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有些惱怒他的不知節製, 沈姝來卻無法抑製此時幾乎溺過她頭頂的幸福感, 終於成為了他的妻子,從今以後他便是她這一生的依靠···俞岱岩見她也不說話,就那麽呆呆看著自己, 不禁也有些慌了,唯恐她真的生氣, 俯下身來哄勸道:“娘子莫要生氣,待會兒回房後, 為夫的任你責罰可好?”話音剛落便被她的舉動一驚, 他本是準備好了承受心上人的怒火,卻不曾想竟會被她抱個滿懷。


    此刻她仍是感覺有些四肢無力,環在他的頸項的手臂卻是不願輕易鬆開, 身體軟軟倒入他的懷中, 將臉深深埋入他的頸間,鼻息間盡是屬於他的氣息, 沈姝來心中溢滿的是此生從未有過的安寧。


    有力的雙臂緊緊收攏, 俞岱岩亦是抱著她久久不願撒手,若不是房外小僮的提醒,二人隻怕還得再膩歪許久。


    照規矩,新媳婦在第二日早晨是要向長輩敬茶的,俞岱岩心疼她身體不適, 不顧她的抗議,硬是為她穿好了新媳婦的一身衣袍,惹得她一大早便羞紅了雙頰。


    “怎的了, 還是很痛?”沈姝來坐在梳妝台前盤發,俞岱岩的眼光就從未離開過她左右,見她微微晃神,心疼之餘忙上前問道。


    回頭衝他搖搖頭,沈姝來挽著已經洗漱完畢的新婚夫婿款步向大廳走去,方一步入大廳便見到張三豐等人早已候著倆人,盼望這杯媳婦茶多年,張三豐笑眯眯的看著此刻正跪在自己身前的新婚夫婦,接過沈姝來遞上的茶飲了一口,滿眼慈愛的遞給自家三媳婦一個厚厚的紅包,按著規矩挨個給眾人敬過了茶,大家也都體諒二人的新婚,笑鬧一番就放小夫妻回了自己的院落。


    見她頭上戴著自己贈與的木簪,俞岱岩捋了捋她額前的發,笑得溫和,沈姝來:“這般看著我作甚,莫不是這木簪是有什麽來曆?”


    “我幼時失去雙親,幸得師傅宅心仁厚,將我帶在身邊撫養,那時家中困苦得很,這發簪便是當年我娘留下,預備交給兒媳婦的物件,現下見你戴著,心裏高興罷了。”聽到這席話,沈姝來心頭一緊,這些年他心頭也委實苦了些,自己既是愛他,就定要給他一個溫暖的家才是。


    “岱岩···”埋入他的懷中,沈姝來暗道:這個讓自己全身心愛著的男人,她願意待在他身邊一輩子。


    自家娘子的心疼這般的表露無疑,俞岱岩不免有些動容,環在她腰肢的手臂緊了又緊。


    婚禮過後的一段日子,倆人過得甚是甜蜜,忽的聽見門外三代弟子來報說,廳內有一女子指名要找武當俞岱岩俞三俠。沈姝來也不是不講理的女子,雖好奇這名女子的來意,也還是為自家夫君整理了著裝,催促著他前去看看。


    沈姝來信任自家夫君,心中隱隱泛著酸氣卻還是決定在房內等候,不料被俞岱岩死死抓著小手,二人十指緊扣步入大廳,好在袖口寬大,外人隻當是二人站得較近,並沒有想到牽手那茬,如若不然她定當羞紅了老臉不可。


    “俞大哥···”此女子正是妙齡,麵貌清秀,見俞岱岩步入大廳後眼光就不曾離開其周圍,語帶羞澀的喚道。


    很明顯自己被人給忽略了,這女子對自家夫君還有那麽些個不純潔的想法,思及此處沈姝來心中不快得緊,原本的好心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拈花惹草的,反了你了!想著回去要如何如何收拾他,麵前的女子已經注意到二人十指緊扣的手,如花的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俞大哥,這位想必就是俞大嫂吧,小女子纓絡,見過俞大嫂。”


    三年前她被當地土豪看中,意欲強行擄進府裏為妾,正是心灰意冷的時候被路過的武當三俠俞岱岩所救,從那以後便芳心暗許,趕巧對方有要事,須得在村中住上些個時日,她便日日為他送去吃食,雖多次遭到他的婉拒,卻始終未曾間斷,最後見他實在不願接受,隻道是奉了村長之命,天知道村長根本就未曾下達過這項命令。


    他對誰都客客氣氣,她當他性情本就如此,隻得多次暗示自己的心意,以為對方定會明白,豈料他來去匆匆,不隻從未多看她一眼,之後也再沒有在那一帶出現,她知是她太過不自量力,正是因了如此,村中不少女子才那般嘲弄於她。


    想她一柔弱女子,如何能夠離了父母,千山萬水的去尋他?幾年過去,與她同齡的女子出嫁的有之、生兒育女的更是數不勝數,若再等下去怕是隻能順了爹娘的意,嫁與鎮上的鐵匠為妻,她不甘心,焦急之時聽聞武當俞三俠不日將迎娶一名美貌絕倫的女子為妻,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忙不迭趕來了武當山。


    是她想得太過簡單了,這一路上的艱辛是離家時候未曾想到的,顛簸數日,終於才在臨近午時到達了武當山下,無論如何,自己是打定主意要跟著俞大哥的,即便是一輩子為妾為婢也好。


    俞岱岩覺得自己很無辜,隻因他根本就不曾識得這名女子,卻還是很客氣的回道。“不知姑娘找在下所為何事?”見俞岱岩的眼光一直流連在身旁的女子身上,纓絡本就有些氣悶,聽得此話方才發現對方似乎已經不記得自己,內心的不滿仿佛隻有捶胸頓足方才能夠表達得完全。


    眼前的女子並不回話,隻眼泛淚光,三分幽怨七分情意的看著自己身旁的男人,沈姝來怒了。“不知纓絡姑娘找在下夫君究竟是有何事相商?”話音剛落就見那名喚纓絡的女子期期艾艾的看著自己,這是演瓊瑤劇呢吧?沈姝來暗自掐了那呆子的腰際一把,看不出這人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小嘿。


    終於在幾盞茶功夫過後弄明白,三年前俞岱岩路經渠水鎮,恰逢當地出現毀人清白的采花大盜,應當地與之熟識的捕頭相邀協助將其追捕歸案,救下這名女子隻是順道罷了。餘下的情節沈姝來自行腦補也大致相去不遠,人女孩子就此芳心暗許,非卿不嫁,此刻上這武當山來怕是想要與自己共事一夫的。


    “小女子隻願隨侍在俞大哥左右,望俞大嫂收下纓絡。”沈姝來本就不喜這類女子爭寵的戲碼,坐在椅子上也不搭話,想著若他日若他與別的女子糾纏不清,心頭便湧上一陣針紮似的疼痛。


    “姑娘切莫胡言亂語,俞某與姑娘清清白白,姑娘的美意在下也是無福消受,還請姑娘就此打住,謹言慎行才好,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在下便立刻安排弟子護送姑娘下山。”知道沈姝來此刻定是忍耐著心中的怒火,俞岱岩拒絕起這名女子來也是絲毫不留情麵,他已經有些憶起這名令他避之不及的女子,當年他可是從未與之有多多餘的接觸,如今這般被人糾纏,著實令他有些氣惱。


    “姝來···娘子···”那名女子哭哭啼啼的鬧了許久,最後被自家娘子狠狠斥責了一番方才停歇,最後被俞岱岩喚來一名弟子送到了山下,才可算還了武當一片寧靜。


    那般不知所謂的女子自己也是有些厭惡,可自從那女子走後,娘子就沒有怎麽搭理過他,俞岱岩有些驚慌失措,連連喚了幾聲,見妻子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隻得抱了她坐在腿上。


    “娘子,不要生氣,為夫知錯了,日後定當離這些是非遠遠兒的,不惹這些鬧心的麻煩。”沈姝來哪裏不知此事怪不得俞岱岩,可心中的那股子氣一時半會兒還是不能夠消散,左右是這呆子惹回來的麻煩,就該給他點教訓,反了你了!


    “姝來···”鐵錚錚的漢子俞三俠此時的語氣已經有些撒嬌討饒的意味。


    “日後若是你與別的女子糾纏不清,我便離開這武當山,永生永世的不再見你。”懷中的人兒終於搭理了自己,俞岱岩甚是高興,卻也被她決絕的話嚇得不清,忙不迭的點頭,“姝來,日後我若是招惹別家女子,定當天打雷劈,永世···”發誓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沈姝來捂住了嘴。“呆子。”她又不是古代女子,這等沒有用處的話語對她沒有絲毫用處,比之這些,她更期待他的行動。


    想到古代對於這等誓言也是十分看重,便獎勵的啄了啄這廝的嘴角,立馬換來這丫得寸進尺索吻···


    氣喘籲籲的推開這廝繼續往前湊的雙唇,登時就換來他不滿的咕噥,“娘子···”腆著臉繼續往前湊,那香唇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他,此時猛然被打斷,很有些麽有滿足的意思。“今天這事兒還沒有完呢,記得成親前和你說的話不?牆角站著去!”於是房裏便出現了俞三俠立於牆角,可憐兮兮望著娘子的情景···


    “三嫂,三嫂。”來人正是武當六俠殷小六,笑著應了一聲沈姝來趕忙上前開門,俞岱岩去練功尚未歸來,此時隻有她一人在家。


    張三豐對於自己三弟子如今的進步速度詫異萬分,待征得沈姝來同意後,俞岱岩也將輕木果一事如實相告,對於弟子所受的福澤張三豐哪裏還有不高興的道理,這幾名弟子雖說慧根不錯,但要勉強習得自己全數的武功卻是還需等上些年歲,如今俞岱岩習武這般事半功倍,隻恨不得將自己畢生的武學一點不漏的授與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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