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晚的確是要尋死來著,可她死了好幾次這不都沒死成嗎,幹脆就放棄了。


    楚越見她不答話,轉身重新坐在凳子上,笑道:“叫你去和個親,你就直接投了湖,後來身上的病好了,也不知道你是造了什麽心病,每天抱著酒壇子過,長公主與你發火,你比她脾氣都大,她沒辦法了才找到我商量,你得曉得,本侯實在不想管你的。”


    席晚咳了一聲,點頭,也不說話。


    老娘曉得了。


    “季風那裏有救人命的藥,也有殺人的藥,他這些年閑著沒事兒,竟然弄了幾樣讓人生不如死的藥,就是沒在人身上試過,我看你也不想活,礙著長公主沒了你又傷心,幹脆就找季風討了一樣,吊著你的命讓你死不了,也不叫你好好活著。”楚越說這話的語氣就跟談論天氣一樣。


    想他這些年領兵平亂,最常說與他賬前將領說的事兒便是今天殺了多少敵軍,他自在灑脫慣了,卻獨獨閉著一顆心到現在。


    他這語氣,席晚平白生出了一身冷汗。


    楚越斜睨了她一眼:“你現在曉得身子難受了?”


    她當真是難受慘了。


    “你既然曉得難受,那我就問問你,以後還敢不敢那麽喝酒了?”楚越聲音冷了幾個度,盯著席晚的側臉看著。


    席晚喉嚨有點緊,楚越哪裏知曉,她之所以醉的那麽厲害,原也是因為心裏難受。


    隻是她這難受,歸根到底隻能她自己忍著,她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楚越見她不說話,冷哼一聲:“我看你還是不太難受,熬著吧,等你什麽時候熬明白了,再來問本侯討解藥。”


    席晚想了想,楚越方才問她那一句‘以後還敢不敢喝酒了’這話她要是回了,那自己豈不是太沒骨氣了。


    她硬生生的應了一聲:“我記下了,那改日我便再跟侯爺您討解藥。”


    楚越沉默了一會兒,冷笑道:“看來你是真不想好了!那就一直這麽熬著吧,就算你問本侯討,本侯也不會給你!”


    他瞧著席晚半天,咬牙道:“挽挽要是有一日這麽作踐自己,不用她自己,本侯便一劍了結了她!你?”


    楚越言語中的不屑越發濃烈了許多:“本侯實在沒時間操你這份兒心,你也就是像她罷了,本侯連拔劍殺了你都嫌浪費時間!要不是欠著長公主人情,這藥本侯都不給你討!你自醉死算了!”


    楚越這話太戳心了,太狠了,也太疼了。


    席晚低著頭忍著掛在眼眶子裏的淚珠子,也不反駁什麽。


    曾幾何時,她也是自在灑脫從不矯情,然而自在灑脫現在與她而言真的太他娘的累了,她就想好好矯情一會兒!


    她將哭還沒哭出來,就聽著她皇姨母成樂帶著哭腔道:“楚越!本宮叫你來寬她的心,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倒是曉得她不是小九,眼見著前兩年她到了你與小九初見時的年歲,本宮請都請不來你!你曉得她不是小九,便不要拿這樣的話刺激她,本宮不管是小九還是晚晚,本宮現在貼心的人就隻有她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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