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等三個月後到燕園中再會時，你們還能保持著這一年珍貴經曆帶給你們的好習慣。”</p>
“希望十年後、二十年後，當你們回首這段經曆時，意識到它帶給了你們多麽寶貴的財富。”</p>
“希望你們帶著這一年中學會的堅強、勇敢、紀律性，帶著軍人一般的意誌，去麵對將來的學習、工作！”</p>
聯歡會開始前，安峰先講了話。</p>
軍訓結束之後，許多人才有暇從另一種角度去看這個問題。</p>
大多數的人還是似懂非懂，但不妨礙他們一起鼓著掌。</p>
鼓掌是為了送客，接下來人人都有表演。</p>
聯歡會，就真是聯歡會，大概主要的目的也還是紀念、放鬆。</p>
當然，特別一點的表演更受歡迎，比如去年底曾組織去下鄉慰問演出的隊伍。</p>
宋陽終於看到了沉晴雪跳軍姿舞蹈是什麽樣，他站在後台臉上帶著笑容。</p>
在軍歌的節奏裏，姑娘們身著軍裝，動作兼顧陽剛和柔美。</p>
而他則拿著吉他，目光默默追隨著沉晴雪的身姿。</p>
她之前就瞄到過宋陽在後台幕布間了，看到沉晴雪跳錯了兩步，宋陽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p>
“下麵請中文係的宋陽同學為大家表演獨唱，《一葷一素》。”</p>
剛走到後台這邊的沉晴雪眼裏竟有了一絲嗔意，似乎怪他剛才一直看自己。</p>
隨後又抿著嘴對他點了點頭，小聲說了一句“加油”就趕緊下去準備聽。</p>
宋陽搬起旁邊的凳子往台上走去。</p>
台下已經期待了起來。</p>
這首歌的名字，怎麽沒有聽過？</p>
宋陽坐了下來，調了調話筒的高度就說道：“一首寫給母親的歌。彈得不好，大家湊合著聽一聽。”</p>
話就隻說到了這裏。</p>
軍訓結束了，同學們該知道的，總會慢慢知道，不需要學校和他自己刻意解釋什麽。</p>
弦音輕輕響起，禮堂裏很安靜。</p>
包括邊楷和沉晴雪在內，都是第一次聽到完整的有伴奏版本。</p>
宋陽仍舊彈得不算熟練，但沒所謂了。聯歡會嘛，又不是演唱會。</p>
唱詞是簡單的，嗓音是輕緩的，旋律是好聽的。</p>
主歌部分就已經朗朗上口，副歌更是大家熟悉的搖籃曲改編的。</p>
“……月兒明，風兒輕，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靈。聽到這兒你就別擔心，其實我過的還可以。月兒明，風兒輕，你又可曾來過我的夢裏。一定是你來時太小心，知道我睡得輕。”</p>
隨後，他也學著口哨。</p>
台下，他的同學們一個個呆呆地聽著他唱的這首歌。</p>
麵麵相覷間，麵對其他人的疑惑，大家都確認了一點：這首歌，不僅歌名，旋律也從來沒聽過。</p>
但真的很好聽，很有味道。</p>
而這時董立明等人終於可以興奮地偷偷告訴旁人：“那2000塊，是賣這首歌的錢！這首歌，宋陽寫的！”</p>
一傳十十傳百，震驚之餘，也有人小聲說道：“小點聲，先好好聽！”</p>
這麽多雙目光都看著台上的他，這時，宋陽訓練時一貫的認真和陽剛，和這首歌裏的才華和溫情，漸漸重疊在了一起。</p>
他一反手讓範忠得了個通報批評和提前離營的“嚇人”形象，都澹掉了不少。</p>
這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壞同學。</p>
安峰擔心得沒錯，女同學們眼裏有了星星。</p>
而沉晴雪聽得心醉之餘又悵然若失。</p>
以前，隻有她一個人聽過。</p>
現在，大家都聽到了。</p>
蘭慧就帶著滿足輕聲說道：“不怪你打了一通電話就心動了……”</p>
沉晴雪偷偷看了看左右兩邊，看著女同學們望著台上亮晶晶的眼神隻覺得心頭很亂。</p>
宋陽唱完起身鞠躬，掌聲雷動。</p>
他臉上帶著笑。</p>
不論是自己，還是他的同學，這一年的時間有了一個很特別的結尾和回憶。</p>
接下來，就是真正廣闊而自由的天地了。</p>
……</p>
聯歡會之後，這為期一年的軍訓終於算是徹徹底底結束了，再無其他安排。</p>
而明天開始，軍校這邊就會用軍用大卡車，再把學生們送到火車站。</p>
大家都在收拾行李，而宋陽宿舍不斷有人來。</p>
“宋陽，那首歌真的是你寫的嗎？你拿它賣了2000塊錢？那以後有磁帶買嗎？”</p>
這是大家共同的好奇，宋陽回答著他們的疑問，收獲的自然是各不相同的眼神。</p>
但也不奇怪，一屆新生裏，總有一些熠熠生輝的人物。</p>
人來人往的，直到熄燈後才平息。</p>
“宋陽，現在可以說了吧？你跟沉晴雪到底是什麽關係？”2000塊錢的謎底揭開了，董立明再次八卦起新話題。</p>
宋陽想著沉晴雪的模樣，笑著說道：“真不是在談戀愛，但是算是認識了。”</p>
“追啊！曆史係的係花呢！”</p>
“看緣分吧。”宋陽隨口說了一句，然後語出驚人，“其實這2000塊錢不是賣歌賺的。還記得之前做歌詞本嗎？那2000塊錢是之前我向市裏一個賣磁帶和錄像帶的老板賣的一個點子。另外，我請他已經訂了1萬盒那張紀念專輯，誰暑假想賺點錢的？”</p>
“……什麽？”董立明懵了，“賣點子？1萬盒磁帶？”</p>
不隻他一個人如此，其他人都被宋陽這麽大的手筆給震住了。</p>
1萬盒磁帶，這要是全部賣完了就是大幾萬塊錢的生意。雖說現在萬元戶已經沒那麽新鮮了，但這些同學都還隻是大一的新生，哪見過這陣仗？</p>
“都是同學，知根知底的。你們誰要是想試試，可以從我這裏拿一點磁帶回家裏那邊賣。一盒磁帶加上一個歌詞本，我按4塊5一盒的價格給你們。至於你們能以多少錢賣出去賣給誰，看你們的本事了。等開學了，我再憑單子找你們收錢。”</p>
他們這些學生，真說能賣出多少，那不做指望。</p>
一盤磁帶少賺點，對宋陽來說損失不大，但對這些同學的意義卻不小。</p>
另外如果在某些城市反響不錯，回頭就可以讓朱自強那邊加錄加印再發貨嘛。</p>
戴燦欲言又止，沒把想提醒其他人的話說出口。</p>
舒廣福立刻就回答了：“我想試試！但是，帶不了多少回去啊……”</p>
“一兩百盒是可以的，我找人裝好了幫你送上火車。想試試的話，明天到了市裏先別買票走，去看看我是怎麽賣的。”</p>
董立明想著自己都已經22了，想了想就說道：“那我也拿200盒，到時候讓我爸去火車站接我。”</p>
</p>
宋陽這才說了一句：“這個小生意做這麽一次，大概也就是賺那麽幾百塊錢，願意的就當做隻是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你們肯定也想到了，這磁帶不是正版發行的，我也不會一直搞這個。做完這一次，我本錢就多了一些。老董，波道bp機的廠家和進貨價一定幫我問問啊！”</p>
戴燦鬆了一口氣，想著自己設計的歌詞本，開口說道：“我也帶200盒回燕京吧。”</p>
見到這麽些人都在嚐試，宋陽宿舍的同學都不甘落後。或多或少地加起來，宋陽這就消化了850盒出去。</p>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沉晴雪想起昨天他大大方方地讓自己跟他一起合影，就鼓起勇氣去男生宿舍樓那邊找宋陽。</p>
昨天晚上，她被宿舍裏的姐妹調侃了一晚，心裏危機感大增。</p>
她們說得沒錯，要是到了學校裏，沒了在軍校的禁令，宋陽又還沒主，一定會有很多女同學去湊近乎。</p>
“……宋陽去跑步了。”董立明看到沉晴雪主動來找羨慕不已。</p>
“跑步？”沉晴雪傻眼，軍訓都結束了還跑什麽步。</p>
“……他說習慣了。”</p>
“……那我去操場那邊。”沉晴雪覺得看她的目光越來越多，趕緊離開。</p>
半路上，果然碰到了滿頭是汗的宋陽回來。</p>
沉晴雪的心跳又加快了，都放了假，卻仍舊習慣了鍛煉身體嗎？</p>
“去磨房村的事嗎？但今天我會很忙……”宋陽擦了擦汗。</p>
沉晴雪小心翼翼地呼吸，倒不是因為他身上的汗味，而是因為……那是他身上的味道。</p>
“你今天……不回家嗎？”沉晴雪本來隻是想來問問暑假怎麽聯係他的，“我媽今天過來接我，她陪我去。”</p>
“那你找我是？”</p>
“你家裏……有電話嗎？”沉晴雪咬了咬牙問出了口。</p>
宋陽笑起來：“沒有，隻能靠傳達室喊。你家裏如果裝了電話就告訴我號碼吧，到時候我打過去。”</p>
沉晴雪就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紙條遞過去。</p>
宋陽呆了呆，然後看著臉色微紅卻勇敢的姑娘。</p>
“希望十年後、二十年後，當你們回首這段經曆時，意識到它帶給了你們多麽寶貴的財富。”</p>
“希望你們帶著這一年中學會的堅強、勇敢、紀律性，帶著軍人一般的意誌，去麵對將來的學習、工作！”</p>
聯歡會開始前，安峰先講了話。</p>
軍訓結束之後，許多人才有暇從另一種角度去看這個問題。</p>
大多數的人還是似懂非懂，但不妨礙他們一起鼓著掌。</p>
鼓掌是為了送客，接下來人人都有表演。</p>
聯歡會，就真是聯歡會，大概主要的目的也還是紀念、放鬆。</p>
當然，特別一點的表演更受歡迎，比如去年底曾組織去下鄉慰問演出的隊伍。</p>
宋陽終於看到了沉晴雪跳軍姿舞蹈是什麽樣，他站在後台臉上帶著笑容。</p>
在軍歌的節奏裏，姑娘們身著軍裝，動作兼顧陽剛和柔美。</p>
而他則拿著吉他，目光默默追隨著沉晴雪的身姿。</p>
她之前就瞄到過宋陽在後台幕布間了，看到沉晴雪跳錯了兩步，宋陽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p>
“下麵請中文係的宋陽同學為大家表演獨唱，《一葷一素》。”</p>
剛走到後台這邊的沉晴雪眼裏竟有了一絲嗔意，似乎怪他剛才一直看自己。</p>
隨後又抿著嘴對他點了點頭，小聲說了一句“加油”就趕緊下去準備聽。</p>
宋陽搬起旁邊的凳子往台上走去。</p>
台下已經期待了起來。</p>
這首歌的名字，怎麽沒有聽過？</p>
宋陽坐了下來，調了調話筒的高度就說道：“一首寫給母親的歌。彈得不好，大家湊合著聽一聽。”</p>
話就隻說到了這裏。</p>
軍訓結束了，同學們該知道的，總會慢慢知道，不需要學校和他自己刻意解釋什麽。</p>
弦音輕輕響起，禮堂裏很安靜。</p>
包括邊楷和沉晴雪在內，都是第一次聽到完整的有伴奏版本。</p>
宋陽仍舊彈得不算熟練，但沒所謂了。聯歡會嘛，又不是演唱會。</p>
唱詞是簡單的，嗓音是輕緩的，旋律是好聽的。</p>
主歌部分就已經朗朗上口，副歌更是大家熟悉的搖籃曲改編的。</p>
“……月兒明，風兒輕，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靈。聽到這兒你就別擔心，其實我過的還可以。月兒明，風兒輕，你又可曾來過我的夢裏。一定是你來時太小心，知道我睡得輕。”</p>
隨後，他也學著口哨。</p>
台下，他的同學們一個個呆呆地聽著他唱的這首歌。</p>
麵麵相覷間，麵對其他人的疑惑，大家都確認了一點：這首歌，不僅歌名，旋律也從來沒聽過。</p>
但真的很好聽，很有味道。</p>
而這時董立明等人終於可以興奮地偷偷告訴旁人：“那2000塊，是賣這首歌的錢！這首歌，宋陽寫的！”</p>
一傳十十傳百，震驚之餘，也有人小聲說道：“小點聲，先好好聽！”</p>
這麽多雙目光都看著台上的他，這時，宋陽訓練時一貫的認真和陽剛，和這首歌裏的才華和溫情，漸漸重疊在了一起。</p>
他一反手讓範忠得了個通報批評和提前離營的“嚇人”形象，都澹掉了不少。</p>
這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壞同學。</p>
安峰擔心得沒錯，女同學們眼裏有了星星。</p>
而沉晴雪聽得心醉之餘又悵然若失。</p>
以前，隻有她一個人聽過。</p>
現在，大家都聽到了。</p>
蘭慧就帶著滿足輕聲說道：“不怪你打了一通電話就心動了……”</p>
沉晴雪偷偷看了看左右兩邊，看著女同學們望著台上亮晶晶的眼神隻覺得心頭很亂。</p>
宋陽唱完起身鞠躬，掌聲雷動。</p>
他臉上帶著笑。</p>
不論是自己，還是他的同學，這一年的時間有了一個很特別的結尾和回憶。</p>
接下來，就是真正廣闊而自由的天地了。</p>
……</p>
聯歡會之後，這為期一年的軍訓終於算是徹徹底底結束了，再無其他安排。</p>
而明天開始，軍校這邊就會用軍用大卡車，再把學生們送到火車站。</p>
大家都在收拾行李，而宋陽宿舍不斷有人來。</p>
“宋陽，那首歌真的是你寫的嗎？你拿它賣了2000塊錢？那以後有磁帶買嗎？”</p>
這是大家共同的好奇，宋陽回答著他們的疑問，收獲的自然是各不相同的眼神。</p>
但也不奇怪，一屆新生裏，總有一些熠熠生輝的人物。</p>
人來人往的，直到熄燈後才平息。</p>
“宋陽，現在可以說了吧？你跟沉晴雪到底是什麽關係？”2000塊錢的謎底揭開了，董立明再次八卦起新話題。</p>
宋陽想著沉晴雪的模樣，笑著說道：“真不是在談戀愛，但是算是認識了。”</p>
“追啊！曆史係的係花呢！”</p>
“看緣分吧。”宋陽隨口說了一句，然後語出驚人，“其實這2000塊錢不是賣歌賺的。還記得之前做歌詞本嗎？那2000塊錢是之前我向市裏一個賣磁帶和錄像帶的老板賣的一個點子。另外，我請他已經訂了1萬盒那張紀念專輯，誰暑假想賺點錢的？”</p>
“……什麽？”董立明懵了，“賣點子？1萬盒磁帶？”</p>
不隻他一個人如此，其他人都被宋陽這麽大的手筆給震住了。</p>
1萬盒磁帶，這要是全部賣完了就是大幾萬塊錢的生意。雖說現在萬元戶已經沒那麽新鮮了，但這些同學都還隻是大一的新生，哪見過這陣仗？</p>
“都是同學，知根知底的。你們誰要是想試試，可以從我這裏拿一點磁帶回家裏那邊賣。一盒磁帶加上一個歌詞本，我按4塊5一盒的價格給你們。至於你們能以多少錢賣出去賣給誰，看你們的本事了。等開學了，我再憑單子找你們收錢。”</p>
他們這些學生，真說能賣出多少，那不做指望。</p>
一盤磁帶少賺點，對宋陽來說損失不大，但對這些同學的意義卻不小。</p>
另外如果在某些城市反響不錯，回頭就可以讓朱自強那邊加錄加印再發貨嘛。</p>
戴燦欲言又止，沒把想提醒其他人的話說出口。</p>
舒廣福立刻就回答了：“我想試試！但是，帶不了多少回去啊……”</p>
“一兩百盒是可以的，我找人裝好了幫你送上火車。想試試的話，明天到了市裏先別買票走，去看看我是怎麽賣的。”</p>
董立明想著自己都已經22了，想了想就說道：“那我也拿200盒，到時候讓我爸去火車站接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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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陽這才說了一句：“這個小生意做這麽一次，大概也就是賺那麽幾百塊錢，願意的就當做隻是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你們肯定也想到了，這磁帶不是正版發行的，我也不會一直搞這個。做完這一次，我本錢就多了一些。老董，波道bp機的廠家和進貨價一定幫我問問啊！”</p>
戴燦鬆了一口氣，想著自己設計的歌詞本，開口說道：“我也帶200盒回燕京吧。”</p>
見到這麽些人都在嚐試，宋陽宿舍的同學都不甘落後。或多或少地加起來，宋陽這就消化了850盒出去。</p>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沉晴雪想起昨天他大大方方地讓自己跟他一起合影，就鼓起勇氣去男生宿舍樓那邊找宋陽。</p>
昨天晚上，她被宿舍裏的姐妹調侃了一晚，心裏危機感大增。</p>
她們說得沒錯，要是到了學校裏，沒了在軍校的禁令，宋陽又還沒主，一定會有很多女同學去湊近乎。</p>
“……宋陽去跑步了。”董立明看到沉晴雪主動來找羨慕不已。</p>
“跑步？”沉晴雪傻眼，軍訓都結束了還跑什麽步。</p>
“……他說習慣了。”</p>
“……那我去操場那邊。”沉晴雪覺得看她的目光越來越多，趕緊離開。</p>
半路上，果然碰到了滿頭是汗的宋陽回來。</p>
沉晴雪的心跳又加快了，都放了假，卻仍舊習慣了鍛煉身體嗎？</p>
“去磨房村的事嗎？但今天我會很忙……”宋陽擦了擦汗。</p>
沉晴雪小心翼翼地呼吸，倒不是因為他身上的汗味，而是因為……那是他身上的味道。</p>
“你今天……不回家嗎？”沉晴雪本來隻是想來問問暑假怎麽聯係他的，“我媽今天過來接我，她陪我去。”</p>
“那你找我是？”</p>
“你家裏……有電話嗎？”沉晴雪咬了咬牙問出了口。</p>
宋陽笑起來：“沒有，隻能靠傳達室喊。你家裏如果裝了電話就告訴我號碼吧，到時候我打過去。”</p>
沉晴雪就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紙條遞過去。</p>
宋陽呆了呆，然後看著臉色微紅卻勇敢的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