對麵的筆友。</p>
他，習慣了孤獨。</p>
有了充足的酒水與食物，一段時間內，老肯汀都不會去鎮上了。</p>
而對周黎安的實際利益就是……</p>
關於馬場的情況，在短時間內不會流傳出去；而等這段時間過去後，就更沒人關心一家私人馬場的情況。</p>
周黎安對老肯汀與地產經紀一直以來的解釋，都是用這家馬場作為自己轉運馬匹的中轉站。</p>
兩人寒暄一陣，終於道別。</p>
能看得出來，老肯汀很興奮，就像是麵對家長出差時孩子，即將開始他個人的狂歡派對。</p>
正如周黎安當初承諾的……</p>
這個馬場依舊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天堂。</p>
……</p>
還車，前往機場。</p>
當天晚上，周黎安回到塞勒姆小城。</p>
馬匹事情解決。</p>
遷徙物資也準備妥當。</p>
接下來，隻需要等待各部遷徙而來。</p>
現世所剩下的事情，便是與王德發的合作。</p>
周黎安打給了王德發。</p>
老王接到電話時，欣喜若狂，他已等候多時了。</p>
設宴在雜貨街口的福滿樓。</p>
王德發熱情帶周黎安來到上次兩人吃飯的包廂。</p>
周黎安不喜歡繞彎彎，落座後用茶水潤了潤嗓子，便開門見山道：“老王，多餘的寒暄客套就不必了，直入正題吧。”</p>
王德發習慣了他的做派，同時認為隻有像周生這樣的人，才能做得了大事。</p>
他沉吟片刻，組織措辭，便開口道——</p>
“我聯係到一家企業中介，給了我們三個選擇。”</p>
“蒂華納、墨西卡利和華雷斯。”</p>
“前二者都在‘北下加’，兩個城市的華人數量很多，我有一些朋友可以照應，並且兩城都在美墨邊境線上，與加州比鄰；甚至每天有不少美國人往返兩地工作，白天前往蒂華納或墨西卡利工作，但他們安家在美國加州境內。”</p>
北下加全稱‘北下加利福尼亞州’；屬於墨西哥的一個行政州。</p>
“至於華雷斯，你應該知曉這座城市的惡名吧？”</p>
周黎安默默點頭。</p>
華雷斯位於奇瓦瓦州，與德州比鄰；該城號稱是墨西哥最危險的城市，因為該城是吸食品與軍火的主要輸出渠道。</p>
墨西哥的吸食品入美；美國的軍火入墨；該地幫會勢力紮堆，危險性可見一斑。</p>
而此時，老王同誌就顯得有些糾結了——</p>
“如果在‘北下加’，我有人脈能照應，安全問題不需要考慮；可問題是華雷斯是墨西哥最大的‘客戶工業城市’。”</p>
“這裏的關稅極低，無論是外部原料進口，還是製成品出口美國，隻要是願意投資建廠，而企業所產出的商品不在墨西哥本土銷售，所承擔的稅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p>
“北下加與華雷斯的成本差距超過35%。”</p>
“如果我們願意承擔風險，華雷斯當然是首選，隻不過收稅方就不是官方了，而是幫會勢力。”</p>
官方不收稅，不等於幫會勢力也無動於衷。</p>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華雷斯本就是被黑暗所籠罩的一座城市。</p>
當然，幫會勢力也一定比官方收取的稅務比例低，而且是低得多。</p>
周黎安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德發——</p>
“老王，我覺得你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打算，你更傾向華雷斯，不是嗎？富貴險中求！”</p>
王德發坦然承認了，微微頷首：“可就怕有命賺，沒命花！我們不是‘窮土康’‘4M’那樣的國際企業，他們在當地辦廠，幫會勢力也不敢亂來。”</p>
“小企業作坊可就難說了，在那邊富豪被綁票很常見的。”</p>
周黎安笑道：“但我覺得，混亂中存在的秩序，更為可靠。”</p>
“因為，一切秩序規則都建立在金錢之上。隻要有錢，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p>
“如果在美國境內，你還敢大張旗鼓的兜售牛皮？我相信，那幾千張野牛皮，你到現在也沒能完全出貨吧？”</p>
王德發聽後，沉默了許久。</p>
一直到他送菜的兒媳婦走進包廂，王德發才猛地回過神，舉起茶杯——</p>
“瑪德法克！”</p>
“阿周生，這筆生意我同你做了！”</p>
來到窗邊。</p>
居高臨下俯瞰馬場草坡上的馬匹，它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倚靠，彼此傳遞體溫取暖；安靜的如同一座座凋像。</p>
當初選擇來蒙大拿購買馬種，就是考慮到馬匹對自然氣候的適應性。</p>
當地馬種耐寒，又因為長期的自然放養，皮實耐造。但這並不是說它們能以野外放養的方式，度過寒冬。</p>
冬季來臨前，必須建造馬廄，禦寒取暖。</p>
夏秋兩季溫度不低的情況下，放養則能節約養殖成本，畢竟馬不似人類那般嬌貴。</p>
而到了15世紀的北美，眼前這500匹馬可都是未來繁育種群的本錢，一匹馬1500美金，再加上【時空偷渡】9999美金的花費，一匹馬的價值就要比一輛汽車還要昂貴了。</p>
這麽些寶貝疙瘩，周黎安自然要為它們創造良好的生活環境。</p>
一場小雨隨著陰雲被風吹走而停歇。</p>
下樓，推開了老肯汀居住的木屋門，這小老頭還在地毯上昏迷，與昨天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p>
老酒鬼應該早就適應了這種生活，所以周黎安也沒必要善心泛濫將他搬運上床。</p>
從冰箱裏取出昨天買來的冷凍牛排，在老肯汀的廚房煎了起來，嗅到香氣的酒鬼終於醒了。</p>
先是茫然四顧，又在看到忙碌的周黎安，立即走來，伊伊呀呀的表達著歉意。</p>
周黎安則扮演一個好老板的角色：“我說了，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從昨晚開始，你的禁酒令解除……”</p>
“今晚繼續喝怎麽樣？”</p>
小老頭愣了片刻，然後都快激動哭了。</p>
隱隱有些部族人狂熱信徒的姿態，在胸前畫著十字，為周黎安祈福。</p>
“嗬嗬，我說了我不信上帝。”</p>
“你隻要別把自己喝死就行。”</p>
老肯汀隻顧著憨笑，他一輩子聽過太多類似的話了，周黎安這麽一句打趣，根本對他沒有半點殺傷力。</p>
夜晚，周黎安又去鎮上打包了外賣回來，滿足老肯汀醉生夢死的需求。</p>
老肯汀開心的在紙上寫道：“周，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老板，沒有之一！你以後一定有偉大的成就！”</p>
周黎安看著紙條，似笑非笑……沒看出來啊，這老酒鬼還是個預言家啊。</p>
整整三天。</p>
老肯汀猶如活在天堂。</p>
9月19日。</p>
在周黎安的提議下，兩人先分享了兩瓶紅酒，然後老肯汀才喝起他喜歡的威士忌。</p>
混酒加持，老頭又一次醉死過去，並發出如同打雷般的鼻鼾聲。</p>
周黎安該做的事情都做到位了。</p>
如果老肯汀還是那麽不識相的醒來，那隻能說他命中應有此劫。</p>
拉上窗簾，關閉了木屋的門。</p>
呼出係統——</p>
穿越降臨。</p>
……</p>
當周黎安現身，山穀外的祭台下，又是一陣狂熱敬拜。而在山穀外一側山崖下，他已然看到了一個嶄新建築群出現。</p>
不要小瞧原住民的建築文化。</p>
萬年的演化，並向自然界學習，如鳥類在崖壁、樹梢建巢；如河狸在溪流中築堤壩；令他們掌握了許多的建築本領。</p>
中南美州的阿茲特克文化與瑪雅文明甚至建造出具有圖書館、神殿、學校的大型城邦。</p>
北美洲也曾有大型聚落，打造精美的杉木住宅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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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或許不知道馬廄的含義，卻明白要為這些珍貴稀有的馬，奉獻比部族人更優握的生活條件。</p>
在爬山與眾多長老的帶領下，周黎安檢閱了馬廄工程，確認無誤後，便讓族人舉行祈福的儀式。</p>
神祇，將要造物賜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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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黎安則閃身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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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匹馬消失在原地，剛剛恢複生機的閑置馬場，又一次回歸了從前的寂寥。</p>
……</p>
第二天。</p>
老肯汀醒來時已是午後，他早就適應了宿醉的狀態，起身後抓起酒瓶又來了一口，整個人反而因此變得清醒。</p>
就在這時。</p>
木屋的門被打開，周黎安走了進來，敞開的屋門傳來一股皮卡車發動後的柴油尾氣味。</p>
“老肯汀，我要走了，昨晚我的朋友們裝載了馬匹，已經出發上路。”</p>
“你的薪水，我已經轉入你的賬戶，你隨時可以查驗。”</p>
“那麽，是時候道別了。”</p>
老肯汀一臉茫然，他很想表達心中疑惑，並呐喊一句‘開什麽玩笑’，隻是他無法如正常人一樣發聲。</p>
隻能走到門口，張望出去。</p>
“阿巴？”</p>
“阿巴，阿巴？？？”</p>
他回頭看來，又轉頭向外，腦袋轉動了幾次，也無法相信他眼前的一幕。</p>
一夜之間，五百匹馬全部拉走了？</p>
那得需要多少輛卡車？</p>
周黎安繼續以‘我有一個朋友’為借口：“我的生意是跟朋友合股的，我的朋友顯然比我更著急，昨晚一次性叫來了二三十輛卡車。”</p>
“我想來叫你幫忙，但你喝多了！”</p>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因此責怪你。”</p>
“除了本周的薪水外，我還多轉了100刀作為你的獎勵。”</p>
老肯汀依舊覺得不可思議。</p>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他沒什麽可質疑的。</p>
反正這些馬都屬於周黎安的，隻要不是遺失被盜就好了。</p>
他感歎於周黎安的財大氣粗。</p>
周黎安這時帶著他走出去，指了指木屋門外的幾個箱子：“最後的分別禮物，少喝點吧，老肯汀，另外你知道冰箱裏有一冰箱的牛排，如果你懂得節製，足夠你這兩三個月滋潤的生活了。”</p>
此情此景。</p>
老啞巴驟然間驚叫了起來，伊伊呀呀個不停，又衝上來與周黎安擁抱。</p>
顯而易見，對比起500匹馬一夜間被轉運，他更在意的是周黎安送給他的臨別禮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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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安拍了拍他的後背，笑著與他分開。</p>
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p>
臨走時給他充分的補給，老肯汀在當地並沒有幾個朋友，屬於極端死宅。</p>
隻要有酒，何必要跑出去廝混呢？</p>
也沒人喜歡跟一個啞巴作麵對麵的筆友。</p>
他，習慣了孤獨。</p>
有了充足的酒水與食物，一段時間內，老肯汀都不會去鎮上了。</p>
而對周黎安的實際利益就是……</p>
關於馬場的情況，在短時間內不會流傳出去；而等這段時間過去後，就更沒人關心一家私人馬場的情況。</p>
周黎安對老肯汀與地產經紀一直以來的解釋，都是用這家馬場作為自己轉運馬匹的中轉站。</p>
兩人寒暄一陣，終於道別。</p>
能看得出來，老肯汀很興奮，就像是麵對家長出差時孩子，即將開始他個人的狂歡派對。</p>
正如周黎安當初承諾的……</p>
這個馬場依舊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天堂。</p>
……</p>
還車，前往機場。</p>
當天晚上，周黎安回到塞勒姆小城。</p>
馬匹事情解決。</p>
遷徙物資也準備妥當。</p>
接下來，隻需要等待各部遷徙而來。</p>
現世所剩下的事情，便是與王德發的合作。</p>
周黎安打給了王德發。</p>
老王接到電話時，欣喜若狂，他已等候多時了。</p>
設宴在雜貨街口的福滿樓。</p>
王德發熱情帶周黎安來到上次兩人吃飯的包廂。</p>
周黎安不喜歡繞彎彎，落座後用茶水潤了潤嗓子，便開門見山道：“老王，多餘的寒暄客套就不必了，直入正題吧。”</p>
王德發習慣了他的做派，同時認為隻有像周生這樣的人，才能做得了大事。</p>
他沉吟片刻，組織措辭，便開口道——</p>
“我聯係到一家企業中介，給了我們三個選擇。”</p>
“蒂華納、墨西卡利和華雷斯。”</p>
“前二者都在‘北下加’，兩個城市的華人數量很多，我有一些朋友可以照應，並且兩城都在美墨邊境線上，與加州比鄰；甚至每天有不少美國人往返兩地工作，白天前往蒂華納或墨西卡利工作，但他們安家在美國加州境內。”</p>
北下加全稱‘北下加利福尼亞州’；屬於墨西哥的一個行政州。</p>
“至於華雷斯，你應該知曉這座城市的惡名吧？”</p>
周黎安默默點頭。</p>
華雷斯位於奇瓦瓦州，與德州比鄰；該城號稱是墨西哥最危險的城市，因為該城是吸食品與軍火的主要輸出渠道。</p>
墨西哥的吸食品入美；美國的軍火入墨；該地幫會勢力紮堆，危險性可見一斑。</p>
而此時，老王同誌就顯得有些糾結了——</p>
“如果在‘北下加’，我有人脈能照應，安全問題不需要考慮；可問題是華雷斯是墨西哥最大的‘客戶工業城市’。”</p>
“這裏的關稅極低，無論是外部原料進口，還是製成品出口美國，隻要是願意投資建廠，而企業所產出的商品不在墨西哥本土銷售，所承擔的稅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p>
“北下加與華雷斯的成本差距超過35%。”</p>
“如果我們願意承擔風險，華雷斯當然是首選，隻不過收稅方就不是官方了，而是幫會勢力。”</p>
官方不收稅，不等於幫會勢力也無動於衷。</p>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華雷斯本就是被黑暗所籠罩的一座城市。</p>
當然，幫會勢力也一定比官方收取的稅務比例低，而且是低得多。</p>
周黎安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德發——</p>
“老王，我覺得你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打算，你更傾向華雷斯，不是嗎？富貴險中求！”</p>
王德發坦然承認了，微微頷首：“可就怕有命賺，沒命花！我們不是‘窮土康’‘4M’那樣的國際企業，他們在當地辦廠，幫會勢力也不敢亂來。”</p>
“小企業作坊可就難說了，在那邊富豪被綁票很常見的。”</p>
周黎安笑道：“但我覺得，混亂中存在的秩序，更為可靠。”</p>
“因為，一切秩序規則都建立在金錢之上。隻要有錢，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p>
“如果在美國境內，你還敢大張旗鼓的兜售牛皮？我相信，那幾千張野牛皮，你到現在也沒能完全出貨吧？”</p>
王德發聽後，沉默了許久。</p>
一直到他送菜的兒媳婦走進包廂，王德發才猛地回過神，舉起茶杯——</p>
“瑪德法克！”</p>
“阿周生，這筆生意我同你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